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只狼归来的路明非 第230章

作者:火龙果大亨

地上的刀发出了嗡鸣,竟是浮了起来,夜叉腰间的刺刀也凭空抽了出来。

尖锐的刀锋指向了尸守群,如乱箭般射出,十几把刺刀把尸守扎成了一个刺猬头,接着,这些刀又拔了出来,朝着另一只尸守攻击。

更多的刀从通道尽头出现,乌鸦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背后浸出冷汗,手雷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圈。

还好没有拉保险,拉了得后悔死。

也不对,拉了好像就死了,也没机会后悔。

算了,不管怎么样,应该没事了,救援来了。

这种控刀手法,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路明非,想到他,乌鸦忽然被安全感包围。

该死,真是个要命的帅气男人。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这辈子肯定非他不嫁了,乌鸦如此想到。

第二百六十一章 康先生

黑石府邸。

满树的樱花被雨水冲落,青石地板上汇聚水流,雨水落在屋檐上的瓦片上,清脆的声音如同奏响了古典的乐器。

小鸟游和凸守坐在走廊中间,仰头看雨水滴落。

“终于找到你们了。”木村浩匆匆跑过来,把一块很厚的围巾包在两只猫主子的身上,裹成一团抱了起来。

“春季会下这样的暴雨, 可真是罕见。”他把猫主子抱进屋内,屋内温暖舒适,地扫的干干净净,两个宏伟的猫爬架树立在屋子的正中央。

猫爬架由数个高低不一的圆盘组成,圆盘固定在一根柱子上,挂着毛球和仿真的毛绒老鼠, 柔软的棉质坐垫放在上面。

平日里, 两个小家伙就蜷缩成一个猫饼,在某一个圆盘睡午觉,醒了就在上面跳来跳去,用爪子刨毛球,不过这并不是它们的窝。

壁炉边摆着一个旧纸箱,纸箱摆在壁炉边,里面垫着棉垫子。

来黑石府邸的第一天,两姐弟就挑中这个地方,从储存室里拖纸箱自己搭了窝。

这个简陋的纸箱看上去不太符合两位的身价,木村浩曾经尝试给它们买更好的猫舍,但没有用,它们晚上只住自己搭的窝,只有睡午觉的时候才会去别的地方。

好在它们对玩具并不挑剔,什么玩具都玩,最钟爱的玩具,莫过于猫抓板了, 地板上满是猫抓板。

猫抓板其实就是硬纸壳做的玩具,和草绳一样,猫会在上面磨爪子,它们非常享受磨爪子的过程,如果不给它们提供猫抓板,它们就会在沙发或者柜子上乱挠,为了防止黑石府邸珍贵的家具被破坏,木村浩在许多地方都放有猫抓板,桌脚也系上了草绳以供两位娱乐。

木村浩握着凸守的肉球,用毛巾擦拭它皮毛上的水。

每个月他只会为猫主子洗一次澡。

这不是因为他懒,猫是不能频繁洗澡的,这会把它们毛皮上的油脂洗掉,毛发会变得干燥脆弱,还容易得皮肤病。

“距离上次洗澡过去了23天。”木村浩喃喃道,“虽然早了些,但是还是得为你们的毛发做一做清洁。”

凸守和小鸟游的身上多多少少都被雨水浸湿,弟弟的爪子更是沾上了稀泥,肉球在木村浩的掌心留下一个黑色的爪印。

他关上门,嘱托侍女送来一桶热水。

接下来的工作是个技术活,凸守和小鸟游都不爱洗澡,弟弟凸守还好,它比较迟钝,掉进水池之后,会发一会呆,然后才挣扎着朝外面游动,而姐姐小鸟游一碰到水就会大声地尖叫。

想让它们安心入水,就必须先为它们按摩,等到它们放松地眯上双眼,就可以试探性地丢进水里。

能不能平安地洗完澡还得看它们当天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很顺利地结束,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满屋子追着它们跑。

今天两位猫主子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连姐姐入水时都没有特别的反应,很乖巧地任由木村浩为它们搓澡,整个过程都保持安静,难得在洗澡的时候,见到它这么淑女。

“如果每次给你们洗澡都能像这次一样轻松就好了。”木村浩不由地感叹。

他用清水冲掉猫主子毛发上的泡沫,又把它们抱到烘干机处,用热风干燥水分。

小鸟游和凸守容光焕发,一股桂花的清香飘入鼻尖。

木村浩用的宠物沐浴露是桂花味的。

“好了,洗完啦。”木村浩拍拍凸守的屁股,“你们又可以到处去疯了,但是雨停之前不能出房间,知道吗?”

也不知道凸守和小鸟游能不能听懂人话,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这样说话。

据说猫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能领会人的语言、表情和各种手势,还会通灵。

例如民间流传黑猫是不详的预兆,如果你看到它们,就代表你最近要倒霉了。

这是玄学,没有科学依据,但的确有一部分人,特别是老人,坚持地认为黑猫很不妙,一旦看到了黑猫,就会变得异常小心,吃饭都要细嚼慢咽,木村浩也曾被爷爷这样教导过。

年幼时,他曾和爷爷去海边抓鱼,回来的路上经过了一个地藏菩萨的塑像,一只黑猫眯着眼睛趴在地藏菩萨像的旁边睡觉,他背着鱼筐正要走过去,黑猫忽然竖起身子,朝着他发出尖锐的叫声。

他被吓了一大跳,摔了一跤,爷爷连忙把他护在身后,使劲挥舞手里的鱼叉,把黑猫吓跑了。

那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他都被爷爷关在家里,不允许出门。

他当时很不理解,但爷爷的话,不得不听,直到他重获自由来到村子里,才知道上周同村有五个小孩相约去河里游泳,淹死了2个,河边又多了两座地藏菩萨的塑像。

每个地藏像都属於一个早逝的孩子,因为日本人相信地藏菩萨是早逝孩子的守护神,在孩子们渡过三途河去往另一个世界的途中抚慰他们的心灵。

木村浩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淹死的两个小孩他都认识,八田健,7岁,庭田一郎,8岁,都是他在学校里的同学,平日里他们经常聚在一起。

