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救赎 第250章

“呜——”利维坦那个家伙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然后懒洋洋地说道，“仆人，我走不了路，你看......”

别用这种畏惧的表情，说着这种大义凛然的命令话语！

李岚感觉这些真神都是奇葩玩意，所以索性走了过去，像提着小猫一样，一个拦腰将这个家伙揽了起来。

“仆人，你干嘛啊？我都快赢了！”黑发羽辉嘟哝着。

“赢个屁，真当自己大小姐啊？你也过来！”

涉及到造物主的事，自然要问真正的造物主才行。

“切——”

第38章 我什么都做

赛琳·贝鲁曼很痛苦，自从先前在这个鬼地方沉睡了三天之后，再次醒来的她就一直被噩梦所困扰。

噩梦中，她的义父杰克·凡阿林化作杀戮狂魔，肢解了她的父母，最后又肢解了她的身体，再利用这一根变异的奇怪手臂束缚她的灵魂，将她重新拼凑了起来。

刚开始，这个梦境还很模糊，但是到最后却是越来越清晰。

并且，随着这个梦境变得清晰，她的身体也逐渐出现了大量疼痛难忍的血痕，仿佛时时刻刻都要分裂开来一样。

沉睡的时候会噩梦所困扰，苏醒之时大脑中也充斥着大量稀奇古怪的呓语，还有身体中无数的痛苦，这些天赛琳·贝鲁曼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

一整天下来，她都处于浑浑噩噩当中，濒临崩溃的边缘，若不是身体上只有这只变异的手臂仍旧安好，并且像是在无形中帮忙抑制体内的痛苦，她也不至于会找上李岚这边寻求帮助。

“她说她的手有问题。”

李岚说道，作为一个容易心软的现代人，看到这个家伙这么惨的样子，他还是动了一点点恻隐，所以也就让这两个真神看看，帮得上忙还行，帮不上就只能把她打发掉了。

一想起之前的那一场算计，李岚没有当场剁了这个家伙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不......不是......”赛琳·贝鲁曼只能够本能地发出几个音节，她的大脑中早已一片混乱，需要花费很久才能够组织一句完整的语言。

“仆人，她确实是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眼见这个女人做出如此迟钝的回应，已经察觉到端倪的黑发羽辉拉过李岚的衣角，悄声提醒着。

“啥问题？”

“她的手并没有问题，或者说，如果不是这根阿布霍斯之手，她早就死了。”

“什么意思？”李岚想着，这些真神不都是邪恶的愉悦犯？不会在意智慧生物的死活的么？这现在还能够费心思进行搭救？

或许也是看到李岚那表情很不敬，被揽在腰间的利维坦当即嘟着嘴，嘀咕道，“真失礼啊！这个仆人！本座好歹也是一个善意之神，以前聚赌的时候，祂们每一个都快要把自己的玩具玩坏了，而我却还在想方设法给自己的玩具留条后路。”

准确地说，真神“阿布霍斯”的愉悦点不一样，祂追求着与众不同，别人大大咧咧地降世，而祂则是因为惜命而避世。别人教唆自己的玩具互相残杀，而祂则是赏赐了不洁女神一根强大的手臂，由于担心这手臂对自己的玩具造成太大的灵魂污染，祂还特意搞了个小手段，封印了该手臂的活性。

如果说，黑发羽辉的愉悦只有“好奇”的话，那么利维坦的愉悦就不仅仅是“好奇”这么简单了，“独特”以及“夸奖”，也能够给她带来无上的感受。

黑发羽辉一如既往地翘着坏笑，并且肆无忌惮地靠近了这个女人，开始动手动脚进行揩油，“仆人，其实在这之前我就有好几次想提醒你了，要不要将她调敎成你的热便器。”

“你咋又提这个？”李岚欲哭无泪，这家伙是不是对热便器有什么误解？

“正常人怎么可能成为热便器？如果我说，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是热便器呢？”

赛琳·贝鲁曼面对黑发羽辉的上下其手，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抗拒，但是一股神秘恐怖的气息，却让她本能地退缩了，只能够瑟瑟发抖了起来。

不错，这股气息，和那缭绕在她脑海中的嘈杂呓语一样，似乎无时不刻都在勾起她心中最为阴沉的黑暗，这种黑暗名为“恐惧”。

“你想看看她的记忆吗？”黑发羽辉的笑意愈加浓烈，她跟玩腻了那样，离开了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然后靠近了李岚，啪地一声抓住了李岚的右手。

那是一种触电一样的感觉，大量的外来记忆如同走马观花，呈现在李岚的眼前，一闪而过。

“这......”

