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中的顽皮萝莉 第743章

宫殿的阶梯之下有个用特殊海草编制的草埔，那是人鱼小姐曾给可可编制的小窝，这是属于第一纪的“床”，那个时代更多人都是用这东西过夜的。

可可显然是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东西的，哪怕是出生在第二纪的她也有过自己专属的小床，而且躺上去的感觉怪怪的，所以她睡地板也不会睡在这上面。不过好歹是别人的一片心意，她自然不会动手去破坏。

台阶上坐着的是人鱼小姐，自从可可来到这里后就发现，自己这个室友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只是日复一日的翻看那本丑陋又厚重的缝合书。

她说过这是她的日记，这更加令可可感到不解。

竟然真有人会去读自己的日记？这种东西不是用来给别人偷看的吗？

不知何时，她开始很讨厌这只人鱼，因为在她的眼里是这只人鱼限制了她的自由，不然人鱼为什么拦着她不让她去见莉莉？

嗯，人鱼解释了她不能出去的原因，但这也不会让她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人鱼改观，因为她整天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活力，甚至时不时的偷窥一下她的小可爱，这分明就是个变态偷窥狂嘛！

不让她干这个，不让她干那个，还冷声声的吼她让她安静。

也不主动跟她说话，烦人。

明明背后明明有把椅子，却偏偏要坐在台阶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人呢？

“唔哦唔哦？”可可扒拉两下人鱼小姐的日记：“唔哦哦。”

陪我玩！

“……”

人鱼小姐随手捏出个蝴蝶让她玩，但这种东西可可其实早就已经玩腻了。

直到昨天还装作一副很喜欢的模样追蝴蝶，但那是为了拉近自己和人鱼的关系，可惜人鱼明显没有什么情商。

“唔哦唔哦。”可可不满的指着人鱼小姐手里的日记。

日记有什么好看的？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新意，守旧也不带这样守的啊，要不是这里就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她才不要和这人鱼说话呢。

“如果你能安静一会儿的话，我会很感激的。”人鱼小姐叹了一口气，将日记给合上，“今天要吃什么？”

她看日记是因为她并不能理解现代的许多东西，比如冰箱为什么是个柜子，而冰柜又为什么是个箱子。这种奇怪的知识会让她本来就不好的记忆力变得更加混乱，刚刚学习过的现代语言过一会儿就要复习一遍才能记住。

“唔唔。”可可手臂交叉做出错号的样子摇了摇头，指着人鱼小姐：“呜呜哇呜。”

你能不能活跃一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蹦蹦跳跳的呢。

“蹦蹦跳跳……”人鱼小姐看了一眼可可和自己差不多年轻的少女模样，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

活跃……当初自己似乎配得上“活跃”这两个字吧，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活力，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想去做。

而恶灵的活力，和当初的自己差不多呢。只不过当时的自己把活力用在歪脑筋上。

那么当时的祂是怎么做的呢？好像是由着自己……当时的自己似乎会很开心吧。

人鱼小姐招了招手，手上多出一个看起来挺新的皮球。这是属于米尔大人的，算是她没有打招呼就拿来的，因为她看米尔大人很久都没有玩这个球了，想来米尔大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个东西，玩过之后还回去就行了。

（后来小米尔发现自己少了个皮球后直接去报警了）

富有弹力的球状物体，还没有杀伤性，很有趣的东西。

这是人鱼小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陪可可玩，哪怕她根本体会不到这样玩的乐趣。

她的乐趣在哪里呢？每天回忆那段傻乐的开心日子，每次看都像是在看一本新书一般。

玩球很无聊，但恶灵显然乐在其中。

原来如此啊，其实当初海神大人应付自己的时候也是这种无趣的心情吧。

现在的这种感觉应该叫做“失落”，不知何时会忘记呢？

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和可可接触说话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虽然大部分都是可可主动来找她，她回以应付的态度。

但大多时候，她还是理解不了可可的思维的，就像可可为什么会对自己下体不穿衣服而感到害羞，明明身为人鱼的她就从没掩盖过下身。

第一次见到那里时，感叹人形生物和自己的解构大不相同，但其实她还是更想让可可变为龙的形态再给自己看看的，可惜可可当时实在是太愤怒了，完全不会听她说话。

之后也接着研究的名义强行看了几次，虽然确确实实的是在研究。但学会幻化双腿后，人鱼小姐依旧没有放过可可，经常去偷看她。

并不是不知道可可不喜欢这样，就像自己也不会喜欢别人看到自己上衣里所隐藏的躯体。

但在看到可可恼羞成怒的样子时，人鱼小姐的心里总会滋生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嗯，在现代这个词语好像叫做“偷税”。应该是这个感情，她并不是很了解。

这股情感不是很强烈，但相比较以前毫无波澜的内心，她更喜欢这样。

她不知道可可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反正她是开心了。就像陪可可玩球，可可开心了，但她不开心。

有时候一个人的陪伴真的很重要，她开始并不怎么排斥可可了。

可可像个小傻子一样，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但不得不说可可真的教会了自己挺多东西。至少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是怎样逐渐忘记的，因为缺乏与他人的交流。

