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的赛亚偷渡客 第49章

“所以呢，他有说之后先做些什么？”

自己的父亲没有死在切城，和那个塔露拉陪葬，这个消息就足以成为一种慰藉，但她依旧担心现在暂时没有音讯的爱国者。

“我没过问，但他看着有自己的打算。”

托马特与爱国者的那次战斗，以他打碎了爱国者那面印有整合运动标志的残盾、爱国者用断矛擦过了他的衣袖收尾。

作为“整合运动干部”的爱国者，一败涂地。

而托马特本可以将那一拳继续打下去，贯穿爱国者那已经被源石结晶侵蚀大半的躯体，为他延续了二百多年的性命画上休止符。

只是他止步于碰触爱国者的身躯。

有着自己的信念，且为了这个信念，做过许多原先并不情愿的杀戮。

即便抗拒也依旧执行并无怨无悔。

之后却遭到了无法反抗的毁灭打击。

可能是感同身受而产生的选择，也可能是一时兴起的伪善——总之这位已经有了和托马特相似经历的老者，在单纯的好运或命运使然的前提下，活了下来。

他没有硬气地选择视死如归，让托马特给他一个痛快，只是看托马特在打碎盾牌却迟迟没动手后，站起了身体，缓步消失在了废墟中。

“你也治疗了他？”

托马特并没有告知霜星战斗的详细过程，只是说两人在切城被毁后交手了，不过霜星也会理所当然地担忧自己的父亲是否身受重伤——尽管一直以来她都无法想象那副身躯受伤的模样。

“他拒绝了，说他的源石技艺会将周围的死者变为自己的力量，继续活着，是真是假我不清楚。”

这将成为一个无法忘却的教训，铭刻在爱国者的记忆与身躯中。

“我有说罗德岛的事情，也提到了你，不过他看着没有加入罗德岛的想法，估计还是信不过‘温和的制药公司’，而且他放不下切城中还活着的部下们。”

他拒绝的不只是托马特的治疗，也有来自罗德岛的帮助。

至少在“整合运动干部”的身份被击碎的前提下，他能普普通通地作为一位感染者，和霜星一样得到应有的救治。

“不奇怪，因为就算有你这样的人在罗德岛，固执的他也不会改变原本的选择，更何况，就算是塔露拉不在了，世界各地仍旧有很多整合运动的分部，群龙无首的整合运动，的确需要一个新的头领来指挥。”

霜星十分理解爱国者的决定，毕竟她的固执性格，也是受到了对方的影响才形成的。

“塔露拉的整合运动”，可以被毁灭，但“感染者的整合运动”依旧有存在的必要，“整合运动干部”的身份可以被舍弃，但“感染者之盾”的身份，必须坚守。

若没有爱国者这个身份仅在塔露拉之下的人重整旧部，失去了领导，各自为战，继续采取不理智行为导致更多感染者因他们而受害的话，其危险程度并不亚于塔露拉率领时的状态。

在爱国者心里，方针改变了的塔露拉所带领的整合运动，基本可以和胡乱暴动的感染者群体画上等号了。

而爱国者明知塔露拉在带领整合运动自毁，也未曾与其兵戈相向，质疑动机。

因为他说服不了其它整合运动的人去相信当初带领他们的领袖，已经成为了暴君。

也无法让他们把曾经拥护的领袖送上断头台，让她拥有“叛徒”的头衔。

塔露拉终究是他们精神与实质上的领导者。

爱国者原本一直也是在等待这个为了自己目的，背弃感染者和整合运动的人，真正暴露出疯狂、不加掩饰地利用感染者达成自己目的的时候——譬如先前问她要不要继续让切城撞向龙门。

爱国者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借此发起反抗的大旗，推翻塔露拉。

又或者等待塔露拉渐渐将自己的部队从整合运动分化出去，接着把他打成“整合运动的叛徒”——这样他也能名正言顺对抗塔露拉。

他不希望整合运动被记录成感染者内乱而后遭到消灭。

也不想让曾经追随整合运动的人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只是这两者都没有发生，毕竟托马特的出现为他省去了不少心思。

所以整合运动的下场是“被别人摧毁了”，并且领袖是被外人杀死，而不是被他们亲自处决。

爱国者可以非常方便的以此为契机“重整整合”。

“不过，那之后重整的组织，能不能继续被称作‘整合运动’就是另一回事了。”

霜星补充道，她知道爱国者不会让整合运动走塔露拉的老路，或者说原本走塔露拉的道路，也只是无可奈何。

她嚼着分量很少的胡萝卜沙拉，与面前盘子堆积起来都快挡住面孔的托马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泰拉大地上发生的又一次变化，明明彼此都参与入其中，却又如同置身事外那般轻描淡写。

“我挺羡慕他的，有了重来的机会，虽然机会还是我给的。”啪嚓一声，托马特将最后一个餐盘放在了餐具小山的最上方，但靠在餐厅座椅上的他，露出的也只是“吃过了”而不是“吃饱了”的神色，如同中场休息的歇气那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继续道，“不过就算是给我重来的机会，我也不清楚怎么改变那时候的结局。”

“是说怪物毁掉了你家乡的事情？”

霜星已经从各种流言蜚语里听说了有关托马特的更多情报。

“算是？”

而托马特则知道对方的表述没错，实际指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就算是那样的整合运动，大爹想必也会为其惋惜吧，可活下来的大爹如今走上了未曾设想的道路...或者说能去做他真正想去做的事情。”

霜星并不如她的代号那样冷若冰霜。

实际上在作为雪怪小队队长活跃在乌萨斯的时候，她就经常担当安抚者及鼓励者的身份。

无论是从乌萨斯军队手里救出的本会被处刑的感染者，还是其它遭受了苦难而对一切失去信心的人，霜星和她的小队人员都会用言行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

