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救赎 第239章

“嗯......你......你可以问了，她现在无论什么话都会说的。”

利维坦仿佛患有严重的自闭症，说完后直接躲在黑发羽辉的身后。

李岚沉默了好一会，不得不在内心臭骂道，“脸上看起来又单纯又怂又委屈，尼玛下起手来这么黑？”

所谓的“真神”，对待智慧生物的方式都是路子野的吗？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赛琳·贝鲁曼本能地想要闭嘴，但是现在恐惧到极点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因为魔女必须死！”

“为什么对魔女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只要杀掉魔女，就可以夺取魔女的魔导书武器，为我们的势力增加更多的力量。”

“你们的势力叫什么名字？有哪些人员构成？目的是什么？”

“光复神庭，前身是月光古神的直属教团，在我之上还有两个神使以及十个长老，与我平级的还有两百六十三个执行者，执行者之下有着无可计数的神庭信徒，全都分部在大荒漠的边缘。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那位伟大的神明，复兴我们兰诺古国......”

恐惧，难以抑制的恐惧，赛琳·贝鲁曼瞪大了眼睛，面对这灵魂的拷问，她连自杀都做不到，只是不断开口，将所知道的一切吐得一干二净。

“你们让我们这么多魔女进入鲁恩大荒漠的封印地，是有什么目的是吧？详细的计划你说一下。”

“不......额......新历10004年12月17日，你带着两个女儿前来鲁恩部落的时候，神使大人就已经察觉到你们非比寻常，随后预言到你们会对我们的计划增添变数，所以决定对你们进行试探，并且提前展开古神复活计划，其中的计划之一就是杀掉柱神维帕这个极大的障碍。之后，高层决定故意出卖情报给公国的高层兽人，意图增加魔女的支援.......”

一切全部都是提前谋划好的，无论是公国那个黎恩兽人的上门试探，还是魔女萨瓦西的上门试探，亦或是最后赛琳·贝鲁曼亲自带队，将他们送至鲁恩大荒漠的柱神封印地，全都跟着这个组织的预见进行发展。

只是，赛琳她一直都不知道的变数就是，柱神列拉金会带着另一个神秘男子前来，而这个魔女罗门·海德拉居然也有着能够让她这只手臂失控的力量，这一切可真的是非同小可啊，如果不赶紧将这一切的信息告知高层的话，那下场恐怕会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你们也是将魔女当成一次性的消耗品是吧？为什么呢？”

“是，魔女都是异世界的穿越者是吧？为何我们要相信一个异端者呢？我们没有共同的文化，共同的理想，无法互相理解，根本不可能信任的吧？而且，只要杀了你们，夺取你们的力量，就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强，这样的话，我们肯定是要杀了你们啊，利益谁不想要？”

不错，这些就是真心话，赛琳·贝鲁曼这个异世界人的心里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很正常的？

赛琳·贝鲁曼只是想利用这些魔女做掉柱神维帕而已，一旦成功了，那么这群魔女就是随时可以干掉的垃圾，谁会管她们的死活？

“嗯，大概的我都明白了。”说到底了，李岚就是被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啊，果然这身为魔女的特征还是太过明显了，会招致怀疑。

“那么，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想要离开这里要怎么做？”

“鲁恩部落的地下神殿，这里的位置时地下最底层的传送厅，已经废弃了上万年之久，现在守候在这里的只有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不灭骑士。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拥有‘古神的加护律典’，原本按照计划，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可以通知镇守神殿的神使前来，但是我却被你们束缚在了这里.......”

很长一段时间的审问过后，李岚终于弄清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就是，他们在地下上万米的深处，而且这所在的位置还是危机四伏的神殿，外面等待着他们的不仅仅是那一大堆不灭的骸骨，再往上还有两个实力已达神级境界的神使，还有超过三位数的半神，这可是不得了的境况啊！

“好，想问的暂时都问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赛琳·贝鲁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终于变得无比恐惧，她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她的字典中，也绝对不会有投降这个词。

饶是这样，在面对现在这个死局的时候，她仍旧变了脸色。

“我说，你到底杀过多少个的魔女？”

“你们是我第一个想杀的对象，但是失败了。”赛琳·贝鲁曼像是认命了那样子，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是吗？在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只管说吧。”

李岚是个很仁慈的人，对于自己的敌人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手软，这个家伙之前差点就干掉他们了，他现在可不会客气。

“给我一个痛快，还有，至少在死之前，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影响我的力量。”

