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无耻炼金术士 第164章

第474章 谁能拯救

泽法主教变得焦虑不安起来，这还是十几年来他破天荒的第一次焦虑，至于他上一次焦虑的时候还要追溯到当年虎彻逃跑的夜晚，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感到迷茫，一度陷入绝望当中。

但他如今依旧好端端的站在赫伦堡，站在比起当年那座破破烂烂的教堂不知道奢华多少倍的光明大教堂里，足以说明他用他一如既往的强势挺了过来，如今已经是深夜，大教堂外边却是一片呐喊声。

这些呐喊声有急匆匆赶到小楼那边去救火的，着火的可不止小楼一处，由于火势的蔓延，附近的好几栋建筑物都燃起来，大量的人手都投入到救火当中，而还有另一些呐喊声则是搜捕囚犯的。

在大教堂地下的地牢当中囚禁了数百名反对教团的民众，拉法队长率领教团的武士大肆逮捕，喧哗吵闹声此起彼伏，这注定是个极不平静的夜晚，但在风暴的中心地带，也就是教堂内却十分平静。

教堂内点着数百支蜡烛，光线黯淡，泽法主教独自一人站在教堂中心位置的光明女神像前保持沉默，也不知道他是在祈祷还是在做什么，四下里再无他人，拉法队长知道泽法主教非常喜欢独处。

当这位主教大人独处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否则惹得主教大人不快，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了十几年，可始终都没有想出个结果，不知道你是否会带给我答案呢？”泽法主教面对着女神像，看起来似乎是在和女神像说话，毕竟偌大的教堂内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既然你信仰的光明女神是全知全能的，那你为什么不向她寻求答案呢？”有声音回答，这个声音粗犷有力，可不是温柔的女神像能够发出的，这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教堂内不止泽法主教一个人。

但要知道泽法主教独处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这一点拉法队长深有体会，如今却有人在教堂内回他的话，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回泽法主教话的人并不是教团的人，或许曾经是，但现在不是。

“光明女神吗？全知全能什么的……这也就只是教徒们才相信的，你一个已经背叛了教团的人，难道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女神存在吗？”泽法主教对此嗤之以鼻，但他并没有回头。

“身为堂堂教团的主教，居然公然否定女神的存在，你这番话要是让你的信徒听到了，他们该做何感想？这还真是讽刺。”在教堂的入口处有人影走了过来，门口不是没有人阻拦他，但都被他干掉了。

“但他们现在听不到对吧？信仰还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多年前曾怀揣着美好信仰的我们，总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着名为‘女神’这样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拯救我们，可当我们陷入绝望的时候，女神出现了吗？”泽法主教没有回头去看，但他却知道来的是谁，而且对于这个人的到来他丝毫不意外。

“是啊，当我们陷入绝望的时候，我们所信仰的女神并没有出现，可是既然你不相信女神的存在，为何还要留在教团，为何还要去愚弄那些依旧信仰着女神的人们？”这个声音充满了质疑。

“十几年前绝望的经历告诉我，女神是不存在的，女神不能拯救我们，唯一能够拯救我们的就只有自己，确切的说是‘我’，不是‘我们’，我们早就不在同一条路上了，对吧，虎彻。”泽法主教平静说着。

他说出了闯入教堂的那个不速之客的名字，目前拉法队长正在派人寻找虎彻，这还是泽法主教下的命令，但泽法主教没有告诉拉法队长的是，根本就不用去找，他只需要在教堂等待，就能等来虎彻的。

“所以你就把信仰当成是拯救你自己的工具吗？泽法，明明以前你是最虔诚的信徒，为何会……”虎彻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言语里有着无尽的叹息，他看着泽法的背影，表情有些痛苦。

毕竟在二十多年前当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伙伴呀！

“你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子？这难道不应该归功于你吗？虎彻。”泽法主教戏谑的一笑，他终于回过头来和虎彻对视，昏暗的灯光中四目对视，虎彻的目光依旧如同当年那般刚毅不屈。

但他的目光却不再是少年时那般纯澈了。

“归功于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吗？”虎彻攥紧拳头，他知道当年那件事他有对不起虎源和泽法的地方，可那都过去了。

“耿耿于怀？虎彻，你这话说得还真是轻松，当年你是教团的光明武士，前途不可限量，不管是我还是虎源，都是憧憬向往你的存在，可你因为背叛教团……”泽法主教说起当年的事情依然非常愤恨。

