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想要独占这么多的好处,范增自诩为项羽的智囊,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项庄会意,虽然面对项伯他有点犯怵,但是范增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那便请三伯赐教了。”控制着语气,尽量让它平静下来,项庄的眼神恢复了凌冽,足以刺痛皮肤的杀意继续向着刘季涌去。
“大将军!”樊哙凑到了惊魂未定的刘季的身后,紧张的看着已经在舞池中再次开始舞剑的项庄以及剑光交错,和项庄看似双人舞剑,实际上已经战到一起的项伯,从刘季的身后抓住了刘季的胳膊拐。
“樊,樊哙?”刘季猛地一回头,对上了樊哙的双眼,脸上的冷汗还未褪去,慌乱依旧。
“大将军,我们要不要?”他努了努嘴,看向门口,意思不言而喻。
樊哙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倒不是说他怕死,他怕的是刘季没了。
刘季看向了张良的方向,发现张良的头发已经在无风自动了,虽然动的幅度不是很大。
刘季见过张良施展魔术,他立刻就认出来张良现在是想干什么,赶紧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坐在首座的三人将下面发生的一切事都尽收眼底。
梓鹃倒是没什么感觉,在她看来刘季死了就死了,大哥的能耐足以掌控全局。
项安则是皱着眉看向范增。
范增的行为,已经是一种僭越了。
“大哥?”项安抬头看了一眼项羽,语气中带着询问。
“再等等,如果他真跑了,你再追上去也不迟。”项羽的声音很小,他把声音控制到只有自己和项安能听见的程度。
“亚父有些放纵了。”项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清楚。”项羽同样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
兄弟俩不说话,场面也就安静了下来,整个灯火通明的营帐中剩下的声音只剩下项庄和项伯剑刃碰撞的声音。
张良虽然还有些忌惮,但是在刘季频繁的示意下还是收回了自己的魔力,断开了和思想键纹之间的链接。
不过虽然断开了链接,他感觉还是有些危险,因为在他的感觉中,那坐在主座上的两兄弟,一直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出这兄弟俩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这鸿门宴中保下刘季的周全。
反正,这宴席是不能待了。
想着,他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露出了有些难受的表情。
“子房兄这是?”韩信看出来了张良的打算,但也不打算戳破,只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无妨,只是有些腹痛而已,出去解决一下就好。”
说着,张良就站了起来,想着账外走去。
刘季也抓住了机会,对着首座上的项羽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讪笑,跟在张良的身后走了出去,连带着樊哙也跟在后面。
项羽和项安对视一眼,项安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向着座位的后方走去。
......
出了营帐,范增后续安排的人瞬间就对着刘季露出了獠牙,两个大汉手持长剑,就向着行色匆匆的刘季三人走了过来。
樊哙脸色一变,拔出腰间长剑,挡在了刘季的身前。
“沛公快走!”樊哙两眼怒瞪,身上肌肉盘虬,一脸横肉,在灯火通明的营帐的映衬下,显得凶神恶煞。
“大将军,快上马!”张良已经拉过来了三匹骏马,急迫的说到。
虽然项羽的态度还不明了,但是放纵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再待在鸿门宴,那纯属找死,要离开就得快速离开才行!不能犹豫!
“走,快走!樊哙你也走!”刘季有些慌,但是还是能找到方向的,他拽着樊哙的衣服,想让樊哙也走。
营帐外的骚动已经引起了一些注意,一些手持长矛的卫兵正向着这边靠近。
樊哙都急死了:“沛公, 你先走,我来断后!”
“快走吧大将军,樊将军能逃出来的!”张良也清楚,樊哙就算留在这里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他就是个将军而已,但是刘季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这是身份所带来的危机。
也不等刘季继续去拽,樊哙就蹿了出去,一剑向着那两个兵卒斩去。
但是,还没等到樊哙去斩,就看一个壮硕的身影从远处猛蹿过来,仿佛贴地飞行一样,一脚将那两个靠近樊哙的兵卒给踹到了一边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项安啐了一口,有些嫌恶的看着被自己踹开的两个兵卒,然后目光跨过了樊哙,看向了已经上马的刘季。
“刘老儿,留下来!”一声咆哮,项安就想着将刘季拦下。
“快走!”
“驾!”
张良和刘季也知道项安既然来了那事情就麻烦起来了,这家伙的武力据说可是非人的级别的,千万不能被缠住,直接一夹马腹,一扬马鞭,便往西边快速的逃窜了起来。
“休走!”
“项家小儿,想要去追沛公,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樊哙挡在项安和渐行渐远的刘季中间,怒视着项安,剑锋立起。
“凭尔拦我?”
项安的大铍不在身边,他抽出了腰间厚重无比的八面长剑,两眼一瞪,便和樊哙战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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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 肉疼的沛公
项安起初并未将樊哙放在眼中,纵横中原数年,除了项羽,他罕逢敌手,尤其是在项梁死在定陶,原本的力量回归之后,更是基本上没有将领在他手中走出十招过。
但是现在,虽然没有骑着湍驰,没有拿着大铍,项安的实力无法完全发挥,但是这樊哙......
