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倒翁
白歌陷入沉思,和上次的人偶遗产任务相比,这次的道具任务奖励只能算一般,而且从字面描述上来看,也仅仅只是要求调查怪异事件,并没有直接要求击杀。
或许系统判定这次的任务事件并不会对玩家造成致命性伤害。
联想到最近频发的不详都市传说,白歌还是提醒了出租车司机老张一句,“最近许市晚上很危险,没什么事的话尽量不要外出。”
“啊?”
最近几天跑夜车接单的老张也在同行口中听到什么司机搭车给冥币的传闻,连忙问道,“为什么?”
说到这里,白歌的脸上露出不寒而栗的表情,心有余悸的说道,“最近许市人心惶惶不太平,之前我有个不听劝的朋友大晚上非要去夜跑,结果失踪了。两个小时后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白歌刻意停顿了一下,出租车司机老张瞬间紧张起来,刨根问底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他在小区门口新开的烧烤店撸串。”
“……”
出租车司机老张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郑重的问出那个不怎么礼貌的问题,他委婉的说道,“白先生,您确定这次的任务不会太勉强吗?”
“不会。”
白歌抱着纸扎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任何行业干久了都会炉火纯青,比如我朋友做了十年的电工,高压线有没有电他一摸就知道。”
神特么摸了十年的高压线!
老张瞥了白歌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朋友这么厉害?一直都没出事?”
“反正朋友火化那天上菜我坐小孩子那桌。”
“……”
“到了。”
出租车驶入一条颠簸的破路,来到一座破败老旧的公寓楼下,墙壁外侧贴着红白相间的老旧方形瓷砖,瓷砖缝隙间全是雨水侵蚀后留下的黑色污痕。
天有些阴暗,油漆剥落的铁闸门内的步梯显得阴森而潮湿。
外墙上镶嵌着年头久远的绿色玻璃窗,嗡嗡转动的嘈杂空调外机布满灰尘,与远处现代化的崭新高楼大厦相比,这里仿佛是一位行将就木的病危老人。
“进来吧。”
老旧的钥匙插在铁门上,绿皮残旧的大门缓缓开启,楼道里的声控灯不断的闪烁着,踩着阴森的楼梯往上走,墙壁上贴满各种牛皮藓广告,最终站在四楼单元房停下脚步。
“原本想说换房子的,但前一阵子跟妻子离婚之后,靠我一个人开车打工养家实在不容易,不过幸好女儿乖巧懂事。”
说道这里司机老张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一边转动钥匙,打开了大门。
“萌萌,爸爸回来了。”
一股奇怪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不由自主的揉了揉鼻子。恍然想起以前期末考试的时候白歌也喜欢在教室里做臭豆腐,因为当时信了老师的邪,说男孩子会做饭可以加很多分。
小女孩低头默默的画画,好像没有听到声音一样。
洗碗槽里摆放着做完饭后还没洗的碗碟,餐桌上还摆放着两瓶药,锂盐和卡马西平。
粗粝的墙壁上还挂着小孩子的涂鸦作品,然而每一幅笔法粗劣的简笔画上都有一个眼眶空洞,渗出鲜血的诡异面孔,脸上挂着一幅阴恻恻的笑容。
不过这种艺术对于小孩子而言是不是为时尚早了?
司机老张骄傲的介绍说道,“这都是我女儿画的画。”
“嗯……”
白歌认真端详了一遍,点头说道,“看得出来你女儿非常厌恶画画。”
“……”
老张让白歌先坐一会儿,自己去倒一壶茶。
出租车司机老张的女儿张筱萌坐在餐桌上,拿着一张白纸涂涂画画,白歌凑过去一看,发现小女孩正在画着一张奇怪的肖像画。
白纸上画着一行四人,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秃顶中年男人应该是她父亲老张,抱着纸扎人的白衣年轻人是白歌自己,绿色裙子双马尾辫小女孩是她本人。
白歌皱起眉头,这里一共只有三个人,那么这个从房间里鬼鬼祟祟探出半个身子偷窥的家伙又是谁?他好奇的朝着卧室瞥了一眼,大门紧锁,情况不明。
白歌坐下来,试探性的问道,“小朋友,怎么今天你又不找奶奶了呢?”
小女孩猛然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白歌。
“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奶奶?”
张筱萌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叔叔你在说什么呀?你从刚才一进门就在说奇奇怪怪的话。”
“奇奇怪怪的话?”
白歌没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道,“你爸爸不是说你看到了奶奶吗?”
“我爸爸?”
张筱萌放下了画笔,迷茫的说道,“可是我爸爸昨天晚上就死在家里了呀?”
“嗯?”
那一瞬间,白歌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股后脊椎发凉的感觉蔓延全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朋友,撒谎不太好哦。”
“撒谎不是好孩子。”
张筱萌的两根马尾辫甩的跟拨浪鼓一样,她怯怯的说道,“奶奶说爸爸不乖,就把他杀了,还藏起来了。还说如果我不乖的话,也要去跟爸爸作伴。”
“而且……”
张筱萌伸出手扯了扯白歌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叔叔,你能帮帮我吗?奶奶把我藏起来的地方好冷啊。”
好冷?