这也太惨了！

童年时代，出身于卡赞联合王国的王室，无忧无虑，结果其父母带着她前往西部大陆执行外交任务的时候，一场惊变夺走了她的一切。

半神级别的独角男人，出手何等狠辣？在她面前做掉了她的父母先且不说，就连她那幼小的身体也被肢解成了一百多块，最后环绕着阿布霍斯之手重新救了回来，让她失去了过往的所有记忆。

这和李岚一开始所想的移植，根本不一样啊，这种画风未免太过血腥？

“这就是血肉献祭的形式之一，要知道，向真神祈求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无比巨大的代价！你可能不清楚，在一万年前的众神时代，那个时候的血肉献祭比现在还要夸张，那个时候的造物主们可是争先恐后地想要赐予这些凡人们力量。”

当然，黑发羽辉那个时候不一样，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原本是想任由自己的玩具自生自灭的，没想到后来她们搞出了一个名为“魔女召唤”的玩意，使得双方立下了一个小小的预言协议。

“献祭的血肉，你们这些真神好似不需要用到吧？用来吃的？”李岚其实也很好奇，真神似乎啥都不缺吧？

“蠢货，谁想吃这种不卫生的玩意？真神不吃生的，只吃熟的，要是烤得好未必不可以考虑......不对，我和你谈吃的干嘛？”黑发羽辉感觉自己被李岚带歪了，纳闷了一阵子，“想要祈求真神的力量，就需要有事物作为凭依。”

“血肉献祭就是，用智慧生物的血肉，来承载真神的力量，需要的力量越多，要献祭的血肉就越多，明白了吧？这个独角男人搞的还真是小菜一碟，要知道上古时代的献祭，可是以城市甚至以国作为单位的。而且，现在时候还早，再过几十年你再看看，类似这样的血肉献祭只会越来越多。”

因为那个时候，预言之日，或者说真神的“约定之日”即将来临，苏醒的真神们就要开始搞事了。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危险了，对比之下，李岚不知道又多怀念自己的地球时光，“那么，她现在的状况是怎么了？”

“仆人，正常来说，智慧生物是无法接受造物主的力量的，这一点你知道吧？”

“是。”神格就是疯狂与恐惧的黑暗之血，剧毒一样的玩意，李岚早就知道了。

“这就是这个独角男人聪明的一点了，既然正常人接触到真神的力量，都会彻底疯掉，然后暴毙，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让这个家伙在移植真神手臂前疯掉，击垮她所有的精神，用疯狂与恐惧支配她的一切，然后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了。”

这才是赛琳·贝鲁曼能够成功移植这只手臂的根本原因，代价就是她早就是一个疯子，并且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理智，根本就是这只手臂带给她的本能，或者说，她是被这根手臂支配着。

“现在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混乱的情况，那是因为她觉醒了自己的记忆，逐渐找回自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找回自我的下场，就是让她拼凑起来的肉体产生排斥反应，若不是这阿布霍斯之手一直在维系她的肉体，怕是她在好几天前就四分五裂了。”

黑发羽辉又提到，继续放任下去，她就会彻底苏醒，苏醒的那一刻也就是她暴毙之时。

“额，惨，实在是惨！”

李岚感叹了好几声，可是他现在真的无能为力，这个是他的知识盲区，“你能救她？”

“当然，但是，要我救她，她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双手叉腰，黑发羽辉趾高气扬了起来。

“那你凑合着看看吧，”看到如此悲剧的过往，还讨价还价，不像是李岚的作风，所以索**给这个小家伙去处理，“这方面我不懂，你们慢慢谈。”

“咕嘿嘿——”黑发羽辉闻言靠近了赛琳·贝鲁曼，“想不想我救你呢？说吧，我可以结束你的痛苦，但是你总得做点什么？”

“我......我什么......都做......”处于强烈的痛苦与煎熬中，思维一片混乱的赛琳·贝鲁曼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发出了急切而无力的声音。

“那好，用你的身体.......”

“喂！”李岚赶紧喊住了这个混账，咋动不动就往身体上靠的？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女人的身体？

“我......我......”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开始泪眼婆娑，近乎梨花带雨，在混乱意识的支配下，她那颤抖的手不由自主地解下了那一身黑色的衣袍，露出了.......

