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啊?”
“你可能有点疲惫了,以至于听不清我在说些什么?”
“不,我听得很清楚,但是能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么?”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先把这种事情往后推迟下,现在和我去阿米娅那边,有些事情要你做。”
博士也没来得及问,就被凯尔希带着路走向了阿米娅休息所在的运载车的位置。
此时,只是一直在不远处观望博士的人们,也目送着两人进入了车内。
“博士不是说凯尔希要把他吃了么?怎么一起进车里了?”
托马特之前近距离看过博士绝望的模样,还真的认为凯尔希会对博士做些终身难忘的事情。
他发出疑问同时,边上的霜星则突然抖了下耳朵,稍微瞪大了眼睛而后捂住嘴巴,悄声道:
“该不会是那种意思的‘吃了’...?”
“叶莲娜,少看,奇怪的书,我说过的。”
爱国者双手抱臂,虽然颅骨外露的温迪戈没有眉毛这种东西,但从目光上看,他对于自己女儿说出这种含蓄的内容似乎有些头痛。
“管他是什么,总之别去打搅他们吧。”
托马特这边到也一样没什么事情做,虽然之前嘴贱惹得霜星和爱国者准备一起施展父女混合双打,不过现在现在已经坐在了人群堆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之后罗德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行动了,和他们结仇作对的组织已经没了,接下来就很闲了啊。”
托马特这么说,其实也只是因为他并不是罗德岛技术人员,罗德岛终究是制药公司,和别的组织互掐本就不是他们的工作,与其说是闲了下来,倒不如说他们现在是有了机会回归本业,好好投身于医学研究,战斗相关的干员们少了许多工作的内容,医疗干员们可还是要继续忙碌。
“再清闲,作为企业员工,也仍旧有,正经工作,而我,我的战士们,却无法轻易寻得,一个能够安身的场所。”
爱国者断断续续地说道,但他其实也已经找到了一个暂时方便自己和游击队栖身的地方,那边是从切城毁灭中幸存下来的阿撒兹勒地下诊所。
作为自己故交的赫拉格,如今正带领着那个组织,同时也是为了感染者的权益而活动,不过爱国者仍旧希望重新整合从整合运动中幸存下来的旧部,再次独立行动,以“感染者之盾”而非“整合运动之盾”的名号在大地上行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正文】切城,废墟之上 : 第四十一章 罗德岛的忧虑
时间:泰拉历1097年,1月末,临近炎国新年年关
地点:炎国移动城市龙门-罗德岛本舰
距切城救援活动结束,已经过去十几天的时间了,而绝大部分事情的发展,都和先前博士所推测的相似。
切城难民们在龙门及罗德岛停留了一段时间后,由姗姗来迟的乌萨斯方带走,除了一小部分人似乎靠某些特殊渠道直接在龙门常住,还有一些人则是和罗德岛签订了工作协议,通过成为干员来换取一个较为稳定的职业,同时也是为了在这里获得相对廉价却又靠谱的治疗。
当然能让这些住在切城的乌萨斯人选择留在这个与感染者为伴的企业中,主要还是因为这十几天来的照看,让他们明白了自己即使成为了感染者,也不会受到歧视——但是医生们还是会因为一些其它的事情收拾不听话的人就是了。
这可比回到乌萨斯然后被丢进矿坑或者直接处死要好得多。
不过,即使是在待遇上有着相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比较优越的感染者待遇,绝大部分人还是想都不想地跟着乌萨斯派来的人重新回到了他们的国家。
而在处理完难民们的相关事宜后,罗德岛号上的绝大部分人,都被另一件事情所牵动了。
