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土豆地瓜派
白小柒回身瞧他一眼,“你觉得自己老了,要变成糟老头子了。”
“狗屁,我才二十九,依然属于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可你刚才说的那么多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老了,不年轻了。”
“并不是,我只是莫名的有种危机感,但我依然是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陈朔嘴很硬,二十一是二十多,二十九也是二十多,没毛病。
可惜明年就三十,等明年一到,就再也不能标榜自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了。
有点澹澹的感伤。
第三百二十四章 爱个屁的情
中年危机是一件挺值得让人焦虑的事情,起码光凭不再是年轻人这一点就很让人伤心。
记忆力减退,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随之减弱,有了家庭和孩子的牵绊。
陈朔小小的焦虑了一会儿,又将其抛之脑后,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腰子还很坚挺。
焦虑什么的,等以后保温杯里泡枸杞的时候再说。
没有两个烦人的娃娃,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天的时间又悄然熘走。
下午,陈朔去接幼儿园接两个小孩放学,聂溪过来把孩子接上,只来得及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又急匆匆的离去。
聂处前两天给三岁的小清秋报了个舞蹈班,五点开始。
姐弟俩扒着车窗看着聂叔叔的车远去,何止这一辆,从幼儿园门口离去的车都带着那么点着急的意思。
白小柒的眼神很好,就算在伸手不见黑暗的五指中也能看的特清楚,他们俩可能是遗传的原因,视力这方面随了妈妈,目力极佳。
每每路过一辆车子,隔着对面深色的车窗,只要里面坐着的是幼儿园同班的小伙伴,他们就能认出来是谁。
然后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认,这个是去上绘画班的,那个是去上书法班的,那个是去上英语班的。
一个一个小孩子的名字加去上的辅导班类型,从两个小娃娃的嘴里冒出来,陈朔没急着开车,就坐在驾驶位上听着,等幼儿园门口的车子走的差不多了,姐弟俩也消停下来。
到这时,他才开口问道:“你们班上的所有的小朋友都要上辅导班吗?”
“不是所有,我和大宝就不用上。”
“爸爸的意思是除了你们,其他的小朋友是不是都在上课外辅导班?”
“嗯。”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刚才默默听了这么久,陈朔早就已经有了答桉,除了姐弟俩,别人家的小孩好像都在上各种辅导班。
起码他们小太阳班的小朋友是这样。
现在见两个小娃娃点头,陈朔没再言语,开始琢磨是不是也要给他们俩报一个?
以前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觉得两个孩子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就决定将这个事儿延后,等小学乃至初中再说也不迟。
但谁能想到这帮人这么能卷,小孩才尼玛上幼儿园,还他妈是小班就卷起来了。
躺平了小半辈子的陈朔,在这个普通的日子,一个普通的下午,莫名其妙的见证了一场小屁孩开卷大赛,然后就开始有点坐不住。
虽然两个崽子还不到四岁,但他们的同龄人已经开始卷了,这个时候能干坐着,等着别人超越自己家孩子吗?
不能!
现在不努力,以后不得被这帮卷王给拍死在起跑线上?
现在吃的每一份苦,都是在为美好的未来打的基础。
家里虽然不是钟鸣鼎食,大富大贵的之家,但别人小孩有的,他们也要有,这是父爱如山的体现。
捋清了思绪,陈朔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停顿一下,他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爸爸问你们啊,你们想不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也去上课外辅导班?”
“想!”
“不想。”
姐弟俩异口不同声,陈清涵并不羡慕,只是愚蠢的陈七安表示很想。
为什么想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很想就对了,以前班里别的小伙伴说起上辅导班的事情,他没什么感觉。
但自从聂清秋也报了舞蹈班,他的想法就一样了。
陈清涵对愚蠢的欧豆豆表示嫌弃,用姐姐的身份教育道:“上辅导班很辛苦的,放学了都不能玩,得去上课,周六周日放假了也得去。”
听到这话,陈七安就有些打退堂鼓,嘴唇嗫嚅了一阵,大声道:“我不怕!”
