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收手吧阿咸
“灰狗巴士,就是那种长途便宜大巴,座位挺宽敞,就是车里环境不好。”
韩离刚说完就后悔了。大头熊看起来并不缺钱,念的还是私立名校。
“好啊,那我们就去坐灰狗,坐到哪里?”
“灰狗没有确定终点的。我们在附近上车,向着蒙托克方向出发,如果看到感兴趣的地方就下车。”
“听起来挺好,这个可以整。”路明非来了精神。
于是两人下了游览巴士,在最近的发车点买了车票。车里和韩离说的那样,空气质量不怎么好,于是就大开着窗户吹风。
车上坐满了大约一半的位子,乘客们大多风尘仆仆。有几个乘客睡得很死,用外套当作被子,睡到哪里就在哪儿下车。巴士的车尾甚至还有洗手间,车上有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在兜售面包片和香烟。
“我在唐人街一家古董店里当店员。老板他是个很抠的人,贪图便宜,长途就经常做灰狗。有一次他不放心我,就带着我一起坐灰狗,结果我那次晕车晕得特别厉害。”
两人并肩坐在巴士的后排,韩离衣服上印着圣堂武士,路明非的印着小狗,而衰仔看起来有两个韩离那么壮。乘客们觉得他们大概是兄弟,当然也可能是基友......
大灰狗离开曼哈顿,穿过街道混乱的布鲁克林和皇后区。他们路过了长岛的度假区,但没有停下。巴士开得很慢,他们就慢悠悠地在公路上吹风,路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正午的太阳渐渐西垂。
两人没有坐到终点,他们在南安普顿就下车了,因为看见了一家主打星际的老网吧。两人在网吧里炫了一波技术,又在老板尊敬的目光中离开,连钱都不用给。
在路边快餐车买了热狗和薯条,配上两瓶啤酒,他们又坐上灰狗巴士,踏上回程的路。
日落时分,余晖渐渐黯淡。等他们回到曼哈顿的时候,估计挺晚了。
“哦对了,韩离。你知道‘金属侠’吗,不久前曼哈顿地区出现过的义警,火过一段时间。”
强烈的尴尬感,韩离顿时脚趾扣地。他一共就和克里斯汀出去“行侠仗义”了三次,没想到引起了那么多的关注,之后还出现过模仿者。“金属侠”算是最短命的超级英雄了。
“我不太清楚,我不怎么注意这些新闻。大头熊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其实是因为诺玛判定这个“金属侠”是个在野混血种,而且血统不低,让纽约小组额外关注一下。但对方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金属侠?我见过他的。”前座的黑人大叔搭话道。
“他特别强壮,泰森那样的体格在金属侠面前都像个小猫咪。他的双手能变成机枪,胸口能放激光炮,双脚嘭得一下就能飞上天空。”大叔一副我知道内幕消息的样子。
路明非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问道:“那你觉得他为什么消失了,去了哪里?”
“我偷偷告诉你们哦,金属侠已经被抓起来了!抓他的人就是托尼·史塔克,他担心被金属侠抢走自己的饭碗!”
路明非:......
黑人大叔开始和邻座的钢铁侠粉丝对线,两人则继续吹着晚风。
“大头熊,下周我准备出去玩两天,坐轮船出海。你要一起来吗?”他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因为和李叔提了一嘴,大叔就一定要让他出去玩。这孩子终于不自闭了,李雷觉得简直祖坟上冒青烟。
“下周啊,不行了。学校安排了实习任务,等任务结束了我们再出来聚聚。”
“好啊。”
————————————
棺材外,传来几声巨响,捆绑棺材的锁链崩断了。
罗隐立即缩回了精神之池。见鬼了,奥丁面具的结构他才破解了一部分,现在这节奏是要开棺验尸?
