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龙果大亨
“绘梨衣的来历...事实上,我也还在追查这件事。”路明非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正常怀孕生下来的,她体内有白王的血脉。”
“我知道,不然她的血统也不会超越临界血限了。”
“你知道白王血裔中的‘皇’吗?”
“那是什么?”
“白王血裔把他们当中诞生的,超越了临界血限的混血种,称作皇,这是超级混血种,拥有高危言灵,虽然外表还是人类,但身体结构和人类差距极大,拥有上千块骨骼。”
“你的女朋友就是皇?”
“是的,她的父亲,是白王血裔中自然诞生的一位皇,叫上杉越,绘梨衣还有两个同为皇的哥哥。”
“她的母亲是谁?”
“不知道。”路明非摇摇头,“根据我目前得到的情报,绘梨衣大概率是被人工培育出来的,换句话说,她是试管婴儿,上杉越的精子曾经被他的家族捐赠到德国,有人把他的精子和通过医学技术取出的女方的卵子,按一定的比例与精子混合,卵子受精,等待胚胎形成后,才移植到某个作为育婴房的女人体内,将绘梨衣孕育出来,所以我们只搞清楚了绘梨衣的父亲是谁,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夏弥听了这话低头沉思,洗澡房内传出瓢泼舀水的声音。
“根据的你的描述,‘皇’既然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那和一般的混血种,一定会有生育上的困难,现存的‘皇’还有几个?”
“只剩下四个,上杉越,还有他的三个孩子,白王血裔中的‘皇’,到了这个时代,已经快要全部灭绝了。”
“意思是,在上杉越的孩子诞生之前,这世上只有他一个皇是么?”
“‘皇’只有他一个,但白王血裔中有一个分支,他们称呼这个分支为‘上三家’,‘上三家’的人,追溯到祖上,一定有一位是‘皇’,‘皇’生下的孩子不一定是‘皇’,但这些孩子有极低的概率在生育中,孕育出‘皇’,在上杉越生下来之前,他的父亲就是‘上三家’中的最后一个人。”
“他的父亲是皇么?”
“不是。”
“他的母亲是谁?”
“一个天主教的修女,他的父亲和母亲是在一场棋局中相识的,一见钟情,他的父亲厌倦了在家族中当种马的生活,最终两个人决定私奔,在法国,生下了他。”
听到这里,夏弥闪过万千思绪。
路明非也在思考:“所以是绘梨衣母亲那边有问题么?”
“不知道。”夏弥低声道:“根据你的描述,我感觉他们一家人都有问题,一个不是‘皇’的家伙,竟然和一个偶然遇到的修女生下了‘皇’,你说他在家族中当种马,难道他的家族给他安排的女人,还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修女么?至于绘梨衣的母亲,她的父本基因既然来自于‘皇’,属于白王血裔,那么她体内,属于‘父’的那一部分,只有可能来源于她的母亲了。”
“绘梨衣的母亲是黑王后裔?”
夏弥白了路明非一眼:“所有的龙都是父的血裔,白王也属于父的血裔。”
“那你所说的的‘父’的那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或许有人找到了父的血肉,将那血与肉,移植到了人类的基因里。”夏弥目光冷冽,“他们在窥视父的力量,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一直很好奇,黑王是怎么死的?”
“父只是抛弃了我们。”夏弥垂下头,“因为我们犯下了罪孽。”
“什么罪孽。”
“不可饶恕之罪,自那天起,我们成为了弃族。”
“能不能说人话?”
“我是龙,要说也是说龙话,真想知道,你就去问诺顿,别问我。”
“可老唐他也不愿意告诉我,说什么只想低调做龙,别逼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难开口,说一说会死么?”
“所有的龙类都在铜柱中删去了这段历史,你说呢?这是禁忌。”
“牵扯到至尊?”
