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救赎 第258章

其三，为了维系整个兰诺古国的运转，这个国度所施行的制度近似于“军国主义”，拥有着历史上令所有智慧种族感到闻风丧胆的侵略性，一度杀得周边国度血流成河。

李岚根据这一系列的信息，就已经判断出了这个古国根本不是什么好惹的玩意，这个月光古神更像是传统意义上的邪神，而不是什么正统善良之神。

“只是有点奇怪，这样的一个强大国度，最后究竟是怎么走向覆灭的？”

大量的历史典籍上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提到突然有一天，天空破碎，邪恶再度降临，第一批死亡的神祇化作恐怖的柱神，即将毁灭世界。

为了自保，月光古神联合月亮海的所有神祇，迎战第四十二位柱神维帕，可惜终究不敌，一夜之间月亮海彻底消失，所有神祇死亡殆尽，只有月光古神用最后的力量封印了柱神，拖着重伤之躯逃回了现在鲁恩部落所在的这个神殿。

随后发生的事同样让李岚感到毛骨悚然，这个本应该强无敌的月光古神，被自己大量的信徒分尸了......

“这太蹊跷了，史书中又没有提到这个月光古神的伤势重到什么程度，而且凭着她那绝对的高压政策，那令人恐惧的掌控欲，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曾经在日不落帝国边境的时候，李岚就接触过一个上古女神的记忆，羽神，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善良之神，为了自己的子民拼尽了一切。那个时候即便遭受背叛，她的子民也不曾做出这种肢解的疯狂之事。

并且那个时候，如果羽神真的要反抗的话，也绝对还有余力，只是她也知道，她已经无力再保护这些人类，倒不如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全他们。

可是，这个月光古神不一样，从前期的做派来看，绝对不会是那种肯为信徒们牺牲的神明，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的反抗就直接死去？再者，当时不是还有大量的月光骑士？这些月光骑士怎么不出来救驾？

这或许是一场可怕的谋杀，出手的智慧种族肯定对月光古神恨之入骨。

“或者说，那帮月光骑士也许就是之前赛琳·贝鲁曼所提到的光复神庭，而出手弑神的正是现今的瑞斯联合公国。无论如何，当初所发生的情况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要做掉这个掌控欲强烈的古神比登天还难。”

可是，就算这样，月光古神还是死了。

李岚怀疑这个神明会不会是选择了自杀？也就是直接将计就计，毫无抵抗地死在那些兽人手里，不仅如此，月光骑士当中指不定还有叛徒，里应外合，才使得这个不可一世的神明光速去世。

“有点可怕！”

真的有点可怕，只是简简单单地翻阅这些记录有一万年前大致事项的文献资料，李岚就感到毛骨悚然。

难怪鲁恩兽人之类的猪头会处于种姓制度的最低端，因为那个时代猪头人出身的不死者也是多到爆炸，他们的直脑筋，导致他们无条件地信仰月光古神的一切，自然也不可能会背叛神明。

而其他的高位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勇猛，甚至敢于火中取栗，太岁爷头上动土，连月光古神都胆敢算计，最后还成功了？

“现在鲁恩大荒漠也成为了月亮海，接下来我如果想要前往西部大陆，就不得不深入瑞斯联合公国。从这历史来看，种姓制度最顶端的兽人绝对不是什么憨憨，我得多加小心才是。”

...... ...... ......

不仅李岚在翻阅着这些古代文献，就是旁边的黑发羽辉、金发羽辉以及利维坦，也在好奇地翻阅着。

历史是很枯燥的玩意，但是，如果是为了某个目的想要去追溯历史，那就和侦探没什么两样，往往会勾起强烈的兴趣。

眼下，黑发羽辉以及利维坦这两个愉悦的真神就是如此，黑发羽辉喜欢围观智慧生物的卑劣，从智慧生物的复杂情感中获取愉悦，而利维坦则是好奇上古她的创造物不洁女神，最后是怎么被算计的。

诸多因素之下，使得这两个家伙真的是读得津津有味。

一直到阅读得差不多的时候，黑发羽辉才感叹道，“智慧生物真的是太有趣了啊！就连高高在上的神明都敢算计，这份大胆，这份意志，这份贪婪，才是我最欣赏的！这过程，远比前面的这个人偶有趣多了！桀桀桀！”

听着黑发羽辉发出了桀桀怪笑，李岚也知道她口中的人偶意有所指，便忍不住问道，“像是月光古神这样的神明，在上古时代很多？”

“当然，你该不会以为上古所有的众神都是善良的货色吧？怎么可能？”