如果他没被关起来,恐怕也会跟着一起去河边游泳。

爷爷认为黑猫会带来不详,淹死的小孩就是黑猫招来的厄运,但木村浩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黑猫是来预警的。

换个角度想想,也许是先有厄运,才会引来黑猫,而不是先有黑猫,才招来了厄运。

这群黑色的猫咪来到你面前其实是想提醒你,接下来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小心,因为你要倒霉了。

木村浩觉得黑猫们是被误会了,所以他并不像爷爷那样对猫咪敬而远之,在他远赴德国留学时,空闲时间,就会去校园的长椅下,喂食流浪猫。

对这种小动物,他一直保持着好感。

他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

哪怕洗完澡,凸守和小鸟游始终都围绕在他的身边,走到窗边时,还会用凝视着窗外,那边是相模湾的方向。

木村浩心中有些不安,姐弟俩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反常。

他检查了食具,里面的猫粮还是满满当当,这是九年来的第一次,姐弟俩在饭点以外的时间围着他转。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木村先生,康先生找您。”侍女如此说。

木村浩去开门,康先生是一位小先生,外表看上去应该是读小学的年纪,木村浩不知道康先生的真名,他很少露面,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厨房里,听府邸里的主厨说,康先生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小厨师,将来一定能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放光彩。

“你好。”康先生很有礼貌地鞠躬,康先生的家教很好,不会像别家的熊孩子一样哭哭啼啼,木村浩在与他交谈的时候,有时会感觉自己在和一个成年人交谈。

但你又能确确实实感觉到他是一个小孩子,经常会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在他按空调遥控板时说过:“空调有两个机箱组成,如果把两个机箱放在一个地方,然后按制冷风,到底是会变热还是会变冷呢?”

在他用微波炉时说过:“明明没有火,却能加热,科技真是不可思议呢。”

又或者是在他看电视时,每天下午他都会和苏恩曦小姐在大厅里看《地狱厨房》,他会说:“电视机里的人到底是怎么进去呢?”

苏恩曦小姐会白他一眼,“说过多少次了,电视里面没有人,这是录制的。”

康先生对于电子产品,总是抱有极高的好奇程度,但他似乎不太能理解电子产品的运行方式。

这很正常,小孩子刚来到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个过程去学习的。

木村浩小时候就不会读时钟,很长一段时间,时针指在六和七的中央,他都不知道那是六点还是七点,大人们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六点,但从来没有人和他讲过这是为什么,直到后来见的次数够多了,他才逐渐接受,六和七的中间是六点这个事实。

“有什么事吗?康先生。”木村浩没有因为康先生是小先生就怠慢,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对待任何人都要保持风度。

“雨很大,木村先生。”康先生指了指走廊外,大雨哗啦啦地落下,砸在青石板上像是爆竹炸响,“你能帮我撑伞吗?”

“撑伞?”木村浩愣了愣,“这么大的雨,您是要出去吗?”

“带我去能看到海的地方就好了,最好快一点,木村先生,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康先生认真地说。

“我明白了。”木村浩点点头,从屋内取出一把大黑伞。

他没有问原因,小孩子的脑袋里总是有各种奇思妙想,也许忽然就会想在暴雨的天气看大海。

黑伞撑开,雨幕中出现了一个空白,木村浩为康先生撑伞,两人一同走在青石板上,樱花和水一同流过脚边。

“你听到了吗?”康先生忽然问。

“是的,雨声很大。”木村浩回答道。

“我不是说雨声。”康先生指着相模湾的方向,“从那里传过来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木村浩不知道康先生在说什么,他的电话忽然响了,“抱歉,康先生,请允许我接一个电话。”

“好的。”康先生站在原地乖巧地等候。

木村浩的表情逐渐严肃,挂断电话后说:“是海岸警备队打来的电话,海啸来了,但他们说不会波及黑石府邸。”

海潮来的时候会很壮观,难怪康先生会想去看海,这种机会十年也不一定有一次。

他不由得觉得康先生有些神秘,在这位小先生面前,他有时会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您说听到,是指听到了海啸的声音吗?”

“不,不是海啸。”康先生摇摇头,“你仔细听,它们藏在水面之下,就快来了。”

“它们?”

“请先带我去能看到海的地方吧。”

“好的,好的。”

木村浩接电话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要是慢了就看不到海潮了。

他们来到了温泉池边,这里面朝大海,是很好的观众席。

高崖之下,是波澜的相模湾,没过一会,苏恩曦小姐和酒德麻衣小姐也走了过来,她们共撑一把伞,麻衣小姐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手上戴着厚重的隔温手套。

银白色的细线出现在天海交界处,看起来像是海面上镀了薄薄的一层银,那其实是接天的大潮,潮头举着滚滚白浪。

巨浪在黑墙上撞的粉碎,雨滴如同箭矢般飞溅,木村浩始终撑伞遮住康先生的头顶,黑伞密不透风,一滴雨也没落进来。

“你听到了吗?它们的哭声?”康先生又说道。

木村浩终于听见了,那是婴儿的哭声,千千万万,潮声和哭声在海面上浩浩荡荡,这哭声撕心裂肺,像是溺水的婴儿灵魂在哭诉。

“你能处理吗?”苏恩曦俯瞰着黑崖,“如果不行,我就得用另外的方案了。”

“请放心吧,我会阻止它们的。”康先生向前一步,走出雨伞笼罩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