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想到这,欧内斯特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初维恩的父亲大力推行拉特兰宗教,是为了借拉特兰宗教中劝人向善和劝人现世受苦的内容巩固玫瑰战争后,自己那并不稳固的统治,却没想到在最后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仅王位没能坐上几年,连性命也一并葬送在了拉特兰人的阴谋之中,着实令人唏嘘。
所幸,他的儿子倒是不向传言中的那般不中用,否则,如果那些拉特兰人借助这个机会,扶持一个傻子国王上台,玩起了幕后黑手,垂帘听政那一套,维多利亚的未来,简直岌岌可危啊!
想到这,欧内斯特也终于想通(脑补)完了一切,他看向维恩,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欣赏,转而问道:
“那维恩殿下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借助拉特兰的支持登上王位,巩固统治,然后反咬一口咯?”
这不得不说是个好计划,维恩十几年如一日的纨绔生活已经将他不学无术的印象牢牢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就连欧内斯特这个舅舅党的心腹老臣,若没有今天这一番促膝长谈,也断然想不到维恩居然是笑里藏刀,暗中布局,准备扮猪吃虎。连他这个心腹的没料到,更别说还没有真正将手彻底伸进维多利亚的拉特兰人了。
如此一来,骗过拉特兰人的同时,又能借助拉特兰人的影响力稳固大位,一石二鸟,堪称完美。欧内斯特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但维恩却做出了令他惊掉下巴的举动,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不打算登基,我将维娜接了回来,这个位置,我打算让她去坐。”
“为什么!?”
欧内斯特一拍桌子,忍不住站起身质问道,维恩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解释道:
“欧内斯特元帅,王位只是一个摆设,我们的真正武器是权力。权力分为两种,一种是政权,一种是军权。我问你,现在全维多利亚的军权掌握在谁的手里?”
欧内斯特一愣,略有些骄傲的回答道:“那自然是我,经过玫瑰战争后,全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部队都已经归属在我的麾下,五年时间,我的心腹已经基本安插完成,加上诺福克家族原本的军事实力,就算是全维多利亚一起造反,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维恩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政权呢?”
欧内斯特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在您的父亲手中....现在的话,应该在那帮议会的贵族手里,等到新君即位才会交还大权。”
“那如果议会都是我们的人呢?”
“那政权自然就在我们手里了.....等等!”
欧内斯特猛然抬起头,看向眼前露出灿烂笑容的少年,刚想出口的疑问顷刻间堵在了嘴边。
他不需要问了,答案尽在不言中了。
军权掌握在欧内斯特的手里,欧内斯特是妥妥的舅舅党,也是铁杆的哥哥党,堪称稳如泰山,而政权如果也落入了维恩的手中,那所谓的维多利亚之王,岂不就是个摆设?
而且,这比起自己站到台前可要高明多了,不仅不用每天处理那一大帮子麻烦的贵族交际,更加自由,而且安全系数也高上了不知道多少。
加之维恩一直以来伪装出的纨绔模样,届时,就算拉特兰人看出了维多利亚政令不自宫廷出,而自诸侯出,维恩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谁会怀疑一个窝囊废皇子有问题啊,更何况还是个连王位被抢了都无动于衷的傻子王子。
到时候,有维娜站在台前应付危险和麻烦,维恩便可隐于幕后,分析局势,做出判断,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垂帘听政,拉特兰人的方式简直弱爆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欧内斯特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一是因为维恩展现出的恐怖的智谋和才华,二是因为敬畏!
维恩的废物之名流传于世已有数年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他的父亲还是北境王侯,而非维多利亚之主之时,若是维恩从那时候便开始布局,那他的心机,耐性,以及对局势的判断能力,又该有多么恐怖?
他甚至怀疑,当初一向醉心军武的北境王之所以会悍然发动玫瑰战争篡位夺权,背后或许就有这位殿下的影子,甚至于,之后维娜能在乱军中逃出皇宫,多年未被找到,也有维恩在幕后插手的缘故!
他算计十余年,就是为了在今天,达成这一套明修栈道,王党拨乱反正迎回维娜,暗度陈仓,维恩把控朝局一手遮天的惊天阴谋!
