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知非
洪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或许不会认同，但事实就是，在很多人眼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从这方面来看我们和普通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条天然的裂缝，不可否认有些人会喜欢我们，但同时你也应该注意到，有些人并不喜欢我们的存在。
借由这一点，他们可以轻易地用各种方式把人们的矛头转移到我们身上。当一个理智的人被群体所裹挟的时候，他的理智会很快泯灭，剩下的只有盲从。”
“这……那你想怎么做？”史蒂夫本能地询问着，此时他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
洪非不假思索地道：“其实在出手之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才会跟你说，战争虽然停止了，但这远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既然有人想要利用我们来转移矛盾和承担责任，那不妨我们主动一点。不过，这件事由你来做最好。”
史蒂夫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人气更高，而且你不在的这些年里，这个国家一直将你视作完美的榜样来进行宣传，只有你来做这件事，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真实的一面。”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洪非笑了笑，问道：“在说这个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史蒂夫：“你说。”
“你这个美国队长，是少数人的队长，还是多数人的队长？”
史蒂夫愣了愣，似乎不太明白。
洪非指向下方：“换句话说，你觉得你的目标是为了让这些数量庞大的毫不起眼的普通人过得更好，还是为了给那些已经掌控和攫取到社会中绝大多数资源的人保驾护航？”
史蒂夫明白了，他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为了前者，因为我曾经就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他们更需要我！”
“很好。”洪非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其实，如果我们没有反应的话，那这场战争到这里确实可以结束了，只不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它必然会带来强烈的反噬。既然如此，我的决定很简单，先下手为强。
这确实是一次外星人入侵，但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先兆，这一次的关键，是有人研究了宇宙魔方，给远方的外星人发送了一个明显的信号，这是第一点。
战争开启之后，神盾局投入你们这支队伍参战，整个过程中，我没有看到军队，也没有看到政府组织起像样的撤离，所有人乌泱泱地冲向城外。
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看到任何有组织地参与到搜救援助中的队伍，军方的飞机在侦查，坦克、装甲车停在城外，他们是怕这些民众抢了他们的装备么？神盾局的飞机来来往往在城市上空飞翔，运送的都是外星人留下来的残骸，地面上参与搜救的队伍寥寥可数，他们是觉得那些人死定了没必要再救了吗？甚至刚才我看到有人候在门外，是想把宇宙魔方和心灵权杖都带回去？”
史蒂夫面皮一抽，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他们还想把洛基也一起带走。”
“呵，如果洛基不是索尔的兄弟，那他倒是绝对负得起这场战争的主要责任。”
闻言，史蒂夫不甘地道：“我们不能把他留下来吗？”
洪非看了他一眼，叹道：“你不知道阿斯加德有多强，他们可能不会毁灭人类，但却可以轻易毁灭想要迫害他们王子的人，哪怕是一个犯了罪的王子。
索尔的参战已经表明了阿斯加德的态度，他们不支持也不赞同洛基的行为，这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这件事不用再想了，哪怕你愿意和索尔去谈判，这个国家的人也不会支持你。”
聪明的史蒂夫默默点头。
“在所有人都选择沉默的人，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发声。
总而言之，外星人的入侵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将自己的鲁莽行径与肆意妄为所产生的后果，强加到了整个人类的头上。
如果我们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未来就会有人把它当做筹码来对付我们这些不太一样的人。”
史蒂夫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这样一来，你恐怕也会被牵扯进去。”
“无所谓，洛基是人证，他会说明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知宇宙魔方的下落。而且心灵权杖会留在地球，如果有人不相信它的作用，那就把它拿出来给那些不愿意相信的人亲自试一试。”
换句话说，洛基可以证明自己在洪非拿走宇宙魔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魔方的下落，并且随时可以借此打开空间通道降临地球。因此，洪非拿走宇宙魔方反而是为神盾局挡了一灾。
再则，心灵权杖会证明洪非之前确实已经被洛基控制。
至此，洪非的嫌疑会被完全洗清。
沉默片刻，史蒂夫还是有些犹豫：“真的只能这样吗？”
“只能这样，别忘了，九头蛇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提及九头蛇，史蒂夫稍显松动的内心很快便坚定下来，“好，不过我需要帮忙。”
“没问题，回头我会让大头给你聘请一支专业且庞大的律师团队，他们会帮你把那些应该承担责任的人送上法庭。”