那就是被扣押在罗德岛号底层监狱中的塔露拉。
这个令许多干员恨之入骨的名字出现在会议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为这个扣留她的决定而感到不可理喻。
不仅仅是切城救援博士时造成的干员重大伤亡,这个足迹将近遍及泰拉每一个角落的组织,其实在许多其它国家地区与罗德岛的分部或者外派小队发生过冲突,而一直以来被灌输“与非感染者合作便是感染者的叛徒”思想的整合运动成员,每每遭遇罗德岛或者其它派系的组织时,都是抱着杀光对方的想法进行交战。
可能部分整合运动的分部队长有着稍微温和点的想法,有些干员甚至会主动为一些整合运动的人员开脱,但从整体上看,他们仍旧对罗德岛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亡损失。
每当有干员受到他们的严重伤害,甚至因此死亡,厌恶和仇恨自然会无法阻止地弥漫开来。
一些人会直截了当地憎恨痛下杀手的那些“个体”。
但有的人则会将自己的憎恨转移到愚弄并控制这些个体去做出暴行的“塔露拉”身上。
那次总结会议,托马特同样是被拖了过去进行一些简单的说明,连带着还有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阿米娅,外加一位看起来消瘦了不少的博士。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凯尔希似乎并不打算对其他人说明塔露拉遭到一位叫做“黑蛇”的人的控制。
或许是她能预料到人们对这个“解释”买账的几率微乎其微,再怎么充分的理由,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我不在乎我的一臂之仇,但我的队员们,坏汤姆,克格,硬砖,木勺,十七,铜鼻子,青豆......即使是因公殉职,为执行任务而死亡,甚至也都做好的充分的觉悟,没人逃避——可他们的仇,也绝不是将那个塔露拉直接处死就能还清的。”
从听到塔露拉的名字开始,ACE所失去的那条手臂,便开始隐隐作痛,但幻肢的痛楚再怎么虚假,也不敌心头名为怒火的苦痛即将喷涌而出。
“他们为了救出博士,主动断后而牺牲,如今既然博士也选择扣留她,暂不做进一步处理,那我便相信您某日会做出一个与罪孽相符的判决。”
说完了这些话,ACE便主动离开了会议室,一直以来即使是文职工作也毫不含糊的精英干员,却在这次不容阻拦的退出了会议。
“ACE!哎!算了,我也走了!”
煌见到与自己长期共事的同伴用如此反常的行为来表达其内心的波澜,她也不禁为其担忧起来,就同样紧跟着ACE离开了。
“我们和整合运动的关系,根本用不着多说,即使我们不会和他们一样激进,但也是有正常的感情,会恨会痛苦,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出于怎样的‘理智考虑’而将这些整合运动的高级干部甚至领袖留在罗德岛上...但也请多为其他人的内心多考虑一点。”
会议就是这样的氛围下走向了末尾,而在除去凯尔希等人外,其他人全部离去后,也打算离席的托马特,像是刻意抛了一个问题给他们似的到:
“那个叫塔露拉的,就算客观上被控制了,被伤过的人也一样过意不去。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你们理由留下塔露拉的理由很充分,也是不为了让别的人利用塔露拉,防止造成更大伤害,但是其他人一样不会因为你理由充分就去理解你。”
“我也用很充分的理由说服过我的同胞‘别做某件事’,不过他们不吃以理服人那一套,热血上头去做了很有种但是又很蠢的事情。”
“虽然罗德岛这边还没发生蠢事,但你们要怎么阻止发生类似的事情呢?”
