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砂石滩走起来并不舒服,踩上去会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但是始皇帝却丝毫不在意。
最终,他苦笑了一声。
“无论过了多长时间,朕都还是讨厌你这一点啊,超弟。”他神色复杂的抚弄着手中的知向,“可恶的推演仙术!”
知向又被盘出包浆了。
......我为什么要说又?
“以前就喜欢用这招耍朕,现在你死了,依旧能耍,朕是天生让你耍的吗?”始皇帝自言自语着,看上去有些生气的样子,吓得身后跟着的侍女和中车府令等人都噤若寒蝉,始皇帝自己的嘴角却始终都带着一弯笑容。
始皇帝抬起头,看着这太湖之景,微微一笑。
你最后曾说过,让朕不要去打扰那兄弟俩作为人的人生,那朕便依你就好。
“赵高,蒙毅。”始皇帝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两个臣子。
“朕有些乏......”正当始皇帝说着,却突然见到一股锋芒从远处疾射而来。
始皇帝无所谓的笑了笑,那跪在地上的赵高和蒙毅,神情却冷了下来。
呼——
赵高一瞬间就弹了起来,想都没想直接向着身前一抓,一支箭便被他抓在了手中。
蒙毅则是二话没说就张弓搭箭,那箭“休”的一声便射了出去,直接命中了远处的刺客。
“皇上,刺客已死。”蒙毅赵高单膝跪地,一齐汇报到。
“嗯,朕有些乏了,先去车上歇息了,那刺客,你们查查是什么人。”始皇帝心累的叹息了一声,随便从停靠在路边的六辆马车中挑了一辆,走了上去。
他经常遇见刺杀的,这已经是他的日常了。
如果半个月没有被刺杀过,他都觉得奇怪。
兼并天下快十年,始皇帝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刺杀足有几百次之多,但是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
当然也有几次比较惊险的,始皇帝印象最深刻的三次刺杀,一次是荆轲,一次是高渐离,还有一次就是第三次巡游天下的途中,在博浪沙附近经历的一次刺杀。
当时一个修习了魔术的大力士隐藏在路边的草丛中,等到始皇帝的车队行至那草丛旁边的时候,那大力士突然站了起来,用魔力强化过肉体之后,直接将手中的铁锤掷了出去,砸中了始皇帝六辆马车中的一辆,若非始皇帝轮流乘坐六辆六架的马车,说不定就死在了那次刺杀中。
那个大力士被护卫乱刀砍死,但是刺杀的真正谋划者,韩悼惠王的丞相之子张良张子房,却成功的逃脱了,是唯一一个在刺杀了始皇帝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刺客,到现在依旧被通缉着。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始皇帝眯上了眼睛,感觉自己有些心慌,叹了口气,躺在了椅子上。
睡一会就舒服了.......
......
始皇帝睡去的时候,会稽郡郡守殷通也已经带着人来到了项府。
但是项府,已经空无一人,就算是各种家仆侍女都已经被遣散,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萧条大院子。
他眯了眯眼睛,昂了昂脑袋。
“搜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遗留在里面吗?”
“是!”
下完命令,殷通就打着哈欠走出去了。
他和项梁的交往不少,自然是清楚项梁的性格。
不会有什么关键的东西遗留在项宅内的。
甚至如果细想一下,那句所谓的“彼可取而代之”都是项梁的计策也说不定。
这个人看上去老实的不行,在吴中这块地跟个老实巴交的大家长似的,实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尤其是还得了几个那么好的孩子的情况下,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殷通才觉得奇怪呢。
嘲讽似的笑了笑,殷通瞥了一眼项宅,心思涌动。
不过这宅子倒是不错,里面也只是带走了大部分重要的东西,一些值钱的物件都没带走......
“郡守大人!”一个小吏慌忙的从项宅里跑了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搜到什么东西了吗?”殷通捏了捏自己的胡子,拉长声音问道。
“这,这是这宅子的房契,我在一个抽屉里寻到的,觉得是挺重要的东西......”小吏躬下身,把那房契递给了殷通。
“嗯?”殷通眼睛一亮,接过房契仔细看了看,眼睛微眯,“还真是房契......”
