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为什么忧伤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其实对吃,根本不追求啥味道,能吃饱已经是最好的奢求了,那能在乎吃精细,可白景琦受不了呀,他直接把勺子往碗里一扔,便不再理会,准备等待猎物上场。
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白景琦伸了伸懒腰,顿时露出一副五岁孩童该有的天真眼神,朝四周四处打量,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
对面的一桌几人,各自对视了一眼,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朝白景琦的位置走来,对方走到白景琦身边,笑着对说道。
“小孩,要不要去看摔跤?”
白景琦顿时露出好奇地神情反问道。
“是哪种摔跤?要是男人和男人摔跤那种,我可不去看,我要看男人和女人摔跤那种!”
中年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还有男人和女人摔跤的?自己怎么没听说过,不对,自己可不是真带对方摔跤,他连忙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道。
“有,有,就是男人和女人摔跤,很好看的,叔叔带你过去看好不好!”
白景琦天真地小眼神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被对方牵着手,朝人流中走去。
中年人牵着白景琦的手,走了几步后,快速地抱起白景琦,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中,其他几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不一会胡子头回来后,看到空空如也的摊子,顿时愣住了,连忙朝摊主询问道。
“老板,刚刚吃杂碎的小孩呢?”
老板想了想说道。
“好像是去看摔跤去了,对了,那小孩刚刚说了,说等下你回来了,自己先回去,他出去玩几天。”
胡子头手上的包子顿时掉到地上,这些彻底傻眼了,我的小祖宗呀,你才五岁呀,你去哪里玩呀!
胡子头只能急急忙忙朝附近寻找,这这哪里还有白景琦的影子。
此刻白景琦被中年人抱着走得飞快,转眼就从一个巷子中穿过另外一个巷子,很快周围便没了人群,只剩下一些杂乱的民房。
到了地方后,中年人一把把手上的白景琦扔在地上,随即刚想恶狠狠地朝地上的小孩威胁几句,就见地上的小孩打了一个哈欠,朝他说道。
“床在哪?我中午都得午睡的,我先睡一会,对了,晚上最好早点吃,我不太习惯熬夜,你看我嘛呀,你们不是要钱吗?我白家有的是钱,大家和气生财,多好?”
中年人随即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迷迷糊糊指着里屋说道。
“床在里面,睡醒了,记得别乱跑!”
白景琦“喔”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走进里屋,看到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也没多想,随即朝床上一躺,呜呜大睡起来。
做小孩子,果然爽,别人根本不会对你防备。
外屋的中年人直到白景琦进了里屋,才察觉怪怪的,他摸了摸脑袋,实在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正在这时,外屋进来几人,正是中年人同伙,几人进屋没看到孩子,连忙询问,中年人只能指着里屋床上,把白景琦刚刚的话诉说了一遍,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最后几人觉得这样也挺好,先拿到钱再说,小孩的生死,等武贝勒来了再做决断。
白景琦被绑票的事,很快在白府传开了,这下整个白府都乱了起来,白文氏和便宜老爹又惊又急,连忙组织人马去寻找,找了一下午,最终自然是啥都找不到。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事人白景琦和几个绑匪围在一张桌子前,白景琦把羊肉片放进火锅里,朝另外一人说道。
“味道正宗吧,这火锅,可是我们白府那厨子的祖传手艺,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我就和哥们几个说呀,人呀,这辈子,吃是第一位,吃好了,心情都愉悦,你看看你们老大,都给你们安排什么伙食,那杂粮馒头,不磕碜牙嘛?”
桌前几人一边快速夹起锅里的羊肉,一边忙不迭的点头,吃得满嘴是油,白家小神童果然名不虚传呀,瞧瞧人家这小日子过得,连当肉票,都过跌滋润,谁叫白景琦会来事呢,一个哥哥,叔叔喊下去,几个中年人心都软了,谁会为难一个孩子呢,是不?
