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系教师的日常生活 第37章

作者:偏爱枕惊鸿二字

他正欲抬眼看去,身后却忽然响起了玉偕天的声音。

“嬴秦关!”

嬴秦关那一刀没斩出去,硬生生被玉偕天的呼唤打断,他转过身来,玉偕天和神心就站在不远处。虽然是在和他说话,但很明显..他在看着嬴秦关对面的那两人。

此时此刻,场中已经没有任何外人了。

“我和神心去拜访了剑圣,却被告知剑圣与魁一同出了门,并嘱咐不要人跟着,本以为是白跑一趟..呵,这倒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啊。”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嬴秦关对面坐着的两人,就是魁与剑圣。

疑似当今世上唯一存活的,以武力封神的最强异族,魁。

超一流的顶端,最强人类,号称最接近封神,但也离的最遥远的樱满国剑圣。

嬴秦关转回了头,看向剑圣。

他自然是早就感觉出来了,虽然他不认识剑圣,但剑圣强不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倒是旁边的魁。如果单论感觉到话,嬴秦关感觉到的就只是肉眼所能看到的强大。至于内里的东西,他什么都感觉不出来——想来魁看他也是如此,他大概能感觉到嬴秦关的肉体不像是看起来那么普通,但更多的,他看不出来。

——此外,魁和卡牌上的他很像,这也是嬴秦关认出他的主要理由之一。但剑圣却不是很像,卡牌上的他是中年,年富力强,和现在不同。

不过..他刚才不是开玩笑,那一眼看过去。若是全力出手,他有把握斩掉没太多戒备心的剑圣。

嬴秦关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在这个世界上,通常来说,生死战差两个大级别以上才能够秒杀——比如封神级能秒杀一流,超一流能秒杀二流。而且有各种大前提,比如得是全力出手,对方不能是防御系之类的。但嬴秦关能感觉到..超一流之下,他绝对能秒杀,不管对方有没有防御,不管对方戒备心如何之高,一眼斩去,绝无幸免之理。

甚至于,在天时地利人和兼备的情况下,他能秒杀超一流..比如说剑圣。

那一眼看过去,他是想让剑圣知难而退的,但被玉偕天打断了。

剑圣抬眼望去,看见玉偕天那烫金色束腰的时候微微一怔,随后道:“你是..”

“风魔绝剑,玉偕天。”

剑圣微微挑眉,很是讶异,“老夫并没有听说他收弟子的事..难道他被老夫斩了双臂之后,还能教导出你这样水平的剑士吗。”

玉偕天摇摇头,说道:“世事难料,或许你斩了他的双臂,反而让他变得更强了..我是说在理论方面。”

“这样吗..”剑圣站起身来,拍打了几下自己的浴衣,随后虚按住了自己的刀,“这么说,你是来找老夫复仇的?”

“复仇什么的,倒也谈不上。”玉偕天说道:“他被你斩断双手后,反而想明白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但也有些东西,我做徒弟的得给他讨回来..所以,我们今日,只分胜负,不分生死。”

这就是玉偕天的想法,一来的确是有些旧事要处理,二来..这一战他若是赢了,剑圣于情于理,都没有可能去挑战魁了。

“呵..”剑圣忽然低笑起来,“那你来的不是时候,老夫年老体衰,近些日子来,为了这一战养精蓄锐已久,到了现在,这把刀出鞘,分不分生死,真的是半点也由不得老夫..”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威胁,好像是在说“我会杀了你”,但从剑圣嘴里说出来,那便不是威胁,而是情真意切的劝诫。

玉偕天沉默下来,他为了讨回某些东西,能够付出很多,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他的生命。

剑圣虽然老了,但也依然是超一流的高手,他没有对剑圣留手的资本,那么最后一定会发展成生死战..这种关头,这种时刻,他没有任何理由要与剑圣展开一场生死战。

“老夫冢中枯骨,死得其所,倒是无所谓,但阁下如此年轻,才华横溢..着实没理由与老夫死磕才是。”

第二十三章 你想要得到这个称号吗

嬴秦关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武将卡,他左右环视一眼,觉得应该没人在看他,当下在桌子上放了50伊布,随后偷偷藏起了一张姬离..

——他是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办法靠正常的渠道拿到这张卡了,索性偷一张,虽然给了钱..但理论上应该还是偷,因为这东西不是明码标价的。

魁似有所感,看了过来,嬴秦关偷东西被发现,恼羞成怒,一眼瞪了过去,表示“你他喵瞅啥”。

在不远处负责维护秩序的剑圣家臣注意到嬴秦关和魁的眼神,悄悄退后了两步,想着这个死鱼眼一直都这么勇敢吗..

但魁作为一个异族却能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被各个国家容许存在,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和那恐怖的外表相反,他的脾气相当好,哪怕被嬴秦关这样瞪了一眼,也没有太过动怒。

——不过说起来,魁作为以武力封神的存在,一个异族的身份就已经让他很敏感了,这脾气要是不好的话..他是必死的,只不过是花费时间金钱多少的问题。

——这和魁的战斗方式也有一定原因,他从不躲避,格挡任何攻击,也从不修行锻炼。按理来说其拥有最强的体魄,理应是最能应对杂兵的。但因为其战斗方式,反而是最容易被炼金武装针对的封神级选手。

但即便如此,魁也是‘行走的终极兵器’‘一个人的军队’,是力量与体魄的代名词,当今时代最强的象征,世界联军有本领有能力杀死他,但那代价无疑是惨重的。

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黑龙帝国。

所以,只要魁的脾气稍微稳定一些,基本也就忍了..万幸的是他的脾气比想象中的要好。

魁被嬴秦关瞪了一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说道:“你..在那个人叫住你之前,你那个眼神,想做什么?”

