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一个属于阴谋家,一个属于领导者。
肉体的损伤加上精神的负荷,已经让塔露拉努力维持站立的身姿开始颤抖。
只有爱国者依旧在两人之间屹立。
“我和你们的一个叫做霜星的干部说过不少话,用那次的话来说就是,我不代表感染者为他们争权,也不代表非感染者对你们进行迫害。”
托马特现在就可以挥拳,但他却依旧选择继续蓄力下去。
他继续说着,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自由宣泄自身意志的机会,丝毫不在意塔露拉早已无法继续听下他的言语,以及爱国者在他说完上句话后面具之下一闪而过的动摇。
“我现在的身份是‘被你们的白痴行为打搅了生活的赛亚人’——姑且把我当成一个‘有想法也有力量反抗你们不公的普通人’就好。”
他无需把对霜星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塔露拉清楚得很,只是她有恃无恐。
爱国者也深知如此,所以他早做好了觉悟。
“你觉得你们的敌人是罗德岛?或者别的国家、组织?觉得只要专心对付他们,其他人的生活怎么被你们影响都无需担心?”
托马特的拳头渐渐放下,停在了胸前。
不是要停止攻击,而是托马特的准备已经完成。
他很感谢面前的两人并没有在他说话的时候很不识相地打过来,尤其是已经犯过这个错误的塔露拉。
“很好,现在你们需要担心了,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且由于你们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反抗者就在你们面前。”
整合运动用自己的名号与旗帜争取到了很多东西,同时也欠下了许多。
现在,是时候连本带利地偿还了。
“领袖、后退。”
爱国者巨大的身躯并不代表他失去了敏捷,他如同残影般迅速抓住了失神状态下的塔露拉,全速奔向了已经没有任何遮掩的舰桥边缘。
托马特在爱国者纵身一跃的瞬间,将拳,打向了地面。
不算全力一击,却也是用力的一拳。
切城——乌萨斯移动城邦切尔诺伯格。
一个可供数十万人居住的城邦,总面积达到上百平方公里,这对于移动城邦而言是个不小的数字。
尽管由于天灾的缘故而四分五裂,甚至由于边缘城市的提前撤出而相对完整状态较为减小。
可它依旧是旷野中难以置信的庞然巨物。
但现在,远观那虽然少去了顶层却依旧高耸的舰桥塔楼,却在一阵灼目的强光后,宛如被压扁的海绵一般松软地垮塌——陷入了钢铁般的主体里,似乎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而以那个坑洞为中心,此起彼伏的震动,由内而外扩散了开来。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一瞬间席卷了整个移动城邦。
长满源石的建筑不知是被冲击粉碎还是被源石的爆炸毁灭,无穷无尽的烈焰与碎岩在各个角落激起,却又被冲击波吹散,每一栋建筑都开始弯折,倒塌,呈圆形放射状被推离原本所在的位置。
靠着巨大的金属构造拼接在一起的各个街区部分同样开始四分五裂,稀有钢材打造的铰链连发挥其张力的机会都没有便瞬间崩裂,让每个街区都由于底部的移动部件的存在而被推离向远方。
整个城邦——不对,应该说整个地区环境的海拔,似乎都降低了。
这片区域,下陷了不知多少米的深度。
“不过,你们也来不及担心了。”
托马特的脚下已经不是切城的废墟,而是融化了的岩层,四周的一切都被毁灭了。
挥拳所造成的巨大坑洞里,只有他自己一人。
右臂的衣袖被挥拳的冲击粉碎,托马特活动着肩膀,喃喃自语那没人听到的内容。
切城名副其实地被毁灭了。
核心城的驱动装置连爆炸都没来得及就灰飞烟灭——或许它的确炸了,只是那微不足道的冲击完全没有他那一拳更能被人察觉到。
“我也为了自己的目的,让自己去做比你们更加罪孽深重的事情。”
托马特一跃来到了坑洞的上方,俯瞰自己现今造成的一切。
没有哀嚎,只有死寂。
“它们比这更惨不忍睹。”
托马特曾以为,自己曾经做的杀戮,是为了生存而不得已为之。
可他现在又一次为了自己的目的而选择了杀戮,但这回并没有让他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的人存在,而他的目的,也没和以前那样未得到实现。
整合运动不会来骚扰他了。
“但这与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
现在追求的东西因为杀戮而实现,未曾实现的目标也因为当初的杀戮而迷茫。
“算了。”
托马特找到了一丝残存的气息。
那似乎是乘着最初的冲击远飞到切城废墟边境的某个人。
可能是塔露拉,也可能是爱国者,但只有一人。
“去做收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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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龙门行记 : 第二十五章 收尾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能‘说服’,叶莲娜,去相信,你所在的罗德岛。”
距离爆炸正中心数公里外的残垣断壁中,爱国者漆黑的巨体如今沾染上了许多猩红的色彩。
这是百年来他未曾受过的巨大伤害。
作为乌萨斯将军的军旅生活未曾伤及他那坚韧的肉体,唯一能给他留下印记的就只有岁月的侵蚀。
矿石病不断剥夺着他的生命力,但萨卡兹的温迪戈禁术却让他依旧存活。
“你的说话方式...”
