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火公爵
“没错,他们就是最近在村子里出没的佣兵,我记得领头那个叫巴克吧,他在小酒馆里吹嘘自己一斧头下去,能轻而易举的将一头什么六星魔兽劈成两半,现在看起来他非但没劈到魔兽,反而让人给劈了。”
杜雷走到这几具尸体旁边,俯下身举起煤油灯检查,虽说这些尸体已经冻得僵硬了,但他还是认出了其中一具尸体的身份,对于死亡这种事情,他非但没有一丝的畏惧,有的,却只是嘲讽而已。
“你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吗”名叫南音的少女皱了皱眉,她在村子里也待了两天了,不过对于那些怀着和他们同样目的来到温泉村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更别说知道名字这种事了。
“当然记得,我还在小酒馆里和他赌钱,赢了他四枚银币呢嘛,虽说是用了一点小技巧,那帮佣兵也真是的,输了以后就不和我玩儿了,不然我还能赢更多。”杜雷耸了耸肩膀,他记忆力一向不差。
“看起来他们是遭遇到了袭击,全都是被利器贯穿致死的,是人类所为,不是魔兽。”滕老头凭借经验,给出了最权威的结论,旁边一向和他作对的端木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端木是拎得清工作和娱乐的。
“人类所为也就是被别的佣兵杀死的吗目的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让更少的人抵达封印洞窟,以免添麻烦”南音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逻辑关系,这让她的神情沉重起来。
“差不多是这样的吧,东西只有一件,抢的人这么多,别说那帮凶神恶煞的佣兵了,就连你们都是带了家伙的,肯定不会遵守先到先得的规矩,看到别人拿了东西,又无功而返吧”杜雷看向眼前三人。
端木随时扛着一杆长枪,南音手里则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刀,而滕老头,虽然表面上总是笑呵呵的,只拄着一根拐杖,但杜雷很清楚,那根拐杖,何尝不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器,这三个人可都不简单
“无功而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就算有别的人抢了先,见到我端木大爷,还不是都得老老实实的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端木握紧拳头,俨然一副看谁不爽就要去揍谁的架势。
“所以说,这次你们去夺取星石之旅,从踏出村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展开了厮杀,这就体现出了一名优秀向导的重要性了,有我在,可以避免在途中同那些家伙遭遇到,减轻不少的麻烦,明白吗”
杜雷一边说着,一边在倒在地上的佣兵身上摸索着,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明白我是明白,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他们都已经死了,不应该把他们埋掉吗你还在那里做什么”南音对此狐疑不解,在她看来,杜雷这样做是对亡者的亵渎。
“哈你问我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们进山肯定会带干粮,还有火油之类的东西吧现在他们死了,很快就会被风雪掩埋,所以在此之前将这些有用的东西搜刮下来啊,我们接下来会用得上的。”
杜雷很快就搜刮了一小包,统统都装在了背包里。
“可是,这难道不是对死者的不敬吗这种事情在我的家乡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南音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家乡,南音小姐,在你的家长有你们的生存方式,我不跟你争,但在雪山里,就有雪山的生存方式,一不留神就会丧命的,你确定你明白吗”杜雷反问了一句。
南音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走快点吧,看样子要下暴风雪了。”杜雷将背包甩在肩膀上扛着,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不再理会南音,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风雪里没有归客,只有冰冷的骸骨
010 风雪迷途不归路
但凡是山上的人都知道,顶着暴风雪前进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夜间温度下降,大部分视线又被夜色剥夺的情况下,还要逆着暴风雪行进,这简直就跟找死差不多,最理智的方法就是找地方抵御风雪。
