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AKI
相模依然没有抬起头，只是有细微的声响从她的方向传出。
她手中的那张纸，似乎被捏的更皱了。
“谁知道呢，”清赖迷茫的看着空中看似静止的云，“突然想吹了。”
“就吹了……”
却发现，都变了。
“不自量力……”
相模给出了她的回答。
“呵……”
谁说不是呢。
ps：今天来晚了，主要是又被上回的医生鸽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又很晚了，在车站冻到瑟瑟发抖，好累。
第271节 Chapter 48 过去的旋律
清赖本就对相模没有好感，既不想知道对方在这里做什么，也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感兴趣，简单的对话之后，清赖便将注意力都放回了手中的上低音号上，像一个刚接触的初心者那样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练习着那段熟悉的旋律。
只是，她永远无法做到和明日香一样。
曾经学习上低音号的记忆被沉积的岁月尘封，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甚至能够追溯到与明日香的相识。
都快，记不清了。
略显麻木的嘴唇，些许僵硬的指法，还有不知飘去哪里的心绪。
“你不问我吗？”
低垂着头的相模打断了清赖的吹奏。
停下吹奏，清赖看向一直没有改变动作的相模，“问什么？”
相模没有说话，只是局促地挪了挪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就能够躲避清赖尖锐的视线。
清赖只是注视了相模一会，便觉索然无味地挪开视线，银色的上低音号上倒映着被扭曲的自己的身影，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会被放大成夸张的鬼脸。
比起一片寂静的楼顶，地面上的文化节活动依然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热闹与嘈杂偶尔会乘着风飘到只有两人的露天通道，像是夏日里驱赶不走的蚊虫，在耳边不止不休地环绕。
只不过，越接近放学时间，便也越接近文化节结束的时间。
“我对，”清赖靠在墙边，眼神轻飘飘地掠过相模，“‘为什么相模前辈会在这里’，抑或是‘相模前辈在这里做什么’都没有兴趣。”
没有刻意去观察对方的动作，清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文化节马上要结束了，按照一贯的习俗，需要会长上台致词，并宣布最后的票选结果。”
这是总武高文化节的一个不成文的习惯，为了激起大家的兴致而安排的观众投票环节，虽然奖品只是可有可无的象征，却也能如人所愿地引起大家的竞争心理，因为有社会团体的参加，票选的结果必须在文化节当场公示，否则便失去了意义。
而这个票选的结果，是只有身为委员会负责人的会长，也就是相模才知道的。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负责人。
“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闲逛，相模前辈是否忘记了自己的工作？”
虽然，对方也没有闲逛，只是在这里坐着而已。
“那种事情，都交给雪之下同学去做不就可以了吗，”相模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嘲讽的笑声，似乎是在全力掩盖自己颤抖的声线，“反正雪之下同学能把什么都做到完美，委员会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我！”
相模的嘶吼在空旷的楼顶回荡，清赖却对此没什么感想。
她将自己包装成被人抛弃的流浪猫，却还要坚持那份可有可无的可笑尊严。
“确实，”清赖换了一个姿势抱紧怀中的上低音号，“只是一个票选结果罢了，如果是我的话，随便伪造一个就可以了，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噱头，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并不在意过程。”
在这个只看结果的社会，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人们会更多地将视线放在成功的人身上，而不是那些大喊着“我努力过”却失败的人身上。
“努力过”，那不过也是过去式而已。
“不过，”清赖话锋一转，言语中藏匿着点点对那个人的无奈，“雪之下前辈肯定不会允许的，毕竟，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让雪之下来做这个会长不就可以了吗？！”
相模终于抬起了头，清赖也借此看到了对方通红的眼角，“在自荐的时候还要假惺惺地拒绝，然后接下我的委托，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话吗？！”
“相模前辈！”清赖亦不自觉地抬高音量，在看到对方被吓到的表情后，又放低声音，“是否要自荐成为会长是个人的选择，雪之下前辈并没有逼迫你做会长，是否来到侍奉部也是相模前辈的选择，而来到侍奉部的你，是希望雪之下前辈接下委托的，不是吗？”
相模无言以对，她攒紧手中的纸条，嘴唇微微颤抖。
“她的目的是办好这次的文化节，这与她是否是会长无关。”
初秋的凉风里还残留着夏末的余热，相模却觉得就连吹拂过两人的风声，都在不留余地地嘲笑自己。
