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愉悦的铃铛
男人的话令中村教授吃惊地张大了嘴，他露出不相信的模样。
没错，要不是有所求，这些家伙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中村教授觉得一定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自己的帮助才会突然现身，不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来找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呢。
看到中村教授的表情，男人微微摇头。
说实在的，中村教授那点力量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三环的资深神秘学者，或许在这个城市里也有些影响力，可，那又如何？
在外界看来，他们天启密教里的人都是一群疯子，整天琢磨着进行血腥的献祭，以此来取悦混沌。
他们见不得人，甚至于无法光明正大走在街上。
如中村教授这般仅仅了解皮毛的人会想当然般认为天启密教是一个小型的，有着偏激信仰，掌握着些许神秘力量的小组织。
错了，错了。
他终究未曾进入七环塔的核心，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男人身后站着何等的力量。
“我们并无所求。”又一次，男人很诚恳地说道。
“......那你们来这儿做什么，不会是专门来和我这个老头子聊天的吧。”中村教授不置可否。
“此次前来，是特意给您最后一个机会。”
男人走上前，将自己手中的教典放在桌上。
“通往神秘的道路并非只有‘良性觉醒’一条，我们密教恰恰有着别的手段。”他一指教典，“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同志。”
中村教授没有说话，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说了那么多，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别无所求？
等他真的接受了教典，成为混沌的信徒后，一旦密教有什么要求，他还能拒绝？
只是,
中村教授看着不远处的教典，眼里充满了挣扎。
真的，真的还有别的路吗？
男人并没有催促，他没有说谎。
中村教授拒绝也好，欣然接受也罢，他其实并不在意。
如果三十年前，中村在众多监视下还能做出决断，舍弃一切加入密教，他必然会成为核心成员。
如果是十年前，中村经过重重的犹豫仍然坚信自己的观念，为了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因此联系密教的话，他也能得到重点培养。
可惜，此时的中村已经是一个心中满腔怨愤的老人。
甚至于，男人觉得如今中村的信念未必纯粹。
这么多年了，他为何还坚信‘混沌就是混沌’？很难说不是因为遭到不公正待遇而产生的反抗心理。
你们都说我错了，好，我偏偏不如你们的愿，我就不认错！
他的信念已经不是那么纯粹，说实话，男人对中村是很有些失望的。
然而，
‘谁叫我是个心软的人呢，听父亲说过中村教授的事情后，怎么也没办法视而不见啊。’
看着老态龙钟的中村，男人默默想着：“无论如何你都是和我们有着共同信念的同志，起码，在最后的最后要完成你的心愿才行。”
抱着这种想法，男人给予中村“礼物”。
那确实是可以让生命之火飘摇的中村拥有真正力量的东西，嗯，当然，也有小小的负面效果。
想来，已经没有希望的他是不会介意的。
男人不禁为自己的慈悲而感动，这样的自己，父亲大人一定会很满意的吧。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中村教授说出了令男人失望的话语。
他觉得，中村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摇摇头，他说道：“不用着急，教授好好想，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离开卧室。
“我以后怎么联系你？”中村教授愕然，没想到男人说走就走，他慌忙问道。
“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他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中村皱眉道：“那，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转过头，微微一笑：“马修，叫我马修就行。”
第34节 第034章 四环
直到马修他们走了很久，老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本‘教典’上。
他几次伸手，却在中途收了回来。
中村很明白一件事，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三十年来他付出不知多少也没能完成根本上的蜕变，现在可好，某年某月忽然有个陌生人到你家里说：“送你个礼物，用它就能达成你的心愿。”
可能吗？可能吗！
嗯，或许是有可能。
只是，这必然要付出无法想象的惨痛代价。
天启密教恶名远播，他们的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
即使马修说的话没有一丝虚假，中村也能断定，他必然没有将全部东西说出来！
中村盯着那本‘教典’，陷入了沉思。
随着年岁渐长，他对生命的渴望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普通人面对死亡的逼近只能坐以待毙，可他不同，他不一样！
有一点马修说错了，这些年来自己可不是真的原地踏步。
被神秘界主流排斥？没关系，异端可不只有他一个。
那些游走在秩序边缘的‘前辈们’，他们之中也有突破‘四环’，彻底完成蜕变的强横存在。
中村数年前就用自己的一件珍藏与其中一位‘觉醒者’交换了关于四环的秘密，绝非如马修所想的那样，他对四环一无所知。
那位前辈当年说的话自己一个字也没有忘，甚至于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拜托了，请告诉我四环的奥秘！”已经不再年轻的中村对面前的人深深鞠躬。
“哈，不用客气。我一向说话算话，等价交换嘛。”酒保打扮的男人笑着说道。
“到底什么是觉醒？”中村迫不及待地问道。
“觉醒自己的神秘，字面意思，”酒保手上不停，“怎么样，来一杯，边喝边说。”
“好。”中村点了点头，没有推辞。
“‘觉醒’，‘蜕变’，‘良性异变’，‘良性觉醒’说法很多，其实都一个意思。”
酒保嘿嘿一笑：“简单来说，突破到四环你就会拥有某种属于你自己的神秘力量。”
“神秘力量？”
中村沉吟片刻：“可我现在就能操纵神秘的力量。”
“那不一样，好吧，我来举个例子。”
酒保把调好的酒推到中村面前，“加热它，用你的‘神秘’力量。”
中村盯着酒杯，各式各样的想法冒了出来，又被他一一否决。
男人的要求很简单，不过是‘加热’。
但，中村并不觉得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陌生的地方，事先毫无准备，没有对应的素材......
好在，还难不倒他。
中村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的手伸进怀里正准备露一手。
可，酒杯里的酒却咕嘟咕嘟沸腾起来。
“这......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让它加热我也能做到，但要时间，你”
“说到点子上了。”酒保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你要素材，时间，以及相关的神秘学知识才能做到的事，我只要想一想就能轻而易举达成。”
“这么说可能你还没有清晰的认识。”
酒保不怀好意地笑了：“我能瞬间加热这杯酒也能在眨眼间把你煮了，我问你，假如我现在想煮了你，你怎么办？”
中村面色僵硬，他发现如果此刻这个男人对自己起了不好的心思，自己居然毫无办法。
可恶，要是有时间......
“‘要是给我点时间，我就能做好应对准备。’老兄，你不会这么想吧。”
酒保摇了摇头：“很遗憾，即使给你充分的准备时间你也改变不了什么。要说为什么......等级不一样啊。”
他指了指自己：“像我们这种觉醒者拥有的神秘在等级上就不是你们能比拟的，一旦等级相差太大，再多的准备也是徒劳。”
“或许你能拖延点时间，但结果不会改变。”
“高等神秘......”中村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四环是天才与凡人的分界线，事实上整个联邦达到四环的神秘专家也不多，你不必妄自菲薄。”
“怎么突破四环！”闻言，中村脱口而出。
“唔，不清楚，我可不是忽悠你，只是每个人突破的契机都不一样。”
“比如我，那天我的儿子被一头混沌生物咬掉脑袋后，我就莫名觉醒了。啊，不要摆出那副表情，事实上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