杜雷年纪虽轻,但作为距离北山最近的村子,也就是温泉村最优秀的猎手,对于山里多变天气了若指掌,他很快就判断出暴风雪即将来临,大声的催促着南音和端木等人加快速度,必须要离开无遮挡的野地。
借助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雪岭上狂风呼啸,温度已经明显的下降了,走在最前方的杜雷动作敏捷矫健,从小就在雪山中长大,就算是再复杂的地形他都可以克服,可是南音等人就没有他这样轻松从容。
“快点拉住我的手,快点别再磨磨蹭蹭的了,这样的天气,最多一顿饭的时间,暴风雪就要下来,我们如果还没能抵达山背那面的话,就等着全部变成冰棍,长眠在雪山上吧”杜雷伸出手来拉南音。
南音在行进的途中,不慎踩到了雪坑当中,她自认为从东大陆不远万里来到西大陆,经历过的险恶已经算不少的了,可是像北山这样恶劣的环境和天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极不情愿接过手,爬了上去。
“南音小姐你没事吧我说小子,你对小姐说话难道就不能客气点吗再这样凶巴巴的,小心我教训你哦。”同样被天气折磨得够呛的端木,大口喘气之余,大声的责骂了杜雷一通,这小子也太没礼貌了。
“客气就算我对你们客气,北山可不会对你们客气,快点走吧,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很快就能抵达山背处,能勉强抵挡暴风雪,然后稍作休整,等到暴风雪结束,明天一早就能抵达封印洞窟的入口了。”
杜雷对于端木的话嗤之以鼻,他抬头看向天空,簌簌的冷风如同刀子割在他的脸上,好在他对于山里的天气习以为常了,他通过天上寥落的辰星辨认着方位,要在白茫茫一大片的雪岭当中不迷失方向很难。
“什么还要等到明天开什么玩笑,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在温泉村里的时候,看到从封印洞窟传出来的七彩光束,不是很近才对吗你这家伙不会是带错路了吧”端木对于杜雷的话十分的不认可。
按照他的理解,从温泉村抵达封印洞窟,顶多小半天的功夫就能抵达,早上出发,下午就可以拿到星石,晚上又回到温泉村美滋滋的泡个温泉,顺便喝点小酒,连剧本他都安排好了,简直完美
可现在都到了深夜时分,他们却还连封印洞窟的影儿都没瞧到,这让端木不得不质疑杜雷的能力问题,当然啦,其实就算杜雷没什么问题,他也会来找茬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行进,不找点话说太无聊了
“端木,老话说过望山跑死马,看起来虽然很近,但走起来才知道有多远,就像是在圆月的晚上,圆月看起来似乎唾手可得,可是你真的能摸到吗别责怪小哥,相信他就可以了。”滕老头劝说了端木一句。
“好好好,我明白了,什么望山跑死马呀,行百里者半九十呀,这些话一路过来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反正你年纪大,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对吧,行行行,我把嘴堵上咱们走咦,你怎么停了”
端木从来就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说他是话痨一点都不为过,也幸亏和他搭档的是滕老头这样上了年纪耐心极好的人,这要是换别人,非得和他打起来不可,就在端木抱怨时候,他忽然看到杜雷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催着赶路吗怎么现在反而停下来了”南音也注意到杜雷的异状,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前者的背影,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扑面袭来的大风掩盖了太多的踪迹,让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这个声音”原本弯着腰逆着大风前进的杜雷突然趴在了地上,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动静。
“我说小子,除了大风灌进来的声音,还能有什么声音你趴在地上做什么该不会是小身板终于熬不住大风了吧滕老头,我就说你找的人不靠谱吧,怎么样,这就倒地了,要不咱们把他埋了吧。”
端木看到杜雷趴着,只当他是体力不支倒地,对于他这种出身武勋世家,小小年纪就上战场的人来说,死个把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就算杜雷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不对这个是听声辨位小哥,你发现什么了”滕老头见多识广,知道杜雷突然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他也立刻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可他终归上了年纪,听力大不如前了。
