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谁啊,这么晚了。”
大公们就像是复读机一样发出令独角兽听的都有些腻歪了的询问。
他们用人畜无害的声音回答道:
“你好,维多利亚皇室特使。”
房间内的声音转瞬间高昂了几分。等候了一天的公爵们似乎正在为自己终于等来的皇室的诏安感到喜悦和安心。
于是,诡异的时间点被当做了不成熟的女皇发泄心中小小情绪的方式,名为独角兽的不明来者被当做了新皇新豢养的猎犬,大公们毫无防备的打开了防守严密的宅邸大门。没有穷途末路的严防死守,只有等候多时的笑脸相迎。
“忙到这么晚,真是麻烦诸位使者了。快,里边请。”
“不不不,现在才轮到大公阁下,倒是让您阁下久等了。”
嘴上说着,但独角兽并没有推辞,跟着大公便走进了他们毫无防备的宅邸内部。
“哪里的话,来自尊贵皇室的关怀,无论何时领受,都令人如沐春风啊。”
大公的脸上还在笑,但独角兽已经翻出了腰间的名单,越过哪些已经打上红叉的名字,数到大公的位置,确认后合上名单,露出慈悲的微笑:
“哈哈,客气了,大公,我翻了翻名单,名单上有你,你没有下次了。”
大公一愣,又一次问出了一个让独角兽今晚已经听到厌烦的问题:
“什么名单?”
独角兽抽出了利刃。
“肃反名单。”
........
第二天,伦蒂尼姆早报。
穷凶极恶的诺曼底公爵叛军残党死士昨夜于维多利亚各地发动自杀式袭击,数名维多利亚公爵及其家眷卷入其中暴死,阿斯兰皇室承诺抓住凶手定将严惩不贷。
西郊宅邸,早早的就亮起了灯。
总算是和哪些恶心人的贵族算完了一笔账,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维恩高兴的举起酒杯,和欧内斯特与温斯特两人碰了碰杯子,夸赞道:
“麻匪(叛党)火并,县长(公爵)暴死。能想出这招,欧内斯特元帅,高!”
欧内斯特匆匆忙忙举起杯子与维恩的杯底碰了碰,转头看向一旁的独角兽温斯特,赞扬道:
“不不不,再好的
计划还是需要执行人的,能将这个计划执行的如此天衣无缝,不留半点痕迹,温斯特大族长,硬!”
温斯特惭愧的摇了摇头,举杯向维恩敬酒道:
“我这不算什么,都是几千年的老手艺了,熟能生巧,倒不如说,安排了现在这一切,让维多利亚不伤一分一毫的剪除了这么多枯枝败叶,维恩殿下才是首功!”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一齐向着维恩举杯道:
“维恩殿下,又高又硬!”
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第一百零六章 莫斯提马与维恩的三年之约
拉特兰,圣城,教皇宫。
时隔一个月,枢机主教们再一次齐聚一堂,脸上神色各异,所为之事居然还是维多利亚。
教皇这次亲自参加了枢机会议,毕竟这次会议与以往几次不太相同,不是讨论如何帮助维恩,而是讨论维恩是否还值得信任。
在高坐台上的教皇轻轻将权杖在地面上敲响,宣布会议开始之后,红衣大主教雷蒙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他从袖口中取出今天新到的拉特兰报纸,和托人从维多利亚发回的伦蒂尼姆晨报,排成一排,重重地拍在了红衣主教圆桌的桌面上。苍老的脸上凶神恶煞,就连头顶的光环都亮了三分,怒斥道:
“这是一个可耻的背叛!维恩.布鲁斯背叛了我们!”
他指着伦蒂尼姆晨报上有关诺曼底公爵罪行的罗列,其中有一条就是有关私通当地拉特兰教会,将孤苦无依的孤儿送往教堂成为修士以换取教堂的“好处费”而非按照维多利亚法律送往福利院。
这是可耻的买卖人口的行径,曝光出来对拉特兰和维多利亚都有影响,但维恩却依然选择将其刊登了出来,并作为诺曼底公爵十宗罪之一进行全民公审。
“这种事情,他应该想办法帮我们捂住,而不是让他流出甚至登报!”
雷蒙主教铮铮有声,眼睛也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乌尔比诺主教。显然,骂维恩是假,怼乌尔比诺才是真。
乌尔比诺见状冷笑了一声,当即眼观鼻,鼻观心,信口说道:
“这是可笑的污蔑,拉特兰从未做过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情,这是地方教会在维多利亚腐朽环境中遗忘了神的指引犯下的过错,我已经奏请教皇冕下对该教会以及教职人员施以绝罚之刑!”
雷蒙主教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偏过头看向圣座之上的教皇,教皇轻轻的点了点头,承认了确有其事。
雷蒙主教这才颇有不甘的放弃了针对乌尔比诺的计划,转而说道:
“即便如此,维恩也让拉特兰的声誉蒙受了损失......”
“拉特兰的声誉早在宗教改革论纲发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损失殆尽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乌尔比诺就拍桌而起,提高嗓门打断了他。
这位新晋红衣主教的表情倨傲,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雷蒙主教,气势仿佛天生就要高了那么一截。
你针对我针对完了,现在可就该我反击了。
乌尔比诺摊开手,向着周围面色不佳的诸位同僚说道:
“相信诸位也清楚,宗教改革运动发生之后,拉特兰教会的力量衰弱了不少,但诸位可能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那就让我来告诉大家。”
乌尔比诺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份统计表,照着上面的数据缓缓念道:
“维多利亚,曾存教会三百零八座,现存教会十八座。乌萨斯,曾存教会九十六座,现存教会三十三座,莱塔尼亚,曾存教会一百九十六座,现存教会六十六座,炎,曾存教会一座,现存教会一座。”
他深吸了一口气,肃穆道:
“我们的衰退是实打实的,除了因为海洋的原因需要依仗我们的伊比利亚,整个拉特兰的势力在全泰拉大地都呈现溃退之姿,诸位,莫非以为我们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但这也不是维恩将这种丑闻刊登上报纸的理由!”
