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万华镜 第252章

眼下光明圣教的使团就在松树镇，卢德不好扔下他们跑去牡蛎港和战神教的人会面，但他也不打算完全和乌拉尔断绝合作关系。

卢德希望尽量维持万神殿的中立地位，而战神教和光明圣教之间虽有暗斗，但至少表面上已经维持了三百多年的和平共处。自己真要是反应过激，旗帜鲜明的站队光明圣教，和战神教完全划清界限，这反而变成引战行为，给自己和光明圣教拉仇恨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泰然处之即可。”

就这样，沙妮思和爱娜带上格尔，一起坐上变身的康娜飞往牡蛎港，中午时分抵达东街医院，纯白的羽翅龙飞过街区上空，引来许多当地人鞠躬致意，大家都知道这是卢大圣徒的“座驾”。

康娜熟门熟路的降临在医院，副院长楠丁第一时间带人前来迎接，在得知卢德这次没来，派了两个女弟子代替自己出席，稍稍感到有些遗憾，但更多的还是关心卢德的身体状况是否良好。

当初卢德为了救牡蛎港，劳累过度而死，虽然后来神迹降临，让大师返老还童，总算是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美满结局，但楠丁和不少当时亲历浩劫的医师一想起当时和卢德并肩作战的种种经历，都会在钦佩之余，又感到一丝愧疚。

他们衷心的希望，像卢德这样实至名归的圣徒可以永远健康！

“我听说大师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忙碌，沙妮思修女你得多劝劝他，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啊！”

“嗯！这我都懂，我最近也开始试着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帮师傅他排解压力了。”

“那就好、那就好。”

在楠丁的盛情邀请下，沙妮思和爱娜参观了一番东街医院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建设。这里照比她们上一次过来时，的确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目前医院的医师护士以及后勤，全加起来已经有超过两百名工作人员。老一辈都经历过疫情，而后补充上来的新轻代则都是布鲁斯特学院出来的毕业生，使得这里真正意义上变成一座能治病救人的医院。

不过有鉴于眼下的医学技术尚比较初级，而神术在治疗领域又有其独到之处，因此东街医院自建立之初就在卢德的撮合下，和本地几家教会建立合作关系。医院每天都会有一名神官坐班，一旦出现有医师用常规手段解决不了的问题，神官便会出面用超自然力量救场，作为最终应急手段使用。

下午时分，交流会正式开始，偌大的医院会议室里坐满了受邀参加的各路豪杰，有医院的医生护士、本地各教派的神官修士，还有一些从外地慕名赶来长见识的传统医生药剂师。

上百人齐聚一堂，热闹的赛过菜市场。

交流会间歇的休息时间，战神教的乌拉尔主教亦如卢德推测的那样，主动找到沙妮思和爱娜。

乌拉尔过来时，发现这两个美丽动人的修女正被几个外地来的三流医师骚扰。对于这些“江湖郎中”，乌拉尔并不怎么太看得起，水平根本不入流，跟布鲁斯特学院出来的医学生不在一个档次，交流会也并没有主动邀请过这些家伙，纯粹是听到消息自己来的。

乌拉尔过来随便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这几个色迷心窍的愣头青。乌拉尔承认，卢德门下这俩个如花似玉的女弟子的确是很美，连他当年第一次见时，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你个老鬼头子好艳福。

如今卢德蒙受神恩，恢复了十七八岁的身体，一张嫩出水的小白脸也颇为俊俏，乌拉尔估摸着，这师徒之间就算真的发生点啥，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乌拉尔过来是想探探口风，从沙妮思和爱娜这里打听一些有关万神殿和光明圣教合作的情况。战神教有自己的情报网，乌拉尔事先已经事先了解过一些，但这并不妨碍他佯装不知的跟二人打听。

值得一提的是，光明圣教的圣女团刚开始和万神殿接触时，乌拉尔刚好被王都的总殿叫去述职，等他好不容易回到自家地头时，光明圣教的使团都到了。

当乌拉尔得知，光明圣教派来松树镇的团队代表是那位教皇钦定的继承人赛拉娜时，他敏锐的意识到，光明圣教一定非常看重与万神殿的合作，所以派遣了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代表。

反观自家战神教这边，反应就慢了不止一拍。

乌拉尔之前不止一次跟上级反应，应该积极拉拢卢德的万神殿，这个小教派很有发展潜力，应该尽早将他们拉拢到自己这边。

但无奈乌拉尔是前任大主教的门生，现任大主教对他始终不是很待见，根本不把他的进言当一回事儿。结果拖着拖着，让光明圣教第三者成功插足，乌拉尔只觉得自己的神官头冠瞬间变绿，也是有苦难言。

