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那些出身高贵的勋贵还看不起我，那是他们短视，短视除了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外，对我而言又能起到什么影响吗？
再说...陛下不也出身小吏吗？
春秋时期的礼乐制度早就应该被淘汰了。
现在还拿来奉若至宝，只能说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哼哼，哈哈哈哈！”
刘彻听到卫青这番话，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清脆悦耳的笑声引来周围那一束束奇异的目光，究竟是哪家的姑娘，笑起来居然如此不顾形象。
等看到刘彻那颇具男性化的穿着打扮后，原来是刘启的女儿，那没事儿了。
刘彻在这里可是赫赫有名，谁家若是有未出嫁的姑娘，都会多多少少的防着她点，生怕被带坏了。
不过刘彻旁边的人是谁？
长得倒是眉星剑目、俊朗非凡，尤其是那舍我其谁的气质，绝非寻常的勋贵子所能有的。
有些人感到好奇，便三五成群的讨论了起来。
很快便有人将卫青认了出来，小声嘀咕道：“这少年郎我知晓，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声大噪的卫青。”
“他就是卫青？竟有如何一副好相貌？”
“这卫青当真出身低贱？为何气质如此不俗？”
“若是不说，莫说此人竟是奴隶出身，便是说王孙贵胄，我也相信。”
一位佩剑青年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顿时心生不满道：“哼，我大汉王朝的王孙贵胄有多少？这些王孙贵胄中，又有几人能与卫公子相比的？
拿王孙贵胄与卫公子相比，你们是在侮辱卫公子。”
众人瞧向这青年，穿着打扮随看不出什么来，但先看此人的气势，再者言语之间便能听出对王孙贵胄的不屑，敢在天子脚下这般肆无忌惮，想来绝非寻常之辈。
“敢为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那青年好似不屑将名字说与这些人听，只道：“大名就算了，我不过是一介乡野匹夫，与家师学过几年剑术，听闻太学院出了卫公子这样的大才，这才从万界战场归来，想要一睹卫公子的风采。
以前只觉得所谓大才，不过是世人吹嘘罢了，长安王城这种温柔乡如何能出大才？
直到来了这长安王城才知，所谓传言不足体现卫公子之万一！”
第八章：刘彻的表白
从万界战场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周围不少还对这位青年有所猜疑之人，顿时都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这是忌惮。
匈奴蛮族因为资源和生存压力的原因，不少有天赋的少年都会前往万界战场历练厮杀，因为去的多了自然也就良莠不齐。
但人族不同，人族这边相对而言生活的较为安逸，肯去万界战场厮杀历练的，那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对于长安王城这些享受安逸生活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不忌惮。
已经走远的刘彻听到那青年的话，回头瞅了一眼，然后对卫青说：“还真是万界战场来的，这人我知道，似乎是剑圣赵成的徒孙。
赵成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名字叫盖聂，这是剑客们送给你的尊称，你...算了，估计也没听说过。
不过盖聂当初与荆轲相遇，两人讨论过剑术，荆轲你应该听说过吧。”
卫青回忆了一下道：“听说过，荆轲刺秦王，秦王绕柱。”
刘彻颇有些意外的说：“这青年作为盖聂的徒孙，想必剑术非同寻常，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人，提到你也是敬佩有佳。
怎么样？咱们不是要去万界战场吗？要不要把他招揽过来？”
“他如果愿意跟我们去万界战场，自然会来找我，若是没这想法，就算我去见他也没结果。”
卫青说着又反问道：“对我敬佩有佳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吗？
刘彻抬头想了想，似乎确实很正常。
如果说三年前的卫青，只是一腔热血，值得人赞叹，值得人肯定，值得人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好样的。
那三年后归来的卫青，提现更多的是一份责任，身为人族的责任。
那青年对卫青的敬重并非仅仅是因为卫青的强大，还有他这段时间来，为汉王朝，更是为汉王朝统治下的人族百姓所付出的种种。
强大的力量只能使人敬畏，但只有为国为民才会使人敬重。
想到这里，刘彻停下脚步扭头盯着卫青的脸颊。
卫青见刘彻突然驻足，也停下来茫然的看着她。
过了良久之后，卫青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这未来的小姨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怎么看自己看上瘾了？
还是说自己脸上有花？
“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卫青伸手摸了摸脸颊，没东西呀。
“没。”
刘彻摇摇头又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前方那热闹的街道：“说起来咱们咱们认识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年半了，但事实上真正说是打交道，也就这半年吧？”
卫青想了想确实，抛开中间的三年，在此之前自己和刘彻似乎也很少打交道。
甚至说在此之前，总共加起来也就见了四五次面。
