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芋冰淇淋
“陛下。”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而韦赛里斯听到了他的话微微扬起了头。
“说。”
“伊耿。”
瓦里斯双手交叉放在袖口，一张脸颊上出现了一抹纠结的神情。
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对国王陛下忠诚，然而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泄露这样的秘密，这两种声音在光头太监的脑海中互相打架。
但是最终瓦里斯还是摇了摇头，试图把脑海中所有的想法都扔出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您的伙伴...贝勒里恩烧毁掉繁星圣堂后激怒了一部分的狂热信徒。”
“这些人在您回来之前拿起锤头和木棍试图冲击红堡，他们自称圣剑骑士团。”
“当然。”
“他们都已经死在了无垢者的长矛下，剩下的余党我的小小鸟正在追查之中。”
“然而我收到了消息，他们当中某一个叫做大麻雀的人似乎和伊耿取得了联系。”
第555章 伊耿王子
“伊耿？”
伊耿这个名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韦赛里斯的耳中了。
其实这个世间拥有两个伊耿，一个现在叫做伊耿·坦格利安，另外一个叫做琼恩·雪诺。
韦赛里斯去看望过另外一名‘小伊耿’，借着其他的名义。
君临城中如今汇聚着许多原本对于历史走向影响极为重要的人物，比如名义上比攸伦·葛雷乔伊更加拥有铁群岛继承权的席恩也待在这里。
史塔克家族的几个小子关系有些复杂，作为临冬城公爵的长子，罗柏·史塔克自然在几兄弟中地位高高在上。
他最为疼爱自己的弟弟布兰登，对于父亲的私生子琼恩·雪诺也颇为照顾，但却有一点看不上父亲的养子席恩，因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史塔克’。
而作为一个生活在小狼堆里的‘铁种’，席恩自然不敢和罗柏顶撞，但却有一点看不上琼恩·雪诺，虽然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因为他认为未来自己会成为派克城之主，而罗柏会拥有临冬城，两人可以称兄道弟，但琼恩·雪诺作为私生子什么都没有。
总体来说琼恩·雪诺带给韦赛里斯的感官还不错，这是一个深色头发性格腼腆的男孩，他想要得到兄弟姐妹们的认可但又频频因为身份问题遭遇到了疏远。
韦赛里斯看望过这个男孩，但却并没有带走他。
而另外一个伊耿，自称为雷加·坦格利安和多恩公主伊莉亚·马泰尔的儿子蕾妮丝的弟弟。
他很早之前就跟随军队来到了君临，他想要和自己叔叔学习统兵之策，然而韦赛里斯并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于是伊耿便只能一直留在君临，成为了一个边缘人，无法如同他的姐姐蕾妮丝一样直接登上铁王座把持朝政。
多恩方面似乎也更加支持他的姐姐蕾妮丝还有亚莲恩·马泰尔王后，因为在多恩女儿和儿子拥有相同的继承权。
在韦赛里斯的大女儿戴安娜出生之前，韦赛里斯指定为丹妮莉丝的继承权大于蕾妮丝大于伊耿，而在戴安娜公主出生之后伊耿的继承权便更加靠后了。
再加上伊耿的身世一直都是一个谜团，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滴血认亲的手段，银发紫眸在厄索斯大陆也并不是什么很罕见的血脉，仅仅只靠空口白话很难让人信服。
因此伊耿虽然拥有坦格利安王子的称号，但却一直是一个被边缘化的人，甚至坊间一直流传着某些‘狸猫换太子’的谣言，直指伊耿其实是一条。
不过这位伊耿·坦格利安王子在君临的这段时间也并没有闲下来，他从小就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因此虽然伊耿的年纪不大但也懂得了结交君临本地的贵族，并且体恤民情，拿出自己的零花钱购买了许多粮食分发给了忍饥挨饿的民众们，受到了许多民众的爱戴。
而伊耿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结识到了贫民窟内传教的麻雀们，他们非常认可伊耿乐善好施的行为，并且隐晦的提点了一些关于他叔叔的坏话。
比如韦赛里斯对于七神不敬，他自作主张引来了另一座大陆的宗教入侵维斯特洛，而韦赛里斯发动战争摧毁了许多百姓的家园，让他们流离失所，不得不来到君临讨饭吃。
但他们绝口不提韦赛里斯以一己之力阻挡住了也夜王的脚步，人类联军的士兵不论是当时的劳勃、史坦尼斯、泰温·兰尼斯特、艾德·史塔克等等还有多斯拉克人。
他们联起手来击退了异鬼的入侵，让死人军团没有跨过绿叉河，重新把他们赶到了颈泽以北。
然而麻雀们认为这是七神的功劳，是诸神聆听到了信徒们的声音然后出手击退了异鬼，保佑了贫苦的百姓们。
这些与综合实力强大的国家、御驾亲征的两位国王还有无数战死在疆场的士兵们无关。
听到了这些麻雀们给自己灌输的思想，伊耿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本能的听出来了不妙的感觉。
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有些惶恐的带着护卫离开了跳蚤窝，并且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走出红堡，同样也没有再去见这些麻雀们。
然而又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伊耿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遭遇到了几名麻雀围堵，护卫们紧张的把他保护在当中，但这些麻雀们却声称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有一个人想要和伊耿见一面而已。
而伊耿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正在想着什么，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跟随着这些麻雀们去见那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灰发老者，伊耿在麻雀们的指引下来到之时，这位自称为大麻雀的老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搓洗着自己的粗布衣衫。