每次都很险,但确实应付住了项安频繁而沉重的劈砍和戳刺,如今,已经足足撑了三十回合了。
项安的胸口传来阵痛,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挤眼睛,动作慢了一瞬。
“破绽!”樊哙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抽身一探,长剑直向着项安胸口取去。
项安撤回长剑,挡在胸口,招架住了樊哙的这一剑,樊哙却一击不得手,直接快速的向后撤去,抓起最后一匹骏马,逼退了几个想要围上来的楚卒,便追着刘季和张良的脚印,向西逃去。
“啧......”项安的头上不由得带上了一点汗水。
他的手捂在胸口上,现在没穿盔甲,已经能看清棕色的衣服颜色变暗了一些,血液已经渗透了衣服。
“都说了既然受伤就不要剧烈运动。”项羽从项安的身后走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大哥......”项安强撑着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有些难受的表情。
自从巨鹿之战后,项安就没歇过,项羽虽然也没歇过,但是项羽也从来都没有剧烈运动过,项安则是在紧随巨鹿之战的漳水之战中,再次全力动手,给了槿七修一个说得过去的结局,但也因此,巨鹿之战留下的伤势迟迟都没有得到解决。
毕竟现在可没人能帮他们“调适”了。
“无妨,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了,这就够了。”项羽摇了摇头,“你抓紧把伤养好才是关键。”
“为什么?”项安很想问一句“之后不是没有战争了吗?”,但是因为胸口传来剧痛,项安只能龇牙咧嘴,等回过神的时候,项羽已经走掉了,站在项安的身边的,是项敬和梓鹃。
“二哥,你没事吧?”梓鹃担忧的看着项安,胸口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去喊军医。”没等项安回答,项敬走走掉了。
其实巨鹿一战中项安是没被人打伤的,包括后续的战争中,项安也没受伤,他胸口的伤口来源是巨鹿一战中断掉的肋骨戳出来了,塞回去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劲呢。
摇了摇头,项安长长一叹:“没事,也是俺有些自傲了,天下群雄终究是不能小觑的。”
“诸侯呢?宴席还在继续吗?”
“都走的差不多了。”梓鹃的眼神依旧凝聚在项安的胸口,担心异常,“现在主角都走了,他们就是来蹭顿饭,吃完饭还留在这干嘛,话说二哥你真的没问题吗?”
“还好吧,重新抱扎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毕竟骨头都长回去了。”项安挠了挠头,苦笑了一声,“果然一直放着不管会出问题啊......”
“将军。”身侧,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老韩。”项安抬眼一看,发现是韩信正向着这边走过来,“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俺处理一下伤口。”
韩信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事情要和项安商量,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四你先去大哥那边吧。”项安拍了拍梓鹃的肩膀,“我等一下就过去。”
“好,赶紧把你伤养好啊。”梓鹃还有些担心,但项安既然这么说了,也确实正事更重要一些。
......
半个时辰,夜已深了,但是还有太多人没有闭眼了。
刘季跑了老远,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追上来,才彻底松了口气,放缓下了速度。
“大将军,看样子是安全了......”前方不远就是河水,张良看着河水,同样吐出一口气,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
“老樊......”刘季咬了咬牙,担忧的看着东边,鸿门的方向。
“樊将军会没事的。”张良象征性的安慰着,“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逃出来了呢。”
摇了摇头,刘季不想接这话。
“这次,子房你怎么看?”
“项羽应该只是试探吧,那个范增才是真的想杀大将军您的......”张良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叹气就没停过,“要不然,千里马踢云乌骓和大浪湍驰,怎么可能追不上我们。”
刘季同样下马,一言不发,背着手站在河边。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张良跟在刘季的身后,问了句,“按照项羽的态度来看,大将军你的关中王之位应该是没了。”
“那都是虚名,没了便没了。”摇了摇头,刘季倒是看得开,“一开始我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真正让我难受的,还是我们得到的东西啊.......”
“这次,怕是得全部交出去了。”
张良略微沉默,苦笑一声:“您活下来了,自是要用些东西来交换的。”
“回去整军吧。”摇了摇头,刘季转过了身子,一脸失意,“我们的军队从咸阳撤出来,撤到灞上去,咸阳的所有东西,包括子婴,还有皇帝车队什么的,都交给项羽吧,我们的军队也听从项羽的调遣。”
“包括我们控制在手中的城池,都给他,全给他。”
他说着这话,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
“老韩,说吧,这儿没旁人。”项安光着上半身,棱角分明的肌肉上缠着大量的绷带,看着韩信说到。
“将军,信这段时间深思熟虑,还是以为,将军离开您的兄长,能获得更好的天地。”韩信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躬身拱手,脑袋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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