盛名之下无虚士..像是奈非天,哪怕已经挨了嬴秦关许多刀,也还是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只能预判,预判嬴秦关要生气了,要用意识斩斩他。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很多情况下根本反应不过来。

而魁..他不知道意识斩,也没有体验过意识斩。但他就是意识到了,在那个瞬间..他意识到嬴秦关想要做些什么。

嬴秦关笑眯眯的托着下巴,道:“你想看看吗?”

“有招,我便接着。”魁微微抬起下巴,“生来就已经拥有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身体。如果这样还要防备别人的招数,未免也太卑鄙了。”

一边的剑圣微微转过头来..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聊什么。

他猜到了嬴秦关和玉偕天是一伙的,甚至隐约猜到他们是被什么人雇佣来阻止自己与魁战斗的——可能是大名,也可能是将军,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女..

他原本以为,嬴秦关只是负责动嘴的,玉偕天才是那个负责动手的,如今看来..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嬴秦关抬眼,看向魁。

——

风声呼啸,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稠的血雾。

魁睁开眼,看见尸骨堆成的小山。

他感觉到那浓稠的血风吹打在自己脸上,吹动了上面的绒毛,浓厚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忽然..他看见一个血人登上了那座小山。

下一秒,刀剑斩开浓稠的血雾,斩在了他的身上,皮肤被切开,血肉横飞..那刀。那剑,毫不留情的想要将他一分为二..

这是杀人的剑,出刀或是出剑,就是为了杀人。

但最终,刀也好,剑也好,在切开他的肌肉,砍到他的骨头后,就被死死的卡在了那里,没能再进一步。

——

被斩的人到底感觉到了什么,嬴秦关是不知道的,只能从对方的反应中猜个大概。但这也是结合对方反应的,比如武长缨被吓个半死,嬴秦关就知道他实力不错,感觉到了许多,但那并不证明反应越大实力越强。

就像现在,魁脸色丝毫不变,身子也是一动没动,难道没反应,所以就弱吗?

恐怕不是的。

魁轻轻笑起来,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他不是傻瓜,看到那个场景,自然就知道嬴秦关的身份了。

其实嬴秦关活着这件事在某些阶层不是秘密。但很可惜,魁虽然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之一,但他知道的的确与他的实力不太匹配,人们巴不得他是个瞎子聋子哑巴。

“活着..姑且算是活着吧,就这样带着那种称号死去也怪可惜的,你不觉得吗?”

嬴秦关指的是“最强”的称号。

民间投票认为斗神是最强的,但这个..懂得都懂,与其说是实力投票,不如说是人气投票,斗神的人气无与伦比。

斗神的地位太崇高,太特殊。

而绝大多数专业人士认为,南秦无名剑士..也就是嬴秦关更胜一筹。

嬴秦关认为接受挑战是强者的宿命,也认为自己在得到某一样东西之后,应当把这样东西交付给某个更有资格获得它的人。

所以他从不拒绝任何挑战——当然,只是战斗方面如此,因为这里他认为自己暂时是最强,像是其他的,比如打牌..这个例子举得不好,他似乎也认为自己打牌是最强的。

——比如飞花令,字谜这种东西,有时候别人问他玩不玩,嬴秦关也可能硬着头皮说玩。但那是因为嘴硬,而不是因为认为自己是最强。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或许是出于强者间的共鸣,魁居然听懂了。

“是这样吗..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

他听懂了,但不能理解——这很正常,嬴秦关也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家伙一直不修行,打架为什么一定要用脸去接下所有的攻击。但大家彼此都有彼此的想法,过好自己,不要对别人指指点点就好了。

嬴秦关抬眼,问道:“你想要得到这个称号吗?”

第二十四章 欺软怕硬

“最强”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能不对这两个字动心的。

人类自从拥有智慧的那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在追寻着更强大的力量,自己能掌控的,自己不能掌控的..想要将一切都纳入手中。

而在一个时代里,最能打动一个男人的,是什么呢?

‘天下无双的美人’

‘用之不尽的财富’

‘至高无上的权力’

‘男女通杀的相貌’

上述这些,都会有人去追求,但哪怕是把这全部都摆在天平的一端。然后在另一端摆上一个看似轻飘飘的‘最强’..

答案会是什么,恐怕各位也清楚了。

当然,这是个偷换概念的说法,因为力量是一切的基础,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力量带来的附属品。

可以确认的是..嬴秦关和魁的战斗,是能决定“最强”这个称号之归属的。

嬴秦关这句话,可以被认为是邀战。

剑圣虽然没能听懂魁和嬴秦关的对话,但也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氛..

玉偕天眯起眼睛,神色严肃。

神心身体紧绷,看起来随时准备开溜。

只要魁应下,就会有一场大战开幕,一个不会拒绝任何挑战的男人,遇上一个不会躲避格挡任何攻击的男人..

但是,魁摇了摇头。

嬴秦关颇感无聊。

他自己不拒绝任何挑战,但从不用这个去要求别人,自己定下的规矩,当然只是约束自己,魁不打,他也没办法。

“凡事先得讲个先来后到,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这种可能导致我失约的事,自然不能应下,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