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列维身上带着的邪恶,以及身处在如此境地都表现得自高自大的态度,稍微让她回忆起过往经历刻在自己身上的点滴。
而黑也清楚这样的人该如何应付。
“我有上百种让他痛不欲生但又不致死的拷问方法,当然,这是我个人立场为你们提供的帮助,和罗德岛无关,并且在这之前也要同僚的允许。”
所谓的允许,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话老夫可不能当成没听见...这个人无论多么邪恶,造成的事件,依旧是当地的内务。”巡林者看着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却又因为没有眼镜而不得不眯着眼的列维,回应着黑的话。“你可以提出援助,只要是基于自己的判断,认为这是对他人有帮助的事情,不必问过我。”
“白色鳞片的萨弗拉巡林者,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和我说您的故事......也感谢您的理解。”
皮加尔也对巡林者欠身致意着,好在那个之前总是八卦巡林者年轻往事的芙兰卡在上面放哨,要不然见到这个景象,非得缠着他继续讲下去。
“你们这群天杀的野蛮人,讨论如何拷问也要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我告诉你们,一切都完了,无论你们怎么祈祷,一切都无济于事!”
列维的母语,其他人听不懂,但他们的对话,列维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早已能顺畅理解。
他用同样的语言大吼着,那歇斯底里的声响,连地面上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活动】源石尘行动 : 第二十二章 进化过头的本质
人们并不知道让列维如此狂热的根源是什么。
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几人,都清楚地看见了他衣袖下方手臂上的那个狰狞的伤口,此时正不断跳动。
肉瘤早已从他的身体脱离出去,可现在留下的印记却在一阵阵律动,像是在和某种事物共鸣。
“我能感觉到,祂诞生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明明处于骨折状态的双臂,此刻竟无视了肉体的损伤,大力挣脱着将他和椅子绑在一起的绳索。
“不许动!”
见此状,众人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们拿起武器直指不停挣扎着的列维,稍有异样,就打算当场将其击毙。
然而他们双脚所踏立的土地,此时却剧烈摇晃了起来。
即使是结构扎实地基牢固的王酋府,这场震动带来的冲击,仍旧让周围的墙体出现了大量龟裂,沙土从缝隙中渗出,俨然一副要坍塌的模样。
“地...地震?在萨尔贡?”
巡林者稳住身体克服不安定感的同时,又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解。
这里不是广袤的陆地,更不是濒临火山的群岛,萨尔贡这种地方,和地震扯上关系,也都是古老传说中的事情了。
“快走!!到地面上去!!”
震动越发猛烈,皮加尔催促着众人离开地牢的同时,被绑在椅子上的列维,竟用断掉的手脚,猛地一下挣开了凭借他原本力气根本无能为力的绳索。
但在下一瞬间,轰然倒塌的天顶,便将列维所在的牢房整个掩埋住。
灰烬和闪击都还没理清楚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便亲眼看着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在自己面前遭到活埋。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继续犹豫下去的时间了,几人一边扫清障碍一边呼喊着地牢中的其他人,终于赶在通道坍塌的前一刻,来到了还在颤抖的地面上。
可外面的景象,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么骚乱。
一般来说,在萨尔贡这种地方发生地震,人们都会因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灾害而惊慌失措才是,无论混乱成什么模样都不奇怪。
而现在,无论是王酋府的卫兵,还是罗德岛干员,亦或者感染者或普通镇民。
他们都待在了原地,痴痴地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对于这种危机状况下表现出的费解模样,灰烬和闪击立刻冲到了战车及霜华那里,在她们的耳边大声喊道:
“Lord,你们怎么不帮忙疏散平......”
不过,当其余从地牢逃出来的人,和他们看向同一个方向时,那些人的话,也没法继续说出口了,就只是和下意识地呆在了原地。
因为眼前景象带来的震撼,早已胜过了危机意识。
“...我的天啊。”
现在仍是夜晚,但好在天空中的双月仍旧为大漠增添了些许光亮。
正常的话,人们能清楚地看到沙丘的轮廓,看见其上的灌丛和枯树,亦或者外出觅食的野兽。
可如今,人们看到的就只有一望无际的黑色。
而仔细看去,它们好像还在不停涌动着,宛如岸边的潮水,吞噬着土黄色的沙丘。
但这不过是异样景致的一隅。
真正让人们驻足的,是一个红黑色的巨型球体。
它仿佛一颗巨大的源石结晶,却又具备着自然状态下不可能见到的圆润外形,透明的外壳下,里面是血红色的液体在里面不断翻腾。
它并非在地面上滚动行进,而是被下方延伸出来的数十根黑色的粗壮触须承托着,在漆黑的浪潮中,一边撼动大地一边前进。
“它...比庞贝还要大得多,它的高度已经超过一般移动平台了。”
炎国有句老话叫“望山跑死马”。
从长泉镇的位置看的话,现在的那个巨型生物,也就和天上的月亮大小差不多。
然而当黑用弩枪的目镜粗略估测下距离后,她才意识到这种错觉只是因为它离这里还比较远。
“它还在从身体里不断流出大量小型生物!!”
怪物触须的每一次移动,都至少跨越了上百米的距离。
大地被撼动,而它的巨体也随之摇晃,伴随着摇晃,数不清的黑色肉瘤从球体冲抖落在地面上,接着化为黑潮的一部分,包围着本体,与其一同行进。
“它的覆盖范围...都超过整个镇子了,已经达到‘生物天灾’的程度。”
巡林者远眺那畸形生物构成的行军,用老练的语气,宣判了当前状况的严重。
能被冠以天灾之名的生物并不多,而眼前的这个,也从未被记录过,结合之前的种种,断定它出自列维的手笔,也不会有人质疑了。
“天...天灾!?”