黑发羽辉当场就否认了。

也是，瞧瞧现在这个世界就知道，绝大部分的地方黑得要命，这种无法之地，是从上古时期就传承到现在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高高在上的神明不见得就是什么好货色，祂们忠诚于自己的域外造物主，苛刻地对待着自己的所有信徒，肆意妄为，用最强硬的手段掌控着世间的一切，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各种阴谋算计。

当然，也有真正善良的神祇，比如上古羽神、曙光女神等、冥府女神、空间女神等，占的比例绝对不多，并且很多都是第一批死去，死后就连所在的国度、所有的信徒也迅速覆灭，什么都没有留下，彻底湮灭在历史当中。

“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李岚真的懵了，在这之前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天终于借由这些文献了解清楚，内心反倒感到极度的不适。

“你想象中的是啥？人间仙境？高高在上的神祇平等对待万物？”黑发羽辉欠揍地啧了一口，“这不是白日做梦？你养了一堆的猪，然后去跟你的猪平起平坐？然后为你的猪牺牲一切？哈哈哈，怎么可能？智慧生物有智慧，而上古诸神也是有的，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智慧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更多层面上的私欲！

这种欲望并非简简单单的生理或者心理上的欲望，还有更深层次的追求。

说到底了，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神明，在黑发羽辉这样子真正的不朽之神面前，其实和凡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为丑陋！

“这样子的话，远古时代恐怕比现在黑暗得多？”

李岚无法想象那个充满压迫的时代，现在都觉得这个世界够疯狂的了，结果告诉他，一万年前的时候更猛？

“废话，你们这些魔女也许得庆幸，生活在智慧生物统御世界的时代，如果是以前的那些神明，你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一开始还以为月光古神的邪恶只是个例，结果并不是个例，而是李岚曾经了解过的上古羽神、空间女神才是个例，这种反差感还是让他懵了很久。

‘仆人，今个儿心情好，要不要跟你说一说我的判断。”

黑发羽辉的笑意很浓烈，自从那个晚上赢了李岚好几块钱之后，她就无时不刻地想要敲诈这个魔女，为未来穿越回那个世界做准备。

李岚跟这个家伙相处了一年多了，怎么不知道这个愉悦犯的本性？肯定又想敲诈点什么！

“你想要什么？”

“钱，你那个世界的钱！”

“成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李岚决定用三块钱，找黑发羽辉购买情报。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未来这个家伙真的能够回归地球世界，然后知道被李岚坑成狗，这个家伙说不定会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想想，还真有一种莫名的......咳，怎么可能是负罪感？是愉悦感！就跟抢了熊孩子的棒棒糖一样！愉悦！

李岚少有地笑得有点不自然，让黑发羽辉感到很不安。

“月光古神这个家伙，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货色，她很聪明，知道那个时候的真神要的就是清除掉所有的现世神明。这个命令是绝对的，如果那个时候祂不退场，那么我们这些造物主分身就会直接或间接出手，送她上路。”

黑发羽辉的判断掷地有声，“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会简简单单地被一群兽人干掉？”

“我也这么觉得，她不应该死得这么有节奏感，好歹得反抗一下才是。”李岚确实从中察觉到了违和感。

“不过，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神明而言，她肯定不甘心就这样子死去，再加上她背后的造物主肯定也是支持她的，所有她很有可能打碎了自己所有的灵魂，然后提前将这些灵魂碎片寄托在所有的不死者身上。

正常而言，所有的智慧生物在没有觉醒本源之前，寿命顶多就只有百年，死亡的时候灵魂也会直接消散。

但是，当他们接受了月光古神的力量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月光古神的灵魂碎片，植入了这些信仰她的智慧生物身上，一方面可以彻底掌控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拥有了无尽轮回的生命，另一方面也赋予了他们所向无敌的实力。

可以说，每一个能够通过“骑士之誓”，重新获得肉体的不死者，肯定就是半神级别的存在，强大到无法想象。

“那么我们现在的这些做法，难道是......”

李岚错愕了一下，心想着该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你们的做法，就是帮助邦古森这个强者，搜集月光古神的灵魂碎片。至于你之前提到的，这个古神会不会在算计你们，也许是真的有可能。”

仔细想想，李岚来到这个鲁恩部落之后也是低调得可以，结果通过赛琳·贝鲁曼得知，他们一开始就被盯上了，更是设局让他们前往鲁恩大荒漠，最后又被传送到了这个地界，不得不接受了邦古森的委托。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说不定这个邦古森就是知情者！

“放心，这个算计可能从一万年前知晓魔女存在过后就开始了，但是，一万年变化那么多，这个家伙肯定没办法算得那么精确，所以也可能是一个笼统的预言。至于现在，搜集就搜集呗，反正你和你的后辈需要历练，并且你也打不过这个邦古森，还能咋办？”

“不是还有你们吗？”李岚很无奈。

“不干！真要打起来，我希望你马上把羽辉召回魔导书去。”身为宿主的金发羽辉被召回，那么黑发羽辉也会跟着沉睡。

“不干......我......我很弱的......”这利维坦就畏畏缩缩地躲在一边，那委屈的表情让人不忍拒绝。

“......”面对这么有个性的两条大腿，李岚纳闷了很久，“有......有种！”

忍了，反正还真像她们所说的，没有任何胜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转念一想，这个邦古森刻意送了这么多的文献，让李岚知晓上古的兰诺古国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说......