第六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吃饱喝足了后,白景琦又回床上沉沉睡去。
他却是不知道,这天晚上,白家灯火通明,众人齐齐聚在白老爷子的书房。
白家寻找一天无果后,众人无奈只能把这事,告诉了白老爷子,老爷子一听自己最喜爱的孙子被人绑票了,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一点归西。
白景琦在白家的表现是很聪慧,可他的武力值没人知道呀,何况就算知道,一个五岁多的娃娃,又能干什么呢?
白老爷子背过气后,家里更是乱成一团,医者不自医,白家人连忙去外面喊大夫。
这边还在商量,那边武贝勒他们一伙,已经把勒索信写好了,派人从门口塞了进去了,齐活完事。
第二天,缓过神来的白老爷子,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按道理,自己这么聪明的孙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人去看摔跤呢?
他连忙让人把胡子头喊了过去,这一询问才得知,白景琦还留了话,说出去玩几天。
这下,众人都愣住了,白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尽管此刻心里还有些担忧,但是远没有昨天那么急了。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白三爷却是朝门口方向看了好几次,他还有些疑惑,为啥都绑架一天多了,连信都还没送来?
于是,白三爷借机出去遛鸟,让胡子头打开大门,这一打开,就看到门口有着一封信,白三爷一看信,心里一喜,连忙弯腰捡起,打开一看,正是勒索信,要价五万两,限时三天凑钱。
白三爷心里不由暗骂,这贵武也心太黑了吧,原本他还以为最多一万两,这直接开价五万两。
不过白三爷脑回路清奇,随即一算账,顿时就心里一喜,五万两,那自己就能分到两万五千两,这笔买卖有搞头。
随即他连忙把鸟笼子往胡子头手上一扔,拿着勒索信,连忙朝大院里走去。
看到勒索信,白老爷子的心又提了起来了,五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尽管白家拿得出来,但是这么大一笔现银,也会影响白家的生意运作的。
何况白景琦只是二房的一个孩子,白家可是还有大房和三房,这事也得商量商量,众人齐齐聚到大厅,商量起赎金的事了。
白老爷子此刻也是头疼,尽管对孙子有信心,但是看到勒索信这一刻,内心也是忐忑起来,何况这五万两,实在太多了,没办法,先看看商量这笔钱,是如何出吧。
白家老大好几次想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白文氏平时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呜咽着开口说道。
“爹,这五万两,不能让大伙出,这钱,就当我先借大伙的了,以后慢慢还,我还不完,以后景琦长大慢慢还,呜呜……!”
白文氏这一哭,便宜老爹白颖轩此刻也是呜咽着同意媳妇的话,虽然这些年,被无数人拿儿子和老子对比,每次别人都说,儿子那么聪明,为啥老子那么蠢这种话,可白颖轩内心其实是美滋滋的,哪个爹不希望儿子比自己强,可眼下,儿子被绑票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把儿子赎回来。
白老爷子对哭哭啼啼的两个人有些厌烦,顿时一拍桌子怒斥道。
“哭哭啼啼干啥呢?哭就能解决事了?这银子呀,我看大伙先凑一凑,实在不够,就从账房先支出,不过,这银子也不能就这么给,必须得确认景琦还活着,不然万一到时钱给了,人没了,那怎么办?”
白老爷子这一说,白文氏和白颖轩两口子,更是抱头痛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最后白雅萍这个当姑姑的,从自己口袋,掏出一个钱袋,从里面掏出几张银票说道。
“二嫂,我手上现在就这些了,只有两千两,你先拿着。”
白雅萍这话,让白文氏既感动又伤心,接过银票,呜咽不停。
外嫁的姑娘都开口了,剩下的大爷和三爷两人,自然还得是大爷先开口,可他家实在没啥钱,有钱也给白老三填补亏空了。
白老大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白大嫂眼眶顿时就发红了。
白老大有些没底气地说道。
“家凤,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白大嫂也不回答,直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钱袋,打开钱袋,里面零零碎碎的几颗银子,还有两张二十两的银票,加起来,都还没一百两,最后白大嫂红着眼,想去摘自己的耳环,一旁的白文氏连忙阻止。
白家大房啥情况,白家老老少少都一清二楚,只有三房装作啥也不知道,安心理得享受这一切。
白老三看着老大那零零碎碎一些银子,顿时心里有些不满起来,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这下只剩下三房了,白三爷哼了一声说道。
“这白家谁都知道,白家,就我们三房最穷了,这事呀,我作为三叔的,勉为其难出五百两吧!”