“听声辨位滕老头,你别唬我,这招我也会呀,不管是羽箭的嗡鸣也好,还是骑兵的马蹄声也好,都逃不过我这双耳朵,嘛,虽说那帮可恶的西大陆的家伙带来了火药枪这种东西,能吵死个人”
端木自认为他听力卓绝,他可没听出有什么异响出来,不由得质疑杜雷这是在故弄玄虚。
“不对,人体的感官因为环境的不同,其灵敏度和适应度也不同的,深山出没的猎人听力要比草原的猎人灵敏,但视力肯定不如草原上的猎人,端木,你的感官适应的是战场,并不适应这莽莽雪岭。”
南音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虽说她和杜雷由于山顶浴场事件,有着很深的过节,但是在眼前还不明朗的状况下,她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绝不会为了自己的个人情绪,影响到整个队伍的生存的。
“小姐你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小子,你究竟听到了什么倒是快点说啊,你刚才不是还说暴风雪还要来了,你再这样趴着不说话,我可不介意给你屁股一脚哦。”端木挠了挠头,认可南音的话。
杜雷这样趴着一动不动已经好几个呼吸时间,倘若他刚才说要把杜雷给埋了只是玩笑话,那现在他可真有上前去踹杜雷两脚的心思了,他端木何许人也,除了南音小姐以及他家里那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来了,它们来了”杜雷神情严肃,他当即一跃而起,并且顺势抽出了腰间的一柄短小的猎刀。
“来了什么来了小哥,你发现了什么”滕老头对于杜雷有很高的评价,他一向以眼光毒辣著称。
“不行,快跑,要是被它们给缠住可就麻烦了”杜雷没有时间回答滕老头的话,回过头就是一声暴喝。
从他瘦弱身躯里喊出的这如同炸雷的声音,连端木都被吓了一跳,虽说后者依旧不明就里,可是看到杜雷撒起脚丫子开跑,也只能匆匆追上去,大风愈发的猛烈,借助煤油灯的灯光依稀可见有雪花飘落。
“他们他们是哪个他们是别的佣兵吗我说小哥,你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如果那帮佣兵敢打咱们的主意,嘿嘿,我这杆雷兽分分钟教他们做人,对了,滕老头,你有没有带我送给你的那块怀表”
端木只当杜雷是发现了有佣兵靠近,所以才撒开脚丫子跑,其实这在端木看来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因为杜雷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少年,体内没有半点的魔力波动,害怕凶神恶煞的佣兵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对他这种年纪虽然才二十来岁,却已经在战场上拼杀了好几个年头的人来说,压根儿就没把佣兵放在眼里,而且这一路过来低调得太久了,他迫切的想要找点乐子,好好干一架活络下筋骨,不然太冷。
“怀表老夫对于这种西洋的奇淫巧物没有半点的兴趣,要看时间,老夫自己能掐算时辰,现在应该是子时嗯前边那些人影是”滕老头说好听点是个传统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个不折不扣老顽固。
他在掐算时辰的时候,注意到前方有好几个人影出现,走在最前方的杜雷放缓了脚步,神情紧张。
“哎呀哎呀,我说滕老头,现在时代不同了,要与时俱进嘛,你这么排斥新鲜的东西,那回去的时候别坐火车了,你骑毛驴回去得了,嘿嘿,这些家伙出现了吗好家伙,人数真不少,打算伏击我们”
端木嘿嘿一笑,他将手中的长枪一横,枪身上立刻缠绕了“嗤嗤”闪电,大风中有雪花簌簌落下,这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透过雪花可以看到十几个模糊的人影挡住了去路,这让端木跃跃欲试。
“是因为暴风雪快要来临,降温的原因吗怎么这些人让人感觉冰冷透骨”南音无法看清楚拦住去路的这些人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感应到风雪中那帮人的温度,这一点让她尤其在意,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止是前方,还有这边,那边,可恶,已经被它们给包围了吗真是大意,早知道应该避开这片区域,结果只想着快点躲开暴风雪,误入这里了。”虽说天寒地冻,可是杜雷的额头依然渗出了大粒的冷汗。
连他的后背也湿了大片,他身后的南音和端木等人只当是遇到了佣兵的伏击,他们艺高人胆大,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但是杜雷却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它们,简直就是要命
“唉怎么这么多人这可是有二三十号呀,怎么,他们这是打算联手灭掉我们吗来得正好,我端木大爷已经好几天没打架了,正手痒呢,你们都一起上吧咦,他们动作怎么”端木原本跃跃欲试。
