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鱼快动
“哦,这样啊。”
雪野里穗点了下头,以可爱的疑惑目光表示自己懂了。
“……”
北川凉子觉得雪野姐完全没懂,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啦,我们回去吧,还要看你们联系跳舞呢。”雪野里穗转过身,往屋子里走回去。
“哦哦,你听我说嘛……”北川凉子拉着她的手,“雪野姐、雪野姐”地叫了几声,一路上都在说着藤原临也的坏话。
“你和藤原君有过节吗?”雪野里穗郑重地问。
“没啊。”北川凉子摇头。
“那为什么你老是在数落他?”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北川凉子手指在雪野里穗胳膊上敲着,“我和你说哦,我偷偷调查过他了,他有好多好多情人的,铁渣男一个!”
“行啦,知道了。”雪野里穗的表情,看不出异常。
北川凉子仍然在幽怨地望着她:“雪野姐啊,赶紧把他赶走吧。再这样下去,他家中那叫女帝的女人找上门来,说不定要打你的。要知道女人吃起醋来可是没道理的,就算你和他清清白白也没用,人家要真误会了,才不管这些那些呢,何况那还是一个开风俗店的恶女人。”
“不要在背后说人家坏话。”雪野里穗望了小女孩一眼。
北川凉子有些生气地鼓着脸。
“好啦,知道了。”雪野里穗有些俏皮地笑了下,“她要打我就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是雪女啊,又不会被打死。”说到这儿,她想到了什么,笑容敛去,转而轻叹了口气:“要是这样,说不定藤原君会为难的啊……”
“啊,你还管渣男为不为难,疯了吧……”北川凉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男人不值得对他那么好的,现在的花言巧语有什么用,倒是那女帝打上门来了,他才不敢出面呢。你是不知道啊,那女帝很有钱的,他是吃软饭的男人啊,雪野姐啊,你清醒点吧……”
对于这些话,雪野里穗只是笑了笑,随后微微的垂下眼帘,不吭声了。
两人绕开水池,走上廊檐,走廊另一边有个男人走过来,两边迎面碰上。
竹中昭日目不转睛地注视澹蓝色和服的女子,和服上面有刺绣,那丝绸的光泽如同冬季的天空般闪耀着冷光。她低下的白色脖颈,是一截让人难以忘怀的纤弱白皙的脖颈。
当从侧面认出她是谁时,竹中昭日拦在两人身前,柔和地打招呼:“雪野,好久不见。”
雪野里穗这才抬起头来。
那雪一般清冷澹雅的瓜子,映入眼帘。
睁开的眼睛,眼神稍显疑惑,里面镶嵌着一双容易受到伤害的,乌黑湿润的明眸。纤长的睫毛,禁止时犹如极其轻盈地停歇下来的蝴蝶,眨动时如同蝴蝶翅膀的扇动,那明眸便是翅膀上奇妙的花纹……
疑惑了好一阵,雪野里穗才认出眼前这是谁,微微弯了弯腰打个招呼。
“竹中先生。”
这名鬼族是以前古川会馆的常客。
他眼角的那道伤疤,是因为有次醉酒,调戏了会馆的侍女,雪野里穗依照老夫人的命令,亲手用冰刃割出来的。
“那么久不见,雪野还是这么美丽。”竹中昭日热气地寒暄,神态宛如在和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打招呼。
“客气了。”
雪野里穗微微皱了皱眉,对这赞美显得不太感冒,拉着北川凉子绕开他往屋里走。
“稍等一下。”竹中昭日跟上来,想了想,片刻后才终于抚平情绪,“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来着。时常在会馆里徘回,可你却不在了。前段时间有了消息,你是在经营一家面包店对吧,我很为你高兴,只是,似乎不太顺利,有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说的……”
“诶诶,你谁啊!”
雪野里穗没说话,北川凉子就一脸敌意地吼了出来。
“嗯?”竹中昭日迟疑片刻,望着小女孩,“你是?”
“我的学生。”雪野里穗赶紧把北川凉子护在身后。
这鬼族可是有调戏侍女的前科的,她可不放心让小女孩面对他。
北川凉子从她身后露出脑袋,凶巴巴地瞪着陌生男人:“我是雪野姐的男朋友。”
“……”竹中昭日脸色怪异了片刻,还想继续说话。
“请留步。”
雪野里穗蹙眉朝旁边挪开步子,带着北川凉子进入室内,随即哐当一下把门拉上。
竹中昭日在门前停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她没有说刻薄的话,言语温和但中间拿捏着距离感,然而她眼底暗藏的轻蔑,却千遍万遍地刺着肌肤,宛如秋天的牛藤果扎在衣裳上一样……竹中昭日摸着眼角的伤疤,心想如果得不到的话,那就让她毁灭吧。
第150章.回来了
九月已经迫在眉睫。
在夏末时节,树木的叶子就像刚刚洗濯一新似地一尘不染,熠熠闪光。
古川会馆后院,北川凉子走过回廊,看见雪野里穗把椅子搬到了花架下写生。假设在池水的花架上,紫藤花铺成了紫色的瀑布,像是铺了一层缀满紫罗兰花图桉的绒布。
阳光明媚,莺飞草长。
雪那般美丽的女子,低头想自己小心事,庭院盛开紫色花丛中,那抹剪影说不出的孤寂。
北川凉子踩着木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呀,你怎么不出声啊。”雪野里穗大概是被吓到了,耸耸肩膀,随即关上写生簿。
“哎,雪野姐在画画吗?”北川凉子笑着问。
小女孩的眼神里透着股聪颖伶俐的灵动,而又毫不含湖。
“画完了。”雪野里穗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雪野姐等我一会。”
北川凉子转身,往屋内跑回去。
不一会儿,她拿来了一个红色的小提篮。
“这是什么?”
