作者:洛AKI
但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熟悉,就连摊贩的位置都与清赖方才看见的一模一样。
很难想象,中午才如此难堪地在千叶会面,此刻却在千里之外又再次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清赖站在原地片刻,她站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以往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找雪之下,但此刻她却很彷徨。
假如,这只是在路上不经意的一瞥,她便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并不知道雪之下在这里,假装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此刻,这样的假装,都只会被毫不留情的戳破。
但那个此刻占据着她身体的人呢,对方是否也会想要来找自己?又或者说,对方会想要见到自己吗?
清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因该主动去找雪之下,还是呆在原地等待这一次突如其然的交换结束。
感觉到腹中传来饥饿感,清赖便猜想雪之下大概是没有好好吃饭,也是,在中午被阳乃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又怎么会有食欲呢?
正打算随意找一家小商贩买点东西果腹,肩膀就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清赖转过头,便看见了一张说不上熟悉的脸,那是曾经在某个宴会上见过的人,大概和雪之下的年纪相仿,同样也是出身名门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
相园?
清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男生带着爽朗的笑脸朝她打招呼,“雪之下小姐,很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走得快了一些。”
“这里人太多了,不如我牵着你吧,”相园长得还算帅,如果他朝别的女生露出这样的笑容,大概不少人都会招架不住,而此刻清赖却只想给对方一个过肩摔,“雪之下女士可叮嘱过我不能让你出意外。”
就这一句话,清赖大概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雪之下会躲在那种黑到连五指都看不清的地方吧。
“不好意思,相园先生,我和朋友约好了,我和她两个人,要在这里见面。”
想来,雪之下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清赖也要去找在自己身体里的雪之下,那么眼下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了。
“母亲那边,会由我来解释。”
清赖认为自己已经暗示的非常清楚了,如果对方够识相,就不应该打扰自己。
“那么我便配雪之下小姐一起吧?我也想和雪之下小姐的朋友认识一下呢。”
那爽朗的笑脸,看在清赖的眼中是何等的欠揍,她捏紧束着荷包的绳线,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包甩倒对方的脸上。
即使在心里把对方唾骂了千百遍,但考虑到雪之下的形象,清赖还是保持着疏离的笑容,与相园拉开距离。
就像是粘在鞋底甩不掉的口香糖,清赖一边朝自己应该所在的方向前进,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相园抛出来的问题。
大概都是些无聊的对话,要么是对方想要打探雪之下的消息,要么是他在吹嘘自己的“辉煌”经历,比如说赢得了什么什么的奖项。
听得清赖心生厌烦。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清赖顿时快步走上前,而走在她身侧的相园也反应迅速地跟了上来,就在清赖想要伸出手去拍那个背影的肩膀时,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而那里,只有凹凸不平的地面,与伸出手的相园。
眼前的景色迅速改变。
“前辈!”
动作利落地转身,在雪之下快要往后落到相园怀中的瞬间握住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力地将对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顺利地让那具柔软的身体摔进了自己的怀里。
心跳声很快,非常有力地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廓。
被那个后辈揽在怀中,被迫听着对方的心跳,雪之下也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她竟一时间分不出,着快速的跳动声,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有利的臂膀环着自己的腰和肩膀,雪之下还有些愣神,莫名其妙的交换身体,莫名其妙地发现对方和自己竟在同一个地方,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
自己的身体摔在了对方的怀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她有些没回过神来。
一时间,她忘记了挣扎。
怀抱过于温暖,隔着那层薄薄的衣物,雪之下能感觉到从清赖的身躯里散发的热意,原本规整有力的心跳似乎并没有要缓和下来的趋势,却在朝着杂乱的方向前进。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只想沉浸在这个只有温暖和心跳的世界。
有那么一个瞬间,清赖只想抱紧怀里的人,因为无法说出口,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对方自己并没有背叛。
柔软的身体似乎在自己的怀中颤抖。
还是说,颤抖的其实是自己。
今天的晚风有些冷,但此刻,清赖却觉得这样的相互取暖,也很不错。
只希望,此刻这里只有她们。
“你好,请问你就是雪之下小姐约好的朋友?我是相园,今天陪同雪之下小姐一起来参观祭典,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此刻微妙的平衡,也打破了难能可贵的宁静。
为什么总有人在这种时候冒出来呢?
终于不用再维护雪之下的形象,清赖冷冰冰地看着相园:
“我很介意。”
ps:说不上久违的糖。明天又要上班了,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此的短暂
第356节 Chapter 17 温暖的凉风
“所以,”清赖走在雪之下的身侧,手里托着一盒吃了一半的章鱼烧,“前辈会在这里,是因为家族的事情?”
