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你吃兔子叭
“任务？什么任务？你..什么意思？你一开始就知道有警探会来？”
周可儿装出——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装——一幅惊骇莫名的表情，连连倒退几步，但很快又恢复冷静，“难道...你刚刚说的关于格拉西斯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编造的？极力渲染格拉西斯的罪行，就是为了让我出于警探的本能，将关注点转移到他的身上，从而暴露身份吗？”
“不，关于这个我倒是没说谎。”
戴斯摇了摇头，“格拉西斯的确做了这些事情，我并没有添油加醋。”
【信息：格拉西斯的过往·8 已收集】
【完成进度：10%/100%】
系统提示响了起来。
周可儿抿了抿嘴，这些信息明明刚才戴斯就说过了，但是现在才确认被收集...也就是说，还要经过确定信息的真实性才行吗？但是，如何确定，确定的标准又在哪里？
明明两次都只是戴斯的空口白话，就算第二次他自己说自己没说谎，难道那就可信吗？
搞不清楚...
周可儿眯了眯眼睛。
“等等！你...你的意思是...你是玩家？！”
锦衣终于有了出场的机会，忍不住直接一脸震惊地朝戴斯问道。
指间沙虽然也听出来了，但是见周可儿似乎还在假装自己是NPC，犹豫了一番之后，决定还是先不暴露自己是玩家的身份。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说明自己是玩家也没有用，还不如别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没错，我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吧？”
戴斯点了点头，居然一点也不掩饰。
也对，刚才就是他自己暴露自己是个玩家的身份的。
“玩家？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是一场游戏吗？”
周可儿表情冷静，其中又夹杂着一丝疑惑，“游戏？我好像听说过，上流社会的那些贵族，有时候会策划这种...游戏，来自娱自乐，难道...我们现在就相当于供他们玩乐取闹的戏子吗？！”
“蛤？开什么玩笑...贵族？”
戴斯盯着周可儿看了一会儿，但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算了，和你解释你也不会懂的。毕竟只是一个...”
“不是贵族策划的吗？你还一幅瞧不起贵族的样子...的确，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也不可能是贵族能够掌握的。”
周可儿摆出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推理道：“那也就是说，在你背后的是一个超乎寻常的...组织吗？任务...你为他们完成任务，他们就会赐予你这种能力？而这在他们眼中看来就是一场游戏，所以你就是其中的...玩家？”
“....”
戴斯沉默地看了周可儿一会儿，突然出声道：“真是...超乎寻常的敏锐啊！没想到区区一个NPC居然能通过只言片语猜测到这种地步...这游戏还真是...有趣！不过，我在想，如果我告诉你...你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而只是一串数据...你会怎么样呢？”
------------
36.幽影古堡（八）
“喂！戴斯，现在可不是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吧！”
指间沙抿了抿嘴，连忙打断戴斯的话道。
如果戴斯在这会儿突然脑子一抽，想要对周可儿这个「NPC」揭露一下所谓的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事实...
指间沙在浏览官网的时候瞥到过一眼关于「对游戏中的NPC提及“系统”“NPC”等词汇会产生的后果」，虽然没有点进去仔细看过，但是似乎会有特别的反应。
这样一来，周可儿估摸着是要穿帮。如果所谓的「特别反应」是无法以一个玩家身份来假装出来的和，那之前周可儿做的一切就都是白费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戴斯也知道这一信息的前提下，也有可能戴斯也不知道这回事。不过指间沙觉得还是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为好。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玩家，什么能力，但是...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难道不是快点灭火吗！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指间沙将餐桌上盛放着的水都往失火处泼去，但却只是杯水车薪，如果在火势刚刚蔓延的时候或许能够止住，但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
“不，其实完全，完全没有必要。”
周可儿突然说道。
“周...格拉西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指间沙皱着眉头转头问道，由于被烟气熏到的缘故，忍不住捂住嘴巴咳嗽两声，由于生理刺激产生的几滴泪水在眼角闪烁着光泽。
“啊，因为我刚刚说的「把通往走廊的门关掉之后戴斯就逃不出去了」这句话本身就是不成立的啊。”
周可儿转过身去，拄着手杖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一开始进来的那个入口大门边上，伸手去推。
“不行的吧！我之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明明是被锁..上...”