可是随着这二三十个人影的迫近,他开始察觉到异常的地方,凭借他的经验,对方倘若伏击,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突然冲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还会利用风雪掩护释放暗箭冷枪之类的。
但这些影子却是摇摇晃晃的接近,动作缓慢,但压迫感十足,连端木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白痴,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活人,它们是死在北山的死尸,全都从地上爬起来了”杜雷一声暴喝,在他的正前方,影子逐渐迫近,借助着微弱的煤油灯的灯光,总算能够看清楚它们的样子。
它们的面部重度腐烂,有的只剩下累累白骨,体表穿着古老的铠甲,还有的面部还保留着部分腐肉,身上穿着的则是褴褛的布服,还有的保存的还算完好,这一类则穿着近代的冒险家的标配大衣。
它们无一例外手中都握着武器,长矛、短刀、锈迹斑斑的长剑,五花八门,那惨白的骨头下,散发出的是深入毛孔的死亡气息,杜雷牢牢的握着手中的猎刀,弯起腰严阵以待,嘴唇冻得乌青发紫。
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们将要面临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011 就等你这句话了
倘若站在雪岭的高处,必定可以看到西面的天空,开始有乌云出现,原本和雪地互相映照的苍茫月光,被乌云遮挡住了,呼啸的狂风卷起了大量的雪花,雪花被扬洒在空中,与飘落下来的簌簌风雪汇聚成一处。
黑夜当中穿过山口的呜咽风声,如同群狼嚎叫,在无边无际的雪白世界里,白色的风暴盘旋成了一条蛟龙,它朝着东侧的群山肆虐着,但凡是它经过的地方,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积雪四分五裂,直至崩塌。
它裹挟着天地间无与伦比的毁灭力量,连月光在它的面前都黯淡无比,区区雪岭上那如同萤火一般微弱的灯光,更是卑微的如同蛰伏在雪地里等着来年开春,才敢出来的虫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撕得粉碎
“可恶,暴风雪马上就要过来了,要是被它追到可就全完了可偏偏现在却被这些棘手的东西给缠住,早知道就不接这笔买卖了,把命都搭进去可实在划不来”杜雷回过头看着肆虐而来的暴风雪,脸色发白。
从小就在雪山里长大的他深知暴风雪的可怕之处,通常情况下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都会找到地方躲避风雪,然而此时却有大量的亡灵挡住了去路,就在他说话的这短暂功夫里,就有亡灵挥刀朝他砍过来
“小心喂,你也好意思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究竟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还有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么杀都杀不死,而且数量越来越多,太难对付了”南音迅速的将袭击杜雷的亡灵一刀砍翻在地。
她的下手干净利落,十分果决,这如果是常人,恐怕早就葬身在她的刀口之下了,但被砍中的亡灵也仅仅是个踉跄扑倒在雪地里,很快它又摇摇晃晃的起身,再度挥刀投入战斗,附近的亡灵足足几十个之多
“哎呀,我刚才都说了这是个意外了,山里的暴风雪说来就来,你是情愿对付暴风雪,还是对付这些家伙你们东大陆那边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就是这个道理,明白吗”
杜雷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也是为了躲避风雪,才选择走这条路,要是选择别的地方,根本就没办法避开风雪的袭击,妥妥的得完蛋,这根本就是不可抗力因素,怪不了他的,他这锅甩得比谁都更利索。
“你那都是什么歪理邪说,我就是从东大陆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怪物是怎么回事,连雷兽的力量都不能摧毁它们,就算把它们砍成两半,也能再度爬起来,这要怎么打”端木没好气的呛了句。
在这些亡灵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挥舞着长枪,原本以为总算迎来了大显身手的时候,可经过短兵相接,他才体会到深深的无力感,起初只有二十多个亡灵,但到现在,少说也有七八十个了。
“你没听说过只能说明你读书少,这都什么时代了,这是科学爆炸的时代而且这些玩意儿不是你那样打的,必须将它的脑袋砍下来才行,不然就算你把它打成豆腐渣都没用,别说打不死,它们本来就死了”
