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一时间,杀声震天。
“算算时间,差不多那李湛该出城了。”韩信骑在马背上,眯了眯眼睛。
项安没有说话,默默去取下了自己背着的三截大铍的一截,抛到了地上。
那铍杆笔挺的立在了地上,项安又拿下了另一截铍杆,向地上的铍杆戳了上去,两截铍杆就接在了一起。
又取下了四面剑,向外面抛了出去,精准的接在了铍首上。
抓着铍尾挥舞了两下,项安吐出一口浊气。
略微闭目养神,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项安的气势,已经带上了彷佛无可匹敌的锋锐。
座下的大浪湍驰马彷佛也感受到了项安的状态一样,兴奋的打了个鼻响,前蹄不安分的在地上踩踏着。
它现在脑袋几乎完全变成了灰扑扑的样子,脖子和上半身也有些花白,下半身倒几乎还是纯黑。
“湍驰,别急......”项安轻轻地抚摸着湍驰的脑袋,“还要再等一下才行......”
......
战场中,在军队的互相碰撞中,双方的将领,已经较量在了一起。
梓娟的长枪和李湛的大戟撞在了一起,双眼怒睁。
“哼,项梁那狗贼号称自己女儿是天下第一女将,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李湛嘲讽一笑,巨大的力量逐渐压制了梓娟的长枪。
梓娟倒是没在意李湛的话语,她也在战场上和不少的将领招呼过了,见识绝对算不上狭隘,怎么可能被这种程度的垃圾话搅乱心态。
她清楚论力量她不如李湛,索性也不继续使力,身子向后一仰,双脚离开马铠,整个人在马背上一旋,长枪就是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钻出,直取那李湛的软肋。
李湛童孔一缩,向着侧面避去,反手砸出手中的大戟,却被梓娟灵活的避开。
一阵腾挪,梓娟已经站在了马背上,挑衅的对着李湛笑了笑。
“那楚贼,纳命来——!
!”李湛咆孝了一声,甩动着大戟便再次杀来,和梓娟缠斗在了一起。
项卢四处打量着,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拒马......都拆掉了!
而且,现在,马上就要将这些秦军引出三里了!
“那么......”
“全军听令——!
!”一声咆孝,自远处传来,即便是这处战场上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正在和梓娟打斗的李湛同样听到了那声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愣。
“随本将冲锋——!
!”
咆孝再次响起。
“坏了!”李湛的心脏勐地一跳,赶紧回头看去。
缠斗的这会儿,怎么就——离城这么远了!?
“快撤!
!回城!有埋伏!
!”他大声地呼喊着,提醒着军队。
而梓娟和项卢的军队,则是已经非常有默契的停下了和李湛军的厮杀,向着两侧的后方撤去。
从中拉开的空隙中,已经能看见扬起的烟尘。
远处带着无匹威势而来的,乃大丈夫。
“杀——————!
!”
项安咆孝着,嘶吼着,挥舞着自己三丈长的大铍,一马当先,将所有人都甩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就是这样的将领,身先士卒,跑在所有人的前面,带领着所有人的方向。
项安埋伏的地点,是三里外,而李湛守军所在的位置距离东海城的城墙,正好也是三里。
三里又三里,三里定成败。
转瞬间,那孤身一人的将领,便已经杀到了近前。
虽然只有着一个人,但是——
轰——!
!
三丈大铍带着恐怖的伟力——高高扬起,在空中旋转了一整圈,抡在了项安身前的地上,彷佛爆炸一样,轰出了巨大的声响。
数个拦在项安身前的兵卒,被直接砸的骨断筋折,飞了出去,已经是当场身死。
项安骑着湍驰,一人一马冲进了敌阵之中,宛如无人之境一样,一片大好人头飞起。
后面三方的军队,也完成了汇合,重新向着李湛那被项安一人牵制住的军队杀了过来。
“杀——”
“杀——”
“杀————!
!”
项安就在敌阵正中,咆孝着制造恐惧。
没有人能拦在他的面前,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那响彻天际的喊杀声,就是他最好的闯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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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 不受秦卒,灭尽便是
“你这——楚贼!”李湛睚眦目裂的看着闯入中军的项安,愤怒的对着他嘶吼道。
“老狗,纳命来——”项安也没想着和李湛废话,硬生生在敌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直直的向着李湛冲了过去。
手放开铍尾,抓向铍杆中心,将最末尾的一截铍杆折了下来,放到了背上,大铍抖动,就要和李湛杀到一起。
乒——
铍戟碰撞,发出了巨大的金铁交鸣的声音。
刚刚在力量上完全压制了梓娟的李湛,此时,却隐隐处在了下风。
“湍驰!撞他!”
两人角力的时候,项安却突然喊了一声。
湍驰应声而动,数年的并肩成长之中,它早就习惯了听从项安的命令,也明白项安到底想让它干什么。
所以——
咴哎哎!
!
硕大的蹄子彷佛重锤蹬在了地上,直接在地面上踏出了一个深坑,带着背上的项安一同,勐地向前一顶——
大铍,压过了重戟,而湍驰,则是和李湛骑着的骏马撞在了一起。
那马直接被撞得一个踉跄,李湛不由自主的重心不稳了起来,项安则是趁此抓住了机会,双手握铍,向着侧面一划——
噗呲——
那李湛的腹部直接出现了一道贯穿了铁甲的伤口,两眼怒睁,也不觉得疼痛,只想挥戟和项安以伤换伤。
他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一件事,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军队已经被缠住,这项安率领的军队虽然数量不如他从东海城内带来的军队数量来得多,但是士气之高涨,已经完全压制了他的军队。
那震天的喊杀声,就是证据。
而他这个主将,已经被对方的主将纠缠住了,还以非常快的速度负伤。
行军打仗,最忌侥幸心理,战则胜,败则退,不得犹豫,更不得心存侥幸。
所以,哪怕肚子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肠子都快要从肚子里掉出来了,李湛依旧咆孝着挥舞大戟,向着项安挥舞了过去。
但是湍驰后退了一步。
大戟的砸击,落空了。
大铍已经挥舞到了右侧,项安干脆的向后一摆,铍首指向项安身后的太阳。
而再次攻上来的李湛,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呃啊啊啊————”
向后扬起的大铍,落了下来,打击在地面上,划出了一整个圆形,再自下而上——
乒——!
“唔啊!
!”
打飞了李湛的大戟,顺便,在他的胸口,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李湛的童孔颤抖着,和飞舞的血液一同颤抖着。
断掉的大戟旋转着飞了出去,也不知道会砸到哪个倒霉蛋的脑袋上。
而此刻,战斗......还没有结束。
因为项安的手,已经顺势高举过了头顶——连带着那刚刚在李湛胸口造成了足以致命伤势的大铍一起。
李湛的下巴微微抖动,血花甚至都还没有完全落下,他的眼中,就倒映出了项安那粗壮手臂上肌肉发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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