“我没有背叛教团，我们之所以加入教团，是因为教团给了我们饭吃，因为教团帮助普通的民众，我们心甘情愿他的为教团工作了那么多年，可实际上呢？实际上教团所做的表面功夫全都是骗局，他们欺骗信徒，得到信徒的信任，可暗地里却从事着大量非法勾当，他们拐卖小孩，走私军火，为了赚钱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看穿了教团的真面目以后，我打算揭发教团，只不过被他们抢先一步，把我给逼走了！”

虎彻打断了泽法主教的话，他大声的咆哮着，即便已经过去了多年，但事情的一幕幕他都记在心上。

“是的，当年的教团的确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做着许多非法勾当，你要揭发教团，你当了英雄，可是我和虎源呢，你知不知道我和虎源两人在蒙在鼓里的情况下，被你害得有多惨？”泽法主教反问了一句。

当年他和虎源是和虎彻走得最近的人，虎源是虎彻的亲弟弟，而他则是虎彻最亲密的死党，他们三人一度成为教团年轻一代的中坚人物，但就由于虎彻的出逃，直接导致他和虎源的前途被彻底的断送。

“你们……我自然是对不起你们的。”虎彻说到这里有些愧疚，他知道他逃之夭夭以后倒是摆脱了教会的纠缠，可是虎源和泽法却留在教团当中，以教团的手段，也不知道他们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对不起？就对不起这么简单吗？虎源他应该没有给你看过吧，我们因为你的逃离而承受的后果，那我给你看一下吧。”泽法主教脱下了他那身华贵的长袍，在他的背后密密麻麻全是伤疤。

这些伤疤只留下了凸起的肉痕，都是些陈年旧伤了，不少地方甚至漆黑一片完全坏死，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一副地图，难以想象究竟要有怎样的毅力才能从如此折磨中坚持过来！史上最无耻炼金术士

第475章 去而复返

拉法队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才逃出了教堂的杜雷和豹尾又折返回来，拉法队长搜捕的精力主要在赫伦堡的外围地区，他打定主意那帮人会趁着夜色逃出赫伦堡，他将赫伦堡的出入口都封锁了。

他用最原始，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进行着搜捕，即地毯式的搜查，倒是作为中心地带的教堂周围疏于防范，只留下一支小队巡逻看守，杜雷和豹尾两人一路顺风顺水，潜入到了教堂的地下。

“喂喂，这里是什么地方？应该不是我们之前被关押的地牢吧？这教堂地下怎么这么宽敞，他们又不是老鼠，修建这么多的地道是做什么的？”豹尾左右环视，他发现教堂地下的道路错综复杂。

之前他们被关押的地牢已经足够宽敞了，可和这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各种弯道转得他都迷糊了，复杂得简直就像是迷宫，他实在搞不清楚究竟是谁有这么好的精力修建如此复杂的道路。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走在前方领路的杜雷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奇怪？什么奇怪？你在说什么啊？”豹尾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家伙所谓的奇怪指的是什么。

“一个已经荒废了三十年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教团在这里发展信众。”杜雷继续说着。

“这个嘛……”豹尾让杜雷给问住了，他仔细想了想，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想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只有一个。”杜雷替豹尾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理由你倒是说啊。”豹尾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他最烦这家伙自作聪明卖关子。

“那就是教团利用赫伦堡作为掩护，从事着不可告人的事情。”杜雷一边前行一边解释着。

“不可告人的事情？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豹尾立刻追问，他去过不少大城市，越是繁华的城市教堂越是奢侈，而那些贫穷落后的地方教堂都非常简陋，但赫伦堡却不然，教堂极尽奢靡他是见过的。

“答案不就是在这里吗？”杜雷举起手里的火药枪，他抬起枪口瞄准了豹尾，这可把豹尾吓一大跳。

“喂，你别瞎瞄准，什么这里那里的，你有什么就不能说个清楚吗？”豹尾渐渐失去了耐心。

“我说的就是这个。”杜雷原本只是想跟豹尾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后者这么大的反应，这让他兴致缺缺。

“这个指的是……火药枪？”豹尾不是笨蛋，只是不像杜雷那样善于思考，杜雷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或多或少也领悟到了些，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他陷入了思索，试图搞清楚杜雷的整体思路。