恐怖,只能说是恐怖,这已经不能说是才华了,欧内斯特不夸张的觉得,或许就算是那些活了几千年的所谓长生者,施展计谋,也不过如此了吧?
品酒前对维恩的轻视和怀疑已经荡然无存,欧内斯特心悦诚服的拱了拱手,看向维恩,尊敬道:
“那么殿下,您要如何控制议会那帮贵族呢?要知道,里面有很多人可是铁杆的王党,和我们一向不对付,要收服,实属不易啊!”
“办法其实很多,比如扩张议会,让我们挑选好的所谓底层的民众选出代表,加入议会分化权力或者进行议会改革,组建一个下议院,在组建一个我们暗中操控的政党,将现在的议院改为上议院,专门讨论那些贵族礼仪的破事,让下议院专司实权国事,名义上就说是保持上层人的优雅,和下层人分开。”
欧内斯特眼前一亮,细细一品,居然发现这两个方案都有可行性,而且成功的几率非常之大,但维恩却又摇了摇头:
“但这样太慢了。加冕时间快到了,现在才开始布局有点晚,所以还是用更简单的方式为好。”
“更简单的方式?”
维恩又一次露出了焉坏的笑容,看了一眼欧内斯特,故意用严肃的报幕声说:
“新君登基,拨乱反正,为防止前朝余孽混迹议会,蓄意谋反,今特解散议会,择期另行选举!”
欧内斯特一惊:“这,他们会同意吗?”
“首先,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新王流落市井多年,王者归来,要肃清朝野是理所应当的举动,那些王党觉得自己即将得势,肯定不会提出异议,而我们的支持者只要向里面聪明的,有用的打个招呼,提个醒,到时候象征性反抗一下就完事了,反正最后选上谁来还不是由我们决定,剩下的没用的,还可以趁此机会解除一下尾大不掉的风险,其次,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也为了给我的妹妹树立一下权威,我们肯定需要武力!”
“要我出手?但是我的身份.....”
“自然不可能让你出手,这样会引起贵族的不满,也会引起拉特兰人的怀疑,我妹妹也不会安心,我们得从安全,不被怀疑,还好用,能背锅的人里面挑选。”
欧内斯特一脸疑惑,不被怀疑,还能背锅,维多利亚有这种人?“那选谁?”
维恩鄙视的瞅了一眼欧内斯特,提醒道:“萨卡兹雇佣兵啊,还能有谁。”
欧内斯特恍然大悟,萨卡兹雇佣兵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他们没有什么原则,只要给钱,他们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都敢干,其次,他们也是拉特兰的死对头,平日里经常劫掠拉特兰的行动小队,雇佣他们做保险,就算出事了,动手了,拉特兰也怀疑不到维恩这个他们意外的“铁杆盟友”身上。
但是,让萨卡兹人介入这场偷天换日的王位大戏里,不怕卡兹戴尔伸手吗?
看穿了欧内斯特的顾虑,维恩微微叹了口气,宽慰道:
“别担心,且不说这一支雇佣兵小队会是维娜花钱去雇佣,和我扯不上一点关系,而且啊....”
他看向南方,哪里是卡兹戴尔的方向,眼神有些无奈与遗憾:
“卡兹戴尔,和平不了多久了。”
第五章 重铸维多利亚荣光
“这件怎么样,很配你啊?”
维恩一脸兴奋的站在维娜的面前,手里提着一件精美却不庸俗的金色贵妇长裙,放在维娜胸前比划了几下,开口道。
然而,维娜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满脸无语的打量着眼前傻乐呵的维恩,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时间远胜于停留在衣服上的时间。
见此,维恩会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价值不菲的贵妇长裙随手一扔,一招手,身旁的侍者立刻递上了新的衣服——一件蓝白主色调的修身女式西装,搭配坎肩和分叉后摆,看上去优雅而不失大气。
“不喜欢没事,我早知道,我妹妹和那些庸俗的贵族女人不同,裙摆如此不便之物怎么能比得上帅气的修身西装呢?来试试这件好不好,维娜?”
“我......”
维娜张了张嘴巴,话还没出口,维恩就已经做出了将红色西装丢到一边的动作,赶忙止住了话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不用换了,这件挺好的,就这件吧。”
“这件吗,那好吧.....”
