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锤死你
十里八乡的村民,江州城和周围几个小城的贵人,都纷纷前往了江渟村这一个小山村。
为的,就是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遇‘学术辩(撕)论(逼)’。
大云朝文坛衰弱许久,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子。
前几个月倒是出了一个诗圣宋云涛,不过常家灭掉后,他就失踪了,了无音讯。
现在陛下封了一个‘文尊’,这让许多人都猝不及防,然后生出疑惑?
这人真的当得起这称号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所以这一场辩论,是一场文人见的战争,没有生杀沉浮,金戈铁马。
有的只是唇枪舌战是骂街吵架而已!
可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有看头。
雪下得很大,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江渟村,将云彧书院给围了起来。
该到的人都到了,可齐彧却是始终不见身影。
等快到午时,人群中才出现一阵骚动。
一个有些邋遢的青年,走了过来。
这邋遢的青年,就是齐彧。
头发有些散乱,刘海遮住了眼睛,脸上有着浅浅的胡茬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净,不过穿的有些凌乱。
苏悦在的话,每隔几天,就会给齐彧修剪一下变幅,衣服也都是苏悦洗好然后叠整齐放在柜子里面的。
苏悦一走,齐彧就放飞自我了,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
今天他还睡了个懒觉,后来才想起来,今天约了这群腐儒撕……论道,这才紧赶慢赶的过来。
齐彧的目光,最先落在了书院上,不大不小,占地也就两个足球场左右。
不到半个月,就改建成这样,齐彧倒也是挺意外的,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机械,什么都是手工建造的。
不过想到武者那异于常人的力量,齐彧也就稍微释然了一点。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齐彧从怀中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插入了云彧书院大门口上的锁孔中。
‘咔嚓’一声,锁被打开,齐彧将锁拿下来,然后一推这两扇足有三米高的大门。
云彧书院的大门被打开,齐彧转过身,看向书院门口空地上的一群读书人,然后揖手行礼,紧接着站起来。
有人还礼,可有人就是冷着脸,看着齐彧,轻蔑不屑之意非常明显。
齐彧现在的这个模样,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就他还‘文尊’呢?
齐彧也没在意这群人这么想的,反正无外乎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还是那句话,道士都摸得,为什么我摸不得?
这样的人都能获得‘文尊’的称号,那自己也可以!
齐彧行完礼后,说道:“诸位的来意我知道了,我接受你们的挑战,我就在这里,不论是天文地理,历史算学,只要你们中有人能胜过我一样。”
齐彧顿了顿,笑道:“我齐彧从此之后,发誓永不提笔!”
骂街……啊呸!讲道理,自己从来没有输过啊!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风雪,不少人的视线都模糊了。
他们看向齐彧的目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可不知道为何,风雪中那个衣摆发丝随风摇摆青年,形象却是变得高大起来。
不少人看着齐彧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别的不说,就凭这份从容的气度风骨,齐彧都担得起‘文尊’二字。
在众人都被齐彧的气度风骨所震撼时,一个穿着灰色儒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来到齐彧身前,然后躬身行礼,道:“学生有一问题,请文尊解答!”
姿态放得很低,是以求学者的姿态来问的。
齐彧揖手还礼,算是对这个青年尊重的尊重。
“何问?但说无妨!”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敢问文尊,汝君子否?”
齐彧眉毛一挑,这家伙一上来就骂自己啊!
问自己是不是君子,暗讽自己德不配位,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仅仅只是获得了陛下的赏识而已。
“君子浩然之气,不胜其大,小人自满之气,不胜其小!”
“彼有何德?故自视甚高,于吾身前狺狺狂吠?吾视之,无异于雉鸣也!”
齐彧负手而立,微笑回答。
你问我是不是君子吗?可问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德行,配得上君子吗?
我是不是君子,关你屁事?轮得到你在这狂吠指责?
灰袍青年皱眉,想说什么,齐彧却是挥挥手,笑道:“你还是回去先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人,真的做到了如君子那般坦荡,再来和我谈我是不是君子的问题吧。”
“现在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被虚名所蒙蔽了双眼的腐儒而已!”
齐彧说完,然后看向人群,道:“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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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异象
“下一个!”
一个青年走了出来,然后对齐彧行礼,问道:“敢问文尊,何为忠?何为孝??”
齐彧眉毛一挑,考自己的伦理纲常啊!
“上思利民,忠也!”
“孝之至,莫大于尊亲!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
青年皱眉,再次揖手行礼:“请文尊解惑!”
齐彧看着这个青年,无奈撇撇嘴,果然是读死书。
“我们所说的忠,难道真的是仅限于‘君’吗?”
青年皱眉,问道:“难道不是吗?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就忠吗?”
齐彧撇撇嘴,说道:“所以我说你们读死书,还不相信?这以偏概全都歪到哪去?你这虽然也是忠,不过是愚忠!”
“忠不应该仅仅限于君王,这太过狭隘了,忠应该是忠于天下,忠于百姓,忠于国家,忠于父母,忠于师长、忠于友人,而不是仅仅只是忠于君王!”
这名青年皱眉,他师长教授的忠,就是“忠君”,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其他延伸。
忠于天下,忠于国家,而不仅仅是忠于君王!
听着齐彧的言论,周围的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也有人皱眉,认为齐彧这纯粹就是在胡扯。
可事实上,最初儒家对忠的概念,并不是仅限于对‘君’,亦是对亲、师、友。
尽心完成亲朋好友师长家人交代自己的事情,也是一种‘忠’,而不仅仅是对‘君’。
只不过后来儒家改革,奉行君受神权,强调君为臣纲,忠也曲解为只对‘君’了。
现在这些人就是在这种曲解下,渐渐地变得腐朽。
“那敢问文尊,孝呢?如何理解?”这个青年语气恭谨了些,问道。
“尊重爱戴你的家中尊长,不出去惹是生非,延续先祖的血脉,这就是最大的孝了!”齐彧道。
宋云涛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都占齐了。
青年揖手行了弟子礼,然后转身离开。
齐彧看向那群儒生,勾勾手,道:“下一个!”
很快就又有一个读书人出来,对齐彧行礼后,提出自己的问题。
“只忠孝两难全,敢问文尊,该如何取舍?”
忠孝两难全,一直是千古难题,和鱼与熊掌一样。
齐彧想了想,说道:“唯心而为之即可!”
青年急忙问道:“如何唯心?”
齐彧笑了笑,说道:“我们能出生在世间,最应该也是最应该感谢的是就是父母。”
“所以于我而言,孝为百善之首,做不到孝,其他皆是虚伪。”
“不能做到孝敬父母,不论他做了多大利国利民的大事,在我看来,都是一个虚伪的恶人!”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百善孝为先,连自己的双亲都不孝顺,何谈忠?”
百善孝为先!
这就是齐彧给出的答案!
这名秀才揖手行礼,转身就走,不过没有离开,而是和刚才的两个学子一般,站到了另外一边,没有回那群儒生的队伍中,
“下一个!”齐彧撑着侧脸,坐姿极其嚣张,语气更是嚣张。
论嘴炮,自己从来没有输过!
为何?
因为他们都不如自己会讲道理!
自己为何会这些道理?
读的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很快又有学子上前,对齐彧行礼后,问道:“敢问文尊,都说大成王朝天怒人怨,劳役百姓,这才致使国家灭亡,学生请问文尊如何看待此事?”
齐彧想起自己读的这个世界的史书,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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