哪怕是站在对立面，赛琳·贝鲁曼也是一个爽快的人，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心求死的状况了。

李岚想了想，终究还是成全她，“你的这根手臂，不是一般的手臂，它的主人，刚刚就在你的面前，这样子你能懂吧？”

“不洁女神？！”赛琳失声道。

“不，是比不洁女神更为高等的存在，她的造物主。”

李岚说完，开始从魔导书中取出了天秤十字大剑，反正该问的都问完了，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送她上路，免得为之后埋下隐患。

即便他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但是又一点他一直很清楚，在已经确定双方是敌人的情况下，那下场就只能是你死我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更何况，这个家伙可是那个什么“光复神庭”的执行者，全盛实力完全可以碾压他们这群垃圾魔女，若是她等下搞什么小动作也会很难办。

不过，李岚终究没有想到，最后时刻会是黑发羽辉及时阻止了他。

“慢着，仆人！”

第28章 杀戮能否解决问题？

黑发羽辉了解这个魔女，别瞧这个家伙平日里表现得很和善，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也是，如果是一个优柔寡断的软脚虾，怎么可能从帝国牢笼逃脱？

“仆人，你咋老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杀戮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黑发羽辉无奈地罢了罢手。

李岚闻言也有点纳闷，这应该要就事论事吧，就当前的情况，干掉这个家伙反而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不过他转念一想，黑发羽辉这个小家伙突然间阻止了他的杀心，难道是有什么高论？

于是他稍稍收起了手中的天秤十字大剑，一边戒备着滩在地上的赛琳·贝鲁曼，一边示意道，“你说。”

“你不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很强的战力么？难道你就没有控制她的想法？”

“没有，我当然知道她很强，不过她的实力并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那种。”黑发羽辉之前就有提到过，这个家伙可是半神级别的强者，比曾经帝国的那帮少将强不知道多少，要是任其恢复实力，怕是李岚他们要被摁在地上摩擦？

“啧，”黑发羽辉啧了一声，露出了恶魔特有的狞笑，“不行，不行，你得改变这种想法，对于能够利用的人，都要让她们全部成为你的热兵器.......”

“你在说什么傻话？”李岚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糟糕的词汇。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帮你把她调敎成奴隶？”

摧毁一个智慧生物的意志，摧毁一个智慧生物的精神，一向是真神的拿手好戏，直接对这些蝼蚁的精神进行污染就够了。

更何况，黑发羽辉已经看出了赛琳·贝鲁曼这个女人的特别之处，她很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家伙的精神到底崩坏到什么程度。

感觉这个小家伙的脸色笑得很奸诈，李岚丝毫不会怀疑这个愉悦的家伙等下会使用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算了，我不需要什么奴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本能地对这种“调敎”感到反感，可以说接触到他的道德底限了。

李岚可以尊重对手，可以给对手一个痛快，也不会为了愉悦而去凌迟对手。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就是他所恪守的原则，即便对方是个烂人，他本人也更倾向于秒杀对方，然后该鞭尸的继续鞭尸。

在这个垃圾世界，只有死掉的敌人才会给人安全感，有什么话，等对方死了再慢慢说。

“这可不行，不必要的善良可是生存的阻碍，你懂不？”

黑发羽辉自认已经看穿了这个魔女的本性，但是现在反倒有点懵了，原来这个魔女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择手段啊。

李岚闻言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莎布，我这不是什么善良，更不是什么圣母，而是原则问题。我讨厌杀戮，也知道杀戮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很多时候却可以解决麻烦，你明白吧？”

他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又独来独往，行事又何必跟这个世界的人靠拢？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很简单，支配一堆奴隶的感觉很美妙，但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痛苦地匍匐在他身下，却不是一件多么爽快的事，至少他李岚就无法接受这种状况。

这才是现代人的恻隐！

也是他与这个异世界绝大部分智慧生物最大的区别！

他还没有麻木，而黑发羽辉所提到的这个行为，对于他而言就是引他堕落的源泉，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进而可能迷失自我。

当然，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在高高在上的真神看来，就是抓住一只蚂蚱，然后扯掉它们的手脚那样子，是一件小小的恶作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有点愉悦。所以此时不仅是黑发羽辉不理解，就是怂在黑发羽辉身后的另一个真神“利维坦”也同样无法理解。

“我要干掉她，是怕她等下搞什么小动作，而且她是效忠于光复神庭的强者，放任她离开更是放虎归山。如果你们有办法在不折磨她的情况下，让她对我产生绝对的服从，我可以考虑暂时放她一命，这样子我们接下来的逃亡会顺利很多。”

