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龙果大亨
清晨,楚科奇半岛,白令海阿纳德尔湾。
白令海是太平洋沿岸最北的边缘海,北以白令海峡与北冰洋相通,南隔阿留申群岛与太平洋相联,它将西伯利亚东北部与北美阿拉斯加分隔开。
捕鱼业和矿业在楚科奇半岛极为发达,除此之外还有捕猎和驯鹿养殖,这里全年气候寒冷,难以发展种植业,在这种地区,蔬菜一般都比肉类更加昂贵。
虚白的阳光射到海面上,没有一丝的温暖,港口的渔船升起旗帜,乘着早出发了。
伪装成拖船的摩尼亚赫号停靠在港口,他们即将驶入无人的北冰洋,在这里,要做最后的物资补全。
甲板上,零戴着淡蓝色的冬帽,围着雪白色的围巾,穿着羊绒衬衫,倚在栏杆边,手中的热牛奶冒出氤氲的雾气。
一艘渔船驶出港口,遮住了阳光,这是一艘年代久远的渔船,管道上锈迹斑斑,似乎还是烧煤的蒸汽船,乌黑的呛烟从管道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老烟枪。
芬格尔捧着一杯热咖啡从船舱里走出来,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卡塞尔的校服。
“来到楚科奇,一定要去参观一下真正的驯鹿牧民们的生活,摩尼亚赫号将在这里修整一个白天,同时也给船员们留一个最后的休闲时间,有没有兴趣,去拜访距离阿纳德尔3个小时的车程远的驯鹿营地?”芬格尔从兜里摸出来一包袋装的小麦面包,就着咖啡当早饭吃。
“你见过真正的驯鹿牧民么?”芬格尔两三口吃完了面包,“塞尔玛说她雇了一个当地的向导,我们坐雪地车去驯鹿营地,向导让我们准备盐、糖、茶、饼干和糖果作为礼物,因为这是当地的传统,空手前往参观营地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零喝了一口热牛奶,嘴唇边缘染上少许的白色泡沫。
“马上,塞尔玛已经去租雪地车了。”芬格尔说:“据说楚科奇人生活在小屋子里,几个家庭住在一起,他们共同放牧着一个庞大的鹿群,一般越有2000头,就算少一些的团体,他们的驯鹿也有1000头,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多的驯鹿,不知道驯鹿牧民会不会和养牛场捡牛粪一样,捡驯鹿的粪。”
“德国的气候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冬季寒冷,夏季温暖,那里的养牛场捡牛粪是为了当做肥料使用,但楚科奇全年都有降雪,驯鹿粪对他们没有价值。”零以严谨的学术态度分析。
“你还真是没有幽默细胞。”芬格尔耸耸肩,“这个时候如果是路明非,就会吐槽,为什么要捡屎,一个不懂幽默的女孩子,可是很难找到心上人的,你看路师弟都要结婚了,你是不是也该努把力,试着改变下自己。”
零沉默了片刻,转过头来问:“为什么要捡屎?”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歪了歪了头,也许是从哪本玛丽苏里学到的可爱姿势。
“嘶~”芬格尔浑身打了个寒颤,“对不起,我错了,你讲冷笑话的水平真的很高超。”
零听到这话,眉眼低垂,又捧着牛奶杯喝了一口。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心想,也许自己真的是没有天赋吧。
“不要灰心。”芬格尔竖起大拇指,洁白的牙齿反射出闪亮的光芒,“贫乳可是稀缺资源。”
零没有理会他,捧着空掉的牛奶杯走进了船舱。
“你去不去看驯鹿!”芬格尔大声呼喊。
“去。”零淡淡地回应一声。
三小时后,她和芬格尔、塞尔玛,以及其他的几位船员,一起来到了驯鹿营地。
上千只驯鹿在白色的雪原中漫步,它们的鹿身上,沾染了银色的雪花,那双鹿角,让它们看起来宛如如雪中的精灵。
驯鹿牧民们住在一个叫“亚兰加”的驯鹿皮大帐篷里,制作一个亚兰加需要约50头驯鹿的皮,它的入口通常是面向东方,因此日出时,阳光会立刻照射入帐篷内,它的框架是由直升机机翼状的杆子固定起来的,当地人也喜欢直接称它为“直升机”。