托马特用那一贯将自己置之事外的态度说着,举手投足都在表达着自己不会介入这些事情的意思。
而在这场会议期间,不只是因为身体变得虚弱还是其它原因而没怎么说话的博士,突然道:
“和ACE说的一样,大家没有直接进行抗议,是因为他们在尝试相信我们,相信我们和承诺的一样,让塔露拉——或者所有应当得到惩罚的人,得到一个足以让人们心服口服的结果。”
“也就是说,让罗德岛,有资格,有能力做出公正的审判,不仅是对于罗德岛上的干员们,也是对整个泰拉而言都公正的判决。”
博士用清晰的吐字说出外人听了足以贻笑大方的话。
满打满算作战能力也只能和一个中小型城邦的常驻军相提并论的罗德岛,想要为泰拉带了一个统一的秩序。
而他们只是一个稍微能打的制药企业罢了。
“你做的到吗?罗德岛做得到么?你们可以尝试去征服世界,然后搞一个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法庭,审判任何想审判的人——甚至审判我也说不定哦。”
托马特的言语,一边强调着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就能做到许多事情。
却也在不停地暗示罗德岛并没有这样的力量。
而有着足够力量的他,仍旧不像是将自己视作“罗德岛的力量”中的一份。
“好了,好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这么刻薄又沉沦。”
铛铛两声清脆的敲打,在会议室的门前响起,倚靠着门框的年,不知何时开始就在这里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用扇子敲了敲门框,唤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时也用自己针对这托马特的话,打断了其施加给博士的压力。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欺负’他们——毕竟你不也是‘力量不够’而什么都没做到那类人吗?”
甚至于,年主动用并不友善的言辞,回怼了一句托马特。
而这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四周沉寂到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略微加快的心跳声。
“......也是。”
可却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托马特用短短两个字承认了年的说法,而后不再继续说下去,从她身边绕过,离开了会议室。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包括年在内的所有人,才极大地呼出一口气。
“感谢你的解围,但...”
“我知道、我知道,他微不足道的怒火足以轻易把罗德岛从泰拉的历史上抹去,不要去惹怒他,但放心吧,他并不是坏人,我能感觉出来。”
年的扇子上沾上了些许冷汗,或许她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这些说辞。
“嗯...托马特先生的情绪,并不像是在生气,我也能感受到,他...实际上好像是在担心我们?”
阿米娅捂着心口,过速的心率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然而回味起托马特的话,阿米娅却觉得这些话似乎是在责备罗德岛揽下了一个以他们目前实力来说并不一定做得到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必然会招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就如同托马特自己提到的“同族的故事”一样。
“宁愿用惹人讨厌的话提醒,也不会出手帮你们,这算什么,傲娇么?”
年并没有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倒是顺着这个突然插入的话题,对托马特的性格吐槽了起来。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看,他的确给你们指了一条可靠有困难的道路就是了。”
“额,征服世界?”
博士回忆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问道。
“是变强啊,虽然我觉得强到他那样似乎比征服世界还困难,再说了,你先多吃点饭把身子补回来吧。”
年等人在会议室停留的时候,托马特这边已经回到了他的寝室。
室友孑老样子用那半睁眼的疲惫表情对他打了个招呼,但不出意外的是,今天自己的寝室又被几个面熟的人给埋伏了。
“今天一定让你教我变强的方法!”
刚躺会寝室的床上,拿起边上能够查看投影照片的项链,门外就传来了小跑着的脚步声以及凛冬的声音。
又是她身后紧跟着另外一群乌萨斯女生们擅入了男寝。
“你训练做完了吗,该不会又把训练翘了?到时候不光是你要加倍训练,临光也会唠叨我带坏你们的。”
托马特渐渐习惯了这种事情,就连孑也变得很少吐槽。
“实际上,你应该只带坏了索尼娅,我们只是被她一块拉来的,哦不对,还有古米,她一直在沉迷那个‘Fighting Pose’。”
真理解释着,同时又回头,对着身后另一位稍有些眼熟但之前一段时间似乎并没有见过的乌萨斯女孩道:
“苦艾,这就是他住的地方了,他人就在里面。”
灰发红瞳的乌萨斯少女,面露些许怯意与犹豫,一再确认其她人都毫不在意地在男寝串门以后,才慢慢走进来,将一个黑色的小礼盒递给了托马特。
直到距离足够近,托马特才看着她的脸,想起来一些事情。
这是那位乌萨斯警员的女儿,只不过当时她为托马特莫名出现的翻译战术语言的时候,还是长发。
现在看来,她似乎是那一小批留在罗德岛上的人之一,成为了和凛冬她们一样的预备干员的同时,还剪掉了那头长发。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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