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只狼归来的路明非 第442章

作者:火龙果大亨

第四百五十七章 新王候补

绝望的世界,昂热终于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庞贝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在拯救世界,在他们眼里,旧世界的一切都会毁灭,所以他们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做出任何在常人看来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们制造克隆人,设局杀死秘党的领袖,让龙类复苏和人类开战,都是为了他们的终极目标:让某个人继承黑王留下来的那部分,让他登基成为新的黑王,成为新的世界支柱。

在他们看来,在这个过程中死去多少人,根本无所谓,这个世界本就是虚假的,除了世界的终极,除了那个最初的生命,其它都不是真实的。

一切都是为了世界的延续,为了人类的延续,为了文明的延续。

他们不相信人类的情感能和神对抗,他们认为人类是弱小的,是脆弱的,人类的感情在神的面前微不足道,“圣灵”,“圣子”,“圣父”,最终会归于三位一体的神,抛弃她的子民们,独自成就太一而飞升。

“这就是真相么.”昂热望向远处。

一半的世界,都被冰冷的黑暗笼罩了,这里什么也没有。

“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庞贝从腰带上取下铁制的酒壶,喝一口高度数的伏特加:“新王诞生之时,世界将会重塑,昂热,虽然你老的快死了,但应该能见证到那一幕。”

“你们的新王候补,是恺撒·加图索?”昂热回过头凝视着庞贝。

“yes,恺撒是加图索家等待了上千年的孩子,注定会成为新王,他拥有天生的‘龙之心’,他的灵魂,他的精神,在他睁开眼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我们感受到了,加图索家一直以来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孕育出恺撒,他是天选之人,是王位的继位者!”

“既然加图索家是孕育新王的基床,那么陈家是什么?陈墨童,那个女孩对你们也很特别吧。”

“那是王后啊,为新王登基而诞生的王后,陈墨童是家族为恺撒准备的新娘,新王的登基典礼,也是他们的结婚典礼。”

“恺撒也知晓你们的全部计划?”

“不,他没必要知道,新王只需要坐在王座上就好了,新的世界,不需要一个能随意破坏规则的黑王,恺撒,我的儿子,他将会永远地在他的王座上沉眠,为新世界的运转和诞生奠定基石。”

“真残忍啊.庞贝,那可是你的儿子。”

“那就是他的宿命,昂热,新的世界不需要一个万能的神。”庞贝把雪茄屁股扔在雪地上,冒着红光的火星子在接触到冰雪的一瞬间熄灭:“况且你以为这样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吗?不会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在旧世界毁灭的时候消失,新的世界,或许会诞生新的我们,但那和现在的我们无关,恺撒,他是唯一能抵达新世界的人啊。”

“登基仪式是什么时候?”…

“12月21日晚,新生会伴随着毁灭一同来临,黑王会将她分裂出去的所有龙类都融合到身体里,随后圣子、圣灵、圣父也会融合,然后她会离开我们这个世界,所以新的世界不会有龙类,那个世界不会有言灵也不会有混血种,这很好不是么?你一直期盼着那样的世界,它马上就要被实现了。”

“你们难道对‘圣灵’一点期望都没有么?”昂热看着那个被凿出来的冰孔。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当然有,我当然期盼这一代的‘圣灵’,我是说名为路明非的那个意志,能战胜黑王尼格霍格和‘圣灵’本身,但他拥有的仅仅是那微不足道的二十余年而已,在赌桌上,你会认为一个只有二十块筹码的赌客能和拥有上亿块筹码的庄家对赌,然后让庄家输的连内裤都不剩么?

人的情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我们不可能把一切堵在那最不可信的东西身上,别说路明非了,昂热,你活了130岁,你觉得你能和尼格霍格那种生物的意志对抗么?我们渺小得像大海中的一颗谷粒,只会被海浪吞没。”

“可你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就选择了认输。”

忽然有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

昂热觉得那声音很耳熟,他转过头,在风雪交加的灯光之中,看到了一个娇小的女孩。

女孩有着澹金色的长发,静静地拉着一个男孩的手。

那个男孩,只穿着一件小西装,胸前系着红色的领结,脸蛋和女孩一样精致漂亮。

“零号”,“路鸣泽”,“圣子”,他有很多个称呼,他站在那里,不是虚幻也不是泡影,而有着真实的身体。

昂热曾经和他定下契约,换来了血统的力量和进化后的时间零。

“是你.”昂热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虽然得知路明非将“零号”释放,但这是“零号”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好久不见,希尔伯特·让·昂热。”男孩微笑:“还有邦达列夫先生,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庞贝了。”

庞贝怂怂肩,接着喝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们干的很不错啊,直到今天,我才稍微恢复了一些,还记得你们囚禁了我多少年么?从黑天鹅港,到西伯利亚的收容所,真是密不透风的监狱啊,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男孩伸出手去和庞贝握手:“在对手这方面,我不得不称赞你们。”

“你要是想杀了我,就直接动手吧。”庞贝没理会他:“你已经不可能阻止我们的计划了,根据我们的计算,你的力量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尼格霍格取走了大部分,所以你才一直在寻找‘圣灵’,试图在轮回之中,解除‘圣灵’对自己的封印,让他代替你去杀死尼格霍格。”

“我必须承认你们的计算很精确,我的确没有力量阻止你们了。”男孩收回了手:“但是你们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我在轮回之中寻找‘圣灵’,并不是为了杀死尼格霍格,‘圣灵’是我的哥哥,我只是想陪着我的哥哥,仅此而已。”…

“你打算做什么?”昂热问他。

“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男孩澹澹道。

他和女孩来到了那个巨大的冰孔前。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也在那里,似乎等候多时了。

“终于也到了这天。”男孩对着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说:“这些年你们帮了我不少忙,想想当初把你们捡回来,还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麻衣,我想我应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总是给你安排一些很为难的工作。”

“还好啦。”酒德麻衣摆摆手:“虽然总是被你折腾的半死不活,但都挺过来了不是么?”

