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纸篓子
前纪元逐火之蛾最后的领袖。
同时,也是前纪元人类最后的领袖。
神之键的创造者,圣痕以及超级人工智能的发明者。
这些,便是奥托从虚空万藏那里了解的,也是无数平行世界绝大多数Mei博士的人生经历。
但我们都知道,不能够拿原著世界线的梅套上如今这个科学上帝版本的梅,而相比较奥托对于梅的一知半解,梅对奥托的了解却是在清楚不过。
“一个人要拯救另一个人,究竟要跨越多长的岁月。”
“一个人要拯救另一个人,究竟要犯下多少罪孽。”
“你成就过他人的梦想也践踏过他人的理想,你救助过伤者也造就了累累尸骨,仅仅为了成就当初那个天真的执念。”
“但在人生的最后都不重要了,不管复生的那个卡莲过着怎样的人生,不管世人怎样评价你的罪恶与善行,我相信你都应该了无遗憾。”
所以,梅更清楚要怎么对眼前的奥托进行交谈。
奥托。
他是无数悲剧的推动者、他是无数罪恶的制造者;他曾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痛失至亲。他也将崩坏意志从人类即将面临的考题中抹除,为人类指明了战胜崩坏的道路,让全人类近乎作弊般避免了惨烈的结局,其代价只有他自己的消弭而已。
他就像所有矛盾的集合体,纯粹又复杂、清醒又疯狂,就像这世间没有绝对的黑白。当抛却了那些沦为后人谈资的是非功过,他也不过是个为了自己的孙女熬夜挑食担心、为了她新工作顺利亲手缝制衣物的爷爷;他也不过是个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付出一切的男人,他也不过是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
他展现了极致恶、也成就了极致的善。他毁灭了世间的无数美好,同时,也将一个不美好的世界,变成了他所期望的样子。
我们欣赏奥托,是对他的忠诚,他的爱情,他的智慧,他的坚持,他的谋略,他的良善共鸣。
我们讨厌奥托,是对他不干人事,坏事做绝,玩弄人心,他的恶性不满。
套用型月的那句话,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恶人的谢幕不需要观众。”
但对于这些,还有旁人的看法,奥托其实都不在意。
“我并不需要打动任何人,这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
“无字之碑就是最好的评价。”
“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五百年,就是我在这丑陋的世界中最后的倔强。”
“我并不想当拯救世界的英雄,我只是想当那个只属于她的大发明家。”
“世界对我来说不重要,有她的世界才重要。”
“比起这个,我更加好奇,前纪元的Mei博士,你找我有什么事,或者说,你不是我们世界的Mei博士?”
奥托·阿波卡利斯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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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插一句。
客观来说,天命比起逐火之蛾,究竟是更好的保护了文明还是更糟糕的伤害了人类?
中世纪阿波卡利斯家族领导的天命和奥托领导下的天命,谁更接近于战胜崩坏?
我想,说到这里,可能很多的人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毋庸置疑,奥托让很多本来会死的人活了下来,但是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认为自己“本来会死”。
德莉莎不会认为自己有可能打不过西琳,她只会记得爷爷害死了塞西莉娅。
确实,奥托让很多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没了,比如温蒂,比如法场民众,这就是肉眼可见的错。
但崩坏世界最本质的真相是什么?是文明一个纪元接着一个纪元的团灭,是上个纪元文明死的只能留下几个战士和神之键,目的是希望这个纪元的文明能活下去。
是奥托出生以前苍玄没了,姬麟没了,卡莲他爹没了,黑死病爆发几千万人没了(崩坏世界观下黑死病是崩坏造成的)。
所以,这些总不能够推到奥托身上去吧?
当然,这里也不是要洗白奥托,事实上,奥托也无需洗白。
因为,在梅的眼中,奥托这个存在无疑也是可悲的。
“奥托,你的才能,不该就此浪费。”
回到正题,面对奥托的询问,梅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世界的Mei博士。
或者说,梅认为,这种小事不用特意解说,作为聪明人,奥托能够自己想明白。
事实也是如此,从梅的态度,奥托很快便看出了什么。
“Mei博士,你是想要招揽我这个亵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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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神之人。
奥托这么自我称呼其实也没问题。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有资格摆弄虚数之树的。
而在崩坏多元宇宙,虚数之树说是神确实不为过。
单纯地位上,根源之涡在型月的地位也不一定能够比得过虚数之树在崩坏多元宇宙的地位。
“神吗……”
所以,听了眼前奥托的话,梅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转而向奥托问了一个看似毫无相干的问题。
“……先不说招揽的事情,我只想问你,这样,就够了吗?”
“……Mei博士,你想要说什么?”
“……我是说,这样就够了吗?”
梅看着表情渐渐改变的奥托,如此说道。
其实,本质上,梅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刺激奥托。
要不然怎么之前说奥托可悲。
谁都会为奥托感到悲哀,孤独地等了五百年,
就连一个人消散于风中时,眼前的走马灯里,
闪过的都是五百年前与她短暂邂逅时的样子。
最后用自己的生命才换来与卡莲的最后一面。
但问题是,奥托本人无疑是欣喜的
看着他那最后毫不犹豫的、决绝的眼神
就像之前说过的,相信奥托是了无遗憾的
他用自己周全的谋划和坚定的信念战胜了命运
为自己争取到了创造全新世界的可能,让虚数之树上长出了新的枝丫。
但问题是,梅要做的不是让奥托就这样无遗憾,为了招揽奥托,梅才决定刺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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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阿波卡利斯的愚者
话归正题,你知道吗。
人的一生将经历三次变化。
正如骆驼,狮子,孩子。
骆驼背负他人所施加的名为“你应当”的重负,在精神的沙漠里孤独前行。
狮子通过搏斗抛弃这些重负。
孩子拥有建立新价值的权利。
而奥托.阿波卡利斯,我们看到了他成为狮子的瞬间,我们也看到了他把建立新价值的权利赋予他人的过程。
但是讽刺的是。
骆驼对应末人,也就是“不知爱己”之人。
【这便是尼采的哲学。】
梅的想法很简单。
狮子对应高人,也就是向“你应当”这个负重,这个魔王高举长剑的人。
超人对应孩子(不完全),也就是建立新秩序的人,无法用旧道德和秩序束缚的人(上帝已死后的秩序建立者)
梅也知道,奥托在杀死了“你应当”这个敌人后,杀死了上帝,也就是“无法拯救卡莲”的规则,走向了超人。
但是很可惜的,他用生命换来的超脱却最终拯救了一个末人,一个旧秩序,旧思想的执行者,一只于死亡沙漠中,漫无目的游荡的骆驼。
套用梅的观点,尼采哲学中的诅咒在奥托身上仍然持续,正如那句话。
“我将永远回到这同样的、同一个人生,不管是在最大的或是最小的方面,让我再宣讲一切事物之永远回归。”
最终,超人被末人代替,完美的轮回。
如果用阿贝尔.加缪的话来总结奥托。
应该认为,奥托.阿波卡利斯是幸福的。
但说实话,这种幸福与了无遗憾,在梅看来,却是拥有妥协的成分
是的,梅有资格认为,奥托在最后与崩坏多元宇宙达成了和解与妥协
所以梅并不认为自己的刺激没有用
毕竟,看似了无遗憾的奥托,那童话般的结局并非没有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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