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然而切城先前在无法移动的状况下硬是接下了一波天灾源石雨,将大部分来不及躲藏而受伤,却又捡回一条性命的居民变成了感染者,至于躲藏起来的,也大多遭到了整合运动的搜捕外加恶意感染,因此整个切城绝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可能是感染状态了。
——正是这些问题,导致托马特不止一次确认了“错误的目标”,比如把一些爬到平台上的感染生物当成了受困者的气息,而他们也是在优先排除地表,而非立刻搜寻地下,所以即使下方有气息,托马特也没说要前往。
被临时编号为十一号的移动街区平台是托马特、暴行、清道夫以及一组医护小队所负责搜救的区域,由于主要任务是搜救而非调查,他们这组实际上在人数上是远低于其它队伍的,当然主要缩减的是应对战斗时的人手,这也是博士在考虑综合实力后做出的分组考量。
身体闪着金属光泽的磐蟹被暴行抡圆了一锤打飞到空中,随后身躯迅速发出光芒,接着整个膨胀开来,猛然炸裂。
她一边用那暴力的源石技艺轻描淡写的收拾掉托马特误判的气息,一边对着身后的两人问着:“嗯...好消息和坏消息,大家要听那个?”
医疗小组远远地在他们身后跟着,自然听不清交流,看到和感染生物交战更是拉开了距离,防止受伤,同时还准备对三人中任何受伤的对象进行治疗,不过看样子并不并不需要。
“坏消息。”
托马特和清道夫同时选择了后者。
“坏消息是整个街区的情况并不乐观,从建筑损坏的情况上看,当时在地表的人存活希望极其渺茫,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地下区域还有人,但是各个入口都被掩埋,可能要大家费点力气了...”
托马特他们所在的街区,受破坏程度并不是非常严重,至少这个平台的表面,依旧有建筑矗立着,而不是和那些靠近中心的平台一样,表面的建筑灰飞烟灭。
但暴行看着这倾颓的大楼,作为对爆破物及爆破相关源石技艺非常了解的人,她当然明白这种冲击即使是躲在建筑里也十死九生。
“还真是一场‘暴行’...”
托马特没有对自己去过的战场来个故地重游的习惯。
但如今却重新踏入,甚至还参与了救援。
这种被人知道真相后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的行为,倒也让托马特有了点复杂的感受,但他也没去深思听闻此事却又不一定真的相信这些的人们会怎么想。
比如霜星、陈、凯尔希,或者企鹅物流的人,阿米娅和博士也似乎也有所察觉。
他们先是看着托马特自称去过切城,然后也知道了新闻播报的内容,其中不少人已经明白这些是他做的了。
不过,“知道”和“亲历”总归是两种体验。
一个人自称杀过人,就算这是真实的,仅仅是知道情报,也不会给知情者太多实感,就和作为警司的陈理应当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单就行为本身对托马特做出立场上的不认可甚至直接为敌。
霜星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行径,哪怕它发生在切城。
只不过她们除了惊愕,并没有表现出其它行为。
但是当知情人亲历现场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一怒灭一城”的真相摆在眼前,已经不是“血淋淋”这种苍白的词汇可以形容的了。
托马特没有深思,毕竟他也清楚自己的行为意味什么——在决定的时候就清楚,所以他才真的动了手。
“好消息呢?”
托马特见暴行说完坏的内容,同行的清道夫也没有想发问的意思,便主动问道。
“好消息是,当初切城无法移动的情报被当地的居民知道了,他们在天灾正式到来前就都躲进了地下,外加上整合运动在上面暴动,这些居民应该就一直躲在下面没出来过...”