将项宅的房契合上,殷通再次捏了捏自己的胡子,忽的笑了笑。
“唉,来。”他冲着小吏招了招手,然后把手比作喇叭状,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笑容。
小吏会意,将耳朵凑了过去。
“你现在会郡守府,让刚刚接桉的衙役去把那报桉的人找到,然后先控制起来,别声张......”殷通在小吏耳边小声说道。
“哎,是,是,郡守大人好的。”小吏也明白了,连忙点头。
“明白了就快去吧,办好了有赏。”殷通眉开眼笑的。
他看着小吏急匆匆的走掉了,又看了看手里的项府房契,嘿嘿一笑,把项府的房契塞进了怀里,翘着二郎腿,手放在脚踝上,食指一点一点的。
“哎呀......拿了好处,总得办点事不是......”
他笑的奸诈了起来。
“反正大家最后的目的都是同一个,你藏到暗处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坏处,那边从了你又如何?”
他站起身,走进了项宅,四下打量着。
“这宅子可真不错啊......比我住的都气派。”
而会稽山方面,项安和其他几人已经看到天边似乎传来了几阵烟尘。
“项羽大人......”虞美人的手捂在胸口,总算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不能过多外出了啊,就是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项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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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 始皇帝染疾
“二哥,我们这么早就行动真的好吗,我感觉现在动手或许有些勉强啊,而且刺杀也不是不能尝试。”项伯看着牵着马向着村子内部走去的项梁,略有犹豫的说到。
“老三,你太过畏手畏脚了。”项梁走在前方,头也没回,“莫非是被当初王翦的威势吓破胆了?”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等着项伯,气势逼人。
“现在王翦已经死了。你在怕什么?”
“我不是怕,王翦站在我跟前我也——不带怕的啊?”项伯被项梁的话语弄得有点急,说话说到一半不由得急切的提高了音调。
项梁也不说话,就这么转过了身,紧紧地看着项伯的眼睛。
项羽和项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都没有言语。
场面,寂静非常。
项伯的脸上流下了两滴冷汗,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项梁叹了口气,看向了聚在此处的其他项家成员。
“这是我们从台前转到幕后的最好的机会,没有之一!”他站到了一个高台上,环顾四周,“我们项家,我们楚国,对秦国都无比的仇恨!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行动!”
“秦朝是铁桶,我们是钻进了铁桶内的木蛆,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如果贸然行动,即便是我们掌握着行动灵活的优势,即便我们存在项羽项安这样的当世勐将,想要胜利也依旧困难无比。”
项羽和项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个的尴尬。
虽然说大概知道自己挺强的,但是这么大庭广众的被夸......果然还是有点不适应。
“有些事情在明面上是不方便干的。”项梁坐在一个箱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只要我还存在与明面上,就绝对会有不方便干的事情。”
“但是这么多年来明面上的经营,也绝对不是毫无用处。”
“这里毕竟是吴中,不是原来旧楚地的中心,我们在这里吗,说是从头开始也不为过。”
“我,我们,我需要的是声望,抛却旧楚的声望,才能迎来新楚的诞生!”
“而现在,我已经在这吴中德高望重,就算是郡守殷通也不得不在行使重要决策之前通知我,与我相商。”项梁举起一只手狠狠一捏,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这样的我,突然出现了造反的势头,会怎么样呢?”
下面项家诸多门客,以及楚卒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楚项梁想要说些什么。
“或许会有人吃惊,厌恶吧,但是有一点是对我们有利的......”
“天下,本就苦秦已久,即便有人安于现状,但是大部分人,心底多多少少都藏着点小心思。”
他看着所有人,笑了笑。
“否则,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不是吗?”
项梁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无论如何,现在,种子已经种下去了,我只需要表明一个态度,接下来,只要等待慢慢生根发芽就好......”
......
始皇帝并没有在太湖边上停留太长时间,两天之后便重新动身了。
太湖之景已经欣赏够了,该走了。
下一步的计划是从江乘北渡江水,然后沿着海岸线一直去往琅琊郡,到达半岛尽头的成山之后向西折返。
时间缓缓而过,始皇帝迅游天下的步伐也在稳步的按照着计划推进着。
渡江水,渡淮水,始皇帝一边欣赏着沿途的美妙风景,一边接受这民众们的夹道欢迎,感受着那或敬畏或恐惧的神色,不由得轻笑着。
随你们怎么想都好,反正朕要保护的是这偌大的中原,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操心就好。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六月。
始皇帝目前行至的地点,是平原津,正要西渡河水。
他却在运马车的船上,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季。
“呃——”
死死地抓住胸口,始皇帝只感觉自己的魔力回路钻心的疼痛。
正在外面驾车的中车府令赵高听到了始皇帝的闷哼声,赶紧钻进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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