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你不是说，能开这种房车乱跑的人，一定来头不小，说不定还是个新崛起的家族么？我们把车送去，见识下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不好么？”贾维收起通讯器解释道，“讲真，在特林老大手下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反正他们也不在乎我们，而我们想出头还要不少时间，那干脆看看有没有更值得待得家族。”
“呵，你刚才不还觉得在外面乱跑还有闲心追求旅途舒适的家伙，都是矫情的阔佬么？”
奥斯塔笑了下，但还不对贾维的提议发表建议。
“那也说不定比特林老大更好点啊。”贾维毫不避讳地评价道，“那个家伙嚣张的丑脸我是真的看不惯。”
“不过，我还以为你打算把这车偷了然后跑路呢。”奥斯塔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继续道，“但这也不是什么稳妥的想法，要知道，看门的那家伙肯定会对‘我们擅自把车开过去’这件事找麻烦，他可是很珍惜自己在家族人员面前表现的机会的...虽然别人也不一定会正眼看他就是了。”
“嘁，谁管他，要是豪车轿车什么的，只允许那个穿着体面西装的看门狗驾驶，不让我们这些浑身油污的人进去，那我倒懂，那些个大人物还嫌弃我们身上有气味，怕我们弄脏，但这个车本来就是个要让别人驾驶的房车吧？”
在想这些点子的时候，贾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考虑，至少在这件事上，按他的理解，谁开都一样，甚至还觉得他们这些汽修人员说不定比那个门卫更适合驾驶。
“反正车主人肯定也是坐在后面让司机在前面开，我们来有什么不好的。”
“算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的感觉...”
面对贾维的解释，奥斯塔在思考了一会后也不再反驳什么，在他的眼里，这个房车确实已经变成了“功能性车辆”，而非常见的那些家族所珍爱的重要座驾，以至于不让外人轻易进到驾驶座。
“那行，现在就去酒店送车，见不到这车的主人，也就当碰碰运气，再不行你就去前台问问，我记得那小妞对你挺有意思的。”
看自己的“军师”也对此恳首，贾维也一下子来了兴致，车钥匙在手中抛了一下后，脱下了满是油污的工装，随即进入了驾驶室并招呼奥斯塔一块进来。
“你别胡说行不，别把人家嫌弃的眼神当成是对你放电。”
进入宽敞的驾驶室后，奥斯塔一边吐槽着一边看着方向盘前的贾维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这车子和一般车子不大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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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赛亚人们的泰拉日常 : 第十五章 狭路相逢
“嗯...”
贾维并没有把车飚的太快，毕竟他至少知道车子不是自己的。
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比起车外的道路状况，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了车内，因此下意识地放缓了车辆的驾驶速度。
看穿了贾维心思的奥斯塔，在贾维准备采取什么行动前，主动出言提醒道：
“别，贾维，我知道你对这些按钮很好奇，但是只要知道操作哪些东西就能正常驾驶就好，其它别乱动，毕竟这是功能性较强的车辆而非只有驾驶功能，乱碰的话说不定把后厨煤气点着了也说不定。”
“道理我懂...”贾维点了点头，但目光还是紧盯着车内的驾驶台：
“但是没人会把煤气打火的按钮和引擎点火放一块吧，而且你看，这个车钥匙插进去后，好像还能往更里面转动一些，可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画了一个像是大风标志的图案？总不能是空调？”
奥斯塔则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分出心思盯紧贾维：
“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别管它是什么。”
再怎么说贾维也是个技师，对于机械的兴趣自然是远大于门卫的，哪怕后者也发觉车子的特殊之处，他也不会随便做出尝试——或者说不敢尝试。
但贾维不同，见惯了那些除了外壳以及座椅材质就没有任何不同构造的豪车后，自然是对这个特殊的房车兴趣大增。
“这车子开起来确实很顺手，转向灵活，驾驶安稳，最重要的是基本闻不到源石挥发的那种淡淡的臭味，搞得我也想弄一辆了。”贾维问道，“诶，奥斯塔，你不是说这房车没什么市场么，那是不是会因为卖不出去而很便宜啊。”
“理论上，是。”面对贾维想当然的说辞，奥斯塔顿了顿，接着道，“实际上则是另一回事，因为实在卖不出去了所以自然没人生产，现在想买房车估计只能单独定做，至于价钱么...我估计你瞒着老板把车坊卖了都不一定能弄一台。”
“啧，又是钱的问题，我要是钱够的话，就造一个更大房车，大到载更多愿意跟我混的人，然后离开城市，把它作为贾维家族的据点！”