“知道就别问。”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路明非隔着走廊和夏弥对视,“老唐和康斯坦丁,确实是被杀死过一次,康斯坦丁是我用贤者之石的子弹狙杀的,老唐,那个时候是自杀。”
“那个新闻是真实的?你真的杀掉了青铜与火之王?”夏弥轻笑一声:“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诺顿和康斯坦丁依然活着,只要留下卵,我们就能复活,说到底,那也只是你和诺顿做的一个局不是么?你在卡塞尔众多混血种的面前,狙杀龙王,在肉搏中与龙王取胜,从而赢得声望和名誉,虽然称不上光彩,但很聪明。”
“不。”路明非摇摇头,“他们死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卵,我认识老唐的时候他还没有像你一样觉醒记忆,他以为自己是个人类,我和他是在游戏里认识的,他在卡塞尔是因为那天我偷偷带他去学院里玩,直到康斯坦丁死在他的面前,他才恢复记忆,展开了双翼,所以我一直叫他老唐,而不叫他诺顿。”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弥显的有些烦躁。
“我要说的是,老唐和康斯坦丁的的确确是死了,死的时候没有留下卵。”路明非认真地说:“但是我和某个存在签订了契约,换回了他们的复活,所以老唐决定抛弃龙王的身份,康斯坦丁也开始追求他所喜欢的事物,他爱上了做饭,想要开一家世界闻名的餐厅,这是因为老唐告诉他,今后再也不会吃他了。”
“你说,‘生’的力量属于‘黑王’,所以我想问你,和我签订契约的存在是‘黑王’么?毕竟他让老唐和康斯坦丁复活了。”
夏弥忽然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话:“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去问老唐或者康斯坦丁。”路明非说:“他们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像是人类一样生活,看电视追剧,自己做饭吃,偶尔来我这边一起玩,他们帮我做事情,我会给他们开工资,哦对了,老唐和康斯坦丁都称呼那个存在‘至尊’。”
“你还能和那个存在交流么?”
“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以前我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出来,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路明非看向右手掌心,“很奇怪,第一次见面他就叫我哥哥,可我分明不认识他。”
第三百三十三章 打印照片
夏弥忽然惊起一身的冷汗,双手抱胸,朝远离路明非的地方退了好几步。
路明非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难道夏弥是在怕他么?
路明非想问个清楚,朝着夏弥的方向踏出半步。
“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别动!”夏弥如受惊的猫般汗毛直竖,甚至有鳞甲从肌肤上浮现。
她的声音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但越是声势浩大,越能看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养过猫的人都知道,在猫弓起身子发出嘶吼时,千万不能硬走上去刺激它,否则在逼迫下,它只会挥舞爪子,用尖牙啃咬你的肌肤,然后逃之夭夭,这是所谓应激反应中的一种,不管你喂了一只猫多久,帮它梳过多少次猫毛,在它应激时,都有可能受到它的攻击。
无奈,路明非举起双手,眼神无辜地站在原地:“大姐,你才是龙王,你怕我干嘛?”
夏弥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脚尖的方向朝着通道出口,仿佛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双脚抹油,直接开溜。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我在这儿呆了也快有一周了吧,我们一起吃过饭,也看过电视,你以前不是在仕兰高中读书么,应该很清楚我是谁才对啊。”
夏弥很倔强,依旧不出声,只是远远地观察。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路明非觉得夏弥像是受过极大的刺激,仅仅只是提到路鸣泽,她的反应就这么大。
虽然早就猜到路鸣泽的身份不一般,但居然能让一位龙王这么害怕么?
“你和他的关系很差?”路明非试探性地问。
夏弥双眼一直注视着路明非,好像是在怕路明非突然变成吃龙的怪物。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黑王?”
话音未落,军绿色的挡风帘掀起一角,冲完水的绘梨衣从洗澡房里走出来了。
她换上了那件上世纪的女性制服,风格怀旧,军绿色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大,但人美穿什么都好看,绘梨衣穿着这件衣服,倒像是在玩cosplay。
她探出头,望了望举起双手的路明非,又望了望一旁奇奇怪怪的夏弥。
见识浅薄的她不明白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她用手指呆呆地戳了戳下巴,忽然眼前一亮,站到了路明非的旁边,和他一起举着双手,一双大眼睛还兴奋地朝夏弥眨了眨。
那种紧张的气氛瞬间便被打破了。
很多事情,没有气氛是进行不下去的,例如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放上一首《小苹果》,或者是在进行传统手艺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这种时候,就算你打开了学习资料,心头还是会莫名一紧。
夏弥最后还是缓缓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
路明非也放下了手,帮绘梨衣理了理塞在口子里的衣领。
话说回来,绘梨衣的内衣不是也打湿了么?
