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龙果大亨
他不想再慢吞吞地走了。
他要用忍者的步伐前进,那是一种宛如武侠世界中轻功的步伐,即使在雪地中,他放开全力,速度也不会比他们乘坐的气垫船慢上多少,他还能背上一个人,也就是说能有两个人飞速前进。
至于背谁,不用迟疑,肯定是绘梨衣,四个人里,破坏力最强悍的就是绘梨衣,她等同于一个人造龙王。
“你们先走吧。”
昂热也知道路明非心系路麟城和和乔薇尼,那毕竟是他的爸妈,在他十二岁之前一直陪在他身边,婴儿时期帮他换纸尿布洗屁屁,幼儿时期抱着他哄睡。
那是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路明非最有理由去救场。
“顺着冰裂谷往前吧,这里只有一条路,我和楚子航会尽快赶过来!”
路明非点点头,半蹲下身,示意绘梨衣上来。
接着他轻盈地跳跃起来,脚步轻如鸿毛,每一步能跳起两三米高,落下来时,脚却不会陷入雪地里,很快他们就消失在昂热和楚子航的视野里。
“我们也走吧。”昂热和楚子航继续前进。
前面越来越宽敞了,冰裂谷的缝隙越来越大,相对的风暴也越来越大。
两人眼底绽放金色的光芒,黄金瞳开启,龙血的燃烧让他们的身子暖和起来。
肌肉被灌注了强大的力量,他们也在冰原上奔跑。
但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色,忽然怔住了,连昂热都感觉到背后传来刀锋般的冷意。
那台撞上冰层的气垫船,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凹陷的银色外壳,证明它就是前不久撞毁的那一台。
他们一直在往前跑,却回到了原点。
唯独路明非和绘梨衣穿越了尼伯龙根边界。
在冰裂谷顶层,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拿着热成像仪注视着愣住的昂热和楚子航,淡金色的头发飞舞。
暴风雪阻隔了视线,他们即便抬头,也只能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浓雾般充斥了整个世界,但热成像仪却很清晰地在黑暗中找出了昂热和楚子航的人形。
“报告,目标已于10月21日9点32分进入‘最终圣所’。”
“撤回吧,38号,最后的封印已经完成,计划要开始了。”
耳机里传来了严肃且没有感情的声音。
那人取下了面罩,隔着暴风雪看了一眼裂谷之下。
如果昂热和楚子航看见这张脸,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她长的和已经随摩尼亚赫号一起失踪的零一模一样。
只是他们从未听说过零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
但假如零听到了“38号”,就会想起她还叫“雷娜塔”的日子,那个时候她生活在黑天鹅港里,护士和博士很少叫她们的名字,只会用“号码”区分她们,一共38个孩子,她是最小的38号。
霍尔金娜、安东尼、谢尔盖...还有一个没有名字的“零号”。
她生活在那里,每天都需要被抽血、注射药物,配合做各种研究。
她的毛发、她的细胞、她的血液乃至骨头,都在黑天鹅港被人研究殆尽了。
...
第三百八十九章 母子相见
走在前面的路明非忽然脚步站住了,看着自己的脚下。
雪地上有模糊的雪橇痕,如此狂暴的风雪天,说明那架雪橇刚刚经过不久。
有人在附近。
路明非放下了绘梨衣,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绘梨衣噤声。
绘梨衣点点头,紧贴在他的身边。
他拔出了楔丸,冰冷的刀锋映照侧脸。
两人顺着雪橇痕慢步前进,可暴风雪越来越大了,狂啸的风卷起了纷飞的雪,雪花盖在地面上,雪橇痕一点点消失。
路明非拉住了继续往前的绘梨衣。
他听到了脚步声,有力而健壮,密集且急促,这不是人的脚步声,像是马,但雪地不是马的栖息地。
脚步声停下了,风雪那头,模模糊糊有动物的影子,大概有两米多高,从外形看像是驯鹿。
路明非心想这应该就是他们在追踪的雪橇车,但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他想先确认对方的身份,可“砰”的几声枪响,对方先一步开了枪!
子弹顺着枪膛射出,毫秒之间就穿越了风暴。
路明非提刀立挡,金属的弹头和楔丸的刀锋碰撞,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绘梨衣伸出右手,掌心对准那边,眼眸里带着杀意。
“不要下杀手!”路明非大喊一声。
绘梨衣点点头,领域随之释放。
风声从耳边消失了,狂躁的暴风雪以她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半径十几米的真空地带,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路明非终于看清了谁在开枪,
那是一架雪橇车,一人手持缰绳,另一人手持波波沙冲锋枪,他们戴着面罩,穿着制式的军绿色防寒服,就是波波沙冲锋枪瞄准了路明非。
四头驯鹿发出不安的喘息声,鹿蹄不安分地在雪地上踏响,但似乎它们受过很专业的训练,不至于惊慌失措地逃跑。
但雪橇车上的两人因为眼前出现的这一幕愣住了,下一秒,那人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就从中间崩解,枪械的零件像是垮掉的积木一般掉落。
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路明非已然站在了雪橇车的后座,楔丸冰冷的刀锋横架在一人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路明非冷冷地说。
那人点点头,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另一人也照做了,那个红发的女孩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威亚感,他的双腿止不住打颤。
绘梨衣走到了驯鹿身边,驯鹿们顺从地低下头颅,任由她抚摸头部。
“我问,你们答。”路明非取下了他挟持的那个人的面罩。
那是一张俄罗斯男人的脸,金发蓝眼,略微有些胡渣,岁数大概介于30与40之间。
男人眼里看不到软弱,似乎是做好了什么也不说然后赴死的决心。
知道路明非取出了自己的校徽,那是一枚银色的徽章,半萎世界树的刻痕里灌注了铜。
“认识它么?”