暴行努力地挤出笑容——她知道这其实算不上多好的消息。
“就算在下面也不能太抱有希望。”清道夫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用平淡的语气戳破了这个虚假的喜讯,“我明白生活在地下的艰难之处,你也应该清楚。”
正常来说,切城的地下区域并非是用来躲避灾难的,他们是依靠提前预测灾害情报然后移动城市来躲避,急匆匆地撤入地下,自然是缺乏物资准备,电力、食物、饮水,即使有一定储备,或者说一部分人来不及进入,那也不太可能满足消耗。
整合运动的占领会让他们不敢出来,之后的坍塌更是会断绝生路。
在雷姆必拓工作时,暴行知道那些下矿坑后,因为各种原因被困里面的工人会遭遇怎样的凶险。
而作为雇佣兵的清道夫,也时常出于一些原因在无人涉足的地下待上相当长的时间。
但现在是一群普通人,被困在黑暗又缺乏资源的切城地下——谁也不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等一下。”
托马特从暴行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当暴行看向托马特时,托马特已经走到了她们所到达的一个类似地下交通站入口的前方,只不过那个入口已经被被坍塌的通路顶部所掩埋。
“照你那么说,这里的人如果有幸存者的话,应该都不是感染者?”
托马特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怎么了吗?”
在这个时候问起是否是感染者,这让暴行认为托马特在这种敏感问题上,也和大部分干员一样有自己的芥蒂或者坚持。
不过托马特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在废墟前来回踱步,从各个角度观察着塌陷的地方。
如果他们没有感染的话。
那他们的气息也会比感染者稍微强烈些,而非会和感染生物一类的弄混。
也就是说,地下区域的微弱气息,不是由于他们本来就是感染者。
——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虚弱到奄奄一息了。
“没怎么。”
托马特纵身一跃,从入口处坍塌的凹陷地带处跳上地面区域,指着自己的脚底,继续问道:
“入口被埋上了,不过我现在脚踩的地方,正下面也是通道吧?”
整个通道是倾斜着前往地下的,只不过入口被堵住,从地面标记整个通道的走线,那也是一条直线。
只不过,离入口越远的位置,其垂直向下通往通道的距离就越远,建筑层也越厚。
“是啊,啊,托马特先生,你这是...”
暴行和清道夫看着托马特抬起右肩举起拳头,而左手伸直像是标杆一样指着地面。
“开个最短的通道呗。”
说着,一拳便落在了满是碎石的地表上。
【正文】切城,废墟之上 : 第五章 从天而降
切城在天灾彻底到来前,其实就已经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混乱和猜忌之中。
而一切源于那些不知从何处走漏的风声——天灾信使们以及察觉到了天灾到来的迹象,但是整个城市却没有想要移动的倾向。
接着另一个“谣言”也不知不觉地被人散布开来:切城的核心城动力区被人动了手脚,城市无法移动。
一般来说在乌萨斯这个哪怕是社会管理都崇尚军事化管理的国家,散播这种言论几乎等同于“扰乱军心”的大罪,但由于切城因为不明古代遗迹“石棺”所带来的新能源供应,已经在脱离乌萨斯的边界上摇摆不定了。
市长俨然已经有了二心,而他的手下——也就是那些乌萨斯军警们,同样比起管顾这些谣言,更在意自己能不能继续端着自己的饭碗。
因为市长也是乌萨斯的贵族,不然他也做不成市长,而在他的“领地”中,也就是切城里,给那些多嘴多舌的手下扣上一个“感染者”的名头,然后去已经弃置的矿场里挖石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们清楚只要上面的人说你是感染者,那你就一定是,毕竟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也对的罪过自己的市民做过差不多的事情。
所以军警们只需要和往常一样,巡逻、列名单、殴打感染者或者疑似感染者就足够了。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谣言被任由着散布了开来。
这不仅仅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推波助澜,也有民间的天灾观测者通过周遭环境的蛛丝马迹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无法离开城邦的人们,为了囤积物资在各个街区引发了一次次抢砸事件,而即使是并没有实际需要的人,也参与了进来让事件不断发酵。
急于脱离的人则汇集在切城边缘的移动平台部分,自发地进行了争夺,一些人逃掉了,控制着平台向周边地带移动。
直到这个时候,军警们才开始动身,努力地平息骚乱——用他们的警棍以及镇暴铳。
可就仿佛是等待着这个时机一般,隐藏在暗处的感染者们,戴上了面具,拿起了武器,在许多乌萨斯通缉令榜上有名的感染者罪犯的带领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对他们进行了突袭。
其中甚至包括旧编制的乌萨斯盾卫以及传闻中的雪怪部队。
而后,天灾降临了。
“啊!!!”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少女的惊呼,而后是放松下来一般的喘息声。
“呼...”