但他们和托马特相比，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相对于霜星而言，都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

霜星还是第一次去鼓励一个比自己强的人振作起来。

“你从灾难中幸存，也是走上了‘未曾设想’的道路吧？也试着去做些自己想做的吧。”

可不是嘛，托马特怎么可能料到自己能或者从那个大烟花里逃离。

不过托马特和爱国者还是有些不同的。

就算经历类似，他也依旧做不来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变强，你觉得‘在这里’做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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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的美少女管理希望有更多人能进来（大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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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罗德岛漫步指南 : 第十六章 赛亚人想要变得可...不对，是强大

赛亚人不强，无外乎三个原因。

第一个是放在什么种族里都老生常谈的“天赋”，有的人天生可以让探测器爆炸，让自以为拥有优秀血脉的王公贵族眼红，而有的人一辈子就只能在后勤做做杂务或者搞搞研究。

虽然就算是打杂的，放在某些环境下，也是其它种族无法企及的实力。

第二个则是性格使然，赛亚人的大部分都是傲慢且懒散的，与其说他们追求战斗，其实更多时候只是想要压倒性的完胜，他们并非追求极致强大的武者，而是金钱、暴力与享乐至上的佣兵、游牧民。

斗争是血脉中的本能，无关乎那“更加强大”的目的。

最后就是环境上的限制。身边都是弱者，战斗力够用，为什么要变得更强？再不济找到能反射布尔兹光的天体，一口气战斗力翻个十倍，能和自己为敌的人瞬间就从宇宙里少了大半，能抗衡自己的人也变得屈指可数，至于那些变身后都无法企及的角色——能虐杀百分之九十九的对手时，为什么还要去争取超越那百分之一呢？

死斗，往往会因为彼此力量都过于强大而让输家没有机会接受救治，而平常的战斗也对增强毫无效果。

所以大部分人都在战斗力增长到“足够用”的时候，不再继续上升。

托马特就是其中的一员，即使是在锻炼气的过程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长，但所处的环境以及天赋带来的上限，未能让他的“锻炼”取得太大的成效。

而用死斗进行濒死回复——也不光是风险上的问题，更重要还是并非所有人都有以命相搏的觉悟的。

“你还想变得更加强大？你已经足够强了啊。”

你到底想强大到什么地步，或者说，能强大到什么程度，霜星就差把这句话直接拍在托马特的脸上了。

“如果我说目前为止我甚至连全盛期都没达到呢？你眼界中恐怖如斯的我，在我的眼界里，可以说是一事无成。”桌上的餐盘被两位食堂员工联手抬起，踉踉跄跄地搬走，双方交流之时的间隔，少去了许多，“这话听起来很讨厌是吧。”

“听着是挺讨厌。”但面对这样的话语，霜星并未表示出反感，“但听着更像是自暴自弃，不过愿意抱怨就是好事，至少你肯发泄出来。”

托马特耸了耸肩。

“但我说的东西和实际经历的相比，就是连谜语都不算的暗示。”

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信。

就好比弑君者——弑君者被他实力吓到了没错，但她那时候还是不相信托马特经历的事情。

与爱国者的交谈也一样，对方没有提及他二百年来的罪业，托马特也没有特意对比一样说自己的那些事迹。

“当有些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强的时候，我甚至说不出理由，毕竟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强大。”桌上的探测器，被托马特推了一下，滑到了霜星面前，“有些人也对气感兴趣，可我也一样没法让他们学会这些。”

霜星看出来托马特是在示意自己将这个奇怪的装置戴上——而好在卡特斯人除了兔耳之外也有另一对人耳，能将其顺利的安装在面部。

“为什么？对那个‘气’我也很感兴趣，因为这个技艺虽然无法治疗矿石病，但也足够让矿石病感染者的病情停止恶化，恢复活力，甚至传染性也会因为病情的稳定而降低，我很清楚这点。”

托马特为霜星灌注的气息，至今都在发挥着作用，温暖着霜星的身体。

“不是这个技术密不外传，而是我实在教不会，除了这，你们体内的源石成分还会干扰气的正常产生。”

教不会是因为托马特学会气的前提是赛亚人对能量运用的天赋以及体内本来就有的巨大能量。

学不会则是因为源石这种无论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体内都多多少少存在的物体会干扰气的产生。

就仿佛泰拉自身的规则就限制了泰拉人只能将源石技艺作为他们的基础力量体系并将其锁死那般。

“是按这边的按钮？”

“对。”

霜星没有实际上手过这种异族体系的技术产物，只能一边像个机械白痴一样谨慎的触摸着，一边反复问托马特如何操作。

“滴滴滴滴...”

“屏幕里把你的头圈出来了，旁边有两个字符在跳动，这不是我所知道的文字。”霜星按照托马特的指导，用战斗力探测器对附近的高能反应进行了检测，“体内的源石会妨碍‘气’的使用？”

托马特平时是把战斗力压制到两位数左右的。

这是出于尽量降低对周围影响的考量，平常就保持全力的话，走路都是一路火花带闪电，顺便还能把一些敏感的生物吓到失禁。

而降低气息的，减小战斗力的同时只要让自己对气息敏感点就足够了，这样便不会犯下被并不如自己强大的人偷袭的错误。

“从结论上看是这样的，毕竟非感染者的气普遍比感染者强，说真的，我刚遇到你的时候，你的气还不如我之前在龙门遇见的一位老鼠老爷子强。”

“反过来说，你的体内没有什么源石成分？甚至比健康人还要低？”

当然低，如果不是来到泰拉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类似的矿物。

“按那个古怪医生说的话，的确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