是啊，如果让这个家伙活着，又不搞什么小动作，那接下来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情报获取也会简单很多。

折磨成热兵器就算了。

“早说嘛！”既然李岚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意就是想要“好好调敎”赛琳·贝鲁曼的黑发羽辉改变了主意了，“让她绝对服从、不搞小心思是吧？这太简单了，利维坦，给她下个套，不然让她这样子死掉太可惜。”

三分钟后，赛琳·贝鲁曼那只化作血肉巨池的变异之手已经恢复原样，整个人颓然地趴在地上，脸色极度苍白。

很幸运，这两个有些愉悦的真神并没有摧毁她的意志，让她成为李岚的热兵器，但也在她的这只变异之手上下了手脚。

毕竟，“阿布霍斯之手”原本就是利维坦的一小节躯体，利维坦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眼下也只不过是让这只变异之手产生自我暗示罢了，暗示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说任何谎话，绝对不能够背叛这里的所有人。

说白了，就是无形之中的“洗脑”，这让赛琳·贝鲁曼本能地感到恐惧，却又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在虚弱中昏睡了过去。

...... ...... ......

现在已经是新历10005年1月12日的中午了，鲁恩部落地界，猪头人酋长他的住所中正在接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神秘男人。

“彼得，那群黎恩兽人已经处理掉了吗？”

男人发出了大叔特有的嗓音，并且从那兜帽下的脸庞来看，似乎不像是一个兽人。

此刻，猪头人酋长彼得·鲁恩，散发着以往所没有的气势，“是的，已经按照计划，将他们都献祭在那些神殿地界，昨晚所有居住在鲁恩部落的外来冒险者也全部清理掉，只是贸舍那边的贝尔兽人，暂时不敢动，怕过早惊动公国那边。”

“今晚出手，一个都不要留下。”

“可公国那边......”

“公国那边很快就会派遣军队过来，不过不要紧，神殿的守护战士已经复活，你那些转入地下的族人也已经全部接受了神的荣光，也是时候对抗公国这帮叛徒了，他们会为他们上古的愚蠢付出代价！”

殊不知，在一万年前的真正历史当中，月光古神在付出惨重代价封印柱神维帕之后，并未当场陨落，而是拖着重伤的躯体回到了鲁恩部落所在的地下神殿。

可令月光古神始料未及的是，因为黑暗时代的恐怖，她麾下的绝大部分信徒竟会在关键时刻选择背叛她。他们借用一件从某个神秘组织得来的弑神武器补了她最后一刀，那一刀不仅破坏了她的神格结束了她的性命，最后甚至是她的神骸也被尽数瓜分。

而这些信徒，就是瑞斯联合公国的前身，越是强大的部落，在上古时代的那一场弑神当中便获得了越多的好处。

“是，那我立即准备！”

彼得·鲁恩当场应诺，然后匆忙离去。

这个穿得一身黑的神秘男人陷入了沉思当中，他缓步来到了树屋的窗前，一眼望去，外界是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景，天气冷到极点。

不过他当下的注意力并非在这风雪之上，而是更为遥远的碧蓝，那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那海就和一万年前一样辽阔，不一样的是，那里再也不会存在任何的生机。

这是一个无法逆转的事实，月亮海早就随着众神一起覆灭了。

“柱神已死，月亮海回归，说明赛琳的计划已经成功，但是她却一直没有音讯，是出现什么变故吗？”

柱神维帕，那个曾经给这个世界带来绝望的支配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货色。

“我很了解赛琳·贝鲁曼这个人，她从来都不会失手过，计划成功之后必定会通过传送阵回归这里，并第一时间通知组织，绝对不会拖到今天。”

神秘男人想起了两百年多前的往事，那个时候也和今天一样寒冷，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有一对从卡赞联合王国过来的夫妇，带着一个年纪仅有六岁的女儿，由于被风雪所阻拦而不得不寄宿在鲁恩部落。

当时，躲藏在地下神殿中的他，还在因为找不到“阿布霍斯之手”的适格者而焦头烂眉。

不错，这一只不洁女神死后所遗留下来的手臂，是这位伟大神明陨落时留给他们这些信徒的最大馈赠，任何信徒都可以试图移植这只手臂，但是前提是必须立下永远效忠月光古神的誓言，并且承受来自于这根手臂的狂乱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