精神无法穿透这副金属棺材,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奥丁二号”取出了他的棺材,从山壁上运下。数十米长的巨型黑蛇驮起棺材,游动到阿瓦隆的中央,稳稳地放下棺材。
刺耳的摩擦声。棺材盖被掀开了。
海啸般的精神力量正在注入奥丁面具,罗隐躲在池子里一动不敢动。他被转化为傀儡的躯壳,其上的威压正以可怖的速度增强着。
岛上响起铺天盖地的古老维京战歌,宏大沧桑的声音中浸透着悲怆,血腥和荒凉。死去的战士于英灵殿瓦尔哈拉苏醒,再度踏上战场。
“罗隐”从棺材中站了起来,炼金心脏轰响,天丛云高速震颤。面具中透出熔金色的光芒,全身浮现暗金色甲胄,身后扬起暗蓝色大氅。
祂随意挥手,阿瓦隆中山峦大小的神马尸体,在高温火焰中燃烧为暗金色的枯骨,骨骼浮现出古奥的符文。
斯莱普尼尔站起来了,枯骨支撑着它雄壮的身躯,空洞的眼眶中升起幽蓝的火焰。
昆古尼尔从天空中飞入奥丁的左手,祂跨上亡灵战马,踏入澄澈的海水。
从海岸到天际的极光,瓦尔基里们在天空中肃穆地列成两排。阿瓦隆之门洞开,奥丁携着不断生灭的原界领域与世上最强悍的武器,踏上了遥远的征途。
罗隐心中升起强烈的怒火。没有人,可以让罗老板打工!
第二十章 开端
“在作战海域投放大量鱼虾,引诱目标离开曼哈顿近海进行觅食?”
路明非看着即将开始的计划,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准备干什么,钓龙?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头血统极高的龙类,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几乎不可能奏效的方法?”
在卡塞尔接受了常识教育后,连他都知道不要低估龙类的智商。高等龙类不仅智力不弱于人类,寿命更是要长得多。
“学院不能继续等下去,放任他在曼哈顿周围多活一天都是极大的风险,必须尝试一切可能的方法。
而且目标在进食方面一直很小心克制,我们猜测他很可能处于饥饿状态。”
施耐德并不为学生的质疑感到生气。他同样知道这种诱饵策略奏效的概率不大,但纽约任务实在拖不起了。
“一组,投放诱饵,完毕后迅速离开。”
上百吨的新鲜鱼虾,从低温的冰柜中被分批倒入海水,迅速恢复活力。
作战组已经全部武装待命,而指挥组所在的拖船上,声呐以全功率开启。最好计划顺利,那样下潜小组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进行水下探测作业。
今天是纽约任务小组等了很久的特殊天气。根据诺玛预测,还有二十分钟,曼哈顿附近海域将来持续强降雨,而气象台的天气预报出现了误判。能见度极低的环境,正是猎杀龙类的极佳机会。
十分钟过去,投饵海域没有丝毫动静。那头龙说不定正在水下嘲笑着他们的狂妄无知。
施耐德的眼神逐渐冷峻。如果投饵无效,就得采取地毯式搜查,配合水下武器炸出这头龙,那样的话计划不稳定因素将爆炸式增加。
“龙!龙!龙!”
对讲机中传来观测组的大吼。
诺玛观测到了目标的行动,此前祂从未采取过这样大胆的行动。祂在水下游动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声呐的显示屏中一个红点正以极高速向着远海移动。三十节,不,还在加速!
“不对!目标行动方向不是投饵海域,他是朝着另一个方向!”
见鬼......难道是他们的试探惊动了这条巨龙吗?他朝向的方向上有什么,他总不会是在逃跑。
诱饵计划发生剧变,此刻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施耐德几乎没有犹豫,“作战组立即转移,跟随目标开始行动,保持距离,等待指示!”
