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回过神来后,她压下了心中燃烧的怒火,尽量保持平和的问道:“为什么?”
苇草抓紧被凯尔特握住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她身后的电视机,这台壁挂式电视上播放着维多利亚很出名的即兴脱口秀节目,一位相貌堂堂,口齿伶俐的菲林主持人手持话筒滔滔不绝,挥舞着手臂做出各种浮夸的动作,脸上关于惊讶,喜悦,嘲笑的表情更是层出不穷,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为观众们取乐。直播现场的人们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镜头给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笑的前仰后合。
凯尔特看了一会节目,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批判道:“这就是维多利亚的腐朽之处,明明正在进行一场战争,却连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连上下一心,全力以赴的姿态都做不出来,他们怎么可能战胜得了我们?”
这时,节目正好进入转场阶段,一行用各种特型文字制作出来的标题在节目下方一闪而过,凯尔特不屑的表情顿时僵住。
那脱口秀节目的标题正是《西维斯脱口秀——今晚也来一起笑话深池吧》。
“你全力以赴的对手将你当作笑话了。”
苇草并没有出声,但凯尔特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理解了她的意思。
唯有无言是最大的轻蔑,你自以为对等的,拼尽全力就能干掉的对手,不仅不在意你,甚至还有心情拿你当作调侃,维多利亚的居民们丝毫没有因为深池的出现而陷入惶恐不安之中,伦蒂尼姆为首的几座核心城市之中也并没有蔓延起恐慌和混乱,人民依旧在正常的生活,仿佛她们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凯尔特愤怒的想要关掉电视,但她还没起身,被苇草抓住的手就将她拽回了床上。
“拉芙希妮,你平时就在房间里看这个?”凯尔特怒火中烧,投降主义是她严格管控的一种思潮,所有深池中的投降派都会受到她的“审判”,但她的妹妹居然就是一个投降派?
“你觉得这里面说的很有道理,你觉得我们真的战胜不了阿斯兰?”
“不止如此。”苇草认真到,声音罕见的高了两分,压过了凯尔特的声音,“姐姐,深池不可能打得赢,你的依仗是什么?维多利亚现在正在改革的时期,人民的生活正在变好。你曾经告诉过我,深池战胜维多利亚的决定因素是腐朽的贵族,受压迫的平民,反抗的塔拉人,以及一柄旗帜!但现在,你冷静下来看看,我们还剩下什么!?”
“腐朽的贵族遭遇了三次清洗,他们掀起最大的一场波浪不过是诺曼底大公实施的北境封锁,现在他们也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受压迫的平民在改革中获益最多,哥哥定下的许多策略在现在已经被证明对平民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们为什么要抛弃现在的生活,发起叛乱?”
“而反抗的塔拉人.....姐姐,你真的把塔拉人当成过同胞吗?”
“我当然.....”
“把他们当成过同胞,为什么要刻意激起暴乱,以至于最后诱导小丘郡驻军向城区投放脏弹?明明当时城区大部分都是塔拉人,明明当时维多利亚驻军已经撤退,明明我们早就知道驻军营地有脏弹。”
“您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让驻军背上黑锅,然后以救世主的形象登场是吗?”
苇草锥心的提问仿佛刺痛了凯尔特的软肋,她猛地抬起手,想要挥下,掌心却停在了苇草面颊旁,迟迟未能真正落下。
苇草主动将脸贴在了凯尔特的手上,湛蓝色的眸子清澈而纯净:“我们现在除了旗帜,什么都不剩了。”
凯尔特猛地吸了一口气,收回手,站起身,背对着苇草,不敢让她看自己的表情,良久,她才开口道:
“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
“领袖!”
房门突然被敲响,士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些沉重,
“拉赫茉妮和蔓德拉大人回来了,行动失败了,伦蒂尼姆派来了援军,突袭部队和会计,毒药学者等六位大人全军覆没,幸运的是,无人生还。”
“目前维多利亚军队已经在小丘郡周围展开了清剿,敌人随时可能发现我们的位置,蔓德拉大人将会掩护您撤离,请您做好准备......”