这段时间，乌拉尔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亲自到松树镇去走一遭，但问题他只是战神教一个分教区的小主教，跟赛拉娜这种真大佬根本不对等，去了搞不好是自取其辱。

好在万神殿那边并没有明确要和自己这边解除合作关系，上周还按时送来了最新一批订购的药剂，这让乌拉尔稍微安心了一些。

如今的乌拉尔，已经完全不奢求能让万神殿舍弃光明圣教，站到他们战神教这边，毕竟两边给予的重视程度有目共睹，傻子才用热脸贴凉腚。所以乌拉尔只求能保留下神药生意，这可是他麾下北方分教区最重要的财源之一。

而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还想借卢德的关系，和光明圣教那边见一面。出身商人世家的乌拉尔，深知人脉是隐形的财富，战神教虽然和光明圣教信仰的并不是一个神，但好歹不是敌对关系。

自己要是能跟对面的大佬搭上线，那可就赚了！

几天后，乌拉尔如约来到松树镇，到来时刚好赶上冒险者集训会最后一天的结业式，于是受邀一同出席活动。

首批受训的一百二十名学员当中，有十一人因为各种原因退出，剩下的学员全部完成了所有训练科目。这些学员在结业式上，分别得到一本结业证书、一枚“初级训练徽章”和一把精钢锻造的纪念匕首。

除此之外，卢德还兑现了自己先前立下的承诺，给予成绩最优秀的十人以“特别奖励”——一人一套量身定做的附魔皮甲。

皮甲由钢鞭氏族的矮人出品，不但轻便耐用，而且防御力也相当出众，不比大路货的普通板甲差。最后还异常奢侈的做了附魔，自带一个“御风术”，效果是可以增加穿戴者的移动速度。

拿到这份奖品的年轻冒险者感动到几近落泪，而没拿到的其他学员则在羡慕之余，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努力一点，说不定这宝贝现在就是自己的了。

要知道这可是紧俏的“矮人造”，用料和工艺都是一等一的精品，放到市面上少说能卖三五百金币。结果卢老爷拿来当奖品白送！

相较之下，卢德搞这次集训会明面上的收入，仅仅是每名学员区区十二个银币的培训费而已，这一百二十号学员交的学费就算全加起来，可能都没这套附魔皮甲的一只靴子值钱。

然而卢德办这场活动，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赚钱，他真正想要的“收益”，此时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而且这还只是刚开始，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波收益的后效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卢德＆学员们：“赚翻了！”

实打实的讲，蛐蛐三周的基础训练而已，即使是成绩最优异的冒险者学员，其实际水平也远远达不到和圣女团那群精英相同的级别。

但好在这些新人冒险者本身基础差、起始点低，所以三周的特训下来，至少从他们自身的角度，感觉这三周受益匪浅，能力有了飞一般的提升。至少以后再进森林冒险，不会随随便便去吃一些不认识的东西了。

而在卢德的未来计划中，这次的集训会仅仅是一个大项目的开始而已，就像结业式上，所有学员得到的那枚“初级训练徽章”，接下来还会有中级、高级乃至特技训练，最后带动整个行业升级，而卢德将成为冒险者这一行业的新规制定者。

结业式结束后，完成学业的学员们依依不舍的离开训练营，踌躇满志的准备再次踏上未知的征途。

而卢德则已经拿过摄影机，看着刚刚拍摄下来的画面，在脑子里琢磨着该如何进行后期剪辑，才能让观众们不觉突兀的注意到皮甲上的匠造三女神徽记。

不夸张的讲，就是为了能在影片里植入这个，让观众们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卢德才特意弄了十套这么昂贵的皮甲做奖品。

这时，乌拉尔凑了过来，今天的结业式他全程都只是旁观以及鼓掌，看着卢德和光明圣教的人在那里忙前忙后，让他稍稍有一些茫然。

关于万神殿目前掌握的电影技术，乌拉尔之前只是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机会去详细了解过，他知道光明圣教就是因为这个，才积极同万神殿展开合作，想来这玩意儿一定是尤其独到之处。

只可惜乌拉尔在思维上更偏向传统商人，因此比起电影这种新兴产业，他还是更看重万神殿的神药。

“卢德大师，等一下方便找个清静的地方，大家坐下来一起好好聊聊吗？”

“当然方便，这不正好也到饭点了嘛，我已经让徒弟准备了火锅，到我那儿边吃边聊。”

在卢德的盛情邀请下，光明圣教的赛拉娜、战神教的乌拉尔以及特意从地下城赶来出席活动的矮人祭司长温尼格一起来到神殿，四人围坐在一口翻滚着红油的火锅前，卢德热情的招呼着众人。