在内部,他们会专门划分出一个单独的区域,并且隔离出来进行加热供暖。但是亚兰加没有烟囱孔,所以内部的烟雾需要从入口处排出。
零站在鹿群中央,轻轻抚摸驯鹿的头顶,驯鹿们都亲昵地蹭蹭她的衣角。
相反,芬格尔就被驯鹿们嫌弃了,没有一只驯鹿愿意靠近他的身边,甚至还有一只驯鹿专门跑到他的面前拉了一坨屎,然后哼着鼻子呼着热气跑远了。
“你看连鹿知道什么和你最搭。”塞尔玛哄堂大笑,连牧民也笑了起来。
“笑什么!刚才是哪只鹿拉的屎,给小爷出来,今天小爷就要把你做成鹿肉饼!”芬格尔摩拳擦掌。
“小心点,可别被鹿给踢翻了,哈哈哈。”
刚才拉屎的那只鹿凑到了零的身边,在她的掌心磨蹭。
芬格尔戴着大毡帽,大风车似的挥舞右手臂,火气冲冲地冲到了零的身边,要对那头鹿下手。
但他忽然停住了,瞪大眼睛看零的脸,然后咧开嘴,拿出手机给零拍了一张照片。
“你干什么?”零摸摸驯鹿的头。
“原来你会笑啊。”芬格尔把照片展示给零看。
屏幕上,零静静地抚摸着驯鹿,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如画中的缪斯。
第三百三十章 结茧
沐浴完的绘梨衣坐在了大床上,路明非为她吹头发。
这几乎已经成为每天睡前的习惯了,熄灯之前,他们总是在做这件事。
路明非过去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头发要吹这么久,他洗头,大多数时候都是等头发自然晾干,根本懒得用吹风。
“我们明天去打印照片么?”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她已经把手机上的照片全部归类完毕了。
“明天我们要先去为你换血啊。”路明非放下女孩柔顺的长发,如丝绸锦缎般的深红色长发披在女孩的肩头,他拿出一条发绳,帮绘梨衣把头发束起来。
明天就是约定换血的日子了,老唐和康斯坦丁已经把换血需要用到的炼金器具搬到了尼伯龙根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提到换血,绘梨衣缩进了路明非的怀里,似乎有些忧虑。
“没事的,不要担心。”路明非拥着她,“换血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拉着你的手,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
次日,尼伯龙根。
这个空旷的矿洞已经大变了个样,除了岩壁上挂着的那个大电视,顶上还安装好了吊灯,原本昏暗的空间,在亮起灯后,给人的感觉变得明亮而宽敞了。
如果有人误闯进来,或许会认为这是一个以矿洞为主题设计的新风向电影院,因为岩壁旁边还摆着零食货架,琳琅满目的零食整齐地摆在架台上。
他们在这儿建造了一个零食仓库,专供芬里尔使用。
一个纯金打造的镂空床摆在芬里尔的脚下,相互缠绕的金色丝线勾勒出美轮美奂的花纹,床的正中间,有一个人形的凹槽,凹槽的底部用上好的水玉铺垫,正好能睡下一个人。
夏弥轻轻敲动一根金丝,其余的丝线也发出共鸣声,宛如一曲悦耳的音乐。
“看来你的技术还没退步。”夏弥的手指拂过金丝,金玉相交,发出连绵不断的共鸣声,宛如是一个活着的生命正在欢呼雀跃。
“我怎么觉得这玩意有点眼熟。”路明非摸摸冰凉的玉板。
“金缕玉衣,珠襦玉匣,你们人类的皇宫贵族,曾经制作过类似的仿品,他们认为玉可锁魂,死后,把自己的尸体裹在玉石块中,用金丝相连,如此以来,他们便相信,在还未发生的历史中,自己终有一天能复活。”夏弥说。
“唔唔唔。”裹着纸尿布的老唐双手叉腰,站在金玉床上。
“哥哥说,第一件金缕玉衣就是他打造的,但那是个一次性用品,不能起死回生,它的原理是使用炼金术赋予‘金缕衣’生命,被封在衣中的人,在‘金缕衣’死去之前,便可以吊着一条性命不死,虽然是闲暇之作,但对于人类来说,也是难以企及的炼金术巅峰了。”
“那待会绘梨衣就躺在里面换血么?”路明非问。
“唔唔唔。”
“哥哥说,要等芬里尔先结茧,取完了胎血,再躺进去。”
“结茧?”