关键是除了在修心阁下面喝的那次酒意外，即便见了面，也没怎么聊过。
真正意义上说两个人第一次坦诚聊天，还是自己从万界之上归来，在阳信府的屋顶上跟刘彻说的那番话。
现在想想在此之前，俩人之间还真没怎么深入的了解过彼此。
卫青回忆着说：“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觉得...你似乎变了许多。或者不是你变了许多，而是我才开始了解你。”
“我又何尝不是。”
刘彻双手抱胸，也渐渐陷入回忆说：“半年前看到你回来，那时候的我还是觉得，你不过就是在统御指挥方面很有天赋，又说你有财运，想着靠你解决下钱的问题。
至于剩下的，还是得靠我来干，没有我的话，你除了统御打仗，其他的根本一事无成。甚至说离开了我，汉军团可能要分崩离析。
那时候的我，倒不是说看不起你，就觉得...对于汉军团来说，我比你重要多了。”
卫青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刘彻的心里话。
只见她又说道：“也正是基于这种想法，以前我听到圣后想把我许配给你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吗？因为我不觉得，你不值得我委身于你，毕竟我相对于男人来说，我更喜欢女人，尤其是你姐姐。”
卫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咳咳，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
刘彻很坦然的讲：“有感而发就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我有什么话想说就会说。”
卫青抓了抓后脑勺道：“想了想确实，以前的我似乎除了给人一种很能打的印象外，也没别的了。汉军团就那十个人，当时赚的积分也全都是靠闯百战阁，以及让曹英开赌局赢来的，除此之外其他的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的我，似乎确实并非什么良配。
印象中那些时候喜欢我的女人里面，除了义妁和韩妃外，剩下的就是一群异族小界的女学子了。”
卫青没有说阳信公主，因为那时候的阳信公主对卫青更多是一种命运的认同。
有点类似于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相亲，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又是媒人介绍的，有那么点缘分，就在一起了。
至于说什么感情，那根本是无稽之谈。
当时的阳信是汉王朝的公主，卫青最多也就是“未来可期”，虽然卫青这个“未来可期”是真的未来可期。
但从当时来看，俩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位高高在上，一位低贱如泥；
一位众星拱月，一位极尽鄙夷；
所谓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不仅是因为要出身的家室相仿，更重要的是俩人生活在同一种环境下，才更可能有同样的语言。
尤其是在汉王朝这种相亲都不需要男女见面，成亲入洞房时，都不知道新娘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铁娘子，还是温柔婉转情深似切的美娇娘。
没有足够的了解，两个世界的人，如何能够一见钟情。
最最重要的是...那时候的卫青才十六，而卫子夫少说比他大了七八岁。
刘彻听着卫青那略带自我调侃的回忆，仰起头看向天空：“可惜无论是韩妃还是义妁，都没能嫁给你。”
“我一直把韩妃当妹妹，就没想过要娶她。至于义妁姑娘...只能说缘分未到吧。”
“那还真遗憾。”
刘彻感慨之余，紧接着又带着几分苦涩的说：“你说，当年如果去平阳郡的不是我姐，而是我的话，那我们之间的缘分能到吗？”
“...”
卫青心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别开玩笑，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我把你兄弟，你却想上我？
刘彻丝毫不避讳，也没有任何羞涩的盯着卫青的双眼说：“说呀，你觉得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缘分能到吗？”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这缘分怎么都不可能倒吧？”
“谁说我不喜欢男人了？”刘彻很干脆的反驳说道：“我以前只说自己喜欢女人，从没有说过厌恶男人，只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值得我喜欢的男人罢了。”
刘彻扭过头，抬起脚把脚边的石子踢飞：“之前我姐因为我和你姐的事情，跟我说了很多，就是因为说了很多，多到我都记不住。
不过有几句话，让我到现在都没忘记，或者说可能永远都不会忘。
我姐对我说：我在为了汉军团那点成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是谁在背后给我遮风挡雨，是谁在背后帮我震慑宵小。
我姐又说：相对于我在汉军团的那点微末之功就开始飘飘然，却从来没有想过，你已经开始为了汉王朝，为了人族殚精竭虑、废寝忘食。
我姐还说：你真的挤不出那么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去看看子夫、去看看我姐吗？
不是，只要你愿意，完全能过挤得出来。
但你知道，自己少懈怠一天，就可能有数以万记的人，能够免遭匈奴蛮族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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