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今天这次只不过是暂时不清楚对方“坏”在哪里而已。
本能如此判断,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少年是如此相信着的。
“将‘生命力’引导出来...”
他从身下的触须上站起,将阳伞放在一旁,让触须代替自己拿着。
紧接着微微分开两腿,将双手前臂抬起,与地面相平行——这个动作让尚未发起进攻的三人以及旁观的托马特等人微微一愣。
这相当眼熟的动作被摆出的同时,少年的气息进一步提升了。
“提气的架势?这个人难道也接受过一样的训练么?”
而当众人感到意外的时候,博士突然拍了下手,语气里带些意外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如果是阿戈尔人的话,有深海猎人的例子在,但是我也觉得他与斯卡蒂的气息略有不同。”
少年的气里包含着别样的杂质。
那些东西正躁动着,仿佛只是粗糙的塞入他的身体而非本就被他所掌控。
现在就像是气息变成了傀儡丝,而他本人成为了被操弄的木偶。
这样的观感正是其他人所感受到的。
“若他不是深海猎人,那就和深海教会有关了。”
博士继续道,而玫兰莎也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发问。
“深海教会?”
博士不加避讳地直接讲述起这些在部分地区被列为禁忌的事项,好像只是在谈一些不足挂齿的坊间传闻。
“一群崇拜邪恶生物并且想栖身进去的狂热信徒,据说他们会对自身进行改造实验,偶尔也会选择捕获阿戈尔人,采取同样的行为。”
听着令人觉得发指的行径,博士却说得异常平淡——但更多还是不屑。
用这种方式获取力量,对于切实付出血汗然后收获难以想象的成果的她们而言,多多少少都会鄙夷这种手段。
“那些‘生物’统称为恐鱼,而高级个体被叫做海嗣,共同特征是类似虫巢意识一样无所谓个体牺牲的族群延续方式,以及通过信息共享以及外界模仿而具备的强悍进化能力,不过被改造对象一般只会具有肉体上的变化,比如基础力量以及肉体恢复能力,至于泯灭个体意识或者共享情报的进化能力,并不会太多体现在那些人身上。”
博士继续解释道:
“不过那也只是阿戈尔那边改造深海猎人的情况了,阿戈尔人这么做是为了对抗恐鱼,所以不会全盘吸纳那些能力,防止出现意外,但深海教会终究只是私底下进行的粗糙实验,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直接摄食以及肉体移植,与阿戈尔那边更为精细的改造相去甚远,外加上他们对恐鱼的疯狂崇拜,改造的手段与目的不同,所以改造结果也不一样,我们也因此察觉到他与斯卡蒂的不同吧。”
而在说完这些略带冲击性的事实后,博士也不忘补充道:
“不过这些也都是凯尔希告诉我的,至于是不是真的...也许吧,她好像没什么骗我的必要。”
玫兰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边上的托马特。
他好像并没有去听这些情报,比起冗长的说明,他更对下面的战况上心。
“稍微变强了一些啊,不过,同样的事情我们也做得到啊。”
像是在叫板似的,凛冬站在原地,无视着粘液的侵蚀,摆出了和少年相近的姿势。
“喝!!!”
气息的波涛在粘液上泛起了一阵转瞬即逝的涟漪。
虽然还不足以形成长时间的气流冲击或者包围在自己身体周围的气浪,但这种最基础的气息外放以及提升技术,她已经掌握了。
这可比乌萨斯战吼好用多了。
“气息的差距还是很明显,但是那个少年却没有选择退却...可能是他并不具备和我们类似的气息感知能力吧,或许依旧局限于其它感官。”
博士眼里,那个少年的能力是很特别,既不是源石技艺,也与一般的气的运用相去甚远。
但再怎么花哨的运用,依旧无法克服“质”上的差异。
一旦产生冲突,那胜负必将瞬间决出。
“驱动他做出反应的,并不是什么主观上的判断,而是某些更近似本能的东西。”
博士一边如此分析着,一边考虑是否及时介入战斗,防止影响扩大。
“求生欲...不太像,如果是为了求生,他应该直接离开不起冲突才对吧?”