“就是类似孵化的一个过程,龙类在吞噬到可供进化的血脉之后,便会进行一次结茧,破茧而出之后,各方面的能力都能获得极大的提升,这个过程一般在几个小时到数天不等,等哥哥结茧了,从茧内抽出的血,便是胎血。”夏弥抬头望向一旁傻乎乎的芬里尔,它正和绘梨衣玩的开心,一人一龙乐此不疲地玩着丢球游戏,绘梨衣把手里的棒球扔出去,然后芬里尔用爪子接住球。
不知道为什么,夏弥总觉得哥哥把球递回去的时候,嘴里在哈气。
“那...我们开始?”路明非从怀里拿出那块贤者之石,深邃的红宛如黑色的浓墨。
“让哥哥把宝石吃进去。”夏弥说:“大概需要半小时的时间来消化,然后它就会开始结茧。”
“让我来吧。”路明非表示了解,从一边零食架台上取下一包海苔味的薯片,拆开包装后,把宝石扔了进去。
“吃薯片吗?”路明非一边大声呼唤,一边招手。
玩的不亦乐乎的芬里尔这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吃!”它答应一声,张开了大嘴,龙颈蜿蜒着垂下来,趴在了地上。
路明非趁机把薯片一股脑倒进了它的嘴里,随后它便惬意地咀嚼几口,龙头向上,一口气吞咽了下去。
换做以前,它还会舍不得的用舌头舔一舔尝味道,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的穷龙已经拥有一个零食仓库了,腰包鼓起来,吃饭也得大口的吃。
逮着一根鸡骨头嗦肉味,哪有大口吃肉爽?
“等就可以了是吧?”路明非问。
“对。”
夏弥暗自对芬里尔叹了一口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种吃法属实是败家,哥哥在尼伯龙根内其实不需要进食的,吃零食,就只能尝个味,吃一片也是尝个味,吃一包也是尝个味,两种吃法的区别并没有多大,但一口吃一包,和一口吃一片...
哥哥你是不知道赚钱的辛苦,要是路明非不给你买零食了,你妹妹一只龙怎么养你啊!
“打会儿牌?”路明非从货架上又找出一副扑克牌。
“玩什么?”夏弥调整心态,这可是大金主,换了血契约就算完成,但她觉得,还可以适当抱一抱大腿,这边毕竟还有两位龙王,还是公认战斗力强悍的火龙王,奥丁真打上门来了,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斗地主,诈金花,德州,选一个吧。”
“唔唔唔!”
“哥哥说,他也要玩牌。”
“有谁想要玩牌的,报名了!”
“我!”芬里尔的眼珠立刻轱辘着转过来。
“我帮哥哥出牌。”康斯坦丁举手。
“算上绘梨衣就五个了,那我们玩诈金花吧。”
“赌注是什么?”
“嗯...贴条怎么样,输的人就在脸上贴一张纸。”
“拜托,你当我是小学初中生吗!”
“那赌钱?”
“算了,还是贴纸条吧。”
康斯坦丁抱着老唐坐下,绘梨衣、路明非、夏弥围绕着芬里尔的龙头,坐成一个圈。
康斯坦丁表情认真的握着牌,老唐坐在他的怀里,婴儿的脸上浮现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在纽约,老唐经常会去唐人街打牌,许久没过过牌瘾了,手还真是有点痒,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
诈金花这个游戏,每盘只能有一个人胜出,游戏开始时,每个人手里会发随机的三张牌,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
根据牌的不同组合,一共分为六种等级,一级压一级。
等牌发完后,按照顺序,每个人依次决定,自己要不要看底牌。
上一篇:再来一次吧,雪乃
下一篇:这个世界的梦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