“嗯，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我们能赢吗？”
“不能。”
“嗯？”
“我们当然不会赢，但不能赢，不代表我们就是错的。有时候我们的努力并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因为过程本身就很重要。”
“我懂了，让该承担责任的人承担责任，不能因为战争的结束就抵消了他的过失。即便不能赢，也让更多的人通过关注这件事来知晓真相，不让它在以后成为某些人手中挑拨离间的工具。这就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没错。对了，外星人留下来的残骸非常多，它们坠落在城市里很多的角落，神盾局现在一时之间运不走多少，回收它们是一件大事，记得提醒他们一声。”
“我会的！”
十环与龙
第190章 原告：美国队长、纽约市政府及众多伤亡群众家属
虽然早知道史蒂夫一定会答应，但凡事未定之前总难免意外，眼下史蒂夫愿意接下这个任务无疑是极好的。
洪非跟他所说的那些自然不全是假的，甚至可以说完全都是真的。
不过他个人的想法并没有那么伟光正，他就是为了报复，或者说是折腾。
勉强可以算是殊途同归。
回头进入房间，洪非来到洛基面前。
索尔顿时踢了洛基一脚，“站起来！”
洛基起身，洪非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起来：“你好像有话要说？”
洛基：“我觉得你要说的更多。”
洪非笑容愈发灿烂：“那我们聊聊？”
洛基也笑：“好啊。”
洪非转头看像索尔：“有兴趣到我家坐坐吗？”
“好。”索尔欣然应允。
这时，收到消息的朗姆洛和西特维尔再次带队走了进来。不过他们能带走的东西只有一件心灵权杖。
面对众多英雄，尤其是洪非的面孔，朗姆洛一直垂着头没说话，上前将权杖放进箱子里提起就走。
史蒂夫在洪非身旁小声道：“你觉得他们像九头蛇吗？”
洪非摇头：“说不准。”
随后，史蒂夫等人留在斯塔克大厦收拾残局，而洪非、弗兰克等人则带着索尔和洛基返回庄园。
皇后区的家暂时不能回，有人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
回到庄园，安排众人暂时休息下来，三号开始备餐，洪非带着洛基来到地下室。
全金属的房间让洛基看得津津有味，他笑道：“我觉得你跟我可能是一样的人。”
洪非摇头：“那你就错了，我跟你完全不一样。”
“哦？”
“我比你强。”
洛基笑容一收。
洪非：“我比你更有自知之明，至少我没想过要找一个自己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人去借军队，妄图以此来开拓自己的疆土。”
洛基瞬间面沉如水。
洪非上前一步，四目相对，反问道：“怎么，我说错了？”
僵持片刻后，洛基蓦地笑了起来。
“你确实很聪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控制到你。”
洪非不说话了。
洛基：“你假装被我控制，然后去跟那些相信你的人打成一团，故意按我说的方法去打乱他们的计划，阻碍他们的行动，给我争取了打开空间门的时间。所以，你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
眼见洪非一声不吭，洛基似乎越发来劲了。
他兴致勃勃地围着洪非转圈，眼神四下打量，口中还滔滔不绝地道：“是你把宇宙魔方从神盾局带出来的，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不，不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一点，所以你就是单纯地把宇宙魔方抢了。
但是我来的时候你好像并没有特别震惊，甚至主动出手针对我来降低了我的警惕，然后顺水推舟地假装被我控制，借我的名义去完成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后来你又亲自对齐塔瑞人动手，甚至在你的帮助下，索尔才关掉空间门结束了这场战场。我在神盾局看过你过去的记录，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甚至偶尔表现得疯疯癫癫。你这么做，难道也是发疯了？”
洪非的眼神随着洛基的身影旋转，不过他就是不肯开口。
洛基想了想，眼神微微泛起光芒：“你难道是想借这件事来给自己洗白，从此获得一个正常的身份和评价？”
顿了顿，他又自己摇头：“不，没那么简单，你肯定还有其他的计划，你一边让我打开空间门带来了齐塔瑞大军，一边又亲手阻止了我的计划，让所有人都认定你是这场战争的大功臣。啧啧，你的谋划确实很不错，除了我，恐怕没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我猜，你想要的东西，未必比我想要的要小吧？”
“说完了？”洪非突然开口。
洛基保持笑容道：“你真的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不妨跟我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合适的话，我们也许可以达成合作，这样我就不必把你的事情告诉索尔和其他人。”
“你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是你先威胁我，之前你的眼神我看懂了，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说话，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了？”
洪非砸了一下嘴唇：“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洛基继续用低沉中带着蛊惑的声线道：“说吧，让我看看身为一个米德加德人，你到底有多聪……”
嘭！
骤然之间一声闷响在金属房内荡开。
只见洪非毫无征兆地起脚，内脚背刹那间和洛基的侧脸亲密接触，洛基的身体也猛地砸向地面。
而后，洪非骑坐在洛基身上，面对着他的脑袋不断挥拳。
纵然洛基拖着被铁链束缚的双手拦在头上，他也丝毫不顾地疯狂拳击。
“就你聪明！”
“就你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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