士兵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凯尔特什么都听不清了。
而正是在这时,电视上的脱口秀节目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迎来了结束,伴随着一串轻快愉悦的旋律响起,接下来播放的却不是预定的晨间新闻节目,而是一则特别新闻。
“致亲爱的全体维多利亚国民,我是维多利亚皇家历史研究所所长温斯特,我以最沉重的心情在此向全体维多利亚公民播报一个遗憾的消息。”
“经过维多利亚帝国皇家历史研究所的反复确认,曾经辉煌的维多利亚德拉克皇室血脉,如今已经彻底断绝,最后一位末代德拉克血裔——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小姐近日结束于乌萨斯的流亡返回伦蒂尼姆,经过与阿斯兰的反复协商,最后达成统一意见,塔露拉小姐将代表德拉克皇室放弃于伦蒂尼姆签订的《维多利亚皇位继承条约》,即放弃德拉克对于维多利亚皇位的继承权利,维多利亚阿斯兰皇室将成为从今日及永远的维多利亚正统皇室,正统皇室将肩负起有关德拉克末裔现在及未来的一切生活开支,并承诺为德拉克皇室永久保留皇室称号,名誉,并为其修建一座纪念城市——德拉克城。条约废除仪式将于新年伊始之日于伦蒂尼姆皇家公园正式举行,允许维多利亚公民前往观礼,并将向整个泰拉大地实时直播。”
一身金丝白袍,宛如童话书中走出的老贤者一般,维多利亚最年长者——温斯特面对镜头,郑重地鞠了一躬。
“感谢德拉克皇室为维多利亚做出的伟大贡献,维多利亚将永远铭记你们。在史册之中。”
信号切断。
苇草沉默的看完了所有的讲话,喃喃道:
“现在,我们连旗帜都没有了。”
第二十四章 对资本家和贵族使用炎拳吧?
“砰!”
凯尔特一拳砸在墙壁上,德拉克一族天生的巨力将别墅的墙壁一下子打出一个龟裂的拳印,不仅如此,她的拳上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将洁白的墙面烧出一个醒目的黑洞。
愤怒,除了愤怒之外,脑海里别无他物,凯尔特这辈子没有如此愤怒过。
发生了什么?那个所谓的德拉克末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塔露拉·雅特利亚斯?雅特利亚斯这个姓氏不是早就绝嗣了吗?
魏彦吾和爱德华的事情对于底层平民或许算得上秘密,但凯尔特显然不属于底层平民那个阶层,她对爱德华已经被魏彦吾杀死的事情一清二楚,但为什么没人告诉她,爱德华还有个女儿?
“不行,大概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塔露拉?她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爱德华的女儿,有什么证据代表德拉克,代表我们?”
历史上的德拉克盖尔王就曾经被伦蒂尼姆的德拉克王所代表,与阿斯兰签订了停战协议,而今她好不容易卷土重来一次,居然又被伦蒂尼姆的一脉所代表了,而且这次还更过分,直接放弃继承权?
开什么玩笑,德拉克什么时候绝嗣了?我不就获得好好的,还有拉芙希妮,就算只有我们两个又怎么样,我们不也是德拉克?
“姐姐。”苇草突然出声道,将凯尔特的理智从愤怒中唤回,“哥哥前段时间,是不是去过一趟龙门?”
“那又怎样.....”凯尔特反驳的话戛然而止,像是鱼刺一般卡在了喉咙里,涌上心头的不祥预感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她感到窒息,“等等,拉芙希妮,你在说什么?你想说,维恩去龙门是为了...为了.....”
“为了找到【证据】。”苇草贯彻着你不敢说的话,我就帮你说的准则,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凯尔特心中不愿提及的猜测,“如果哥哥去龙门是为了找到证据呢?如果世界上还有谁知道有关爱德华叔叔的事情,那就只能是魏彦吾了吧?”
