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救赎 第445章

“嗯？”

“没，没什么，”黑发羽辉稍稍靠近了李岚，翘起了一如既往的坏笑，“先坐下吧，我们边玩边谈。”

取出了一叠李岚曾经为她们特制的扑克牌，“梭哈？”

“二十一点，洗牌交给我。”李岚就喜欢概率游戏，不需要动脑的那种。

“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不过，你的态度我很喜欢，人生就应该是由运气所组成。”

阔别多年，情谊依旧，这就是李岚与这两个造物主之间的和谐关系，并非主仆，而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平等对待。

哪怕双方口头上的态度再如何平淡，内心却是满满的宠溺。

“莎布，有几个问题我想......”

“我需要报酬，你能明白吧？”

“是是是！”

还真是没变过，这就开始讨价还价起来了？

第4章 黑暗国的未来

在黑发羽辉的询问下，李岚开始就自己前往深渊裂谷的一路上遭遇，娓娓道来。

无论是在皮尔拉王国南部边境与帝国的魔女厮杀，还是后续在深渊裂谷中面临的诸多困难，都没有任何的隐瞒。

黑发羽辉是在听完之后，才缓缓问道，“你确定，想要对付你的就是混沌造物主？”

“应该没有错，那个名为杰克特的龙裔没有说谎，并且那个龙裔并未死去，被杀的只是一个半神境界的分身罢了。”李岚回想起了当初的情况，也是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很大的蹊跷。

混沌造物主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真神？混沌造物主也能够预知任何人的未来？那么现在混沌造物主是否知晓李岚已经回归了可贝城？混沌造物主与诸多大国合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大量的疑问充斥着李岚的内心，不过这是神级层面上的困扰，他想再多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黑发羽辉对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数次与利维坦对视，做眼神上的交流，也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说打什么小心思。

一直到两个古老造物主有个共识以后，黑发羽辉这才一一回答了李岚的疑问，“对于真神而言，人类是什么？魔女又是什么？蝼蚁罢了，甚至蝼蚁都算不上，你对祂的冒犯，并不会让祂感到生气，恰恰相反，可能会让祂感到兴奋。”

“哈？”

黑发羽辉很想说，部分古老造物主也有收集癖，也有占有欲，也会想搞事，而混沌造物主恰恰是造物主中的佼佼者。

不过，现阶段将这些告诉李岚并没有太大意义，所以黑发羽辉最后也没扯太多。

“有一点你不需要担心，除了掌控这个世界的本体图尔兹查以外，任何造物主都无法做到未卜先知，包括我。我怀疑，混沌造物主早在我与图尔兹查达成协议之前，就已经通过图尔兹查预言了你的大致动向。”

预言魔法并非万能，也并非百分百正确，而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旦第一个预言出现意外，那么后续的预言将会直接失效，必须重新进行占卜。

“你的意思是......”李岚感到极为意外。

“混沌造物主的预言只是幌子，祂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对付你，而是试图让所有的预言顺利实现！”黑发羽辉语出惊人，混沌造物主竟然不是为了对付李岚？

“这么说的话，围堵我的帝国军队以及魔女，包括后续的那个神级存在，都是混沌造物主设下的圈套？”

“是，”黑发羽辉像是回忆起了上古时代的失败，脸色显得有些郁闷，“至于祂对你预言到什么程度，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我有办法让祂后续的预言直接失效，具体怎么做，保——密——”

啧，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学来的卖萌方式。

“还有，混沌造物主可是比我们还会搞事的家伙，上古神话时代，这家伙就敢与整个世界为敌，与所有的造物主分身为敌，更别说是现在。与诸多超级大国的合作，不过是利用罢了。”

黑发羽辉又补充道，“你暂时不用担心，世界将会和平很长一段时间了，无论是那些超级大国，还是混沌造物主这个家伙，暂时都不会对你出手，也不会对黑暗国出手。”

“理由呢？”李岚没想到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就这样子被黑发羽辉捅了出来。

“因为预言之日，还有九十年左右，越是接近最后关头，这个世界就越会变得混乱。算算时间，现在是新历10013年，从新历10015年开始，赤月洪流将会变成每天晚上都会存在的可怕现象，无差别攻击任何中小国度，一直持续到世界毁灭。随之而来的，还有魔物的剧增，大量上古众神的复活，届时......”