矮小的辛吉德主教反驳道。
“这真的是维恩刊登的吗?”
乌尔比诺反问道,
“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前去哥伦比亚时,就以您,尊敬的辛吉德主教的名义去哥伦比亚那个销金窟为点了一份沃尔珀少女的全身服务.....”
辛吉德的老脸一红, 出声喝骂道:
“我没做过这种事!乌尔比诺,你居然敢干这种事,简直是亵渎神明,我们势不两立!”
乌尔比诺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安慰道:
“冷静,冷静。辛吉德先生,我这段时间都跟在教皇冕下身边,哪里来的时间去往千里之外的哥伦比亚呢?我举着个例子,只是希望您能明白,一个署名谁都能冒用,起到的效果却是非同一般。您看,我刚刚这一句话,您可不就想要和您的朋友,同僚,虔诚的乌尔比诺修士决裂了吗?”
“我可还在您的面前,您可以轻而易举的解除对我的误会,但维恩可在千里之外,如果仅凭一个维恩的署名就将他打为了叛徒,那误会可就再也没有解开的一天了。”
“更何况,这篇报道的撰稿人,可是我们拉特兰最大的敌人之一——约瑟夫.普利策记者。”
乌尔比诺指着桌面上报纸右下角那不起眼的署名,淡淡的说道。
约瑟夫.普利策,没有任何一个教会的高层能够忘记这个该死的名字。
虽然宗教改革并非他一手推动,但却是他一的一篇题为《因信称义》的报道将整个宗教改革运动推向了**。如果不是他写下那篇该死的夺人眼球的报道,将宗教改革的星火洒遍了满是干柴的泰拉,这项运动完全可能被反应过来的拉特兰限制在维多利亚一国之地,远远造不成如今的损失。
约瑟夫.普利策是拉特兰的敌人,而维恩是拉特兰的朋友,一个敌人在对拉特兰不利的文章中附带上朋友的署名,其可信度的确存疑。
辛吉德愣神的重新坐下,眼睛微眯,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乌尔比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又何尝察觉不到维恩的异常?凭他对维恩的了解,做出这么多反常举动,一点也不像是纨绔的维恩,十有七八是背叛了。但他心里有数又如何?整个拉特兰,谁都可以怀疑维恩的忠诚,唯独他不行!
他和维恩是绑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主教之位来源于在维多利亚为拉特兰寻找到了维恩这位可靠的盟友,他的话语权来源于维恩从前屡屡为拉特兰创下的功绩,他的财富也来源于教廷为维恩提供的资金援助中的抽成。
维恩可以背叛他,但他无论如何不能背叛维恩。否则别说他的终极目标:封圣,恐怕现在到手的权力都得交出去,还得小命不保。
谁能放弃权力呢,谁能轻贱性命呢?
除非有一天他真的修成了七美德,视金钱,权力,乃至生命如粪土,蒙主感召。否则这个怀疑他就得一直带到坟墓里去。
但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冷不丁的响起。
“乌尔比诺主教,您的雄辩术的确精湛无比,但您所有论题的出发点,都是维恩.布鲁斯没有叛变拉特兰。那如果换一个角度呢?”
乌尔比诺抬起头,看向教皇的方向,在教皇的身边,一位明明拥有着惹眼的酒红色长发,却不知为何存在感极低的萨科塔教袍少女满脸疑惑的问道:
“就像您刚才所说,您能和辛吉德主教解除误会,是因为有着冕下为您担保,这层猜疑链才能被打破,否则单凭您的一面之词,辛吉德主教不仅不会相信您,或许还会派人前往哥伦比亚去调查一番。”
她的食指点了点嘴唇,明明是站在教皇冕下身边,理应最纯洁的圣女,却天生流露出一股娇媚,
“那,谁又能为维恩.布鲁斯担保呢?”
乌尔比诺的声音一噎,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出言驳倒他的居然会是圣女殿下,还是采用的和他一样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驳论方式。根本没有准备接下来辩词的他一时之间陷入了窘境。
圣女见状微微摇了摇头,侧过身,向端坐着露出欣赏笑容的教皇躬身行礼,道:
“那既然如此,遵循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原则,还请教皇冕下派遣专门的调查小组,前往维多利亚与维恩接触,如果他是朋友,就正好为此担保,如果他是敌人.....”
圣女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乌尔比诺,道:
“就尽快除掉吧,他知道了拉特兰太多秘密了。”
乌尔比诺咬紧了牙。
嘴上说着除掉维恩,说的轻松,现在的拉特兰哪里来的本事伦蒂尼姆暗杀一位现在正声名赫赫的阿斯兰皇室?
他们除掉的根本不是维恩,是他乌尔比诺,一旦维恩被确定为背叛者,那他乌尔比诺必然难辞其咎,甚至可能被一同打为间谍,交由裁判所火刑。
但乌尔比诺此刻却找不到借口否定圣女的建议,毕竟这个建议合情合理,他乌尔比诺又不能凭空变出一个担保人......
“我来为维恩殿下担保,冕下。”
突如其来的,议事厅的大门被突然推开,蓝发的堕天使抬头挺胸,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进来。
“教皇特使,维多利亚事务全权经办人,领亲卫铳骑使者,莫斯提马,向诸位上帝虔诚的仆人致敬。我,可以为维恩.布鲁斯的忠诚担保。”
莫斯提马一字一顿,郑重的说道。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维恩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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