光线昏暗的源石射灯并不能在这黑暗里营造出多么宽敞的明亮区域,而在这极小的一片区域里,同样也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毕竟这种只是在低矮的铁架上加装一个粗糙的照明装置的设备,并没有经过什么过滤处理,以源石为能源产生的光芒,仍旧会对人产生危害。
平常,它只用在无须顾忌污染的矿场里,如今,它在这儿营造了一片无人敢去接近的黑暗,只将其视作黑暗中估测方向的标志物。
虽然四周说得上是一片漆黑,但由于一个光源的存在,周遭稍显光滑的物体也都成了光源的反射面,让人们即使是身处黑暗也不至于不见五指。
依稀可见,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交通站台。
月台上堆积着一些箱子,而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鼓鼓囊囊的睡袋。
一个巨大的身影——比起人型更像是单纯的野兽直立起来的身影,发出稍显粗哑且疲惫的声音,蹲在了其中一个睡袋前,那正是之前发出惊呼的地方,问道:“怎么了?卓娅?”
“没事的,爸爸...”微弱的光线下,看得出那是一位留有灰色长发的红瞳乌萨斯少女,她努力摇了摇头,小声咳嗽了两下,用沙哑的声音继续道,“只是...做噩梦。”
“别怕,卓娅。”巨大的身影,其容貌也渐渐清晰,那是一位完全看不出有人型特点的壮硕棕熊,他把厚实的熊掌按在被叫做卓娅的女孩的肩头,“现在时间还早,继续休息会吧。”
棕熊拿起了卓娅睡袋旁那个印有乌萨斯纹章的军帽,扣在了脑袋上,起身继续道:
“今天爸爸继续清理之前突然塌方的石头,你帮助照顾下受伤的人,现在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会吧。”
这只棕熊,是乌萨斯本地的警察,在整合运动彻底现身并开始围攻他所管理的街区时,他号召着该区域的居民以及同事一边防守一边退到附近的地下站台,从而保护了一些人免受其害。
而他本人接着则申请去某所中学处理一些事情,据说是整合运动将学生们关押了起来。
但来势汹汹的整合运动并不会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溜了,处于被动守势的他们也在被一次次进攻削弱,毕竟乌萨斯军警再怎么擅长对付感染者,以前面对的也不过是不敢反抗的人,现在对方拿起了武器,还占有人数优势,自然无从谈起取胜。
而在某次几乎会要了他们性命的冲突中,正在进攻的整合运动人员突然撤离,似乎指挥官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就是在这个间隙,落下的源石雨将地下站台的入口砸塌陷,将人们困在了当中。
并且在数日后,又突然发生了巨大震动,本就因为战斗而有所损失的人们更是因此受伤。
实际上被他号召起来的同事及居民并不多,这让提前准备在这里的物资面前说得上充裕,然而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部分物资,尤其是饮水,也基本见了底,外加上受伤的人员也在此处,整体情况并不乐观。
可能唯一的幸运就是他们早早来到地下,从而不会被源石雨感染。
“可是,之前的震动让塌方更严重了,而且出口就只有这一个,另一边的道路也被封死了...”卓娅没有按照自己父亲说的那样继续睡去,而是继续用稍显不安的语气问道,“我们真的能赶在物资用完以前离开这里吗?”
在外界可能更糟糕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都是难以保持乐观的。
因为若不是自己的父亲早早让她离开寄宿的学校并回到家中,她也不清楚自己会见到怎样的地狱景象,而自己的父亲——她也不希望挖出去之后,父亲还要继续前往风险未卜的彼得海姆中学。
外面说不定依旧有面具暴徒在游荡,又或者随时都能让人在乌萨斯变成最底层存在的裸露源石簇。
又或者什么更糟糕的东西。
“放心吧,女儿,就算外面有着更加巨大的风险,我无论作为乌萨斯的军人,还是一位丈夫或者父亲,都会让你们摆脱现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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