托马特本以为活下来的会是塔露拉。
但是在这里就只能看见长矛折断,盾牌碎裂的爱国者,四周也无法感知到塔露拉的气息。
看起来“弑君”很成功。
这是何等熟悉的景象。
为了让原住民屈服,这种这种直接毁掉组织,消灭首脑的工作究竟做过多少次了。
暴君连同她的宫殿一起被毁灭了,现在回去,说不定企鹅物流的人都不相信他真的出门了。
至于爱国者——托马特没法判断对方是否生命垂危,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和霜星一样,因为矿石病而气息微弱。
对方断断续续地用喉中溢血般的模糊声音说着,同时告知了自己与霜星的关系。
“矿石病的,伤害,没什么奇怪的,叶莲娜,我的女儿,也就是,霜星。”
“...你女儿很明智,也很幸运,至少即便是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运气够好才活了下来,那时候我也有充足的立场和力量杀了她。”
周围只有极少数的气息。
托马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废墟下苟延残喘的人是如何幸存下来的,但此时他并不想去管他们。
地表上的生命早已灰飞烟灭,就只留他和爱国者在这荒芜的废墟之中。
托马特没思考为什么这个看似是萨卡兹或者埃拉菲亚的人为何有一位卡特斯女儿,干脆坐了下来,看着爱国者面具上的空洞,问道:
“你恨我做了这些吗?幸存在这里的市民,整合运动的人员,无论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都死了不计其数的人。”
以前的托马特,在做了这些事情后,根本找不到可以问这个问题的人。
爱国者没有质问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停顿了一下呼吸,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托马特提出的问题。
“切尔诺伯格,无论兵民,皆迫害,虐杀感染者,被整合攻打。”
“整合运动,走上歧途,与无数人为敌,招致毁灭。”
“这,就是战争,仇恨能促成,一场战争,但,战争之后的,仇恨,除了促成,下一场战争,其它,毫无意义...流血,死亡,已经发生,不会动摇。”
“只是我,苟活二百余年,未曾想过,一个人发起战争,真的可行。”
半截鹿骨面具碎裂,掉落于地,这个伴随他不知多久面具如今连承受他说话的动作幅度都做不到了,一个男人苍白并长着短须的下颌露出,上面满是夹杂着源石结晶的凝固血液。
“谈不上战争,无论是力量对比还是目的,都谈不上一场战争。”
托马特面对着爱国者,用着平淡的语调说明起自己的行为。
“不提力量差距,我的目的和你们的‘大义’相比似乎自私得可笑,我说过,我只是为了不被你们继续打扰生活而主动出手。”
爱国者的手,握住了残破的断矛。
灰烬和碎石从他身上抖落,盔甲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废墟上弥漫开来。
托马特依旧坐着,看着这位年岁上自己加上来前世今生都比不了的老者站立在他的面前。
“为了大义,冠上名头,加以杀戮,欺世盗名,自我蒙蔽,才更让人厌恶。”
“市井小民,生活被打破,冲冠一怒,就是罪大恶极?爱国者,为感染者,赶尽杀绝,便可名正言顺?杀和杀,有何,不同?”
爱国者总是对自己的称号摇头。
哪怕其他人将其奉作感染者的英雄之名。
“我,厌恶杀戮,才离开故土,背弃女王,但,无论乌萨斯,还是整合,我依旧,在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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