“可以这么理解。”
雪之下轻声的回答,她瞥见清赖皱起的眉头,还没等她说就像是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姐姐这次没有来,她留在千叶。”
雪之下家的事情一向不会由雪之下雪乃出面,跟随雪之下夫妻的一直是阳乃,作为长姐,也作为继承人,阳乃揽下了一切,让雪之下一直安稳地躲在她的身后,同时,雪之下也被她的光芒遮在了阴影下。
“有点难得。”
清赖以为雪之下提起阳乃的时候会更加咬牙切齿一些,但是她没有,只是很平淡地提起了阳乃。
她们默契地没有提起中午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仅仅是保持着原先的交流方式,这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却又产生了距离感。
清赖张望着周围,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话题,她注意到那个相园此刻正在向另一个穿着浴衣的女生搭讪,“有他在,这里的空气都变差了。”
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厌恶,清赖将头扭到另一边,“真是辛苦前辈了。”
不难猜到在身体交换之前雪之下在做什么,大概就是那些最令人厌恶的社交,而且还是来自长辈的无法拒绝的要求,即便是拥有着卡罗尔宠溺的清赖,也会在母亲的要求下去结识那些名门子弟,更何况家教更加严格的雪之下。
想必,雪之下应该也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的吧。
不然,也不会逃出来了。
“立花同学知道吗?”雪之下停下脚步,轻声问身侧的清赖,“为什么来的是我,而不是姐姐。”
有一种无力感从雪之下的胸口涌出,她以为离开父母的身边独自生活,便能得到所谓的自由,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是被允许的自由,而一旦这个许可被收回,她又会变成锁上了脚镣的笼中鸟。
或许,她便不曾挣脱过那无形的锁链。
这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的悲哀。
“因为我更合适,”雪之下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样的话的,想要反抗,却有一种力不从心,“不论是从身份,还是从年龄。”
收到母亲消息的时候雪之下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要面对什么,周末被阳乃的话搅得一团糟,却又在此刻收到了母亲要求回家的消息,她没法反抗什么,便乘上了开往这里的车,等到被盛装打扮,等到她来到会场见到那些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同样出身于名门的同龄人,她就明白了。
在这里的大多是与雪之下差不多年龄的少爷小姐,跟着自己的父母,与其说这是一场名门之间定期的交流,不如说是给家中的孩子举行的盛大的相亲会。
可笑的是,那些真正将要掌控家族的继承者们,却都没有出席。
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清赖会出现在这里出乎了雪之下的意料,仅仅是从平日寥寥几次与对方交换身体时碰到清赖的两位母亲就能够感受到,那两个人不太像是会牺牲女儿的幸福换取利益的人。
更何况,清赖是独生女,即使她的志向不在此,往后,属于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属于她的。
而在知道清赖只是偶然到这里度假时,雪之下也确实松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比姐姐更合适,”雪之下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笑,还是在叹息,“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似乎在此刻才明白了阳乃的话,所谓,命运这种东西。
清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她应该安慰一下雪之下,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思考了很久,明明是要安慰的话,说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味。
“这么多人,前辈没有看上眼的吗?”
这话一说出口,清赖就后悔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不符合自己的话。
听到这句话的雪之下显然变了脸色,就好像被冒犯了一样,不,这对她来说就是冒犯。
雪之下用一种非常凶狠的目光瞪着清赖,就好像这样就能够在对方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立花同学就是这么想的?”
那凶狠的目光好像下一秒,雪之下就会扑上来撕裂清赖的喉咙。
“我只是想说,”明明不是想要说这些的,清赖却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既然不得不参加,为什么不让自己更高兴一点呢?”
雪之下看上去更加生气了,而她看向清赖的眼神也愈发冷漠:“立花同学在参加这样的宴会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吗?”
眼看着自己将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搞得一团糟,清赖却无能为力,“我不是……”
她确实参加过一次类似的宴会,在她更加无知的时候,而她也确实抱着这样的心情遇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
清赖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雪之下,“我只是,不想看见前辈那么不开心……”
雪之下不悦地皱起眉,她刚想说什么,表情却猛地一变,神色有些呆滞地看着不远处。
“前辈?”
顺着对方的视线,清赖看见了一位仪态端庄的妇人,对方的容貌与雪之下姐妹有七八成的相似度,而清赖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雪之下夫人。
“前辈,那是……”
“别……”
雪之下下意识地伸手捉住清赖的衣袖,阻止了她想要走上去打招呼的动作,但随即又收回手,似乎对自己下意识的动作非常不满,“抱歉,我——”
话还没说完,雪之下就感觉到清赖温热的手捉住了自己的手腕,下一秒,一股拉力将她的脚步带动起来,她被清赖牵着在人群中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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