“来来来！大家不用那么拘谨，这几天入秋天气转凉了，正是吃羊排火锅进补的好时候。这可是我松树镇的特色美食，不可不尝呀！”

听到卢德的客套话，腰里别着“物理学圣剑”的温尼格最先动手，用夹子捞起一块排骨就啃。有这老哥儿带头，饭桌上的气氛稍微热络了些，但聊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客套话，全都憋着没说先“出招”。

乌拉尔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确保己方与万神殿之间的合作关系不被取代。但同时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硬，以免因此触怒卢德。

杜兰王国境内，三大教因为有王室为首的贵族集团居中调节，所以一直维持着势均力敌，但北方地区因为近几年新崛起的万神殿，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论总体实力，万神殿跟三大教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但要是单看杜兰王国北境这一片，可能从大约一年前开始，万神殿的影响力就已经超越三大教，形成了一种“局部优势”，各地领主们的立场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倾斜，万神殿可谓左右逢源。

有趣的是，万神殿的这种优势，并没有让三大教以及其他中小型教派感到威胁，大家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坦然接受了这种现实。有时候不同教派之间发生了矛盾，还会请德高望重的卢德大师过来评评理。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主要是因为万神殿几乎从未表现出“扩张性”，虽然影响力在与日俱增，但时至今日也不过是在松树镇一地设有神殿，牡蛎港的医院勉强算半座。除此之外，再没见他们有往其他什么地方派出过传教士，仿佛他们并不急于扩大自己的教区，以便吸引民众受洗成为信徒。

而除此之外，万神殿还出产各类商品，都是大受欢迎的紧俏货，并且卢德会特意联系那些当地教派，请他们来做分销商，让他们也能从中分到一杯羹。

不跟你抢地盘、不跟你争信徒，还总能拿出各种各样的好货，拉着你有钱一起赚，在王国北境绝大多数中小型教派眼中，卢老爷那是一等一的“大善人”！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察觉，卢德在过去三年里，已经成功让万神殿门下几位女神的大名传遍了整个北境，几乎达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要知道哪怕是在已经进入讯息时代的地球，你在街边随便叫住一个人，让他立马说出全世界一百九十五个主权国家的名字和现任大统领姓名，能一口气说出二十个以上的都没多少，大家耳熟能详的其实也就那些。

而这边世界的整体文明，尚处于中世纪水平，信息的常规流通渠道自然也就非常落后。

冷知识①：杜兰王国其实有近三分之一的民众，并不清楚自家国王到底叫啥，只知道有一个国王。

冷知识②：杜兰国王不知道冷知识①。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卢德以商品为传教士、用商标做神像，前后用了将近三年时间，终于是让万神殿的名号在王国北境这两三百万人口之中实现普及，民众在自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没用受洗就都成了信徒。

而如今万神殿又抱上了光明圣教的大腿，这让乌拉尔感到由衷的紧张。他背后的确有一个强大的教派，但这个教派因为自身“企业文化”的原因，根本无法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整个战神教以崇尚斗争为荣，外斗内行、内斗更特么的内行！内部氛围不说是“兄友弟恭”，至少也可以说是“父死子笑”吧！

反正战神是通过斗争行为来获取信仰，丫的自有一套独门的变强逻辑，根本就不怕教派发生内耗！打出人命等同于血祭！可以说除非有朝一日天下大同，人类全不再有战争和分歧，否则战神怎么样都不会衰败。

然而这套看似牛逼的信仰规则，只是单纯利好战神本神，对下面的信众尤其是宗教人员可就没那么多好处了。乌拉尔作为一个不太受顶头上司待见的分教区小主教，万一哪天真碰上什么要命的大事儿，他宁肯找卢德低头，也不会向自家的大主求助。

所以乌拉尔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如今自己和卢德之间的位置，已经和当年第一次时完全逆转过来。

事实上，卢德这边也清楚乌拉尔这趟过来是有求于自己，在收编黑手兄弟会后，卢德也顺势得到了他们的情报网，这套机构如今为他所用，自然也搜集到不少战神教那边的情报，得知乌拉尔最近一段时间的处境并不好，生怕自己这边会因为和光明圣教之间的合作，就断绝跟他这边的合作关系。

卢德自然是不可能看着合作多年的伙伴出事儿，免得北方教区再换来一个纳拉德那样的贵物。

但卢德嫖虽然喜欢白嫖，却不代表帮就能白帮，他知道乌拉尔手上掌握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商船舰队，如果乌拉尔肯让卢德入♂股（这支船队）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变的好商量起来。