俄罗斯男人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大喊:“大哥,误会啊!误会!我们也是卡塞尔的!”
他说话的口音是正宗的普通话。
虽然一个俄罗斯男人操着流利的中文很古怪,但如果他毕业于卡塞尔就不让人奇怪了,那是个全中文教学的学院,管你是俄罗斯人还是非洲人,去哪里待了四年,都能练就一口正宗普通话。
...
雪橇车在雪地上前进,进入这里就没有暴风雪了,但仍然没有太阳,天色昏暗,气温也在零度以下。
“所以你们是尼伯龙根里的守卫人员?”路明非和绘梨衣坐在雪橇车后座,前面的两个俄罗斯男人握着缰绳控制方向。
“是的,先生,我叫安东,他是谢尔盖。”
先前对路明非开枪的人就是安东,另一个就是谢尔盖。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年四月份,我们遭受到了身份不明的袭击,我们都没有想到在那个时间会有人闯进来,根据经验,这里和外界是完全隔绝的,每年只会在10月到来年的1月开启,最多只有十几天的时间,通常在那段时间,我们才会加强警备。”
安东说:“入侵者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共有38个人,每一个都是混血种,组织纪律都很高,我们大概有一半的区域被攻陷了,好在有路麟城委员长和乔薇尼委员,在他们的突袭下,我们很艰难地把这伙人击退,逼出了尼伯龙根,然后我们就开始加强戒备,每天都会有两人成组的人在边界附近巡逻。”
“路麟城和乔薇尼是我的爸妈。”路明非听到了爸妈的名字,听起来爸妈似乎没出事,他扬起了眉,松了口气,问道:“既然遭受了袭击,你们为什么不向学院求援呢?”
“我们也想啊。”安东长叹一口气:“可是那伙人进来的时候,尼伯龙根的边界实际上并没有打开,我们没法对外发出信号,后来边界倒是打开了,但信号被屏蔽,这说明那些人还在附近,随时有可能进攻,我们只能缩在尼伯龙根里,等待着学院的支援。”
“还好我们等到了,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安东语气轻快。
“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我们只有4个人来了。”路明非说。
...
白茫茫的世界里,立着一栋又一栋的苏式建筑。
楼群围绕着中间的庭园,庭园里铺着大块的水泥地砖,但留出了空隙种植高大的云杉,它们只有顶部的一截长枝杈和树叶,人在下面看就只有一根根的天然立柱,而仰望则是悬浮在空中的浓密森林。
持枪的人守在楼群前,远远看到了驯鹿和雪橇车,铜铃声由远而近,驼鹿摇头晃脑地奔跑。
“安东和谢尔盖?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雪橇车上载着其他人!”
说罢,他们齐齐用黑洞洞的枪口瞄准雪橇车。
他们不认识后座的一男一女,在遭受过袭击的情况下,自然要保证警惕性。
然而远远的,安东就在大喊:“伙计们,别开枪!去叫路委员长和乔薇尼委员出来,雪橇车上载着的人是他们的儿子!”
这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如果真是路委员长和乔薇尼委员的儿子,那他们一定能分辨出来。
于是有人跑进了楼层内。
雪橇车停在了守卫之前,路明非和绘梨衣从车上下来等候。
路明非望向庭院内,这地方的结构和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太像了。
赫鲁晓夫楼,外加种着云杉的庭院,就连布局也像是他和爸爸妈妈在老家住的那个小社区,来到这里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
那些窗户外还飘起了炊烟,似乎是在做饭,有种久违的烟火味道。
绘梨衣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打理自己的仪表。
马上就要见路明非的爸妈了,她想留下一个好的初印象。
“这地方为什么会建成这个样子?”路明非帮着绘梨衣整理头发和衣服,轻轻吹气,吹掉暗红色的头发上和肩头上落下一些细雪。
“这些建筑是后来才修建的,我们的主要根据地在地下。”安东从驯鹿脖子上绑着的储物袋里取出一饼草料,喂给驯鹿。
“就像是卡塞尔的冰窖?那种地下空间?”
“差不多,我们在地下的设施和建筑,要比地面上丰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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