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两位狙击手这样扪心自问着自己的技艺可否与其一较高下。
当然可以。
但两人心里却并不存在与其对抗然后取胜的想法。
哪怕预判了移动路径的箭尖，已经来到了额头前，那两个人也能立刻绕开箭矢的轨迹。
哪怕铺天盖地的箭雨从高空洒落，封锁天空阻挡道路，也一样能一力破万法，无视着箭矢出现在弓手面前。
——技巧在压倒性的力量差面前，只是拖延时间的小聪明。
而如今这样的力量差，同样适用与巴达克和托马特之间。
【正文】泰拉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修行篇 : 第二十三章 “咚”【岩盘音效】
在托马特向上跳跃以躲避攻击的时候，做出反应的巴达克已经飞到了还在上升状态的他的上方。
双手紧扣在一起，高举过头顶，后弯腰背以将万钧之力蓄入拳中。
双龙盖顶！
然而这划破空气的重击却迎上了一枚闪烁的气弹。
那是托马特料定了对方会以更快的速度从上方截击自己后提前压缩在掌心中的。
耀眼的光芒盖过了烈日，巨大的爆发波吞没了半个天空，冲击和风暴让无人机如同海啸之中的一片浮木那般摇摆，围观这场战斗的人更是为这贯透骨髓的震击而脚下不稳，几近跌倒在地。
托马特的身影平稳落在已经遍布裂痕和沟壑的山顶上，他抬起头仰望天空的下一刻，便惊慌地回首望去——巴达克已经从空中的爆发波里更快地冲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背后。
预判动作并回避。
拟定战略以用气弹拉开距离。
这些技巧或者策略成功的前提，全部是“巴达克暂时以与托马特较为接近的力量”来战斗。
对常人而言闪电般迅速的反射神经，原先还能抓住巴达克动作的空档来制造喘息的机会。
可如今这份余力也不复存在了。
巴达克的速度已经较之先前有了岗位巨大的提升，从托马特“产生思考”到“驱使身体做出动作”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已经完成了“进攻”。
“喝啊！！！”
巴达克的手刀从托马特的后背处砸来，瞄准的是肋骨所在的位置。
原先能做出回避动作的时间，已经因为对方速度的提升变得不足以完成这些动作。
应变时间减小——托马特的应对也从“回避”变为了“防御”。
“咔！！！”
用上下臂绷紧肌肉防护肋部侧面，同时让该处充盈着气息进行防护。
随后在用舞空术固定着自己的身体防止被击飞。
这是他最大限度做到的防御措施。
但是下一瞬间托马特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为了保持稳定而使用的舞空术，仿佛根本没起到作用一般，托马特如同孩童手里被弹飞的弹珠，径直飞出了山顶，撞击在了周遭的群山上。
一座。
两座。
三座。
在这仿佛无止境的击飞将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托马特在半空中努力地张开了四肢。
他抵抗着还未消去的冲击力，撞击在了第四座山峰的岩壁上。
“轰！！！”
之前被波及到的山峦，多是遭到了贯穿。
但是这次却并未让托马特过于深陷其中。
地形损害并非是深不见底的隧道了，而是一个大致为圆形的凹陷，圆心处正是呈现“木”字模样的托马特——下面的那一竖是他的尾巴。
第四座山，被托马特撞击到的另一面，应声而碎，形成了严重的山体滑坡。
仿佛是冲击被转移到了大山的内部，而非继续推动着他的身体远飞。
“我听传闻说，你也能把大山打碎，是不是也和这一样。”
一些人跟不上两人的动作，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认知到环境上的破坏。
看到了这样景象的干员们，对着从到场以后就比较沉默的阿戈尔人开了口。
“......”
但被提问的斯卡蒂，就只是看了眼发问的干员，继续保持着沉默而不做回应。
这里终究只是荒漠的深处，所谓的山丘地带其实更多还是一些早已被风沙侵蚀到非常脆弱的立石。
有些相当高耸，但也不是人力无法破坏的程度。
稍微努力点的话，外人也做得到。
但他们所做的破坏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刻意为之的么？
——将对方打在坚硬的岩石上造成伤害。
——破坏山岩导致崩塌从而掩埋对方。
寻常人战斗时这么做都是为了这类目的，去造成环境伤害。
可他们之间的战斗，对环境造成的破坏不过是战斗本身的副产品。
没人打算利用环境造成伤害，伤害也只来源于拳脚本身。
因为他们比岩石更坚硬，比山崩刚强力。
只关注破坏本身的话，反而是眼界狭窄的表现。
“咳！”
此刻的托马特看着承受攻击后浮肿起来的手臂，再次用力紧握着跳出自己所陷入的岩壁。
冲击已经伤到了肺部，这让他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且痛苦。
即便是有手臂和气息的防御，过于巨大的基础力量差异还是能造成无法忽视的伤害。
“勉强消力了......”
“哟。”
巴达克并没有给他过多喘息的机会，就在他脱离岩壁的刹那，一张大手就按在了托马特的脸上，将他用力向着深处按去。
“咚！！！”
岩壁因为强烈的冲击而产生了更加巨大的圆形凹陷，甚至还因为力量过于巨大而导致表面如同被工业切割机打磨了一番后那般光滑。
这是直冲头颅的击打，不可避免的脑部震荡让托马特的视线出现了摇晃。
“已经结束了？”
整场战斗对巴达克而言不过是需要点到为止的“陪练”。
他一样没有什么“教导的经验”，就算是自己的儿子拉蒂兹，这个出生就被评为上级战士的长子，也不过是从他那里模仿了一招半式，并非刻意学得。
托马特的要求是陪自己战斗到力竭，战斗到无法进行任何行动。
所以在巴达克看来，现在已经足够了。
甚至只要他乐意的话，一击就足以达成条件。
托马特想跨越的，正是这种差距。
“你...”
“嗯？”
被巴达克死死按压住的托马特，挤出了模糊的声音。
“唰！！！”
下一刻，一道光刃在这极短的距离下划过了巴达克的胸口。
尽管在那一时刻对方侧着身子避开了攻击。
可一阵风拂过后，巴达克自肩头到腹部的衣物上，瞬间出现了一道暴露其下强健肌体的裂口。
“...巴达克，你他妈瞧不起谁呢！”
“我说过了，用杀了我无所谓的力量打过来！！”
“治疗舱？仙豆？精神树果实？超能力恢复？这些东西和我一点关系都不会有了，如今想要变强就只有不断经历死斗超越自己，这种半吊子的训练还不如复健的强度呢！！！”
——厌恶弱小的自己，厌恶失去许多机会的自己。
如今摆在托马特的面前就只有一条道路。
忘却后顾之忧，拿出自己的全力挑战极限。
【正文】泰拉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修行篇 : 第二十四章 超级赛亚人
与逐渐流失体力的身躯相反。
托马特的战意正在高涨。
与曾经抱着半吊子的心思——强迫自己满足于安逸的生活想法时所做的“复健”或者“对练”不同。
一个想要追逐并超越的标杆正屹立在自己眼前。
托马特已经放弃了“点到为止”的规则。
受伤过重死掉了怎么办？
自己潜力止步于此毫无提升怎么办？
就算真的变强了，过去经历留下的芥蒂怎么办？
曾经那些否定着变强意义，消磨变强动力，让托马特陷入故步自封状态的东西...
如今都被一种沸腾的欲望所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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