这个世界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炼狱！

而为了迎接这样的一个炼狱，现在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伪神，都会集中力量，提前防范，不会大打出手。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那就是如果黑暗国的威胁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那诸多大国肯定会联合起来，然后提前扼杀掉黑暗国。

关于这一点，黑发羽辉并没有明说，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仆人，对于你而言，现在最想做的，是复仇？”

“不是，”李岚很想复仇，但是他知道，当前的状况由不得他，他需要优先保障的是，所有同胞们的性命，还有就是黑暗国度的成长，这个势力的成长还需要时间，这个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我知道分寸，我现在想要做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前往日不落帝国，接回史莱姆还有星宿女仆，第二件事是，我想破坏魔女召唤，不能够继续任由这些大国继续召唤更多的魔女。”

“既然你的第一要务，并不是想要复仇的话，那要不趁此机会，作为黑暗国的使者，前往日不落帝国一趟，如何？”黑发羽辉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提议，并且这个提议让李岚第一瞬间感到了愤怒，愤怒到无法接受。

然而，作为一个成年人，并非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李岚也只是稍稍热血上涌，然后迅速冷却了下来。

“我的姑奶奶，你不是在开玩笑？”

“哈哈，你的表情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黑发羽辉夸奖了一声，感觉这个仆人还真是神奇，原本还以为这家伙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结果并没有，“如果你想要马上复仇，那带着其他的魔女，直接杀向日不落帝国就行了，那边的伪神下凡需要一定的时间，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那些伪神下凡之前，摧毁掉帝国的绝大部分智慧生物以及疆域。”

这样子的复仇，动不了帝国的根基，其幕后真正的伪神，都在天域，那个地界是李岚他们现在无法触及的存在。

并且，一旦这么做，帝国的伪神会迅速还以颜色，发动“核爆洗地”，摧毁掉黑暗国的一切低等存在，然后再与黑暗国的神级存在进入真正的决战。

以帝国的底蕴，在玉石俱焚的情况下，灭杀掉黑暗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在于，帝国是否想要付出代价。

黑发羽辉还没有说最可怕的一点，那就是，凭着上古时代的经验，混沌造物主这个愉悦的搞事狂，极有可能告知了这些超级大国真正的“弑神方法”，用来对付造物主的分身。

也就是说，现在这群魔女胆敢掀起报复，哪怕有三个造物主分身的帮助，面临的最大可能性还是完败。

他们或许可以杀掉帝国所有神级之下的存在，就算是帝国真正的神级，也要死掉一部分，但同样的，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很大的可能性是，最后会死剩李岚一人。

若是再落入到混沌造物主手中，那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按照战争的规则，就是兵对兵，将对将吗？越级屠杀，会违反规则？”

李岚听着都觉得有些奇怪，并且也觉得黑发羽辉话中有话。

“以前你只是个人，对方想要杀死你，只需要倾巢而出即可，无论使用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只为达成目的。然而，你现在却不是个人了，而是选择了组建势力，选择站在同样的高度以及同样的地位上，用势力来对抗势力，便有了规则。”

孤军作战，覆灭不了一个大帝国的底蕴，黑发羽辉对李岚所言的，他们出手摧毁掉帝国大部分的智慧生物以及疆域，实际上还是高估了李岚他们的战斗力。帝国除了那些高高在上，差不多与世隔绝的伪神，还尚有大量不为人知的底牌，比如封印物。

真要开干，对于李岚他们而言只会是劣势，正因为是劣势，所以黑发羽辉的话里行间才在暗示李岚千万不要冲动。

其次，对于势力之间的战争，如果抛弃了所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互相掏后院，以灭绝式的打击铲除掉双方的底层炮灰，最后才是神级之间的你死我活。

“你的意思是，势力之间的战争，真的会遵循一定的规则？”

李岚自己都觉得荒诞，极为荒诞。

“会！因为，神级存在便是威慑力，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有你所在的势力，拥有一定的威慑力，宣战的双方就有了默认的规矩，先是半神之下的蝼蚁进行厮杀，再接着就是半神与半神之间的互博，而神级与神级存在之间，除非到了真正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刻，绝对不会出手。”

如果连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神级存在都没有，那还拿什么去跟帝国叫板？去让帝国遵循战争的规矩？

按照李岚的理解，就是这个世界的神级存在等同于“核弹”，所谓的“核弹”是绝对不会轻易用在战争上的，而是所谓的“势力保护伞”。

黑发羽辉现在给了李岚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掉黑暗国度，这意味这他失去所有的后顾之忧，无论什么时刻，都可以直接对帝国进行报复。

第二个选择就是，不放弃黑暗国度，保存现有的势力，那么他就只能选择暂时放下仇恨，继续发育，如果涉及战争，那么所有的神级存在都别出手，让底下的“炮灰”去打生打死。

如何让双方遵循这个规矩？那就是，要黑暗国，展现出应有的实力，让这个世界的所有大国都知道，他们可以对黑暗国出手，一夜之间将黑暗国覆灭，但是，覆灭的同时，他们也得付出一样的代价。