维恩略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挥手斥退了还在排队的侍者,看向维娜,
“拿去试试吧,这可是你加冕典礼上要穿的衣服,不管是长度,宽度,还是舒适度都要绝对符合你的要求才行,不用担心钱,只要是钱的事,都冲着哥哥来就是!”
维娜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更衣室。
宽敞的更衣室被维恩细心的贴上了充满少女心的粉色墙纸,更衣室的大门上镶嵌着一面宽大的落地镜,维娜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吸了一口气,脱下了身上那身廉价的先锋背心。
镜子中映照出维娜细腻的肌肤,经受过烈日暴晒的小麦色皮肤和被遮挡在衣服下的皮肤泾渭分明,不仅仅没有影响到她本身的魅力,还凭空增添了一分野性与妩媚。小腹上隐隐约约勾勒出腹肌线的轮廓,更是让这位本该居于深宫的柔弱少女染上了和她果敢性格一般无二的一丝阳刚之气。
但维娜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身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将她带进了这片新天地的自己的“哥哥”——维恩。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维恩外出诺福克郡,不在伦蒂尼姆的这几天里,维娜独自一人在皇宫的步道回廊中穿行,自然也听到了不少有趣的八卦。
其中就不乏有关维恩的。
在维娜的印象里,有关这位哥哥的信息其实十分模糊,只知道他是那位常年驻守北境的沉默寡言的舅舅的儿子,在自己十岁生日的那年,父皇宴请全阿斯兰皇室,在宴会上,他见到过这位哥哥。
当时的维恩性情开朗,和周围的小伙伴打成一片,因为打伤了大伯的孩子还被罚面壁思过了一个小时,在这之后他便只是跟在舅舅的身边,匆匆给维娜打了个招呼,礼仪性的祝贺了一下生日快乐,便消失在了宴会上。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维娜并不知晓。
但他一定不是那些长舌的女仆们口中不学无术的傻子!
虽然他身为舅舅的孩子,将威胁巨大的自己接了回来,身为王储,将王位送给了自己,不论怎么看上去都是很傻很天真的行为,但维娜有感觉,他一定不像是表面的那样简单,这种感觉来自于贫民区好几年的打拼,灵敏的就像是问道奶酪的老鼠,哪怕是有一天山姆大叔的皮靴踹人不痛了,梅西奶奶的苹果派不是生化武器了,这种感觉也绝不可能出错!
但究竟是为什么呢?
维娜思来想去,总归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对着镜子中换上帅气西装的自己无奈的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维恩早已斥退了身旁的斥候,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更衣室中,见到维娜走出,不由得眼前一亮。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曾经穿着一件先锋背心,披着短皮衣,叼着一根棒棒糖的维娜小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街头帮派老大,而现在,换上了由裁缝精心制作的合身西装后,维娜的气质陡然一变,帅气与清秀并存,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男装丽人的气息。
匆忙甩了甩头,回过神,维恩瞥了一眼丢在一旁地上那十几件淘汰品,心中无比欣慰。
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猛男喜欢玩奇迹暖暖了,看着自己精心搭配装饰后的美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心情简直就像是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一样清爽啊!
不过这样看着自己妹妹好怪哦,还是不看了。
维恩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要冷静,强迫自己缓缓地侧开头,不去看维娜.....
不行,怪就怪,再看一眼!
被维恩注视着,维娜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好奇道:
“怎么了吗?表哥?”
“叫哥哥好吗?”
“表的!”
“血浓于水啊!”
维娜低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微红着脸,有些放不开的小声叫到:
“哥哥?”
啊,我的心已被维娜夺走,此生或许再无悲喜。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突然,维娜开口道。
紧接着,她神色一正,坚定的问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吗?”
语气坚定而诚恳,还带着阿斯兰皇族与生俱来的压迫力,若不是她脸上那片还未散去的红霞,维恩都要以为,叫出那一声哥哥的人另有其人。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维娜的语气很坚决,与其不明不白的坐上这个位置当个傀儡,她宁愿继续过自己街头巷尾的生活,哪怕她知道,在她踏进铁皇宫的围墙这一刻,那种生活就已经一去不返了也一样。
维恩罕见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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