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揍仙师
景离的身份不足以进入这座宫殿,所以来这里的就只有公子寒一人。
“你确定要学习剑术?”秦王嬴政平静地问着,他看公子寒的眼神很平淡,没有看出一点儿的喜悦,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君王的情绪是很难被人察觉到的。因此,就算公子寒是他的儿子都不一定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顺应自己的本能。
公子寒点点头,他肯定道:“父王,儿臣早就下定了决心。”
“我若是有学剑术的根骨,那么我必须去学。君子并非是弱势群体,而是在乱世之中有自保之力又有学问之人才能称之为君子,就比如儒家几位,据说他们都擅长六艺,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并不能用来形容七国的读书人,他们的远志并不差,只可惜受到了眼界和身份的限制,看到的东西便注定他们很难越过身份这个范畴去谋划别的东西。
忠心是困扰他们的最大原因之一。
“你认为你可以跟儒家的人相比?”秦王嬴政反问着他。
儒家是当世最出名的显学,是天下人都敬之的门派。他们不争权,不为利,为天下输送了无数的读书人,缔造了儒家无双的地位。
读书人都以儒家为尊。
“我不能保证,可我不认为我比其他人差。”
公子寒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他现在无法用行动来证明决心,便只能用表情来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他清楚自己的弱小。
“当你踏进这潭水时,你的生活就发生了改变。你认为水影响了你,实际上是你打破了水的平静,让水再也难以保持那份淡然。生活便是相互影响的,你认为你能学会,别人也曾跟孤如此保证过。”
秦王嬴政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看公子寒的眼神带着点冷漠。
生活本就是复杂的。一旦捋顺,那么生活也就改变了。
“儿臣不知他人之愿,只知儿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公子寒神色慌张起来,当即低下头。
他没有跪倒下去,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在秦王嬴政严肃的话语下还是会失了分寸。
秦王嬴政扫视了他好一会儿,开口道:“乱世,是天下人的乱世,并非是你一人的乱世。”
“寒,孤寄予你厚望,不要让孤失望。”
秦王嬴政看着粉妆玉砌的他就联想到了越夫人,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
越夫人……
他随了越夫人的优点长,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日后的俊美。
可以说,王室的孩子就没有几个是丑的,因为源于生母的美貌就为他们奠定了美貌的基础。
“是,父王。”公子寒急忙应下,他的小手颤抖起来。直面于秦王嬴政,他还是很慌张。
“你和扶苏都是孤宠爱的孩子,孤不想看见你们自相残杀的一幕,懂了吗?”
秦王嬴政突然的一句话让公子寒迷茫在了原地。
这话超出了公子寒的认知,他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没有扶苏那般的细心。”秦王嬴政一下子就看透了他。
这个天真的儿子。
“孤为你找的剑术大家已在你的宫殿等你了。”
“下去吧。”
“不要辜负孤对你的厚望。”
……
公子寒头脑一片空白地任由景离拉着,他的步履跟景离的重合在了一块。
他还是没有弄懂秦王嬴政的那番话。明明这些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让公子寒感到陌生了。
“公子,到了。”
景离出声提醒道:
他看公子寒的眼神带着点怜惜。
公子寒本能地走了进去,他在主殿看见了一位陌生人。
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袍,长发被淡紫色的发带给束起。
听闻到声音,她转过身来,那双褐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公子寒矮小的身影。
她手上拿着一把被白色剑鞘给包裹的剑。
“我来自于韩国,是一个早已没了国的剑客。”她低沉的声音响起。
说不是沙哑,也不是很悦耳,就是听起来很舒服的那种。
是饱经沧桑过后突显出来的成熟,是公子寒现在这年纪无法读懂的伤悲。
“我没有家国天下的想法,只想把剑术传承下去。”她快步走了过来,伸出手抚摸着公子寒的肩膀。
她用内力来探索公子寒的根骨。
若是他毫无根骨,那么她是绝不可能教导他的。
下一刻,她错愕的看向公子寒,褐色眼眸里是震惊的神情,“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天赋呢。”
她原以为秦王嬴政的公子们都是被宠坏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学剑的根骨。
