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雪之下只差一个世界 第122章

清赖则是深吸一口气，“那我就直说了。”

“恩恩，请说！”

“去年在吹奏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诶？”原本早就准备好答案的明日香少见的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清赖要问的与她想象中的那件事并不相同，“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情了？”

收起自己的笑容，明日香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小清赖往常不是对这种事情最不感兴趣了吗？”

如果说问起伞木希美还能用侍奉部的“逼迫”来解释，那么问起去年发生在吹奏部的事情，那便只能起源于清赖本人对它的好奇，并不是说清赖有好奇心有什么不对，只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她有些不像她一贯的性格罢了。

明日香心情复杂地十指交叉，清赖变了吗？

这真是令人开心，却又让她心酸的事实。

“只是有些在意。”

清赖的回答倒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就事论事，比起回答“为什么拒绝伞木希美的回归”，明日香反倒更不愿意回答“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隐瞒事实的真相是她和另外几位人，包括雪之下雪乃在内，一起做下的决定，而真正完全知情的也只有雪之下和香织而已。

“我还以为小清赖要问的是和希美有关的事情呢。”

清赖挑挑眉，“这本来是准备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本来，清赖只打算问这一个问题。

提起去年的事情只是清赖的一时兴起，或许也有好奇心作祟的成分，但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计策。从雪之下和吹奏部知情人的缄口就能看出她们对去年发生的事情的避讳，想必是几个人一起决定了要隐瞒，那么便不能在没有经过其他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说出口，所以清赖根本没有抱希望于明日香的回答。

这么问只是让明日香潜意识地将两个问题进行对比，并得出有关于伞木希美的问题更好回答罢了。

“看不出来小清赖还有点贪心呢，”明日香用手指转动眼前的纸杯，“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我还以为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清赖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看来是我想错了。”

“小清赖以为我拒绝希美的回归，是因为去年发生的事情吗？”

“去年伞木前辈带着一批成员离开了，也直接导致了今年部里的不少二三年级生都对她有所埋怨，害怕影响到部内的氛围，所以出于这个原因拒绝伞木前辈的回归，”清赖顿了顿，“至少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明日香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露出一个状似苦涩的笑容，“虽然这些都是事实，”

但算不上我真正的想法。

明日香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大致方向是正确的吧，”明日香拿起纸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微微活动的喉咙，似乎将别的什么也一起吞了下去，“确实有不少人对希美有怨言，但这不影响希美本身有不错实力的事实，如果长笛部有她的回归，想来会比现在吹的更好吧。”

“那为什么？”

先前雪之下便说过，明日香拒绝伞木不是因为去年的事情，而明日香又不像是会和别人有私人恩怨的人，清赖实在想不通。

“小清赖真的想知道吗？”

明日香认真的眼神让清赖心中产生了一瞬间的退缩。

“请告诉我。”

“小清赖觉得霙作为你的直系前辈，是什么样的存在？”

“哈？”

清赖没反应过来这个话题的转变，但她又很快意识到或许整件事情与霙前辈还有一定关系。

“你先回答这个问题，不论是对你来说，还是对我们的乐队来说。”

“霙前辈……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于乐队而言，有了霙和清赖同时存在的双簧管部肯定比只有一个人更加稳定，而对于清赖而言，霙则是不多见的能够一教高下的同龄人。

“没错，霙是不可替代的。但，希美不是。”

这句话很残忍，残忍到清赖根本不可能将这句话转达给中川。

“清赖觉得希美对于霙是怎么样的存在？”

清赖皱起眉，她刚想回答，却又猛然想起自己与伞木希美的第一次见面，那时霙前辈那宛如生理不适的反应。

她心底一沉。

明日香没有把话说完整，但她知道清赖已经知晓了答案。

她站起身走到清赖身边，安抚地用手拍拍清赖的脑袋。

“你就告诉夏纪，‘明日香前辈怎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就好了。”

“快去吃饭吧。”

ps：今天的作者也很不开心。：（

第195节 Chapter 34 我要帮她

直到明日香离开，清赖依然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她将已经空了的纸杯捏在手里，纸杯被捏的变了形，清赖也没有发觉。

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梗在心头，清赖却无法言明。

从先前的那一次意外的碰面和反应来看，霙毫无疑问对伞木保有着某种反感，但在清赖逐渐开始了解这位不善言辞、情感略显淡漠的前辈以后，却又发现这样的情绪波动又何尝不是太在乎的产物。