白歌突然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了头。
啪嗒。
蜡笔掉在桌子上,滚动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画画的小女孩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回过头,刚才还站在身后的出租车司机老张也不见踪影。
啪嗒。
客厅里的冰箱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一道缝隙,白歌走过去,抓着一块毛巾,缓缓打开冰箱的门。
狭窄的冷藏室内灯光自动亮起,被鲜血染上一抹暗红。
一老一少。
父女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无神地盯着白歌,临死前的目光惊恐而呆滞。
第十九章 生死无常
凝固的鲜血溅满整个冷藏室,心理素质不行的人恐怕已经开始弯腰呕吐了,而白歌非常冷静的伸出手,从出租车司机老张死不瞑目的眼神注视下拿走了冰箱里唯一一罐可口可乐。
啪嗒。
易拉罐的拉环被打开,赶紧仰头灌一口饮料压压惊。
白歌伸出手,将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合上,随即转过头,捡起桌上的药瓶和处方单子,上面写着老张的名字。
“锂盐用来治疗躁郁症,而卡马西平主要治疗惊厥,癫痫以及特异性三叉神经痛镇痛药物,也就是说出租车司机老张很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白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冰箱面前,小声说了一句得罪,将两颗冰凉的头颅拿出来。
脖颈的切口处一个显得粗糙,另外一个光滑平整。
白歌审视着冰箱里的骇人恐怖的头颅,无视那股血腥刺鼻的味道,平静的说道,“因为出租车司机老张患有精神类疾病,在女儿的刺激之下产生幻觉,恍然之中误以为女儿是作祟的鬼物,并且将她的脑袋用刀子割下来。”
“从幻觉中清醒之后的老张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悲痛欲绝,以为是自己害死女儿。然后一直跟随着张筱萌的邪祟才出手,切下了老张的脑袋摆在冰箱内。”
白歌托着下巴,迟疑的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冰箱里只有父女俩的脑袋,剩下的身体去哪里了?”
咿呀一声细响,身后原本紧闭的卧室门被打开,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咀嚼声音。
白歌转过头望过去,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在农村里的老人都会留下遗像放在家中,是很常见的遗照。
然而在窗帘紧闭的阴暗氛围之下,画像中慈祥老人模样显得诡异渗人,上半张脸笼罩在阴暗处无法看清,然而下半张脸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似和蔼可亲,却处处透露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
白歌上前一步,才看清遗照之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穿着寿衣的佝偻身影背对着自己,寿衣上的福字格外渗人。
仿佛听到身后的动静,一颗灰白的脑袋缓缓转过头,朝着白歌挤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嘴巴里还咀嚼着半根没啃完的手指头。
白歌的眸子紧缩,感觉头皮发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
这就是杀死张家父女俩的邪祟?
她站起身,走出卧室的门,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歌,然后用褶皱干枯的手臂,如同捧着一个珍贵的宝物,手巴掌摁住太阳穴的两侧,缓缓的将自己的头给拔了出来。
和蔼却又阴森的笑容凝固在老人的脸上,身体内传来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一点一点的被手掌挤压着拉起,悬在脖颈之上,鲜血的血不断喷涌而出。
而脖颈断裂的下端连着一串白森森的脊椎骨,鲜血淋漓。
白歌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妇人的头顶上的头皮正在慢慢与骨头剥落分离,为数不多凌乱干枯的苍白发丝,缓缓的悬浮而起。
脆弱的脊椎骨连着的头颅大睁着浑浊双眼,目眦欲裂,一步一步朝白歌走来,每走一步,整个脑袋都在摇摇晃晃。
“你这家伙,简直就像……”
惊异中的白歌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简直就像个大伞兵。”
不知道怪异是否被激怒,冲向白歌的速度瞬间加快。然而白歌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一边后退,一边表情平静的说道,“我听说有一种叫卖伞老妪的都市传说,一旦接受了她的雨伞,便会化身受害者已经死去的亲人缠上,一直将对方折磨到死光为止。想必是前几天连绵不断的大雨,让你有机会寻找受害者。不过你万万没想到的是身为受害者的父亲居然会撑着最后一股执念找我寻求帮助,救救他的女儿。”
“都市传说也有三六九等,如果你是那种恐怖的邪祟,至少第一天缠上小女孩的时候他们全家就死光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所以……”
白歌退到厨房的距离,缓缓的从水槽里抽出一把菜刀,目光不善的注视着面前的面前的邪祟,缓缓呼出一口气。
人的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所以当家伙到手,游戏结束了。
白歌猛然抬起头,即便是都市传说中的怪异,看到那双凌厉的眼睛时也有一抹出自本能的恐惧。
“可惜,你没机会出去了。”
怪物眼前一黑,而轻飘飘的纸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它身后,直接用两只手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随即那只怪物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莫名的阻力,然而从白歌的位置看过去,却好像有一个中年男人死死的抱住了它的腰,挣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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