“姐姐,想想魏彦吾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凯尔特小嘴微涨,陷入了长久的失神之中。
魏彦吾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这件事凯尔特还真的不清楚,有关龙门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在一心扑在维多利亚的凯尔特的关心范围之内,但有一个消息,哪怕是压根不关心龙门和炎国的事务,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
“魏彦吾发表檄文,兴兵靖难。”
凯尔特不可思议的说道,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这个有关魏彦吾的消息之中包含了多少的信息量。魏彦吾为什么敢起兵?他的背后有谁?他的底气在哪里?
根据在伦蒂尼姆内部的眼线回报,前段时间,皇家威斯敏斯特国际机场接待了一架来自龙门的私人航班,这则消息当时没有下文,与深池的近期计划也扯不上关系,凯尔特便将它忽略了过去。但现在看来,魏彦吾很可能和维恩达成了某种协议,他或许从维恩这里换到了什么支持或是承诺,所以才能有足够的底气起兵。而维恩从魏彦吾哪里能交换来些什么利益呢?
一个城主不可能许诺一位帝国的领导者权力或是财富,魏彦吾给得出,且维恩也想要的东西,不言自明,只有一个,就是苇草口中所说的【证据】。
凯尔特自以为自己带领深池的突然发难是打了维恩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维恩早早的就开始了布局与谋划,自己的主动出击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不,不对劲。”
凯尔特坐在床边,双手抱住头,她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既然维恩早就开始了谋划,凑齐了德拉克继承人,德拉克王室证物,国内政治稳定这三个必要因素,并已经决定好了,在新年伊始之日举行仪式,废除德拉克的继承权,那自己的叛乱,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深池不可能坐以待毙,自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锁链被套上脖颈,在废除继承权的仪式举办过后,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的自己一定也会起兵造反。不是凯尔特自夸,她对自己的性格如何,一向有着很明确的认知。而自己之所以会在仪式举办前就举兵,完全是因为接触过的几位“大公爵”盟友们的支持与催促。
他们宣称,伦蒂尼姆此时刚刚与圣骏堡分离,两国相距不远,如果现在发动袭击,让维多利亚陷入混乱,那近在咫尺的乌萨斯帝国一定会有所悸动,到时候,深池说不定能获得一个强大的盟友。他们还宣称,莱塔尼亚,叙拉古,玻利瓦尔等一系列目前处于维多利亚世界体系下的国家早就对阿斯兰皇权深感不满,只要扯出一面合适的大旗,他们很快就会蜂拥而至。他们还说,维多利亚的贵族体系也会帮忙。
他们是明知道维恩早有准备的!却还是一味的向深池许诺,催促深池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就发起了袭击,然后被准备充足的维恩一举歼灭!
凯尔特恍然大悟,但这份解除疑惑后的清明不仅没有让她感到喜悦和放松,反倒让她更加愤怒和心寒。
他们——她的所谓的支持者们——他们根本没打算真正的扶持德拉克王室,他们只是想要削弱阿斯兰皇权!
“他们想要的只是这面旗帜。”凯尔特心乱如麻的喃喃道,“他们只是想要我们站出来,打出德拉克的旗帜。告诉全泰拉,德拉克还在,让维恩筹备良久的仪式变成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让阿斯兰好不容易提升的皇权再一次在一场乌龙之中滑落到谷底。至于在这之后我们会怎么样,他们毫不关心。”
为此,他们逼迫我们提前发动袭击,就是为了赶在维恩宣布废除德拉克继承权之前,因为一旦维恩成功,事情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那深池存在的最后一点意义——借助法理宣称搅乱维多利亚——也就消失了。
贵族们堆笑地嘴脸,夸赞的言辞,信誓旦旦的承诺,此刻仿佛都化作了耳边讥讽不屑的嘲笑。
凯尔特仿佛感到一张面具在无形之中扣在了她的脸上,她一厢情愿的理想被当作了垫桌的筹码一般随意推上赌桌,去进行一场庄家(维恩)已经出千的赌局。
鼻尖的酸楚骤然涌上心头,凯尔特匆忙转过身,不让苇草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起码在苇草面前,她不想让那个英明正确,高高在上的形象。
虽然苇草从未这么看过她。
“姐姐,听我说”
苇草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凯尔特的身后,洁白的藕臂将凯尔特的脖子环住,将脑袋放在了凯尔特微微抽搐的肩膀上,听着那低声的抽泣,在凯尔特的耳边轻声道,
“就当是为了我,对资本家和贵族使用炎拳吧?”