施氏见状连忙说道，但还没说完，就见周可儿已经推开了那扇门。
“这...怎么可能？”
施氏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道。
“很显而易见。一开始我们推不开门，大概率是因为戴斯的...能力。没错吧？而在之后，戴斯先是分出精力去控制斯特昂，现在又遭遇了火灾。我猜，你应该已经没有精力维持对这扇门的控制了，没错吧？”
周可儿缓缓走出着火的大厅，头也不回地说道。
“....没错，你基本上都说对了。”
戴斯沉默了几秒，见其他人都已经匆匆从大门处出去了，才跟着朝门口走去，“只有一点出错了，不过...虽然硬要那么说的话也没错。我使用能力被消耗掉的不是「精力」，而是「理智」。这是我的称号能力。”
戴斯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周可儿的眼睛。
“称号...能力？理智？”
周可儿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说你消耗了...理智，是吧？但我并没觉得你现在疯了？”
“那是因为...理智和理智值...哈...算了，果然和你说不明白。”
戴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特地说出「称号能力」和「理智」这两个特定词汇，就是想看看周可儿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是因为游戏系统的对NPC设定的默认理解偏差，还是刚刚他说的那些词汇还没有到达能够引起特别反应的程度？
戴斯心里默默猜测着，但并没有想出什么来。
“我的确听不明白。不过...你口中所谓的能力，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给予你的吧？而作为交换，你就成为了所谓的「玩家」，在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没错吧？”
周可儿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手杖，随即转头看向施氏，和锦衣，“这位...迪普利克先生，你刚刚似乎也说到了「玩家」这个词汇？哦对了，还有詹森先生，你似乎也对戴斯先生刚刚所说的一切一点也不惊讶？这么说来...你们也是...「玩家」？那么，为什么不使用你们的「能力」？”
“喂！入戏太深了啊混蛋！还有，不要见缝插针地嘲讽队友啊！”
锦衣忍不住在心中疯狂吐槽道，无奈地扶额。
“那个，其实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的说。”
施氏十分配合地解释道。施氏乖巧.jpg。
“哈...看来在场只有我和珊德茵小姐不属于你们的「组织」...不，等等...”
周可儿说到一半，转头看向指间沙，“你不会也是...”
“不，我当然不是...虽然你不是格拉西斯，但我得告诉你，你的性格和那家伙一样恶劣。”
指间沙翻了个白眼道。
本来听了周可儿前半句话，还以为是要帮她打掩护，结果下一句话就是在问她了。嘛，虽然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掩护吧。
“啪嗒...”
戴斯走出来之后，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嗯？戴斯走出来？
周可儿眼皮子不由得抽了两下...出于他的人设，不大好去把戴斯关到着火的房间里面去...
但是为什么施氏和锦衣都不动手啊！他们就是卧底吧！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戴斯从里面走出来了啊！
如果把那家伙关在里面的话，周可儿还可以借着劝说加上威逼利诱，说不定能从戴斯嘴里问出点什么关于格拉西斯的信息，现在可惜了。
但是他自己的确是不能动手的，他动手就说明他代表的这个「警探」身份和戴斯那一边的势力撕破脸了，这对他后续任务影响太坏。
算了...
周可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却听一旁的过道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踢踏...踢踏...”
听上去并不沉重，似乎还挺轻快的样子。
是之前在门口就把周可儿他们拦下的那个女孩吧？
“嘁...说什么在外面就直接开始行动会出意外，让他们溜走，所以硬是要把他们带到大厅里去，还骂了我一顿，结果...”
女孩的声音从暗处由远及近地传来，听上去一股抱怨和嘲讽的调调，“结果你现在倒是跟着他们灰头土脸地逃出来了嘛？哦...好像还少了两个人的样子？费尽全力干掉两个了？”
两个？不是就逃走了一个普莱蒂吗？
周可儿闻言先是一愣，突然意识到....还有个定住动不了的斯特昂！
不对啊，之前施氏不是去救那家伙了吗？
周可儿疑惑地看了一眼施氏。
“啊呀，我忘了...”
施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吐舌头道：“我一看门开了就溜出来了，完全忘掉了那家伙。”
“...”
周可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嘛，算了，反正那家伙有没有也没什么影响。
“不是哦，是跑了一个，还有一个是被我们自己丢在那里的。”
施氏咳嗽两声，转过头去朝那名女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戴斯只是拼尽全力...啊，他还没拼尽全力，他只是莫名其妙就把理智值浪费完了，最后还要靠着我们逃出来，这样。”
什么我们啊！所以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锦衣闻言在心里吐槽着，却完全忘掉了其实他才是真正什么事情都没做，全程都在划水的那一位。
“那也不算是什么都没做到啦。至少，我把警探是谁诈出来了。”
戴斯面色略带尴尬地压了压礼帽，撇过头去。
“嘁...就你这种程度，居然还好意思说带我通关「浓雾」难度副本...明明身份都随机到这么有优势的一方了，还能玩成这样...”
女孩撇了撇嘴，即使是面对着足足有四个人的周可儿等人，也一点都不慌张，就好像有恃无恐一样，“好吧，那么，警探是哪一位？”
“是在下。”
周可儿脱下礼帽，微微欠了欠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