“月光骑士的内鬼出在最高层吗？怎么可能？”

第47章 十个月的进展

在那之后，时间也过去了十个月之多。

由于这一场时日长久的“骑士之誓”仪式，李岚一直带着魔女薇尔莉特、尹安妮以及索菲亚不断地历练，每一天都在和这些不死者们厮杀。

托了这场仪式的福，十个月以来，这三个魔女的战斗经验可是提升到了可怕的地步，如今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说来也是多亏了李岚的存在，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地靠这三个魔女，都不知道她们已经死了多少次。毕竟这些不死者不仅实力很强，就连武器以及各方面攻击都附带有古神的诅咒，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还好有了李岚这个牧师作为强大的后盾，加上“灵魂安抚”这个对魔女特攻的最强辅助技能加持，才使得她们有惊无险地走到今天。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三个魔女确实也是李岚的“小白鼠”，如果不是她们，李岚还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探究魔女的身体秘密。

魔女的身体，会产生“神化”以及“半神化”状态，这两种状态都与魔导书的等级、与魔女本身的伤势有关。等级越高，魔女的身体就越不稳定，有很大的概率会精神崩溃，然后陷入暴走。而伤势，则是这种疯狂的催化剂，伤势越重，就越容易进入变异状态。

好在，这三个魔女经历了大量的生死，对于自身的意志都有过磨炼，所以现在很少会进入变异，偶尔真正到了无路可走的程度，甚至可以进行部分变异，也就是使用“半神化”这种可控的变异进行作战。

至此，她们的魔导书等级已经在长时间的厮杀后进入了三十五级，那黄金魔导书的封面上，诸多精细的纹路也出现了近似彩虹的细小色泽，想来未来很有可能会进阶到曾经米拉提到过的黎明魔导书，变得更强。

“魔导书三十级过后，可能每十级才会增加一个职业技能吗？”

这就是李岚从这三个魔女处得到的情报，有点遗憾，过去的这十个月，李岚并没有过多的进展，魔导书的等级一直停留在了三十级。

他确实也注意到了，所谓的“神化”，怕真的是魔女能够进阶黎明魔导书、突破实力壁垒的关键。

虽然有点遗憾，但至今李岚还在寻求着能够改变现状的方法，头绪也并不是没有。

第一个排除掉的，就是走上曾经安·格纳斯的老路，看能不能搞到古神的神格。第二个排除掉的，就是借助黑发羽辉以及利维坦这两个真正的造物主，让她们对他实施精神污染，在成为疯子的同时也能够破坏他身体的稳定性，产生变异。

无论怎么看，这两条道路都是死路，所以李岚最后也没有着急。

反正，他的随从们现在的经验还在不断提升，也是到了三十六级，再不济还能够全力培养这些奴仆，抱大腿就对了。

“魔女的变异并不是一件好事，即便是‘半神化’的状态，使用多了也会有强大的副作用，严重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永久性丧失自我。”

这就是使用这种非人力量的代价，就李岚看来，这种不当人的变异对于魔女而言显然就是负面状态。

正因为有这一方面的担忧，所以从知晓了这三个魔女的状况之后，他就有多次叮嘱她们必须克制自己，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对不能够轻易使用。

...... ...... ......

人总是会改变的。

虽说过去的十个月对于薇尔莉特、尹安妮以及索菲亚三人而言，就是无比煎熬的时光，每天都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生死危机，但是这种充实感，却是她们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的幸福。

因为有罗门·海德拉这个魔女前辈，在背后支持着她们，多次带她们走出了难关。

这份恩情，让她们对这个前辈的尊敬与爱戴上升到了极点，说难听点就是，“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就是罗门前辈的忠实舔狗！”

人就是这样，也应该是这样，绝对不能够将其他人的善意与恩惠当做理所当然，绝对不能够一味地索取而不知回报。

这三个魔女眼下是很想回报这个前辈，但可惜的是，她们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是那么弱，基本帮不上这个前辈什么忙。

这还真是让她们感到有点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