人鱼小姐不傻，至少相比以前来说，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值得被人尊敬的学者。

她花在日记上的时间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开始应付可可的捣乱。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但真的比翻日记要有趣多了。

人不能一直只有以前的过去。她明白了这个道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日记中才从来没有出现过可可，因为她的日记不再有新的字了。

以后的日子会有趣多了不是吗？虽然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或许值得期待。多了一个陪伴者，至少不用过日复一日的生活了。

第一次开始有些生气，是可可抢走她手上的法杖时，因为这是那个人的东西，并且这个东西可能会对恶灵有害……

可可生气了，但这种时候人鱼小姐已经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了，熟练的开口棒读的向她念出道歉的句子，这些道歉的话是向米尔大人看的电视剧里学的。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或许是一个人藏着太多东西了吧，她将属于自己唯一能够讲出来的故事告诉了可可。

“唔哦呜哦QAQ？”你会赶我走吗？

可可十分可怜的如此询问。

人鱼小姐不理解，这只恶灵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去吗。

“唔呜呜哇！”被赶出去和自己出去当然不一样啦，自己出去还能回来，被赶出来就不好意思再来了。

这是可可的回答。

对于人鱼小姐来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对可可产生过“喜欢”的感情，但可可确实是无法替代的……朋友？当然，肯定是比不上那个人的。

人鱼小姐开始习惯可可的存在了，可可对人鱼却一直很厌烦，比如吃饭会吧唧嘴让她厌烦，偷偷扒她衣服让她很厌烦，擅自偷看小米尔不叫她让她很厌烦，不叫她的名字让她很厌烦。

趁她睡觉的时候夺走她的初吻，并且不觉得一个吻有多重要的样子让她感觉很厌烦。

以及最后，把她一个人留在宫殿自己跑出去的样子让她很厌烦。

对于人鱼来说，一个人在这片有限的空间寂静的待上数万年，忽然有了一个吵吵闹闹的陪伴者。

但对于被困在某座古堡数万年，只能感受到其余恶灵以及冒险者恐惧的可可而言，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忽然多出来的那个特殊呢？

虽然这个特殊十分无趣，还喜欢惹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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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

可可在一片平地上醒来。

是真的平地，普通的土地，没有一根杂草，没有昆虫，没有树木。一片平原，并且一眼望不到边缘去。

并没有对于这片地方感到迷茫，因为她知道这片空间是哪里。

她住了一年多了的地方。

宫殿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草铺，刻满符文的柱子，潮湿的地板，庄严的阶梯和王座。以及给她一一介绍过这些东西的人鱼。

什么都没有了。

“唔……”可可支撑着刀刃站起来。

没错，是和莉莉同款的那把刀，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可可捂了捂自己略平的胸口，它已经停止成长了。但可可在那里感受到了本应早已不存在了的心跳声。并且身体久违的有了温暖。

她复活了，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甚至，原本残缺的神性不再残缺，她成为了真正的天使。

但她依旧出不去，因为神性中似乎掺杂了些其它的东西，对于这片空间有了些许支配权的同时，世界对她开始有了排斥感。

还是见不到莉莉。

可可扔掉刀刃，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盯着地面发呆。

她在等待人鱼回来，等待这个在之前唯一会陪她说话的人回来，然后好好的将对人鱼封印她的愤怒用小拳拳宣泄在对方的身上。

像往常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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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人……”蓝发小女孩蹲在冰面上，双目无神，抱着米尔心有余悸的发抖。

她从没想到过，一个一点都不重要，她自己都没有刻意去记的童年故事就这样救了她。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完全是求生欲在支持着她说话。

猩红风暴开始减弱，这说明米尔的力量彻底变弱。

为什么呆余要抱着米尔呢？因为冰面多凉啊，在上面睡觉会发烧的。那为什么蹲着呢？因为冰太滑了，她都摔倒两次了。

至于为什么她不管那边趴在冰上睡，甚至还光着腚的卡洛……因为卡洛是大人啦，已经不怕发烧了，更何况他长着兽耳，一看就知道是抗寒能力很强的兽族。

而且她不敢看没穿衣服的卡洛，怜儿说过，看到那种东西会长针眼的。

“唔……”米尔醒了过来，从呆余的怀里挣脱。

然后因为脚下太滑摔了个屁股墩。

“小心。”呆余连忙将她给扶起来，叉腰昂头挺胸骄傲的看着米尔：“我救了你哦。”

米尔皱了皱眉毛，摔得这一下直接将她给摔醒了。

“妈妈……”她慌张的站了起来朝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然后又滑倒了。

“露露！”呆余连忙再将她扶起来：“露露的妈妈没事，露露把自己的妈妈救了回来，露露是好孩子。”

相反，她就是撒谎的坏孩子了……

然而米尔对她说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小嘴一瘪，左顾右盼的寻找艾琳的身影。

“不骗你。”呆余捏住米尔的小脸，强行给她做出一个微笑来，“不可以哭，不然我就不带你找妈妈了。”

“我才没哭！”米尔生气的拍掉对方的手，然后抓住呆余的肩膀将她给转了过来，推着她走：“现在带我去找妈妈。”

艾琳才不会这么容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