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空却邪
“十香同学一般在家都会做些什么?”
“读书,浅语呢?”
“玩游戏之类的吧。”
“这样啊。”
“…………”
“…………”
如上,从头到尾大致就是这种感觉。
“这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在打乒乓球,不是么!?在对话中拿到‘returnace’得分是什么意思!?其实按照那个对话方式,我是很有自信能聊一个小时的哦,当然内容必须是毫无内涵的那种!
“聊上一个小时毫无意义的对话又有何用。”
“我们俩之间不需要有意义的对话。总之,只要能打发掉时间就行了。”
“是这么回事啊。”
顺便一提,returnace是指将对方的发球给击回,并且直接得分的情况。刚才那是我的误用,安艺伦也还专门帮我解释了一遍,您能别吐槽我了么。
“总而言之,就是跟十香同学之间没有能谈的开的话题所以感到很困扰。如果能有像样的话题,应该就会有解决办法。”
不对,如果是那次跟她一起回家时聊过的,有关她失忆之前的我们两人的话题,我觉得应该能聊得起来。但是,光是附和着表面上的东西并不能称得上是对话,但说实话对我来说又非常的尴尬。
真要聊的话,还是聊那种比较随意的,比如兴趣,喜欢的音乐之类的,和谁都能交流的话题比较好。聊完之后回家泡个澡就忘得差不多的无所谓的话题。但事实上,就算是在聊这类话题,我和她之间也会不合拍。
“虽然我也明白现在是很关键的时期,而且我确实也欠她人情。”
“人情?”
“…………”
安艺伦也盯着保持沉默的我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嗯,既然十香说想跟你聊天,你表现得更自然一点去试试不行么?”
“诶,不行,没可能的。”
“至少对方是没有恶意的,不是么?”
“嘛,目前来说是这样。”
但别人的事情我始终是不能理解的。但是对方的心情大致还是能猜到的。以此为基础,在不惹怒他人前提下行动。我觉得我也能做到。但这边并不是百分百的。在真正的意义上,因为人和人之间并不能实现互相理解,这种“无恶意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是没有任何保证或约定的。
“十香同学之所以会上来搭话,大概只是因为觉得好玩吧。不对,也许不只是这样。怎么说呢,那个人的脑袋里面,似乎有着恋人=非常亲密的关系这样的认识,然后感觉她像是在模仿着这种认知行动?”
“仅仅是靠着想象生活着,实际上什么都不明白,不是么?”
就算她已经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我也觉得放不下心。毕竟,还是假设也许有一天记忆就会回复比较稳妥。也许这仅仅只是我任性的愿望也说不定。虽然她现在缠我缠得这么紧,但某一天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让她感到失望的话,总觉得稍微有点讨厌呢。
“也许,全部忘记了的人是我的话会更好吧。”
“是这样么?”
“是哦。这样的话,我有可能会像‘排毒’一样变成‘好人’不是么?”
听到这话,安艺伦也轻轻地笑了笑。
“我也想见见不含毒的你呢。”
“等等,我的毒性真的那么重?”
“谁知道呢。”
就在我们继续对话的同时,安艺伦也的家人们陆续来到了自己的座位。父母,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合计三人,弟弟妹妹合计两人。一大家子人在餐桌旁集合。
安艺伦也那样大方淡然的态度,就是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面培养出来的,我每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一个排他性为零的“Friendly(友好的)”的家庭。。
或许是错认为我是亲戚中的一员吧,每逢这种时候我也会理所当然地和他们一起就餐。如果无毒的人就是像他们这样的话,或许我还真属于有毒的类型。
充满压力的生活还在继续,每天天亮了还是必须去上学。
第二十章 恐怖的学生会长
充满压力的生活还在继续,每天天亮了还是必须去上学。
在学生会混熟之后,发现了一件让我觉得挺意外的事。
因为失忆以前的十香同学,做事深思熟虑,用让人很头疼的、过于严厉的规则来履行着班级的规章制度。所以我猜测至少她在自身所属的学生会的集体里面,会不会是被人像英雄一样所对待着的,拥有着超凡魅力的存在呢。毕竟她作为学生会长就像是活榜样一样。
但实际上,进入学生会会之后我发现,十香同学还是老样子,被周围的人所畏惧着。
似乎是当时还是一年级学生的十香同学,和一位高年级的女学生会长前辈就关于某规则进行了争论,最后好像前辈被她弄哭了。这仅仅是传言,比氢气还轻飘飘的传言。弄哭前辈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吧。顺便一提,那名女前辈似乎今年放弃了学生会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忧郁了。
“哇,二班的十香同学,生气着呢。”
“诶诶,是谁惹她了啊?”
