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业舞
“既然没人一个一个说,那就选一个代表吧,别一起说话。”
抗议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局面有些僵持不下。
顾白犹豫了一下,大步走上前去。
周围的人一见,纷纷让开,形成一条人墙甬道。
有一种英雄出场的味道。
其实大部分人都认识顾白。
毕竟文体全能,还是大帅哥,在学校有些名气。
往往具有名气的人,会很容易得到大家的信任。
给人一种他无所不能的感觉,显得非常德高望重。
面对大部分人犹犹豫豫,驻足不前的局面,顾白只能靠自己去争取,指望不上别人。
顾白可不想好不容易见到的副会长,最后被闹的不欢而散。
这样的结果,未免就有些太糟糕了。
顾白在大家的注视下,走上前来,微笑着看向安澜,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效果还不错,安澜对于顾白的第一印象还行。
要是一上来就是埋怨,横眉竖眼。
安澜就打算扭头就走,直接不见这群人。
随他们去闹,反正也闹不出什么花样。
“拖”字诀适用于任何事,毕竟有耐心的人是极少数。
在漫长的等待中,大多数人会选择放弃。
“你是?”安澜试探性的问。
她和低年级的学生不太熟,也不像一般的小女生,会八卦学校里的帅哥,面对顾白也完全没有什么惊讶。
“我是二年三班的班长,叫顾白。”
“是吗……”安澜抱着胸,淡定的看着他,“有什么事说说看吧。”
“安学姐,我们对于学生会削减班级经费这一政策有异议。”顾白开门见山的说。
他不想拖拖拉拉的,时间很紧,能快点解决,就快点解决。
“哦?”安澜用目光扫了扫顾白,在审视他,“理由呢?”
“现在是非常时期,处处需要钱,削减经费多有不妥。”顾白说的简明扼要,相当的直白。
“你也知道是非常时期啊?”安澜似笑非笑的反驳一句,继续说,“然后呢?”
顾白怔了怔,没料到安澜要用这种近乎无所谓的态度回应,像是完全不在意眼前的这群人。
安澜对于处理各种不满和反对意见可谓是老油条了,顾白想在她面前有所斩获,难上加难。
“明天就是中秋晚会了,很多人都在排练节目,明天需要采购大量的服装和道具,需要很多钱,现在削减活动经费,无异于釜底抽薪,我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去置办服装和道具。”顾白说的很直观,也符合在场大部分人的心情。
“这个你放心。”安澜波澜不惊的看着顾白,语气认真,“我已经和戏剧社打好招呼,服装和道具什么的,你们都可以向他们借。”
“这个……”顾白呆了呆,不是觉得安澜的方法很好,而是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敷衍,完全就不像是要好好解决问题。
并且,安澜的态度实在是差,总是能感觉到一股子轻视的味道在里面。
顾白皱起眉头,有点生气了。
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人在什么位置上,就要相应的担负起某些责任,不应该去应付别人。
这是顾白的人生观,认真与负责是他所信仰的东西。
而安澜的言行,完全与顾白的信条背道而驰。
顾白脸色铁青,语气认真的说,“戏剧社专攻古典戏剧,他们的服装和道具,都是比较老的款式,我们几乎都用不上。”
安澜翘起自己的嘴角,从容不迫的说,“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顾白怔了怔,有点讨厌安澜的说话方式,“我们需要班级经费去置办服装和道具,所以请学生会不要削减经费。”
“不行。”安澜毫不客气的回应,语气认真,几乎没有留下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顾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显得客客气气的。
说实话此,此时的顾白已经无法像平常那样笑出来了。
因为安澜从一开始没打算好好去谈,完全不带有一丝丝的诚意,她出来只不过是安抚一下这群人,并不是真心想要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
“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几乎所有的经费都用于室外舞台的建设,不会有闲钱给你们置办服装和道具。”安澜义正言辞的解释,她是认真的。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经费严重缩水。
舞台建设的资金都紧紧巴巴,还怎么去估计班级的需求。
学生会都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还要顾及其他地方的死活,就算有想法,也绝对是力不从心。
“安学姐,你是认真的吗?”顾白面无表情的问。
他心中很疑惑,为什么学生会要那么执着于舞台的建设,而不是大家真正需要的东西。
一个本质上是迎新的中秋晚会,大家需要的不是多么华丽的舞台,而是有趣的节目。