玫兰莎为少年的行为感到矛盾。
如果一切是为了生存,那就不该选择与差距甚远的对手战斗。
“...所以,他更像是为了消除族群威胁一样,‘被迫’执行牺牲自我的断后行动吧。”
【正文】关门大吉的多索雷斯 : 第二十章 他们一直很快的
生活在海水之下的阿戈尔人,将恐鱼和海嗣视作敌人或者可以利用的资源。
而对被迫离开海水,因恐鱼们的残虐而悚然的阿戈尔人而言,他们的心态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可能是无能为力而表示屈从,也可能是难经诱惑而选择追崇——他们将恐鱼奉上神坛。
对于个体它们有着学习和进化自我能力,对于群体则有着绝不互相伤害,愿意为“他人”牺牲“自我”的本能。
在他们看来这仿佛是泰拉寻常万类都不曾具备的“美德”。
所以这些人愿意让自己拥有一样的特质,或者说为了让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而先对别人做些实验。
大多数成果都是不尽人意的。
而也有那么一小撮让他们觉得颇有成效。
至少实验对象的确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强韧,也没有因为庞大信息汇入而丧失自我。
这就是他们向往且追求的姿态。
既拥有了恐鱼的力量,又不会因为没有自我而落得沦为延续种群的牺牲品的下场。
成为了它们的一员,却不用服从它们的规则。
而这看上去完美的成果,实际并不是很能接受“真正的考验”。
因为这位出现在多索雷斯的阿戈尔少年,确实进入了毫无自觉的“自我牺牲”中。
正由于力量来源于它们,所以只要还在使用这份力量,就仍会被这份力量的规矩所制约。
而那所谓的规矩就是——“在面对更具威胁性的陌生存在时,穷尽一切,乃至个体生命去学习、模仿,或者将其消灭掉”。
深海教会的信徒和主教们,口中所谓的“完美的试验品”,也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遭遇到符合条件的敌人,没有触发出那沉睡在血脉中的本能罢了。
“大地在震动,某些不应该出现在大地上的污秽之物降临了...”
尽管多索雷斯的土壤大多都是运输而来的沙石,但泥岩的耳畔确实传来了泥土们略带不安的低语。
此时的她正困惑于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城市。
原本就是因为有些难以拒绝同僚们的热情邀请而一同前往这里,从莱塔尼亚那边被罗德岛的队伍顺道救下后加入这个组织也没有多久,被当做新人看待的她收到了不少的照顾,和她同时加入罗德岛的其他萨卡兹佣兵也劝说她外出旅游放松一下...
可谁知到了以后居然不知不觉参与进了重建城市的工作。
虽然以前是说过要带同伴们找一个安身之所,不过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位萨卡兹大姑娘还真是想都没想过。
就这样有些漫无目的地被其它罗德岛成员领着先逛逛周围的区域的泥岩,察觉到了这片陷入死寂的城市中发生的异常。
她抬起头,循着泥土的声音望向了战场所在的方向。
那里似乎浮起了一层暗淡的幽蓝光芒,不同于人工海以及蓝天的色彩,那是略显复杂且不断变换着的诡异的光亮。
而她甚至看见了许多粗大到不可思议的半透明触须攀附到了那片区域的建筑上,又或者无所凭依地向着天空伸去。
“那是什么?”
面对异常情况,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警戒,这也是她作为萨卡兹佣兵领袖所保留的“好习惯”——没人纠结她曾是整合运动莱塔尼亚地区干部的身份,“整合运动”这个词已经渐渐淡出大多数人的记忆了。
“触手?又来?我不记得华法琳医生有一起跟过来啊...”
泥岩的警戒模样让还比较悠闲逛街的人们一并循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边。
只不过最先做出发言的霜星,仅仅是做出了皱眉的模样,并没有显现出任何担忧的神色。
“诶...和那位血魔医生有什么关系么?”
这番摸不着头脑的发言让泥岩从戒备状态稍微松懈了一些,跟着问道。
“不,应该没关系,我这么说是因为别的...在你加入前她做了个危险的实验,害得整个本舰快被触手撑爆了。”
霜星摇了摇头,而其他人也跟着露出苦笑的模样。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所不能理解的笑点?”
当然这对身为新人的泥岩来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了。
“并不,我认真的,在那之后在那之后我们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把它们吃完。”
其他人再说完后,直接转过身子,不再将关注点放在那边,这让虽然手边没有武器却依然做好战斗准备的泥岩显得突兀且尴尬。
“虽然基本是他们三个人吃的就是了...”
不知是谁又补了一句。
“...真的不用去管它们?”
泥岩用困惑的语气再三确认着。
变得有些呆滞的面庞不断在同事们和那个地区所在的方向转动。
但最后她还是有些顾虑地跟上了其他人的脚步。
“当然不用,毕竟刚才博士她们不是突然离队了么,泥岩小姐要真的很在意的话,现在去看看说不定还来得及哦。”
调香师悠然的语气完全不像是有任何的担忧。
是她并不关心博士和其他同事?
泥岩努力让自己讲这种表现理解为“信任”。
然后短暂地把视线放在了前方,跟着人群继续行走,一边摸索着附近的情况,一边真的准备去做那看起来天方夜谭般的城市重建。
并且也不忘继续倾听泥土们的声音。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分钟。
这是泥岩耐着性子选择“入乡随俗”,和同事们一样不去在意那边的情况所做到的极限时间。
最终那作为佣兵及战士所固有的戒备心,令她还是忍不住回头观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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