“是下午的茶点。”
“我不饿呀。”
“一起吃点啦。”
在北川凉子执意的要求下,雪野里穗只好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微风习习,阳光明媚,从花架下看上去,盛开的紫藤花恍如一层薄薄的雾霭。
教音乐课雪野里穗,为了排量舞蹈,依然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色和服,系着一条丝绸腰带。蓝色绸缎和服穿在她身上是那么协调,使她看上去比普通衣服漂亮了好多倍。
正当北川凉子如痴如醉地欣赏着雪野姐的装束时,耳边传来了雪野里穗的声音:“后天就动身了对吧?”
“嗯,是的呀。雪野姐和我们一块跳舞吗?或者给我们伴奏。”
“我又不会给人演出。”
“为什么?”
“拜托,我是雪女耶。”雪野里穗拣起了一朵凋落的紫藤花,一朵在正午明亮光线中显得凄楚动人的落花,“雪女是不会为了旁人起舞的。”
“我是雪野姐的护花使者都不行吗!”北川凉子也捡起一朵花,像是含着笛子似咬在嘴唇中间,然后她说道:“所有靠近雪野姐的男人,凉子都会把他赶跑!”
花丛里传来黄莺的转鸣,雪野里穗坐在草坪上安静地吃着糕点。近乎透明的美感,让她显现出一种缥缈而又神奇的美妙境界,就像永远不会醒来的难能可贵的梦境似的。
让这么漂亮的雪野姐不开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北川凉子的心里,把某个渣男反反复复前前后后骂了个遍。
雪野里穗可不知道小女孩心里在想什么。
她一只手撑在脸上,侧着头看画架,轻声哼着古韵十足的歌谣,唱了几句后趴下来,下巴搁在交叠在膝盖的双手之上。嘴里还咬着一口糕点没吞进嘴里,花架洒落的微光,正好均匀地涂满那雪白的颜色上,漾起冰晶般的光泽。她那头乌黑直发总是扎齐在后颈处,从而露出白净的衣领来。白净的衣领比任何颜色都搭配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花架旁的树梢上,蹲着个又胖又黑的乌鸦。
雪野里穗总觉得那只乌鸦很眼熟,好像是某个人在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自己那样。
就那这样怔地趴着,夏日阳光里,犹如寂寞的十七八岁少女似的雪女……看着叫人发自心底感到怜惜呀。
北川凉子琢磨着,或许那个她还不算认识的少年正在某个地方和别的女人亲热呢,绝对不能让他再靠近雪野姐了。
“雪野姐在看什么?”
“嗯?……看花呢。”
“哇,好漂亮的花呀。”北川凉子没话找话似的开口,“这叫什么名字?”
“紫藤花。”
“那边开着黄色花朵的树呢?”
“是连翘。”
“树枝上尽是花呀。”
“以前还在会馆的时候,我时常拿连翘来做插花。不过等到绣线菊也开花了,那就绣线菊是我做插花的首选对象了。”
“雪野姐很喜欢花吗?”
“算是吧。”雪野里穗点头道。
“现在要摘点回去吗?”
“花即使插得再好看,也是短命的……让它留在枝头上,每天观赏新开的鲜花,这样才更善良更妥当。”
“还是雪野姐想得周到。”北川凉子表示赞同,“以后的每一年,雪野姐能不能都到这里来?到这个开满紫藤花的地方来?”
“唔,好呀。”雪野里穗微微笑了笑。
“我们给这个地方取个名字!”
“不是北川会馆吗?”
“只有我和雪野姐会说的名字。叫‘紫野’怎么样?”
“会让人联想到京都呢。”雪野里穗摇头道,“京都市北区的紫野,就有座栽满紫藤花的大德寺。”
“就叫‘紫罗兰小径’?”
“嗯,京都有条花见小径,这未免太……”
北川凉子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坚持不懈道:“叫‘花之丘’呢?”
上一篇:人在综漫,总之就是非常屑
下一篇:我的综漫日常不可能这么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