“没错，就是这个，我之前见过好几种式样的火药枪，也询问过机械师，知道这种火药枪是最新出产的，别说是小小的赫伦堡，就是许多国家都还没有这种火药枪的影子。”杜雷指着火药枪说着。

“喂喂，连国家都没有的火药枪却出现在赫伦堡，这是什么意思？”豹尾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这个意思就是……教团利用赫伦堡作为幌子，暗地里从事着军火买卖呀，之类见不得光的勾当。”杜雷倒是说得很轻松，前方出现了几名巡逻的守卫，不过他和豹尾很轻松的就避开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光明教团龟缩在赫伦堡。”豹尾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一点上他是认同杜雷的。

“不过那位泽法主教似乎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杜雷继续说着。

“野心？何以见得？”在豹尾的印象里，他以及杜雷都只见过泽法主教一面，他可不认为通过短短的一面就能瞧出泽法主教的野心之类的，难道这个家伙还会看相？那可太荒唐了。

“从他袭击我们就可以看出来，我们仅仅是路过赫伦堡，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他却对我们……确切的说是对温莉小姐出手。”杜雷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买通，所以才对付温莉小姐的？”豹尾总算摸清楚了杜雷的思路。

“这是唯一说得通的事了，你之前也说了，虎彻大叔他……”杜雷继续说着。

“我可没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豹尾立刻纠正这件事。

“好好好，你听别人说的，虎彻大叔在十多年前，也就是年轻的时候是光明武士，也就是替教团做事的，而那个泽法主教年纪和虎彻大叔相仿，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也就是说教团是在泽法手里发扬光大，但光明教团以赫伦堡为根基，恐怕还得追溯到三十年前的那场事故当中，泽法主教必定想突破赫伦堡的格局。”

杜雷将所有看似没有关联的线索统统串联到一起，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要突破赫伦堡，就必须得到大人物的支持，而大人物支持他的条件就是干掉温莉小姐，为这次雪之国与山之国的谈判扫清障碍，对吗？”豹尾跟上杜雷的思路以后，也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是这样的，不过光明教团的崛起是否和三十年前的那起事故有关，这个事情就……”杜雷说到这里陷入了思索当中，在没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下，他也难以得出定论。

“好了，我们来这儿是找到虎彻老大的，找到他，我们就离开这里，不管这里发生什么，经历了什么，都和我们没关系，早早的抵达岩之城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豹尾可不想节外生枝太多。

“你说得很对，打着拯救世人的幌子，实际上却在为自己谋取利益，这样光鲜亮丽的教团……还真是不怕有人揭开他的外衣的。”杜雷嘲讽似的说了一句。

“可是就算揭开他的外衣，又有谁相信呢？”杜雷忽然想到了这一点，这又让他皱起眉头。

“好了好了，你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喂，你来看这边是什么？”在杜雷思索问题的时候，豹尾已经抢先一步走在了他的前头，他远远的招呼杜雷跟过去，似乎有所发现。史上最无耻炼金术士

第476章 地下仓库

豹尾听到前方杜雷传来的动静以后就迅速的跟了上去，通道里很僻静，除了有几名巡逻的教团卫兵过去以外，就再没别的人了，但在通道的两侧却有许多正在燃烧着的油灯，显然每天都有人在进行更换的e

这一路过来固然没有遭遇到什么麻烦，比如被人发现大闹一场之内的，但同时也没有太多的发现，更别说他们这一趟的目的，也就是寻找虎彻，压根儿就没瞧见有虎彻的影子，这让豹尾有些失落。

“喂，有什么发现值得你这样一惊一乍的，话说我们是来找虎彻老大的是吧，可不是来逛公园的。”豹尾急匆匆的跟上去之余发起了牢骚，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太长的时间，毕竟教团如今正在搜捕他们。

“你看看这些。”杜雷已经停了下来，他的面前似乎是一个地下仓库，非常宽敞。

“有什么可看的，你也真是……咦？这些是……军火？”豹尾对于杜雷的反应不以为意，但当他靠近以后，借助着附近的灯光，他看到摆放在库房中的是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对于这些箱子他可不陌生。