PS：这章是完全推倒重来过一遍的，要把第一遍写完的那4600字全删了，让我纠结了好长时间。

当卢德这边吃着火锅唱着歌，于此同时的光明圣教使馆驻地这边，蔡思德也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完成米哈伊尔大人安排下来的任务，同时还不至于在事后受到牵连。

按照接头人给他提供的方案，是让蔡思德尽可能的给赛拉娜使绊子，搅黄这次与万神殿的合作。

枢机主教团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让赛拉娜背负上一个“重大失责”的污点，以便让他们有“弹药”对赛拉娜的能力进行攻击，最终逼迫教皇对其降下处分，从而让她失去成为下一任教皇的资格！

只要能够达成这一目标，枢机主教团并不在乎是否会让光明圣教的名誉和利益受到损害。毕竟教廷家大业大，些许的损失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痛不痒，能够让自己从中获益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还有一部分极端保守派的枢机主教，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这次合作，他们近乎本能的讨厌新事物，觉得利用电影这种歪门邪道的玩意儿来传教的想法，简直就是在亵渎宗教的神圣性！

一个合格的信徒，就应该每日都到神像前虔诚的跪拜忏悔，将信仰供奉于神明、将钱财敬献于神官，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神明的垂青，得到虽然一无所有但却幸福而又自由的美好生活。而不是扎堆跑去戏院，对着大屏幕上的圣女大喊大叫“好可爱”。

这些抱残守缺的老古董讨厌电影，自然也恨屋及乌讨厌发明了电影的卢德，觉得那就是一个亵渎神明的异端。如果他要是光明圣教的神官，早就被革除教籍，甚至是送上火刑柱上了。

所以在他们看来，能在破坏这次合作的同时，又让赛拉娜背上责任无疑是最好的结果，简直一石二鸟！

然而这事儿说着轻巧，做起来可就难了。

实打实的讲，蔡思德其实不笨，脑子在正常状态下可以说是相当好使，不然米哈伊尔也不会派他过来，还交给他这么重大一个任务。

但蔡思德同时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胆小！而且他只要稍微一慌，这智商就会直线下滑。

过去蔡思德一直跟在米哈伊尔身边，主要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只需要出谋划策，不需要亲自上阵。因为一肚子坏水儿多到流脓，还特别的会溜须拍马，因此深受枢机主教米哈伊尔的器重。

但讽刺的是，蔡思德知道自己胆小如鼠，但为了不让旁人看出来，尤其是不希望被米哈伊尔看出来，所以他格外喜欢吹嘘自己“很勇”，结果吹的太过逼真，把米哈伊尔都给忽悠信了，真以为自己这个狗腿子是个心黑手辣的猛男。

于是为了栽培自己这员爱将，米哈伊尔便决定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而傻眼了的蔡思德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吹过了，但已经有口莫辩，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些天蔡思德在松树镇，表面上稳如老狗，每天都在镇上嫖到失联，让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卢德一时间都奈他不何，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实际上单纯是内心一直在纠结罢了。

好在这时，一个转机出现了，战神教的人竟然出现在松树镇，另外为他传递上峰消息的商人老哥给他带来了一样“好东西”——一台崭新的摄影机。

这台摄影机是卢德赠送给教皇圣·列昂尼德的“私人礼物”，一共送来二十台摄影机和两部记忆水晶的拷贝机。教皇对这机器很喜欢，自己拿了一台到处拍，其余的都存放在教廷的宝物库里。

于是枢机主教利用自身的权限，偷偷弄了一台出来又给送回到松树镇，交到蔡思德的手上。

枢机主教团的老家伙们虽然很排斥新事物，恨不得立马关闭所有电影院并销毁全部设备，但他们却狡猾的意识到，可以利用这玩意儿给赛拉娜泼脏水。

于是他们交给蔡思德一台摄影机，让他用这个东西拍摄下赛拉娜的“罪证”。不需要铁证如山，只要拍摄下来的画面看着像在不干好事就行，枢机主教团自会发动力量把他们想要的舆论带起来。

听完商人老哥给自己讲解这个计划流程，蔡思德的眉头紧皱到一起，因为他觉得，上面那群老棺材瓤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赛拉娜那是谁？整个光明圣教数得上号的绝世高手，五感之敏锐异于常人，寻常人光是多看两眼，都会被她察觉，就更不要说是偷拍了。

这特么要是在偷拍的时候被对方抓个现行，完全可以扣他一个叛徒的帽子，当场剁了他都不是问题。

然而蔡思德知道，这事儿自己没有选择权，如果说赛拉娜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那枢机主教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蔡思德见识过那些老东西的手段，由此产生的恐惧感，甚至强到让他不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