白老三这破天荒出五百两,这让他老婆顿时瞪了他一下,最后不情不愿掏出五百两银票,白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白三爷吼道。
“你装什么穷?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上次去安国办药的事,你贪了多少银子,你心里不清楚?老大的银子给你垫了多少,你心里不愧疚吗?”
白三爷被白老爷子当场点破自己的丑事,顿时恼羞成怒道。
“我问心无愧,我愧疚什么,我们三房就是没钱,这五百两还是我省吃俭用从例子钱里节省下来的了,再说又不是我儿子,我出五百两,我还有错了呀?”
白老三这话,场面再一次陷入尴尬,白老爷子看着自己这脑回路清奇的三儿子,顿时气得胸口又痛了起来,平复许久,才朝白颖轩问道。
“老二,你那里能出多少?”
便宜老爹看了看白文氏,这事他也不知道,家里平时都是白文氏管钱。
白文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昨天算了一下,家里还能凑四千两出来。”
白老爷子沉吟片刻再说道。
“现在一起凑了六千五百两,老大那点零碎银子就不算了,剩下我再凑三千五百两,这私账凑一万两银子出来,剩下的四万两,从东账房里支出,我看呀,这事,还得和对方确认景琦的安全,才给银子!”
听到白老爷子的安排,对面的白三爷内心的小窃喜难以掩饰,想不到,自己只出五百两,就能拿到两万五千两,这笔买卖大赚呀!
白老爷子的话,众人觉得有道理,但是白文氏随即想到一个问题,连忙说道。
“这这事我们怎么联系绑匪呀?”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哑然,是呀,这单线联系,白家怎么联系绑匪?
白老爷子沉吟一会说道。
“这银子现在不能给,等他们联系我们,我们再想办法和对方联系,总之,在不确定景琦安全前,先不能给银子!”
这话,众人是没意见,可白老三不愿意了呀,眼看自己的两万五千两就要到手了,这突然冒出这档子事,他连忙站起身急冲冲说道。
“这事我去联系!”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众人齐齐看上白三爷。
白三爷察觉到众人眼神,连忙想起自己可是白家人,连忙解释道。
“这事,我面儿广呀,我等下就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想办法和对方取得联系,救人要紧!”
白三爷这话,让众人点了点头,救人要紧。
随即这场家庭会议结束了,白家上下,也开始准备银子去了。
白老三急急匆匆出门了,他能不急嘛,眼看银子就要到手了,这事赶快搞定,拿到银子才是重要事。
于是,白老三顺利和武贝勒贵武接上头,把白老爷子的意思和贵武说了一遍,不确定孩子安全,白家是不会出银子的。
贵武一听这事,顿时也眉头皱了起来,这年代也没电话,怎么确认安全?
不过白三爷却是连忙上前,在贵武耳边说道。
“那小妖怪能写说道,你让他写一封信给家里就行了,对了,最好写之前,给他两耳光,让他写得凄惨些,这样,老爷子给银子也给得痛快点!”
贵武一听这话,有道理呀,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这信,今天晚上送到,让白三爷及时收信,两人随即又商量了一些如何取赎金的流程,事后才散去。
这头贵武得到主意后,连忙赶到团伙聚集地,这地有些偏僻,周围的民房稀稀拉拉,这快地,都是他家的,最近这些年家道中落,破败不堪,也没人住了,这地,也就给他手下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厮混的地方了,这可是绑票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贵武打开房门,正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一张桌子前,几人围了一个满满当当,全都吆五喝六在玩筛盅,在门外就能听到那筛子摇得叮当响,贵武挤进去一看。
好家伙,就见白景琦那个小鬼,站在椅子上,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筛盅摇得飞起,小脸蛋红扑扑的,嘴里还不忘大声喊道。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买大小赔俩,买豹子赔八,下注咯,下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