“真是怀念啊,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和我差不多高,现在已经是个有99任男朋友的成熟女人了。”

“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而已。”

男孩微笑:“恩曦,你是很好的助手,没有你,我想我们的资金链一定会崩溃。”

“照你那个花钱的方式,换个人来,恐怕一天三顿都只能吃白面馒头。”

“所以我才选中了你啊,多亏了你,我们才不用一天三顿都吃白面馒头。”

“好啦好啦,要走就赶紧走吧,这么正经可不像你的风格。”苏恩曦抱胸。

“真不愧是我选中的女人,连离别的话都这么独特。”男孩说:“那么我们之间的契约就到今天为止,你们自由了,从今往后的人生,只属于你们自己,不需要再听一个烦人的老板,把你们挥来指去。”

男孩打了个响指,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能感觉到有某根线断掉了,像是绷断的琴弦,再也不能拨动它。

“所以最后只有三无能陪着你去么?”酒德麻衣叹了一口气。

“毕竟她的契约,和你们的契约不一样。”男孩说:“何况,我们不是又要去什么好地方度假,没必要露出这幅很遗憾的表情。”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么?”苏恩曦看着他。

“或许有吧,我也不知道。”

“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就算是确定的剧本,有时候也会出现意外,况且我已经看不到剧本了。”

“那再见。”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齐声道。

“再见。”男孩和零也同时说,他们像是很多年前那样,拉着手。

他们跳入了水中,一个透明的泡泡把他们笼罩起来。

“害怕么。”男孩轻声问。

“不害怕。”零摇摇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把你送到上面去,其实陪着她们两个也不错,不是么?”

零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要丢下下我。”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啊.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我对你还有用么?”

“你在想什么?还觉得我会抛下你么?”

“.”

“别想了,你是我的东西啊,很多年前就约定好了不是么?你要一直对我有用,你做到了,所以我会对你不离不弃,你是个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啊,所以一直爱我就好了。”…

“嗯。”零感受着手心的温度,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笑了,芬格尔曾经说她笑的很怪很违和,但现在她的笑容温和自然。

她回忆起了那个在莫斯科的冬天,她和男孩从黑天鹅港里逃出来,在一根一根冰封的枕木上前进。

她贴在男孩的背上,在那样寒冷的地方,只有两个人的体温可以互相取暖。

她冻的嘴唇干裂,手脚长出冻疮,可贴在男孩的背上,却只觉得安宁。

水泡静静地沉入深海,那扇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发着金色的光,耀眼夺目。

他们穿过了门,水泡破裂。

那是个灰色的世界,一切都是静止的,飞溅的血液滴停滞在半空中,悬浮着,却不落下。

到处是戴着面具的亡灵,它们围成一个圈,姿势古怪。

男孩和零踩在了冰面上,随即男孩打了一个响指,世界又恢复了颜色。

一切重新运转了起来,嘶吼声,咆孝声,刀刃切割骨头的摩擦声,怪物发出的怒吼声.

嘈杂的声音充斥了这个空间。

最中心的位置,全身染的血红的少女撕扯着巨大肉山的血肉,触手飞溅,冰层碎裂。

没人注意到这里多了两个人,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与自己眼前的敌人厮杀。

“去吧,把你的小熊找回来。”男孩说。

“嗯。”零点点头,一眼看到了她最心爱的左罗先生。

那是一头可爱的布袋熊,手工缝制,左罗被塞在某个亡灵的腰间。

零和男孩走过去,亡灵膀大腰粗,魁梧的像头灰熊,但男孩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他便如同被贴上符咒的僵尸一般,静止了,那面暗金色的面具坠落,与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零取下了那个小熊,拍了拍上面的灰。

“差不多该醒了!”男孩踢了一脚“亡灵”的屁股。

那家伙忽然抖了一个激灵,脸上的横肉抖动。

芬格尔·冯·弗林斯,恢复了清醒。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迷迷湖湖地晃脑袋,瞧见了零和男孩。

环顾四周,他看到了这地狱般的战场,瞪大了眼睛。

“零?”他低头看那个娇小的女孩。

“我把左罗先生拿回来了。”零晃了晃手里的布袋熊,指着战场的中央:“你去那边吧,他们需要你帮忙。”

“那边?”

芬格尔抬头眺望,虽然大多是陌生的脸,但他看到了一个熟人——苏茜。

“这是.在干嘛?”

“没时间解释了,你再不去,他们就危险了。”男孩一脸正经地从地上捡了一把刀,递到他手里。

芬格尔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不认识这个男孩是谁,但看得出来眼前情况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