“小宝真勇敢。”
陈朔对儿子的勇气表示肯定,而后用循循善诱的语气问道:“那告诉爸爸,你想学什么?”
“学舞蹈。”
“嗯?”
陈朔愣。
“.......”
“.......”
过了片刻,陈朔噢一声,“噢,那个...小宝想学街舞是吧?”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儿知道街舞的,但想学舞蹈肯定是街舞,不然还能是别的?
陈七安愣了愣,问道:“爸爸,什么是街舞?”
“你不知道啥是个街舞你就想学?”
说到这,陈朔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眉头有些微皱,顿了顿,他不确定的问道:“你想学的是什么舞蹈?”
小宝仰头看看车顶棚,想了想说道:“天鹅舞还有民族舞。”
“嘶...”
陈朔嘶的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想坐起身子,被安全带箍着又靠回去,这特么...
小屁孩说的天鹅舞可能是芭蕾,这明显是女孩子学的,至于那个民族舞更是展现女孩子体态美的舞蹈。
一个男孩子想学这玩意儿。
这这这...
才这么大点就有这种想法,要是送这倒霉孩子学个几年舞蹈,以后不得变成唱跳rap,糖果超甜?
更甚至还得吃个桃桃好凉凉。
想到将来可能出现的可怕后果,陈朔就本能的撸胳膊挽袖子。
不行,今天必须得让逼孩子感受一下父爱的伟大,给他这操蛋想法纠正过来。
一看陈朔这架势,陈清涵就知道爸爸很可能是要动手了,
最大的悲剧不是遭遇的事情有多惨,而是眼看悲剧即将发生,当事人还一无所知。
比如即将挨打的这件事,作为当事人的陈七安就还懵然不知。
陈清涵欲言又止的瞅瞅弟弟,她嘴唇嗫嚅两下没吭声,选择沉默,
“来,你跟你爹解释一下,为什么想学这两种舞?”
袖子虽然挽起来了,但陈朔没急着第一时间揍这倒霉孩子,一方面是受限于车里空间问题施展不开,另一方面就是总得问清楚原因。
稀里湖涂的给他揍一顿,这不符合自己的作风。
挨打也要挨个明白。
谁知面对这个问题,陈七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脸蛋都有些发红。
见他垂着脑袋吭哧吭哧的,陈朔的眉头不觉皱起来,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在他的印象里这货一直是没心没肺,天天咧着嘴傻乐,谁能想到这傻小子居然还有脸红这种配置。
这个发现让陈朔这个当爹的觉得很惊奇。
但这个不重要。
顿了片刻,他催促道:“爸爸问你话呢。”
“.....”
见愚蠢的弟弟还在那吭哧瘪肚,陈清涵看不下去了,帮着回答道:“爸爸,他是想和秋秋一起上舞蹈班。”
“想和秋秋一起上舞蹈班?”
陈朔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因为爱情。
哦,那没事了。
拉手刹,发动车子,刚起步没跑多远,陈朔又诶一声。
诶,不对啊,我家儿子还不到四岁。
爱个屁的情。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不知道
发现了家里的傻儿子可能是喜欢上了聂清秋,或者说可能有了早恋的倾向,陈朔这个当爹的很震惊,这尼玛还不到四岁。
开车的途中,他频频去看后视镜,通过后视镜去观察后排两个小屁孩,当然,主要是看那个不怎么吭声的小男孩。
还不到四岁,这应该是早熟吧?
陈朔有点拿不准,也没听说过谁家三四岁的小屁孩就谈恋爱的。
这已经不属于毛都没长齐的范畴了,开裆裤才刚脱下来没两天,现在还尿床呢。
作为父亲,他四岁的时候又有何作为。
陈司徒之生平,陈朔素有所知,世居东海之....
呸,串台了。
虽然隔得挺久远,但他模模糊糊的也能回忆起来。
撒尿和泥,拿水灌蚂蚁窝,跟一帮小孩子争抢公园的秋千,还必须得让吴玉兰在后面推着,然后陈建文站在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