除却不死不灭的神级，神级以下，全部得死！

很头疼，李岚感到很头疼，他并非不理解黑发羽辉的说法，只是一时之间感到难以接受。

一个人，那随时可以快意恩仇，可现在却多出了一个不断壮大的势力，这又要怎么办？

“莎布，你觉得，我成功复仇的概率有多大？或者说，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想听真话？”

“真话！”

“零，别说做掉与你敌对的所有帝国，单单距离这里最近的日不落帝国，以黑暗国的体量暂时无法与之对抗。想要能够灭掉日不落帝国，我的建议是，不亲自动手，而是借刀杀人，至于借什么刀，起码要五十年后，五十年后，那帮老家伙是该醒过来了。”

黑发羽辉一听到混沌造物主的动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喜欢搞事的家伙，给所有的造物主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如果不好好利用，那怎么行？

更主要的是，黑暗国的神级存在太少了，所以只能够继续低调下去。

“我明白了，忍得了十年，我不介意再忍五十年，至于你所说的使者，我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李岚背负着苦恨深仇，正因为背负太多，所以他不能够走错哪怕一步，更不能够被仇恨懵逼了双眼。

在干爆日不落帝国之前，李岚更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干爆安·格纳斯，只有铲除这个最恶心的隐患，他才有心思慢慢与帝国，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大国周旋。

“当然是，再次回归日不落帝国，而且这一次的回归，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彰显你们的力量，彰显黑暗国的真正底牌，避免后续诸多大国真的联合起来扼杀你们。”

黑发羽辉很认真地说道。

“额，刚刚薇尔莉特的话你都......”

“都听到了，并且，半年前回归这里之后，我就从拉克希思这个可爱的家伙那里得知现状。至于要怎么应对这个麻烦，很遗憾，我们可是很高贵的存在，不会出手，并且要事在身，只能够等你们这些跑腿的咯。”

黑发羽辉偶尔真的很臭美，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态度就和游戏人生没两样。

“具体的，等明日的宴会过后，你亲自与拉克希思谈一谈吧，届时的第一批使者，就由你以及罗丽娜前往，拉娜以及黛拉他们将会押后，有一份礼物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想要搞事的造物主，还缺了关键性的仪式材料，这部分材料就在拉娜的身上。

这一点黑发羽辉没有明说，全程都和利维坦眼神交流，各怀鬼胎。

李岚倒是看不出这两个造物主的歪心思，商议了一阵子之后便正式确定了下来，确实，如果真要以大局为重，那么他们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隐忍。

“那好，就暂时这么确定下来，具体等拉克希思安排吧，我也确实需要前往日不落帝国一趟。史莱姆的事，我真的很担心。”

事到如今，李岚也只能够祈愿自己到达日不落帝国之后，不会被仇恨影响了心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对了，仆人，还有一件礼物想要交给你。”

黑发羽辉一手拽过利维坦，然后在后者胸口处那小小的“沟”里掏了掏，“额，你的鱼尾呢？”

后者一边抗拒一边嘀咕着，“腰！腰上！”

春色满园，李岚对此只能侧过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内心嘀咕了一声，“这两个家伙故意打情骂俏的吧？”

“好！找到了！”

黑发羽辉从利维坦的“可拆卸便捷式鱼尾”中取出了大量的物品，首先是三十枚漆黑色的玻璃球，每一颗玻璃球大概拇指大小，其中装着漆黑色的蠕动液体，一看就有一种精神污染的诡异错觉。

“这是什么？”李岚还以为这是神格，结果黑发羽辉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在北境冰原是在做什么？是在寻找如何让你们这些魔女变强的方法，你们魔女最大的困扰不就是等级？而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再怎么愚蠢，也不会看不出你们的身体到底神奇到什么地步。”

黑发羽辉将这个装着玻璃球的纯白色盒子推到李岚的身前，“魔女升级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缓慢打开体内的枷锁，让自己的精神能够循序渐进，适应进化。虽然保险，但是进展太过缓慢，而且，打开你们体内枷锁的东西，实际上就和我们造物主的身体物质有关，获取的途径基本就是靠魔物，或者，沾染过神格的生物。”

“这种物质的收集很不容易，我也是带着罗丽娜还有黛拉她们费尽千辛万苦......总而言之，这种物品，只需要小小的一枚，就能够完全解开任何一个魔女的枷锁，一瞬间达到满级，成为神级存在！但是！”

黑发羽辉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懂的，会失控，会进入完全的“神化”状态。

“我明白了，如果没有足够的意志，就无法支撑下去？”

李岚自己的所有底裤，被这两个造物主摸得清清楚楚，恐怕也是察觉到李岚拥有“灵魂安抚”这个神奇技能，才敢冒险丢这样的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