而伊耿的护卫们则是手掌不由得放在了剑柄上，正在严阵以待，因为这里是整个君临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小偷、抢劫犯、妓女等等都汇聚于此。
“您好？”
伊耿小心翼翼的开口打招呼道。
随后便看到了那名正在搓洗衣服的老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手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然后转过头来望向了伊耿。
“贵客请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等老头子收拾完手上的活计。”
随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搓洗的衣物扔到了水桶中浸泡，然后掂着水桶放到了一旁的角落之中，用毛巾擦了擦手。
而伊耿听到了他的话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随后等到老人收拾完了手上的工作，这才挺直了刚刚佝偻的腰杆，目光炯炯的望向了伊耿。
“欢迎，铁王座的继承人。”
大麻雀的眼神虽然冷峻但又充满了慈爱，他的声音并不算好听而是有些低沉和沙哑，但却充满了安全感。
他称呼面前这个银发少年为铁王座的继承人，这不由的让伊耿刚刚坐稳的屁股有些坐立不安。
“恕我打断一下，我想我的叔叔更加中意于我的姐姐？”
伊耿赶忙开口辩解道。
韦赛里斯对于蕾妮丝的疼爱宫廷之中人尽皆知，人人都以为韦赛里斯早就已经钦定了蕾妮丝作为继承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了戴安娜公主。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韦赛里斯准备把伊耿定为铁王座的继承人。
“情爱是责任的大忌。”
然而灰白头发的老者听闻了伊耿的话仅仅只是摇了摇头。
“人民向领主致敬，领主向国王致敬，国王和王后必须向七神致敬。”
“根据七神圣经来说，陛下在没有诞下一位王子之前，您都是铁王座的继承人。”
“伊耿王子。”
大麻雀目光炯炯的望着伊耿然后开口道。
第556章 东厂西厂
自从伊耿见过了大麻雀之后，便被其的话语深深地折服，因此隔三差五的来到跳蚤窝聆听他的教导。
大麻雀的经历非常的丰富，他是一个虔诚的修士，他的真实姓名早就无人能知。
他自称足迹踏遍了全国各地，脚上长着厚厚的老茧足以支撑他的说法。
大麻雀对于伊耿非常的看重，引导铁王座的继承人虔诚信教是他的使命，因此大麻雀给伊耿灌输了许多思想。
他怒斥了如今的大主教，声称他们是占据了庙堂的肥猪，理应受到七神的惩罚，他声称教会应该再一次组织起来穷人集会和圣剑骑士团。
教会掌握了暴力，可以用以维护世间的公平正义，比如违反了七神意志的王公贵族受到惩罚，而铁王座的继承权理应是国王陛下之下唯一的男丁...
大麻雀如今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口舌和人格魅力影响了一大批底层的穷人。
他们自愿团结在大麻雀的身旁，他们隐藏在君临的水面之下，还未被朝堂之上的贵族们发觉。
…
其实大麻雀的出现既是一个偶然，又是一个必然。
自从两三年前开始，野人的踪迹开始频繁出现在绝境长城以南，他们偷偷翻越绝境长城，来到南方烧杀抢掠，那个时候混乱的雏形已经开始显现。
然后便是凛冬降临，数十万野人们拖家带口向着南方前进，他们吹响了冬之号角崩塌了长城。
战争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到后来的异鬼入侵，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类大迁徙，无数的北境人在骑兵的驱赶下舍弃家业来到了颈泽以南，这些又是后来混乱的诱因之一。
而人类联军在合力击退了异鬼之后瞬间分裂，马不停蹄的开始内战。
正因为这数年间的持续动乱，造就了君临人口大爆炸，无数人涌入到城市之中，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自然需要追求精神层面的慰藉，转移矛盾。
而大麻雀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些混乱的条件造就了大麻雀。
如果没有大麻雀还会有其他麻雀，总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接替他在历史中存在的地位。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难民，纵然大麻雀有再厉害的影响力，也不可能掀起风浪。
...
“伊耿受到奸人蛊惑。”
“大麻雀的问题是御前议会的失职。”
韦赛里斯听完了瓦里斯的话得出了这个结论，不得不说他这段时间忙于放火烧城确实疏于对朝政的管理。
正如奥莲娜夫人所劝诫的那样，坐天下不比打天下容易太多。
虽然曾经他勒令教会免除了铁王座的债务，并且拿出来了二十万枚金龙救济城中的难民，但发放救济金的方式永远都是杯水车薪，最好的办法还是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难民的去处。
这是铁王座和御前议会应该担起来的责任，而解决难民问题的办法其实说来说去就是那几种。
要么发动一场战争，把这些难民全都收编到军队中然后扔到战场上死掉。
要么就是找一处地方把他们送走。
如今君临城中的难民大多以当初被迁移到南方的北境民众为主，剩下的因为战乱等原因来到君临的难民在战争结束后又都陆续返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只有北境的难民们如今仍然没有去处。
然而如今维斯特洛上的战事已经几近结束，只剩下了最后的谷地。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在最近的通信中向韦赛里斯保证他会尽快解决掉谷地贵族们，而谷地易守难攻，韦赛里斯也愿意再给小指头一些时间。
战争的这一条路走不通，那么就只剩下了给难民们找一处地方安家。
等到谷地统一之后，接下来修复颈泽的堤道，率军收复北境，陆续清扫死人军团的残余就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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