不，看到这身体的第一瞬间，给人的感觉绝对不会是什么兴奋。

血痕，大量的血痕，这些血痕全部都是赛琳·贝鲁曼曾经被肢解时的痕迹，上面渗透出无数的血丝，触目惊心。

“啧——这手法，还真是老练啊！”黑发羽辉很满意地夸奖了好几句，像是看着一件华丽的工艺品。

“我都有点舍不得救她了！”瞧瞧这是人话？

黑发羽辉嘟哝了好几句，“还有啊，想要救她，就必须让她遗忘掉以前的一切，这是没办法的事，认贼作父，可谓是人间最大的悲剧，可就是没法逆转。仆人，你觉得这样子好吗？这样子她就不知道自己的仇人了哟？”

“这是他人的仇恨，我不会干涉，而且，就我而言的话，当仇恨不得不放下的时候，我也会做出选择。”

仇恨吗？李岚又何尝不是背负着苦恨深仇？不过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大仇不得不报，但是这个前提，是建立在队友们一切安好的基础上，他需要准备，大量的准备。

可从这个女人的情况来看，她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了。

既然这样，倒不如就此遗忘，更好一些。

“你还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废话，一个拥有女人身体的男人，有趣那才叫奇怪好吗？”李岚想了想，也就回了句玩笑话。

黑发羽辉也是知道李岚的意思了，两人合作了这么久，默契大大滴有，她开始朝那个咸鱼一样的人鱼喊道，“利维坦，别装死，下来帮忙干活！”

...... ...... ......

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人如果为了活下去，就不得不忘却一切。

当赛琳·贝鲁曼再次苏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原状，她唯一意识到的一点就是，这个魔女救了她。

具体是怎么情况她已经记不起来了，她只知道，这段时间在接了义父杰克·凡阿林的任务之后，她离开了鲁恩部落好一阵子，最后浑浑噩噩地回到地下神殿的时候，前所未有的痛苦使得她下意识地去追求那一根救命稻草，最后意外地来到这个魔女这里。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根手臂的指引，她知道，这根手臂的主人就在这里。

“谢......谢谢......”

脸色仍旧苍白，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憔悴了。

“谢倒不用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的吧？”

黑发羽辉当即坏笑了起来，跟个大反派一样，那种“你还不乖乖从了我”的表情就写在脸上。

赛琳·贝鲁曼点了点头，成年人讲究的是什么？是利益！是价值！

救了她，就是看中她的价值，看中她所能够带来的利益。

“你们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做！”

像是认命了那般，她低下了本应无比高傲的头颅，或者说，现在哪怕让她立即背叛光复神庭，她也绝对做得到。

因为她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之前混乱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对于光复神庭的信仰彻底坍塌，现在内心中只充斥着对义父杰克·凡阿林的恐惧。

黑发羽辉赶紧把话语权交给了李岚，打着眼色，“看你了，快，狮子大开口！她什么都可以做！你也别客气！”

李岚沉思了一阵子，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多次考虑到未来会和三个魔女后辈分道扬镳，如果不跟在身边他又很不安心，眼下如果确定有一个半神级的存在可以帮忙护送，那么她们的旅程也将安全不知道多少倍。

“利维坦，你可以让她不会背叛我们是吧？”

“当然，我的暗示是一辈子的事，她绝对背叛不了！”利维坦拍了拍有些平坦的胸口。

“那好，赛琳·贝鲁曼，这次搭救，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未来我们会离开这里，届时我可能会继续深入瑞斯联合公国，而你的话，我希望能够护送我的三个后辈前往维亚纳神权国的边境，一个叫做可贝城的地界，到那之后你亲自找一个名为拉克希思的女人交接即可......”

“我明白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赛琳·贝鲁曼在复杂的思绪中行礼，近乎半跪在地，“我可以向您宣誓效忠！我的主人！”

“额？”

李岚懵了很久，此时的他还尚未知道，这是这个女人在崩溃之后，第一次本能地寻找心灵的寄托。

第39章 前夕

或许正是因为李岚对于赛琳·贝鲁曼的搭救，这个女人后来迅速与邦古森达成了秘密协议，成为了安插在“光复神庭”的暗线。

也是托了这个女人的福，后续有关地上的诸多详细情报也流传了进来。

大致就是，早在二月初的时刻，确定叛变的鲁恩部落组织了大量的猪头兽人，对抗公国派出的兽人军队，在兰诺古林中杀得血流成河，双方没有任何退步。

会产生战争的原因也很简单，一个是光复神庭与瑞斯联合公国无解的仇怨，另一个是公国推行的是种姓制度，高种姓兽人对低种姓的压迫李岚曾经也看在眼里，所以稍稍能够理解这种反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