作战组由三到五人的小队组成,搭载小型快船,携带有大量枪械和大威力炼金物品。
但真正的大杀器存储在指挥组的拖船,“拉撒路斯”号上。装备部为了猎杀巨型种研发的炼金弹头风暴鱼雷,这艘拖船上就装载着两枚。
拉撒路斯号猛得调转船头,对齐目标行动的方向。作战小组的12艘快船在左右侧方护航。
“在目标行动方向上发现一艘游船。剩余距离仅4海里!”
施耐德心中一沉。调出卫星影像,屏幕上显出一艘中型游船,“晨曦号”。船上的旅客们还在享受着海风温柔的吹拂,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生命危险。
路明非看到那艘船的名字,恐惧如潮水般涌出。
电话,快点接电话!
“韩离,韩离!你们坐的那艘船叫什么名字?”
“等一下,嗯,晨曦号。”
屏幕上,巨型龙影正在飞速逼近晨曦号,路明非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有任何办法去救韩离,只能让他去船舱中躲好,提前拿好救生衣。
“尽快派遣一架救援直升机。”施耐德向诺玛下了指令。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忍想象即将发生的惨剧。目标龙类已经从深水进入浅水,海面上能清晰地看到他庞大身躯推起的浪涛。
参孙在一瞬间停止了猛冲,数十米长的龙躯潜入了晨曦号的正下方,跟随游船安静地游动。
观测小组的组员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目标狠狠地玩弄了。目标这是要什么,出去旅游?
“我们找到真正的目标了。”频道中传出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昂热。校长并未在拖船上一起行动,但在岸上时刻关注着任务的进展。
“这条巨型种只是龙侍,他守护的君主就在那艘船上。诺玛,帮我调出晨曦号所有乘客的名单。”
大多数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校长已经胸有成竹。
“明非,学院专门为你提供的装备箱,你可以打开它了。”
箱子中是一把大口径狙击枪。此外只有一颗修长的子弹,暗红色半透明的弹头,里面有鲜血般的光泽在流动变化。
“我看过你的训练成绩,在射击方面你是超一流。将贤者之石子弹精准射入纯血龙类的头颅,即使是龙王也会中毒死亡。
弑杀龙王的人,非你莫属。”
路明非一惊。韩离,他和一个龙王共处于一艘船上?
“逐个进行面部比对,按照危险级别排序。”调出的乘客名单被诺玛利用数据库中的巨量信息进行比照分析,逐个筛查。
名单越来越少,剩下名字的颜色逐渐变红。最终,屏幕上只剩下一个人。
无法调取到他的出生信息,多年前在中国出现过相似形象的人类,居住地有多起异常现象目击事件......他的名字后面,从文字,到照片、地图、新闻片段一应俱全。
路明非看着屏幕上深红色的照片,陷入了呆滞。
韩离,即使他自己都未曾清晰认识自我,诺玛已经将他的整个生命历程翻了出来,结合海量信息发现了他的异常。
狙击枪里装填入贤者之石子弹,被塞进路明非的手中。
“作战小组,开始行动!
干扰晨曦号的通讯,远距离打击船下龙侍。引诱龙王级目标进入射击范围。”
施耐德全然信任着昂热的判断,立即下达了攻击命令。
作战小组的快船远远包围住了晨曦号,每组留下一人操纵船只,剩余组员腰上系着钢缆跳入海中。
组长楚子航所在的“旗舰”拦截在了晨曦号之前,中型船只被伪装成了海警的样式。晨曦号在海警船的大喇叭声中停止了行进。
水下作战人员的手中端起了怪异的武器,由奥莉薇娅炼金工坊提供的大型剑弩。浑浊的海水中,只能看到一片令人压抑的黑影,但声呐成像帮助他们锁定了攻击目标。
第一轮,齐射!
成排的剑弩激在水下激发出数十道耀目的光,全数命中了龙侍。
第二轮,齐射!
半熔化的弹丸将参孙的龙鳞打得四处开裂,他对金属的掌控远不如自己的君主,无力阻挡这样极速的弹丸。
两轮齐射后水下人员迅速上船撤离,在撤离路线上布置水下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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