贾维又开始幻想那遥不可及的家族未来了。
“那不就是小型的移动地块或者陆行舰么...”奥斯塔紧跟着吐槽道，将其拽回了现实。
“对哦。”贾维拍了下脑袋，“那小点的移动地块和陆行舰，便宜么？”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奥斯塔才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你说呢？”
再这样下去话题会越飞越远，奥斯塔也干脆将其转回了房车上：
“不过说真的，这个车，除了油门刹车方向盘，其它操作部分也很简洁，貌似是尽可能简化了，对机械白痴来说挺友善的啊。”
“嗯？等等，我觉得我该改下自己的看法了。”听到奥斯塔的评价，贾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说道，“说不定这车子的主人没那么讨厌？”
“你发现什么了？”奥斯塔问道。
贾维颇有自信地解释道：
“你看吧，这车子肯定不是他亲自开的对吧？一定有司机开。”
奥斯塔点了点头，但还没有明白贾维究竟是什么意思。
“车子也是专门制作的，可他们却把驾驶做得非常简单，而这只对司机有好处，对吧？做成正常的面板也可以，但绝对比这个用起来更麻烦。”
“一般的家族大人物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他们才不管给自己打下手的人辛不辛苦，做的事情麻不麻烦，他们只需要给一个指令，然后完全不管执行难度，接着还要你给出让他满意的回报。”
“这车子驾驶起来非常简单，就表示车子的主人呢一定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
贾维的分析虽然有些想当然，但也不无道理，因此也陷入一些思索的奥斯塔，并未直接评价对错，而是沉默地继续听着，同时也更觉得贾维其实也有愿意老老实实动脑筋的时候。
毕竟从目前的观察上看，无论是否只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一个愿意在细枝末节让手下省点功夫的人，多多少少也比目前还在追随的特林老大要有前途点。
“总不可能司机是个机械白痴，所以才设计成这样吧？绝对不可能是司机太笨，笨到需要这样简单的面板才能开车的话，怎么可能在家族里继续混下去，所以肯定是定做车子的人，有心为司机省点力气，对吧！”
贾维的推理也好，奥斯塔的思索也好，其实一直忽视了一个他们觉得怎么也不可能的前提。
两人下意识地把车子的主人与车子的司机，区分成了两个人，从而绝不认为是车主人不擅长机械所以才做得那么简单易懂。
而他们也把这种错误的思考结果当成了“作为车主人的家族大人物会为手下的司机考虑”的表现。
这种误会，将会在他们见到托马特之后，被彻底推翻。
——本该如此。
“哈哈，你看，这里还挂着一个绿毛虫的玩偶，车主肯定没那么小心眼，甚至让司机挂这种可爱的东西在挡风玻璃前面。”贾维顺手戳了下悬挂在车前的细长绿色玩偶，其上有不少缝补的痕迹，“说不定意外地好说话呢！”*
“什么绿毛虫，这个是斐迪亚的兽亲玩偶，在野外可别把斐迪亚兽亲当成虫子了。”刚纠正完，奥斯塔也稍微凑近点看着到，“啊不对，好像也不是多像，这个有爪子，是阿达克里斯的兽亲？但好像太长了点，手里还攥着个带星星的黄色珠子，感觉没怎么见过这种造型啊。”
但对于好说话这点，奥斯塔并未作出任何异议。
因为这个玩偶看着是真的没有什么威慑力，是个完完全全走丑萌风格的装饰品，就算不是常用座驾，在自己的车子里的显眼位置放这个东西，确实不像是那些举手投足都要给自己树立权威的家族成员的风格。
说不定，与车主人碰面的话，真的能成为他们时来运转的契机。
至少他们是这样在心中暗自希望的。
“嗯？前面那车...有些眼熟啊？”
在他们过不久就能离开这片区域前往市区范围的时候，抄近路所走的小道上，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辆的影子。
一辆属于附近家族纨绔子弟的黑色轿车。
*霜星汐斯塔夹娃娃夹到的那个。
【正文】赛亚人们的泰拉日常 : 第十六章 两个大聪明
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不只是家族上层人员，无数底层混混构成的各个小圈子之间，互相不待见也是司空见惯的情况。
而这种小打小闹，只要克制在一定范围里，那就不会有人干涉太多，更不可能演变为家族间兴师动众的械斗。
无论是小团体之间的摩擦，还是他们擅自行动导致的意外情况，他们自己解决就够了——或者说，作为底层人员的他们，若是惹到了什么麻烦，还有胆量去找家族人员帮自己擦屁股，只代表他嫌自己活太久。
那个先前被托马特揍得人仰马翻的混混，自然也明白这点。
掌心的烧伤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中痊愈，阵阵灼烧的痛感还在不断从纱布下传出，此时的他正在坐在刚取回来的车里考虑着接下来如何是好。
对方却是个前所未见而且值得在意的外来人物，说不定汇报了能得到家族成员的嘉奖。
但是假如那真的是什么重要人物的话，自己去汇报，也等于直接暴露了擅自袭击对方车辆，然后又被打得屁滚尿流的现实。
再往坏处想的话，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权势，说不定自家老大会为了让对方忘记这小小的不愉快，当场把自己给毙了，作为让对方消气的处理方法...
