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AKI
直到两人将曲目完整地演奏了一遍,清赖也没有得到明日香的回信,这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清赖怎么了?一直在看手机。”
霙放下水杯,秀气地用纸巾捂住嘴唇,小巧的脸被挡住了大半,只露出她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石榴色瞳眸。
清赖心里一软,她晃了晃手机,不由地放软声音,“我在等明日香的消息,只是她一直没有回复。”
“可能明日香前辈在忙?”
清赖勉强地笑了笑。
霙不以为意,“那,清赖去找明日香前辈就好啦。”
如果说她在与希美的那场误会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不要隐藏自己的感情,不是一味的逃跑,用自己的以为去为别人下结论,只不过,这并没有说起来那么容易做到。
即使还无法做到,她至少可以告诉清赖。
霙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告诉清赖了。
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就去找她吧。
清赖舔舔嘴唇,“说的也是。”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
将双簧管放在课桌上,清赖大步离开双簧管部,朝同样人丁稀少的低音部走去。
今天的低音部异常的安静,明明以往都能听到她们的练习声,今天却只有一片寂静,教室里的气氛也异常冰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沉默的令人心惊。
清赖的敲门声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立花同学?!”
清赖这才发现小笠原和香织居然都在,而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完全寻不到踪迹。
停顿了片刻,清赖才开口道:
“明日香呢?”
她们脸上的不安更深了,就连总是带着柔和笑容的香织都低垂着头,清赖的心跟随着她们的沉默愈来愈往下沉。
“明日香呢?”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清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够发出如此沙哑的声线。
“明日香今天请假了。”
回答的人,是小笠原。
“据黄前同学说,”小笠原的眼神中划过复杂的隐忍和心疼,“今天田中阿姨到学校里来了。”
不需要说的更加明确,小笠原从清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和难以置信里知晓了她的猜测。
“难道……”
好像有一只手攫住了清赖的心脏,用力地挤压,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清赖近乎祈求地看向小笠原,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的回答。
只是对方痛苦地挪开了视线。
那一瞬间,清赖觉得自己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潮涌吞噬,她快步走上前,用力揪住黄前的衣领,几乎要将她拎起来。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看不见对方痛苦挣扎的表情,清赖的拳头越捏越紧。
“这就是你中午欲言又止的原因吗?!”
清赖涨红着脸怒吼,同样涨红脸的,还有喘不过气来的黄前。
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绪化的立花清赖,所有人一时都愣在了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头最小的川岛,她急匆匆地踮起脚去拉清赖的手臂,想把黄前从清赖的手中救出来。
只是她的小手根本扳不过常年锻炼的清赖。
“咳……咳……!清赖,冷静——”
黄前痛苦地用手拍打清赖紧绷着肌肉的小臂,朦胧间,她好像能看见对方眼眶里快要滚落的泪珠。
怎么可能,那个立花清赖,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哭?
她突然会想起那个清晨,安静垂泪的少女。
或许,她的眼泪只为那位前辈而流吧……
黄前放下挣扎的手。
全然不顾上别人的阻拦,清赖满脑子就只剩下明日香。
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麻生阿姨会在学校?明日香有没有被打?她是不是被麻生阿姨关起来了?
为什么她是如此的愚钝,硬生生地忽视了明日香所有的异常,为什么她不能再勇敢一些,只敢停留在明日香划定的界限之外。
现在,她真的被隔绝在明日香的世界之外了。
内疚与恐惧同时涌上心头。
找不到发泄的孔径。
清赖拽住了黄前,
像个自欺欺人的懦夫。
“抱歉,”清赖看着捂住嘴痛苦地咳嗽的黄前,低声道歉,“是我失礼了。”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颤抖。
“清赖,你没事吧?”
香织走上前,安抚地拍拍清赖的肩膀。
明明是柔软的手掌,明明是安抚的轻拍,清赖却觉得每一下都好像是砸在心间的凿子,血液肆溅。
痛到麻木。
ps:下周考试啊啊啊啊!上班真的好忙啊,想睡懒觉啊啊啊!冬天起床好痛苦。
第280节 Chapter 57 最后的拥抱
从低音部离开的清赖并没有回去双簧管部,想见到明日香的念头是如此的迫切,以至于她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前些天与明日香相处时对方不对劲的点点滴滴此刻如潮涌般击打着清赖,那是被她刻意忽略的愧疚,是因懦弱而退缩的后悔。
她以为这是在给予明日香空间,她们陪伴彼此长大,却从不强求知晓对方的一切,她们像是同行的旅客,只是在岔路口偶然的相遇,所以——
分别是意料之内的。
只是清赖没有想到,这一天或许会比她想象中来得更早。
甚至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很快明日香就会从总武高毕业,她或许会去到很远的城市,她或许会只给清赖留下一行电话,她或许,会拒绝与过去有关的一切。
包括上低音号。
清赖像是自虐一样地强迫自己面对这个几乎快要到眼前的问题,这是她和明日香避不开的问题,清赖一直都知道,明日香或许不会和她一样走上音乐的道路。
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深。
不论是音乐,还是那个从来不曾出现在明日香生活中的男人。
不论是明日香本人,还是麻生。
风凌厉地刮过清赖的脸庞,耳旁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她急促的喘息,双腿机械地向前奔跑,被极度压榨的肺部好像被烈火灼烧,每一下呼吸都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刺痛,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血液带着恐惧,被泵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视线渐渐模糊,泪却又在掉落之际被风干。
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见前进的道路。
教学楼渐渐远去,出现在清赖身边的是不断倒退的排屋,门牌号从她的眼前略过,没有一个是田中。
儿时的恐惧突然再次涌上心头。
那虽然是一次乌龙,却深深地刻在的清赖的记忆中。
【清赖,我今天听到妈妈打电话。】
【什么?】
【我和妈妈……】戴眼镜的女孩不忍地瞥过头,【好像要搬家了。】
【搬家……?】
那几乎是不敢置信的语气。
【好像,是要搬去**,妈妈被派去**做%@#】
女孩的话好似被什么软件处理过了一般,连带着会议的画面都变得扭曲和模糊起来。
后来明日香说了什么?清赖突然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愣了很久,甚至没发现明日香离开,待她匆匆地赶去田中宅,才从麻生那里知道了要搬家的并不是她们,而是麻生的同事。
这个回忆被封存了很久,此刻却再次被翻了出来。
直到那栋熟悉的日式平房出现在视野中,清赖才喘着气停下脚步,写着“田中”的门牌号被镶嵌在墙里,带着岁月斑驳的痕迹。
松懈下力气,清赖差点以为腿软而摔倒在马路上。
胸脯急促地起伏,清赖大口地呼吸,略带凉意的空气带走她因剧烈的奔跑而带来的燥热,她的心脏跳的很快,仿佛悬在半空中,牵扯着她所有的神经。
走上前,摁响门铃,清赖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
现代化的对讲机与传统的日式平房难免有些格格不入,电流音从扩音器里缓缓传出,直到里面传来被接起的声音。
短暂的沉默,对讲机的那一头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你好,哪位?”
女人的声音平稳又柔和,似乎带着某种缓和的魔力。
那是平日里的田中麻生。
“麻生阿姨?是我,清赖。”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样,清赖也极力稳住自己略显紊乱的气息,朝麻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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