要不是安澜学姐的声名在外,顾白都觉得学生会的人都是脑子有问题。
学生会中的精英不过都是自吹自擂,实际上都是平庸,喜欢排场的庸人。
顾白可不喜欢什么阴谋权斗。
他根本不知道,那灯光万丈,繁花似锦的舞台,对某些人意味着什么。
对于学生会各个部长们而言,它是唾手可得的功绩。
而对于安澜,它是战胜苏小嫤的里程碑。
安澜直视着顾白的眼睛,发现他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有一种充满智慧的感觉,但却极为内敛,不曾外露。
最开始安澜还以为顾白只不过是长得帅点的出头鸟,因为样貌出众,而被大家捧着,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但现在看来的确有几分不一样。
安澜觉得这个低年级的很善于忍耐,喜怒不行于色。
和她所讨厌的苏小嫤一样,表里不一,完全让人猜不透内心所想。
安澜笑了笑,表情轻蔑——
“我当然是认真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自嘲
顾白脸色平静,尽管听到了安澜极其敷衍的回答。
安澜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白。
她那头酒红色的头发,耀眼夺目。
就像希腊神话中的设法女妖,那头毒舌般的发丝让人记忆犹新。
“安学姐……”顾白声音平淡,略感失望的说,“您不觉得现在学生会变得有些不对劲吗?”
“此话怎讲?”安澜笑着反问,她认为顾白不过是低年级的混小子,对付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学生会现在有点自私自利。”顾白淡淡的回应,平常总能微笑示人的他,现在有点笑不出来了。
如果班级经费削减,他都没有办法去填补这个缺口。
因为顾白的班级,参加演出人数占班级的一半。
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嘴里的自私自利是指什么?”安澜明知故问,不管顾白说什么,她都会用不太了解搪塞过去,典型的政客手段。
“现在学生会只管自己的任务能否完成,完全不顾及其他地方的感受,您不觉得这违背了某些核心的东西吗?”顾白就算知道安澜在打太极,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因为这不是为了顾白自己,他的背后还有那群参与演出的同学。
这群人从这个星期开始,就跟着一起排练,付出了很多精力与汗水。
对于他们来说,在意的不是自己表演的好不好,而是能参加活动的宝贵经历。
谁都想在自己青春前行之际,将那张充满迷茫与期待的白纸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刚刚,顾白设想了一下最糟糕的状况。
面对班级经费缩减的窘境,只能减少参加演出的人数,从而减少经费的开支。
但是这个办法,顾白他实在是不想这么干。
也不敢去直视那群参加演出同学的眼睛。
从一开始就努力的去排练,到收获果实的时候,却把人家一脚踹开。
太不公平,也太不厚道。
安澜的嘴角翘起一定的弧度,“你……真的理解学生会核心的东西?”
“学生会的核心是服务于全体学生,而现在你们完全违背了它。”顾白顿了顿,语气出了奇的认真,“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服务我们,而是单纯的再利用我们而已!”
顾白说的话于情于理,他平时可以扮成一只温顺的绵羊。
但对于一些触及自己底线的事,他也会怒起反抗。
“服务于全体学生?”安澜十分诧异的复述一遍,随即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肩膀起起伏伏的抖动,“别开玩笑了,哈哈哈……”
“我没开玩笑。”顾白义正言辞的说。
他的忍耐力并不是无限的,安澜轻视的态度,着实惹人生气。
“后生仔哟,让我来告诉你学生会的核心是什么……”安澜悄然收起笑容,神情高傲且自大,“所谓学生会呢,并不是服务于你们的组织,而是管理你们,我们的首要职责是约束你们的行为。”
“一派胡言……”顾白皱起眉头,脸色阴沉。
“一派胡言?哼!”安澜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沉声说,“你们仅仅是没有什么才能的普通学生,本质上就是穷山恶水之中的刁民,我们是在你们之上的管理阶层,需要制约你们的行为,这种矛盾,是阶级的不同,你听懂了吗?”
“对不起,我听不懂学姐的话。”顾白声音很严厉,其实他听懂了,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认同而已。
他认为学生都是平等的,这里是校园,不是社会,这么早就搞出阶级矛盾这一套,有失公允,是分化集体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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