她虽然是韩国人,但是对韩国的记忆并不深刻,因为她是在秦国这边长大的。
比起韩国,秦国才更像是她赖以生存的家国。
“你如果不是秦王嬴政的公子,而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那么你的名字会闻名于整个天下。”她的话语一转,惋惜道:“太过于可惜了,你偏偏就是秦王嬴政的公子。”
“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不可能把这实力展现在人前,你只能隐藏起来。”
这千载难逢的绝佳根骨,有着非同寻常的学剑天赋的天才偏偏是秦王嬴政的孩子。
身份就导致了他不能暴露出实力来。
“这些我不在乎。”公子寒无所谓地应着,“我强大跟世人的目光是没有关系的。”
“他们的目光阻碍不了我变强,反之隐藏实力不代表我很弱。世人皆知不过是名声罢了,我从不在乎这些。”
他早就得到了比名声还要珍贵的东西。
“很好,小小年纪有这份见解,不愧是王室之子,果然跟寻常孩子不一样。”她颇为满意地说着。
这个孩子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还让她特别喜欢起来。
“既然你要学剑术,那么就必须拜我为师。”
她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师承是不可以胡来的。
她不可能把重要的部分交给外人,只会教导给弟子。
弟子和一个陌生人,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在看到公子寒绝佳的根骨之后,她就起了惜才之心。
这般根骨不学习剑术实属可惜啊。
“老师。”公子寒想都不想,直接应了下来,“请老师教导弟子。”
这年头本就讲究着尊师重道,传承这东西本就是不传授给外人,只传授给弟子。
“我姓韩,名云,字静凌,别人都称呼我为静凌先生。我修行的剑法为忘我,在江湖上自然是比不过那些天骄奇才。”
她口中的天骄奇才自然说的是鬼谷纵横这类的剑派。她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很显赫。
“忘我,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你若真想学,那就要做好准备。”
利弊她都说了出来,就看公子寒的想法了。
“没问题。”公子寒点头应了下来,“没有任何的事情是容易的。”
“忘我之剑,对我说不定很合适。”
“合不合适得看你对忘我之剑的掌握了。从基本功开始,今日起你就在梅花桩上练,这柄木剑就是你暂时的佩剑了,从明日开始每日都挥剑一千下,不到次数不能停。”她从桌子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剑。
挥剑一下都需要极大的力来挥,这一千下对成年人来说都不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这一千下足以让他累倒在梅花桩上。
静凌此举是很严苛,也是为了锻炼他。人只有到达了极限才能爆发出自身的潜力来,而且他的根骨绝佳。修剑本来就是很艰难的事情,她现在的严肃就是为公子寒的未来负责。
“是。”公子寒接过那柄木剑,这柄木剑的大小跟他身体相差无几。
他拿着这柄木剑显得格外诡异。从静凌看来,一个不到六岁的孩童拿着那柄跟他身高差不多大小的木剑,徒然给那张稚嫩的脸增添了几分童趣,整个人也幼稚起来了。
静凌褐色眼眸里一片平静,这个孩子的反应也跟同龄人不一样。
难道这就是宿慧早醒吗?
生长于王室,又先天宿慧,这孩子的前途充满了苛刻啊。
公子寒没注意到静凌复杂的神色,他的心神都用在了这柄木剑上。
不知为何,他握起剑的时候,脑海之中浮现过一些画面,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已经影响到他对现实的认知。
那些记忆是他抓不住的,却又想努力去回想的,公子寒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太过于复杂了。
他放松了心情,依照着本能去挥舞着那把木剑,一套行云流水,他挥舞完了一个剑术的完整招数。
静凌静观了全程,她表示很吃惊,一个毫无剑术底蕴的孩子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看来,这次她收徒是收对了。
虽然身为公子,他不可能主动显示出自己的实力,但只要他的实力成为当时最强,身为老师的她就为他感觉到骄傲。
世上有很多种的无奈,这恰恰是其中的一种。
“对于这套剑法你还有其他的印象吗?”她急切地问着,语气都渲染上急躁。
宿慧早醒的孩子天生就很聪明,他们具有常人所没有的东西。所以公子寒的那套剑术就被静凌认为是先天宿慧觉醒带来的一种特殊能力。
像这种宿慧觉醒都会带着不一样的能力,比常人聪明那是最基本的。
“我没有印象,就是本能地挥出。”公子寒缓缓地说着,他对这套剑术明明毫无印象,偏偏能够挥舞出来,这个认知实在是让公子寒感到诧异。
冥冥之中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很早之前就会这套剑术一般,任何东西都是要有基础才能够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