杜雷挥舞着手里的猎刀,躲过刺过来的长矛以后,贴身压近,顺手一刀就将亡灵的脑袋砍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在了地上,失去了头颅的亡灵瞬间瘫软在地,在地上冒着“嗤嗤”的白烟,不再对他们构成威胁。
“唉居然是这样的吗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我们也不至于浪费了这么久的力气”南音愣了愣,看到杜雷这样做的效果拔群,她立刻对准附近亡灵的脑袋狠狠劈了过去,当即有三个亡灵倒在地上。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的吗那个现在告诉你们也不迟嘛,哈哈哈哈。”杜雷挠了挠头,他仔细一想,的确是忘了告诉南音一行人这件事,也不怪后者此时愤怒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给千刀万剐。
“不行,小姐,这些亡灵源源不断的从地下爬起来,数量太多,杀不完的,而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临,这样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老夫和端木给你们开道,你们立刻冲出去,我们两人断后”滕老头看向身后。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楚了局势,并且做出了最优先的选择,他很清楚,在磅礴的自然之力面前,区区人力根本就无法抗衡的,一旦暴风雪肆虐过来,他们一行四个人,都将葬身雪岭,成为亡灵中的一员
“什么滕爷爷,你让我抛弃你们两个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不行”南音重重的摇头,她顺着滕老头的方向看过去,雪地里的蛟龙越来越近,她可以清楚感觉到扑面袭来的大风如同刀割
“小姐,不要忘记你所肩负的使命,不要忘记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如今星石近在咫尺,难道你就要放弃吗而且倘若不这样做,我们谁都别想活命,端木,去前边开道,老夫为小姐保驾护航”老人暴喝。
平时总是慈眉善目的他,在这一刻声音如同洪钟,有亡灵抡起斧头朝着他砸了下来,他头也不回,手杖准确的敲在亡灵的头颅上,瞬间就将脑袋敲成了一片齑粉,甚至在一杖之下,有声波迅速扩散开来。
“嘿嘿,老头儿,就等你这句话了,这一路下来你也没做几件能让我瞧得上眼的事儿,这算是其中一件,来吧,就让你们这帮家伙尝尝我凰之国冰凰神卫的厉害,雷战八方小姐,就是现在,走”
端木手握长枪,身体往后退却一步,绷成了一张挽满的弓弦,雷电从枪身上释放出来,空气里都能清楚的听到电流的鸣爆声,经过短时间的蓄势以后,他猛的往前冲刺,炽烈的电光将大群亡灵瞬间击倒在地。
一击得手的端木朝着南音大喊,示意她快点利用他好不容易撕裂出来的口子冲出去,亡灵虽说短时间内被他击退,但两侧依然有大群的亡灵包围过来,它们压缩着南音等人的空间,没人断后根本就走不了
“可是”南音还是下不了决心,端木和滕老头两人一路护送她从东大陆来到这里,何止万里
“没什么可是的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位了,祝你们好运,走”杜雷可不是磨磨蹭蹭的人,如今端木主动提出断后,他正巴不得呢,他当即拽着南音的手就顺着端木撕裂出来的口子就逃之夭夭了。
“小子,小姐她就交给你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去,你倒是遛得比兔子还快,这都没影儿了,你好歹也得说两句煽情的话再走,大爷我可是拿命在给你换取逃离的机会耶”端木原本还想叮嘱两句。
但在簌簌风雪当中,很快杜雷就拽着南音消失不见了,而他好不容易才撕开的缺口,再度被包围过来的亡灵给堵上,倘若站在高处居高临下俯瞰,必定能够看到莽莽雪岭之上,从地上爬起来的亡灵密密麻麻。
数量何止数百而远处暴风雪化身的恶蛟也在接近当中,距离端木两人所在的位置不过咫尺之遥
“不用喊了,像是小哥那样凉薄冷酷的人,反倒是更加容易活下去,小姐留在他身边反倒要安全很多,老夫唯一担心的事情还是”滕老头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到了包围过来的亡灵,以及暴风雪身上。
“啊你说什么风雪太大了听不清楚。”端木挥舞手中的雷兽,在短暂的时间里,再度将大片亡灵击倒在地,他从小练习的枪术,原本就是用作战场厮杀的大开大合的路子,范围杀伤能力惊人。
“没什么,但愿是老夫想多了,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端木,看起来你是得和老夫一起死在这儿了。”滕老头摇了摇头,并没有将他的担忧说出来,他眯着眼睛看向不断拉近距离的暴风雪,突然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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