“不是我们,听说是二班的笨蛋们。”
“好像有个人逃课了。”
“啊—啊—,出来了出来,这人死定了。”
从周围传来了大量恐惧的议论声,是其他学生会长老们的声音。
“那个——,十香同学。”“嗯?”
“能不能、稍微、换个柔和一点的表情、什么的……”
“为什么?”
十香同学,现在真的是正在气头上。
原因是本来预定在放学后举行的志愿者活动。在例行的仪容整洁检查中没能通过的学生无一例外必须强制参加的校外清扫活动,和其他参加者一样,穿着运动服积极地进行志愿活动的她的背影,在别人看来却像恶鬼附体一样。
那是发生在数天前的,不堪回想的事情了。那天,来到学校的我正准备拉开教室门时,听到了里面清晰地传来了十香同学的责问声。
“上次检查之后已经过了一周多了哦。”
“抱,抱歉!现在家里没有多余的钱……”
透过门缝稍微偷看了一下里面,发现正和她对话的是,唯一一个没有通过她的复查的女生唐井,她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棕色。此时唐井同学正在用很卖力的手势向十香同学请求着什么。唐井用十分夸张的姿势双手合十对着十香。
“写反省书的稿纸等会给你,有关志愿活动的日程已经确定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联络。”
“等,等等!打工的工资到手了我马上会染回来的!”
虽然她拼了命地解释,但事实上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说了。之所以没有把头发染回去,原来并不是因为反叛精神而仅仅是因为金钱上的问题啊。
“如果真有金钱上的困难,那就更加难以理喻了,为什么你要把头发染成棕色?”
“那是因为……”
“总之我并不认为这是能放你一马的理由。”
嘛,大概就是以上的情况。
当然,这位唐井同学就“顺利”地进入了今天的志愿者行列。可就算如此,唐井同学还是很漂亮地无视了此次活动。因此,十香同学正在暴走中。
“十香同学这么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呢。”
“我又没对浅语你发火。”
“啊,嗯,不过你看看周围的人,都被你吓到了哦。”
这次活动是将全部人分为好几个组,然后一起组织到校外捡垃圾。十香同学不耐烦地把拣到的空罐子捏软然后扔进了收集袋里,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生寒意。
“我觉得唐井同学并不是有意逃跑的啦。”
“浅语你太天真了。而且基本可以说是被强制决定的非正式风纪委员,一次也没在仪容检查中吃过红牌的浅语都参加了,她不来不觉得很奇怪么。”
“啊,嗯。”
“浅语也该生气哦。”
“不用了,我就没必要了。”
我的生活才没有认真到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生气。
“嘛,嘛~而且唐井同学现在也不在场,你这么生气也没意义,对吧?控制一下控制一下。”
“…………”
还是持续暴走中。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平复心情,尽管如此,同时小组内其他同学那赖皮的饱含“你快想点办法啊”的视线又是那么刺人。莫非这些人也知道我跟她的关系、
“像你这样这么冷静我才觉得难以理解呢。”
“那、那我反过来问你,为什么十香同学那么生气呢?”
“那是当然了,就算真的有谁并未对唐井同学的行为感到生气,在大家都淡然地看着她偷跑的背后肯定有人在忍耐着。一次两次也许还能忍耐,还能一笑而过,但这并不代表能无视她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被迫进行忍耐的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
“是所有遵守规则的人。我作为学生会长,要求作为学生的大家遵守校规。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当然,也会出现不遵循规则的人,但同样也有大量遵守规则的学生存在。要求学生们遵循校规的我,更不能原谅破坏校规的人。如果我原谅了他们,那便是对遵守校规的学生们的背叛。我想作为一个诚实的人诚实地活下去。”
十香间同学义正言辞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即便是身为男生的我看来,她说这些话时也显得很帅气。。
“哈,哈哈。”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的应对实在有够蹩脚。她所讲的道理我能理解。
第二十一章 没看出你有些毒舌
我的应对实在有够蹩脚。她所讲的道理我能理解。
中学时代,有段时期每天都翘课整天到处玩。这样的我决定去上学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们看着我的眼光总是那么刺人。我们都在认真地上学,为啥只有你天天逃课——这样的感觉。就是在这一时期我学会了我最好的护身符——谦逊对人的外交手段。
一个集体在遵守着的某样东西被谁搅乱了的话,不管事出何因都会觉得很生气。这个道理我也懂。虽然能明白,但是樱间同学一个人来消化这些不满,一个人来执行校规这东西,这一点我总觉得是不行的。
或许,这才是平等的,才是正确的。被人怨恨,自己一个人生闷气,都应该由她来承受。
诶,这样又如何?也许对她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对我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很奇怪么?”
“也不是说奇怪啦,嗯……”
虽然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但我也有点难以释怀。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么?比真金白银还真的那种?真的从心底里这么想的?”“拿这种事撒谎或开玩笑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