PS:PS:周末py时间
简介:我叫陆鸣,是个穿越者,今天是我当舰长的第1095天,女武神越来越多,但我却依旧单身,每天兢兢业业工作,开着休伯利安在不同的世界中穿行。
如果不是早知道《崩坏3》是款柑橘味的游戏,我肯定会以为女武神们都喜欢我。
但现在,随着爱莉希雅上舰,我的单身生涯结束了,带着粉色妖精一般的女朋友向自己的员工炫耀,却不知为何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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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的忍者八重霞,你最近工作为什么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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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亲王殿下,车已经准备好了
“你在哪里见过苇草?”
维恩严肃的问道,苇草的下落连维恩都不知晓,只能粗略的知晓她处在都柏林一带,而在深池叛乱之后更是直接不知所踪,韦纳特现在突然提到了苇草,由不得维恩不在意。
韦纳特也没在卖关子,确定了苇草的身份之后,他立刻回答道:
“殿下,苇草小姐现在就在小丘郡附近!”
“小丘郡附近是哪里?”维恩问道。小丘郡虽然只是一座中型移动城市,所处的地方也不算是交通要道,但占地还是足够宽广了,现在特雷西斯的部队还在行军过程中,未能抵达,只靠着小丘郡这点驻军,维恩总不能把整个小丘郡翻过来找一遍吧。
韦纳特愣了愣,张了张嘴,老半天才回答道:
“从驻军营地南边开始前进,进入小丘郡市中心,穿过中心广场,在雕像处转弯,沿着一栋红房子的残骸前进,看到一颗大松树后右转,一直走,穿越三个移动区块,越过外围农业区块,就能抵达当地教区,教区背后的向日葵花田里有一栋别墅,苇草殿下就在那里。”
维恩沉默了一下,回过头看向特蕾西娅,特蕾西娅嘴角一抽:“我记住了,但是,这个线路是不是有点奇怪,没有具体的坐标地点吗?”
韦纳特抱歉的低下了头:“很抱歉,殿下,就连这个逃跑线路也是苇草小姐告诉我的,我也不确定其中是否绕了弯路。因为我要躲避巡逻的深池士兵,也来不及记下详细的路线图.....”
苇草指给他的逃跑线路啊。
维恩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加责怪这关键时刻不靠谱的韦纳特,人家死里逃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苇草给他指路的时候,为了绕开监视岗哨和巡逻部队,肯定也废了一大番功夫,路线复杂肯定是难免的,倒不如说,韦纳特爵士能记住这条复杂的线路图,安然无恙的躲过搜查逃回安全区,就已经算他记忆力强劲外加福大命大了。
维恩向着特蕾西娅吩咐道:
“特蕾西娅,你和我马上出发,按照这个路线搜索,同时让凯尔希找汉密尔顿拿地图,分析一下深池可能的撤退路线,让她带上驻军包围深池。”
特蕾西娅点了点头:“就我们两个吗?”
维恩肯定道:“就我们两个,必要时候我会使用源石技艺,这个秘密还是少让人知道的为好。”
特蕾西娅露出了然的神情,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营帐。维恩这才转过身,再一次看向韦纳特爵士,道:
“趁这个机会,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这直接关乎着深池的命运,请你如实回答我。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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