是为了报告可疑术士入境而获得微乎其微的嘉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相关的事情保持距离？
他果断选择了更安全的后者。
出头哪儿有命重要呢？就算真的是什么危险人物，闹出事情来也不会算到自己头上，家族大人物遭了殃，也不会波及到他们这些小人物。
尽管他确实是要依靠家族人员的赏识，来获得更高的地位与更好的待遇，但他——或者说所有底层的混混，实际上都不在乎家族会不会蒙受损失。
就像家族也不在意他们一样。
如今的混混并没有接到来自进城关卡的通报，这意味着现在没有抢劫外来人的活计可干，而实际上这种机会本就罕见，遇上啃不动的硬骨头更是前所未有，所以等于白白丧失勒索一大笔钱机会的他，现在也无心刻意家族那边找活干。
靠着底层积攒的威望所聚拢的兄弟们，早在他们醒来后四散而逃，少数几个没离开的也被他早早支开。
他就这样不选择在某些地方老老实实呆着，免得他人对自己手上的伤问东问西，百无聊赖地单手驾车，用这辆车穿行于近乎贫民窟的城市边陲地带，下意识地炫耀着自己作为底层混混所拥有的屈指可数的资产。
——两辆车相逢了。
行人寥寥无几的道路转角，贾维和奥斯塔在转弯时放缓了车速。
另一边的道路传来了急刹声，一个对他们来说相当熟悉的车辆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这不是阿尔伯那小子么。”
“不管他，反正和他纠缠了准没好事。”
贾维和奥斯塔很默契地达成共识，并且由前者按下了大型车辆特有的巨响鸣笛。
但另一边，这位被叫做阿尔伯的混混，却一直保持着下巴微微掉落的表情，抬起头紧盯着在房车中较高驾驶位置的贾维以及奥斯塔。
逃避风险的混混，与寻求机遇而冒险的混混，在此刻相遇了。
这可不是什么命运的邂逅，两拨人实际上从很久之前就互相不对付了。
贾维一直瞧不起拉着小团体打劫旅客，又耀武扬威欺负边陲居民的阿尔伯，经常笑话他的那身便宜西装以及二手黑轿车。
而阿尔伯也看不惯同在一个家族却对自己的团体不屑一顾甚至经常找茬的贾维。
两拨人活动区域虽然彼此有重叠，但一般情况也避免相遇或者直接冲突，气氛一直保持在微妙的平衡里，而贾维他们也觉得，这次他们也会和往常一样，彼此用鼻孔看对方一眼后，各走各的道。
可这次的事情发展，却与两人预料的不同。
“这车子为什么是贾维那个狗钳工在开？”
“之前那个奇怪的术士和卡特斯女人呢？”
“他的车坊不是只接家族车辆的维修么，而且送车也轮不到他来送啊？
“帮家族送车意味着与家族成员会有接触，他这种和谨慎毫不沾边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允许做这种事情？”
阿尔伯恐怕没有再对对着托马特搭话的勇气，但面对贾维团伙，还是有足够的硬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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