因为之前在地牢当中他和杜雷就曾经见过类似的箱子，并且还从里边取出了几柄火药枪，当时杜雷就指出这些火药枪是最新款式，肯定是刚刚发下来给教堂的卫兵使用的，没想到在这里找到这么多。

“没错，看起来这里就是教团堆放物资的地方，他们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藏在地下，这可真是够狡猾的，而这里军火的数量……简直能够武装一支小型军队了。”杜雷撬开几个箱子进行检查。

箱子里无一例外都是火药枪以及弹药，他大概数了数，箱子有好几百个之多。

“那帮教士想干嘛？他们弄这么多的火药枪做什么？是要打仗吗？”豹尾对此感到匪夷所思，倘若是军队进货大量的军火，这理所当然，可一个小小的教团都拥有如此数量，这太过于奇怪了些。

“他们应该是扮演着军火中间商的角色，将这批军火卖给别的国家的吧，而且我想他们的生意还不止是军火。”杜雷继续在仓库中检查，因为仓库可不止一个，除了堆放军火的以外，还有好几个仓库。

“你说什么？他们还做什么生意？”豹尾吃了一惊，教团做军火买卖就足够匪夷所思，现在告诉他教团的业务还不止这些，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看这些都是什么吧。”杜雷走上前去，他从裤腿摸出了匕首，又撬开了好几个箱子，将里边的东西摆在了豹尾的面前。

“这些是……什么味道？”豹尾看到箱子里装的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一时间没认出来是什么，只是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气味。

“这些都是药品，还有纱布，都是从正规的工厂生产出来的标准化产品，我之前听温斯特老师说起过的。”杜雷虽然也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不过他掌握的东西显然要比豹尾多很多。

“药品？教团的人弄这么多的药做什么？他们要改行开药店吗？”豹尾更加的想不通了。

“不仅是药品，还有这些，这些都是罐头。”杜雷接连撬开了好几个箱子。

“罐头我倒是知道，我以前就去过生产罐头的工厂，撬开就能吃的。”豹尾总算碰到了他见过的东西，他走上前去就撬开了一个罐头，罐头里装的是鱼干。

“看来那位泽法主教的野心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大嘛。”杜雷将所有东西都放下，大概揣摩出了点儿什么。

“又是军火，又是药品，又是罐头的，他还当什么主教，直接去当商人不就行了？”豹尾对那位泽法主教可没什么好感，他实在搞不懂泽法主教为什么搞这么麻烦。

“如果直接去当商人的话，做事情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因为时代不同，大城市里有着很多报社，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那些跟风的记者们就能搞得沸沸扬扬，全世界都知道，做起事可不方便的。”

杜雷摇了摇头，他还在温泉村的时候，就没少利用搞臭别人名声的这一伎俩去对付别人，有不少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可就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这个小孩子过不去，大抵就是这道理。

“所以那个泽法主教他究竟是想干嘛？”豹尾直接询问杜雷问题的答案。

“不管是军火药品还是罐头，这些都是军需品，只有军队才会大规模采购这些，看起来那位泽法主教是打算大法战争横财，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场战争……”杜雷皱起眉头仔细的思考。

“什么哪一场战争？”豹尾跟不上他的思路了，搞不明白。

“有需求才会有市场，他弄这么多的军需品，必定是要打仗才会弄这么多，不然也找不到买家，可最近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甚至连局部冲突都没有，唯一让人忧心的是……”

杜雷试图搞清楚教团弄如此数量的军需品是何等用意。

“你忧心什么？我看你一天到晚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你究竟累不累啊？”豹尾不耐烦说着。

“是下一场战争！”杜雷忽然惊呼出声。

“什么下一场？”豹尾完全让他给弄糊涂了。

“这些东西不是为已经开始的战争准备的，而是为即将开始的战争准备的，就目前的局势来说，唯一有可能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就是雪之国与山之国，两国都在边境陈列重兵。”杜雷神情分外的凝重。

“可是现在不是在和谈吗？战争也有可能打不起来的。”豹尾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将温莉送打岩之城去，由她外表雪之国同山之国谈判的。

“只有当温莉小姐安全的抵达岩之城以后，那才算是和谈，倘若温莉小姐路上发生什么事故，那么就不会有和谈的可能，就只剩下全面开战这一条路。”杜雷很清楚后果的严重性。

“开战吗？”豹尾的神情也沉重起来，他深知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