这个词汇对皮加尔来说十分熟悉,但也足够陌生,在灾害多为沙暴的萨尔贡,他们没有选择将自己的城镇改建到移动平台上以躲避别的类型的天灾,因为按照当地的常识,这是不必要的决断。
然而眼前这个生物天灾的阵势,即使是移动都市,也至少要提前花数个月的时间做好撤离准备,所以换言之作为固定聚落的长泉镇,现在就只能和蝗虫过境的麦田一样,等待着终焉的到来。
过于突发的震动,以及引发震动的怪物所拥有的巨大而可怖的形象,几乎让所有人在一瞬间丧失了抵抗意志。
——除了那几位罗德岛干员。
他们这个时候正东张西望着,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过多放在那抢眼的怪物身上。
“说实在话,我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巨大的猴子,巨大的树,巨大的飞行器...在和罗德岛签订合作条款后,这些大个东西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雷蛇你看见他了么?”
“没有,可能已经去了吧。”
如果说其他人不做战斗准备,是被面前的庞然巨物压倒了斗志的话,芙兰卡和雷蛇等人放下武器,更多透露出的是一种无谓。
她们似乎并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罗德岛的另外两位也是一样。
黑和巡林者,虽然还在观察前方的状况,但从神情上看,并不像是特别忧愁。
就仿佛,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收尾了一般。
【活动】源石尘行动 : 第二十三章 什么花里胡哨的
距离长泉镇不远的黄土上,除去远处那仿佛高耸入云的怪物带着大量畸变体行军而引发的震动外,还突兀地出现了另一波震动。
沙土不断隆起,紧接着轰然坍陷出一小个洞穴——一只浑身长满了肉瘤的沙地兽,爬出洞窟,但紧接着就瘫倒在了附近,身体抽搐几下后便不再继续动弹。
而后,从洞穴中走出了蓬头垢面的列维。
他远远地眺望着正在向长泉镇碾压过去的巨型畸变体,一个被他认为是结合了两个世界的技术而诞生的生物。
列维将其称作“进化的本质”。
结合了地球的科学技术与泰拉的源石技艺,具备压倒性的再生能力以及自我分裂特征,甚至能从生物的遗传基因中继承各项特点,以实现如同其称为般的“进化的顶点存在”。
之前在种种生物上进行的实验,无论是让畸变体拥有分裂能力,还是强化它们所具有的攻击器官,也不过是将技术投入在它身上前的测试罢了。
只要它有那个“意愿”,它就能改变自己的身体形态,适应各种环境,又或者如巨岩蜘或高能源石虫那样,成为随时爆发出巨大能量的危险生物。
——前提是它存在名为“自我意识”的概念。
当然,这对制造者列维而言,他并没有考虑制造出一个盲目的巨大怪物会对这里造成怎样的破坏,而他也不在乎。
因为对于列维而言,“它能诞生于世”,就足够了,“进化的本质”是他对这个世界知识的理解的证明,一个象征着他列维“伟大才华”即使沦落异界仍旧能弄出一番风雨的存在。
用偏激的方法枉顾法律、道德,甚至是身为一个“生物”最底层的界限,其目的也只是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无意于任何权利和财富。正是这样的疯狂,才促成了列维和彩虹小队的那次相遇。
而现在,他的智慧已经开花结果,与这片待了半年之久的土地,也应该到了诀别之时。
接下来去哪里呢?
要不然去德鲁奇心心念念的哥伦比亚?
还是在这之前将所谓的萨尔贡地区,夷为平地?
只不过,它现在的体型,要远大于自己原先的预期。
理论上,无论是矿洞中采掘出来的源石,还是设备自带的能源供应系统,又或者结合两种技术制造出的培养液,并不足与供应它成长到这个体型。
这使得他的计划有些偏差。
原先手臂上的隐隐作痛已经证明自己手上的畸变瘤,成功地将托马特的DNA带给了培养设备里尚未完成的进化的本质,但列维并没想到它会如此快的完成,本来的计划也只是“冒着生命危险去采集值得关注的泰拉人基因样本”...
莫非只是一部分皮屑,就能提供如此巨大的能量?
以至于让未完成的生物一瞬间成长到超出自己的预期?
按照演算,完全体的“进化的本质”,应当和其它畸变体一样,能被自己的意识链接并控制,就如佣兵术士一般。
但现在过于庞大的体积,又或者别的原因,让列维无法对其进行控制。
“用来控制畸变体的肿瘤看样子是被它吸收了,在不具备意识和智慧的状况下,它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遵循本能行动,吞噬、代谢、繁殖、破坏...”
列维看着自己的造物,在陶醉的同事也不免为自己无法操控它感到惋惜。
然而,手臂突然产生的,如同灼烧一般的阵痛,却让列维发觉状况的异常。
“不对...我能感觉到,它们不是盲目行动,它们在有目的地前进,甚至再让我也加入行军,不然周围成千上万的畸变瘤应该会向着四面八方移动,破坏周围的一切。”
“进化的本质”仍在继续进化。
大量的畸变瘤作为代谢的产物从它巨大的上部球体中掉落在地面上,每过一段时间,它那透明外壳都在继续增厚,接着,粗壮的触须也已经不是移动城邦地下铺设的巨型缆线能够比较的,它们不断膨大,在表面生成蛇鳞般的外甲,犹如千米长的盘虬,在沙地上扭曲着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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