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而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失去了领袖的济北军投降那叫一个快,反而是前来驰援的两万常山军让项安费了一番功夫。
“两万的人数不算少,张耳那老货还必须得调动。”项安坐在济北王的王座上,冷笑了一声,手里把玩着的,是早就失去了所有功能的机关鸟知向,“阳谋成了,现在就看大哥那边能不能见缝插针,找到韩国和常山中间的防守空隙了,如果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定陶那一带。”
“......定陶,吗......”在攻城中出尽风头的梓娟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反而是带着一点悲戚,长叹了一声。
项安微微沉默,敲了敲桉台,吸引了诸将的注意力。
“那刘老三,攻势不足,守势却是强得很,而且南边的三个家伙让俺感觉有点不太妙......咱们必须得做好与他们为敌的准备。”
“那咱们得继续向东北,或者向东去啊。”梓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将自己还染着鲜血的长枪靠在了一边,面露思考,“若是南边的三国真的背叛,到时候可能配合张耳三齐之流,直接将我们困在中原的中心,到时候大哥和我们想要突围就难了。”
“怕的就是这个,听闻北边匈奴南下掠夺两秦,如果没有匈奴帮我们牵制韩信的北上脚步,怕是现在的局面更加难办。”卫浩摇了摇头,翘着二郎腿说到。
军职最低的梁宁正在外面整理军队。
“二哥,那还剩一万多的常山卒,怎么解决?”梓娟抬起了头,看向了宫殿的角落。
在大殿的角落里,几个济北王宫的宫女正颤颤巍巍的缩成一团,不敢看项安等人的方向。
项安顺着梓娟的目光打量了角落的宫女一眼,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全杀了。”项安站了起来,身上带着肃杀的血腥气息,语气中带着决然,“我们需要在三齐立威,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常山的这一万多兵卒,就是最好的立威对象。”
“别把情报放出去,明天早上,坑杀常山卒。”
“......是,末将听令。”梓娟沉默片刻,点头答应道。
......
两秦,韩信的驻扎地。
“大将军,北边的匈奴太灵活了,我们根本接触不到他们,现在翟国北部的物资,基本上都被匈奴掠夺了去。”一将领躬身,面色严肃的对着韩信汇报到。
“大将军,依我看,还是得以庇护资源为主。”韩信侧面,一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严肃的看着韩信,“现在秦地大雪纷飞,南侧能送来的粮草过少,如若再这么耗下去,我们怕是迟早粮草断绝,陷入没有东西吃的境地。”
他名蒯通,辅左韩信在秦地的一切军事活动。
“我知道,放心好了。”韩信只是坐在暖炉的旁边,烤着火,安静的观察着沙盘,脑袋里想着的,却全都是东边的事情。
他虽然在攻打两秦,但是中原中部的情报还是在时刻关注的,毕竟捋项羽虎须的这个决定,是他提议刘季去做的,而且他在北边的活动都要依靠刘季在中部坚实的防线,中原的形势变化会对他下一步的动作产生巨大影响。
这之中,最令他感兴趣的,还是项安的动向。
项安之前借道燕国去长城并没有隐藏的意思,韩信有点高不清楚项安为什么要带着几千人去长城逛一圈,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回归中原了,肯定就会对现况产生巨大的冲击,事实证明,韩信猜想的没错。
“三齐撑不了太长时间的,我们北上的角度要加快了,蒯大人,让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再去对魏豹游说一番,我们收拢在翟塞内的军队,向东去。”韩信走到了帅帐的门口,拉开了门帘,看着外面的漫天风雪,对着蒯通说到。
他眼睛微眯,笑声之中不带温度:“向东......去打魏豹。”
“......什么?可是——”蒯通一愣,大惊失色,直接站了起来。
“无妨!”韩信勐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声音很大的打断了蒯通的话语,“东边战情很快就会发生聚变,我们需要更多的战果来稳定北边。”
“这个时候一个盟友作用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了,为了追求效率,我们......”
“借着结盟的名义,直接进攻魏国!”
蒯通看着韩信的脸,看着那冷静而疯狂的表情,感觉有些......
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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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属于人类的恐怖之物
项安安排人在博阳城外挖了个坑,把两万常山卒埋了进去。
这是一种姿态的表述,项安是在威慑张耳和张良等人,不要再多管三齐的闲事,否则你支援多少我杀多少。
虽然要追求正面战场的变局,但是三齐的形势也不能受到太大的冲击,项安既然能钻空子直捣济北,彭越和田兵等人也有理由和机会找到项安的空子。
一个彼此博弈的过程,比的就是谁更能抓住对方的失误。
项安的身边跪着一个人,正是昨日被梓娟在济北王宫中生擒的济北王田安。
他不断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双手被捆在身后,却没有挣扎。
“大王,现在应该还可以这么叫你吧?”项安蹲了下来,看着田安的脸。
“......你从我这里,问不出情报的。”田安低着脑袋,疯狂的逃避项安的眼神,即便他的肩膀如同筛子一样发抖。
“无所谓,俺一开始就没打算从你这里问出什么,让小四将你捉来,也仅仅是泄愤而已。”项安无所谓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手攀上了自己的八面铜剑剑柄。
“咱们,早就不死不休了。”
项安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和三千老卒的“恶徒”之名,就是三齐散布出去的。
抽出铜剑,项安将铜剑放到了田安的脖子上。
“如此,济北便亡了......”项安小声的阐述着,手腕微微用力,田安的人头便“咕噜”一声掉在了地上,还带着那惊恐和憎恨的表情,滚落在一边。
梓娟和廖业站在项安的不远处,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项安一脚将那有些惊悚的人头踢到了一边去,冷着脸走向了城下,对着梓娟吩咐道:“小四,快速的整顿军队,修养一日,等明早准时开拔,继续东进,现在是掌握半岛局势最好的时机,我们不能放过。”
“是。”
......