如果换了衣服,那岂不是...真空?
“衣服...不舒服...”绘梨衣吐出几个词,皱着眉扯了扯衣服,显然这件粗糙且年代久远的衣服是不能让她满意的,也有可能是没穿内衣让她不习惯。
“你先带她回去吧。”夏弥也附和道:“哥哥至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重新孵化,我也要去预科班上课,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别来了。”
“刚才的话题...”路明非还想问几句。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他不是‘黑王’,我无法确定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有,我和他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大概是见了面,他会恨不得吃我的肉,喝的我的血的那种程度,他现在应该不在你的身上,否则他应该会想方设法杀死我和哥哥才对。”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夏弥往前走了,以及其微弱的声音说:“背叛者,永不可被饶恕...”
...
路明非就这样被夏弥赶出了尼伯龙根。
从尼伯龙根出来之后,他和绘梨衣坐上了苏恩曦停在地铁站门口的宾利,回到了宝格丽酒店。
他和绘梨衣分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绘梨衣慢慢适应新生的身体了,金色的眸子也变回了原来的暗红色,那种危险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
和夏弥的交谈最终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弄清楚的事情,就是,路鸣泽好像和大地与山之王有着极大的仇恨。
回想起昂热校长告诉他的,被昆古尼尔所刺穿的男孩...加上过去随叫随到的路鸣泽,许久没有再露面,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其实去不去理会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影响,该怎么过生活,还是照样过,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和老婆度蜜月旅行,也不像以前那样孤零零一个人。
可还是会害怕路鸣泽就这样消失了,迄今为止,路鸣泽的身份也还是一个谜,校长说他是比龙王更可怕的存在,龙王们称呼他至尊,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计划毁灭世界的大魔头,是最终的反派boss,可偏偏这家伙很亲密地叫自己哥哥,还声称自己死后,他的美少女后宫团就归路明非了。
对这么一个家伙,你真的很难害怕起来,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要毁灭世界的阴谋。
路明非记得,路鸣泽说会在婚礼那天送他一个新婚礼物。
这家伙虽然有些搞怪,但从不食言,所以路明非也不打算过度地追究,准备等婚礼的时候,面对面问他。
一番仔细的清洗之后,绘梨衣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棉t恤,头发系成马尾,下半身穿着一件米黄色的提花半身裙,白皙纤细的小腿自信地露出来,带着一顶淡蓝色的鸭舌帽,很有运动风范。
路明非一向不在意穿搭,随便找了件白色衬衫加中裤,应付着穿上了。
绘梨衣迫不及待地挥舞着手机,要和路明非出去打印照片。
两个人直奔附近王府街最大的中国照相馆,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在这儿拍艺术照,她们在镜头前摆着poss,穿着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服装,有的穿着和服,有的穿着汉服,还有的穿着民国时代的女学生校服,贴在照片墙上的照片经过后期处理后,各个光彩亮人。
里面还有很多的独立的艺术馆,标牌挂在上面,有独角兽艺术馆,减压艺术馆,还有失恋艺术馆等等,这些艺术馆进去就要买门票,空间宽敞,没有摄影师,你们自己单独拍照。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的手,踏入了门内。
照相馆的人比他想象的多很多,有很多的小情侣购买门票,去艺术馆拍照。
但路明非是来打印照片的,以绘梨衣的颜值,根本不需要修图,拍什么角度什么角度好看。
他们在挑选相框和相册上面花费了不少时间,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因为照片太多,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得明天这个时候来才能拿到。
临走之前,摄影师说,他们可以给路明非和绘梨衣拍一组艺术照,不收钱,但希望能允许他们把照片挂在照片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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