是的，雪之下没有错，这不是，她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了吗？
清赖瞥了一眼被相模抓在手心的纸条，“那个就是票选结果吗？”
相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将它往身后藏了藏，“我是不会去大礼堂的！如果你想要结果，就把这张纸拿去好了！”
清赖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对方言不由衷的行为，“当然可以，那就麻烦相模前辈把票选结果交给我吧，我会送到雪之下前辈手中。”
相模愣了愣，似乎是没预料到清赖会这样应下来，纠结的情绪即刻便爬上了她的脸庞，“我……”
“哈……”一眼就看出相模口是心非的清赖也没有继续勉强，收回伸出的手，稳稳地抱牢沉重的乐器，“相模前辈，如果真的想藏起来，就不要到这种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了。”
沉默了很久，相模突然问道：“你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吹响吧，上低音号》。”
“可以，再吹一次吗……？”
“乐意至极。”
当旋律再次响起，隐隐约约的画面浮现在清赖的眼前：
傍晚的河畔，被晚风吹动的草坪，还有被夕阳染成橘色的河水，暖暖的余晖落在并肩坐在河堤边的两个小小的身影上，断断续续的音节，夹杂着脆生生的笑声，被吃力地抱在怀里的上低音号，还有那副红框眼镜后面那闪闪发亮的双眸。
那时嘴角放肆的弧度，是她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不知道什么时候，相模已经离开了。
通道的门再次被拉开，侧身靠在墙边的身影，是噙着微笑的明日香。
“退步了哦。”
她双手环胸，被屋檐落下的阴影笼罩的她，看不清表情。
“对不起，擅自动了明日香的乐器。”
明日香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清赖一直都很清楚。
“清赖没有看见吗？我回你的消息。”
闻言，清赖取出手机，一打开，便是与明日香的对话界面。
自己发出的消息已经标上了已读，而下面还紧跟着一条简短的消息：
“可以哦。”
ps：不知不觉都12月了，今年马上就要结束了呢，希望2021能从一个平安的年开始~——来自一个不想在医院加班的社畜的愿望。
没错，最近真的好忙.....
第272节 Chapter 49 后夜祭的庆祝
文化节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清赖不知道大礼堂里最后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相模之后到底有没有回去，空荡荡的音乐教室里只有她和明日香两个人，期间，被吹奏声吸引的泷升来过一次，只不过他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今天休息”，便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校舍已然变得一片宁静，就连原本还算热闹的前夜祭也结束了。
拒绝了和明日香等人一起去参加后夜祭的提意，清赖提着包走向了侍奉部。
虽然中午以后，就再也没有和雪之下或者比企谷联系过，以那两位不爱凑热闹的性格，也必然不会去参加什么聚会，但清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就是即便在这么晚的时间，她依然能够在这里遇到——
部室的门果然开着，而且只是站在门外便能够听见里面的交谈声，由比滨的笑声有着能穿透墙壁的魔力。
“打扰了。”
室内的人应声转头看向门口的清赖。
“啊咧！小清赖还没有回家啊！”
由比滨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光亮，就好像看到了救兵一样地望向清赖。
“嗯？”
对方的眼神里明显有什么需要清赖捕捉的信息，只是刚到的她显然没有明白由比滨到底想要传达些什么。
“哟，晚上好。”
比企谷用还握着笔的手朝清赖挥了挥，他的手边还摆着一本记录册，显然是在完成剩下的工作。
作为后勤部的比企谷都留了工作，就更不要提雪之下了，她只是抬起头朝清赖示意地点点头，便又很快回到工作状态，然后将面前的文件放到了右手边那堆整齐地叠放在一起的文件中。
“呐，小清赖，你觉得我们今天是不是也应该去庆祝一下啊！”
清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脸奇怪地看着由比滨，“庆祝什么？”
“真是的！当然是庆祝文化节的圆满结束呀！而且——”由比滨握住茶杯，将身子凑近清赖，“今天可是文化节哦！一年只有一次的文化节哦！”
“哈……”清赖微笑着往后仰了仰身子，她快速地看了一眼比企谷，便发现对方偷偷看过来的眼神，又很快躲闪开来。
想必是由比滨前辈说服不了另外两个人去参加后夜祭，就抓了自己来帮忙。
不过……
清赖疑惑地看向认真处理文件的雪之下。
一般来说，雪之下都挡不住由比滨的撒娇，而另一位看上去也没有彻底拒绝这个提意的意思。
“咳咳，”雪之下轻声地提醒由比滨，“立花同学今天也忙了一天，想要出去庆祝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我们几个人的话……”
“诶？但是小雪刚刚不是说，只要小清赖同意的话——”
清赖意外地眨眨眼，“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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