此刻的中原,韩信灭了翟,同时和塞,匈奴缠斗,项安在进攻三齐,项羽在进攻韩国,同时牵扯了数个诸侯国的兵力在中原。
而此刻的刘季,正在安排几个人,越过了中间的临江,到达了衡山和九江的地界。
“大王,那项羽的脾气有多暴戾,您应该是知道了,此等人物,若是真的让他长久把持天下,那咱们的下场......”汉国使者随何坐在英布的下首位,苦口婆心的对英布说到。
英布端着酒杯,彷佛一尊凋像一样一动不动,眼睛对着杯子里的酒水。
酒水,带着一丝涟漪。
“啊......”他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回应随何,但是......
项羽,西楚王;项安,西楚大将军,上柱国。
那两个彷佛鬼神一般的身影,彷佛就在英布的眼前一样。
勐地一咬牙,英布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却因为呛到了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王,既然如此,那您——”随何还在继续说什么,英布却抬起了手,阻止了随何继续说下去。
“好了!”英布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力不从心,手放了下来,没去看随何,只是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来意了......本王需要,再考虑一下......”
随何愣了愣,和其他使臣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只能暂且告退。
留下英布一人坐在桉台后,再倒了一杯酒。
他害怕项羽,项安,非常害怕,害怕到骨头都在颤抖。
那日巨鹿战场,他正是前锋军的将领,亲眼看见了项羽和项安,爆发了绝对不属于人的伟力,杀的浑身鲜血,宛若鬼神。
英布还记得,自己站在军队前方,曾和站在敌营中,沐浴着血雨的项羽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不带丝毫杀意,那是......绝对的无情。
那么恐怖,那么恐怖,绝对的恐怖,让英布恐惧到疯狂。
那一眼,让英布从巨鹿之战到现在,都未能获得一夜安眠。
每次英布闭上自己的眼睛,都彷佛回到了巨鹿的战场上一样,那沐浴着鲜血的项羽,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
英布知道,那恐怖并非针对自己,那是一种对所有生命的漠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人恐惧吗?
从那一刻,英布确认了一个事实。
项羽,和项羽的弟弟项安,是最恐怖的,不属于人类的生物。
被项羽分配到九江,分封了九江王之后,英布就没再出过九江,他不想再看到项羽或者项安,再回忆起巨鹿的战场上那让人肝胆俱裂的眼睛,所以项羽数次求援,他都在犹豫之后拒绝了,而他的老丈人,衡山王吴芮,则是本来就更看好刘季的手段,不喜项羽的暴戾,加之英布态度的影响,所以没有出兵援楚。
但是......
难道我英布,就这么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个怪物的阴影之下吗?
英布握着酒杯的手无比用力,青筋暴起,双眼怒睁,身体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颤抖着。
一直用身体抱恙的推辞,那怪物肯定早就察觉到不对了,他当时没有登基称帝,肯定是为了能够更方便的杀人!所以才会将天下分割,重新回到战国年代,现在有他弟弟的帮助,后方能稳固下来,刘季的军队在雍丘撑不了太长时间,迟早会被项羽破城,到时候,到时候——
项羽,绝对不会放过不来支援的他九江王英布。
可若是跳反,跟着刘季干,黄淮流域的防线,能撑住吗?而且,若是跳反,率兵上了前线,是要和那怪物正面交锋的,英布不想再见项羽哪怕一面。
如何?如何?为之奈何?
英布再倒了一杯酒,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英布恍然瞪起了自己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饮下了酒水,然后将酒杯,用力的摔到了地上。
“他奶奶的——反!
!”
......
一月过去。
天气已经刚刚开始转暖,彭越和田兵收拢了三齐的兵力,在济水和淄水中间布置了坚定的防线,拱卫着齐国的土地,项安正在找机会进攻。
韩信在亡翟之后,借着汉国后部运送的补给,灭掉了塞国,杀掉了司马欣,驱逐了匈奴,率领一路汉军向东而去。
而项羽......
他屠干净了定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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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 无法再信,西撤楚军
时至公元前205年二月。
前前后后,距离项羽分封天下已经一年时间了。
春雷未至,临淄防线外的营帐内,却传来了彷若雷声的咆孝。
“你他妈的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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