难道是因爱生恨？

清赖头疼地用手指捏住鼻根，试图从复杂的关系中理出些许头绪，显然，伞木希美本人似乎对霙对她的反应一无所知，同样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铠冢霙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而从伞木给予的信息来看，霙本人可能对伞木也抱有着某种感情或者误会，双方的信息完全不对等，但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她们没法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处。

铠冢霙是不可替代的，伞木希美却不是。

这句话的残忍，让一贯脱身于事外的清赖都觉得寒冷。

明明是夏天。

室外传来人群欢闹的声音，就连烧烤的香气都乘着晚风飘进了旅馆，清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饥饿感，顺着四溢的香气找到了大部队，清赖眼见地发现了正在和香织等人有说有笑的明日香，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将烦恼的事情放在一边，清赖找到了正缩在脚落里吃得正欢的霙。

“霙前辈，”清赖走进霙的身边，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是吉川优子，“吉川前辈，香织前辈在那边。”

“我当然知道香织前辈在那里，”吉川一转面对霙是耐心温柔的表情，然后伸手指了指霙对面的位置，“这是霙给你留的位置，快坐过来吧。”

桌上放着不少烤物，多以海鲜和肉类为主，还有一听还没有开封的可乐。

“霙说你喜欢吃这些，就给你多拿了一点。”

似乎是为了应和吉川的话，霙沉默地点点头，腮帮子鼓鼓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烤玉米。

“谢谢两位前辈。”

吉川欲言又止地看看清赖，又看了看身边的霙，“立花……”

“嗯？”

筷子举在半空中，清赖维持着准备将食物放入嘴里的姿势，却耐心地等待着吉川。

“啊，没有，你先吃吧，”吉川掩饰般的拿起自己面前的可乐灌了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清赖只是点点头，然后将生蚝放入口中。

但这一餐饭似乎吃的并不安稳，清赖先是在明日香那里得到了信息量略大的答案，随后又是吉川的欲言又止，紧接着的，又是——

“立花。”

安静的进食再一次被中断，这一次走过来朝清赖搭话的，正是先前提出了那个请求的中川。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中川犹豫地停住脚步，“抱歉，我还是先不打扰你用餐了。”

沉默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清赖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拭去唇边沾染的孜然粉，“劳烦中川前辈等我一下吧。”

“夏纪？”

“优子？”

“你怎么也在这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句话，其中的默契让旁观的清赖和霙叹为观止。

吉川状似不屑地转过头，闷闷地继续吃自己面前的蔬菜，中川却像是突然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收回原本打算走开的脚步，转而顺势坐到了吉川对面的位置。

“真是稀奇呢，优子居然没有缠着香织前辈，反而坐在和香织前辈距离最远的地方吃饭呢。”

她们所在的位置几乎是整个人群的边缘，场地的中央是早已被点燃的篝火，而距离篝火不远处则是烧烤的地方，那时人员最密集的区域，而相对于那边，这里简直清冷的难以形容。

从角落的位置远远地遥望明日香和香织，她们似乎已经用完餐，甚至开始和其他的几位成员在篝火边跳起了舞。

好不热闹。

反观四人所在的角落，安静的几乎能够听见咀嚼的声音。

“夏纪才是，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

难得的没有和对方互怼，吉川只是轻描淡写地问。

“来找立花有点事情。”

中川自来熟地用手臂钩住身边清赖的脖颈，爽朗的笑容像是不远处散发着光与热的篝火。

“找立花？”

吉川眯着眼将视线放到清赖身上，清赖则是不慌不忙地点点头。

“夏纪，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要……”

吉川立刻反应过来，她恶狠狠地朝中川瞪了一眼，但似乎又忌惮着身边的霙，没有将话讲全。

收起自己嬉皮笑脸的表情，中川满脸认真与严肃地点点头，“优子，我要帮她，即使大家对她都有意见，但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

“哼，立花你不需要理会这种人的请求，只会分散你对训练的注意力罢了。”

听到这句话的清赖则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已经晚了。

只不过，吉川显然也是知情人士，而且——

清赖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波动的霙，对方似乎对两位友人的吵闹充耳不闻，又似乎完全没有听出语句中隐藏的什么内容。

“夏纪你想要帮她我没什么意见，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立花的身上，她可没有义务要帮你做什么。”

“优子说这句话真的好吗？”

眼看着两人的争吵似乎要再往上一个等级，清赖便出声打断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