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零八
还残留着倾向下盘攻击的本能吗？淡淡地挑起眉毛，陈禹抬手挡在脸前拦下攻击后故意向后退了两步。
庞菲乘势追击，腰部发力，以被抓住的左脚为支点把身体硬生生抬上半空，右脚跟自陈禹头顶劈下。
“跟你说过一次也不长记性啊。”忍不住发出无奈地叹息，陈禹手头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捉住脚踝的右手向下一甩，庞菲的平衡顷刻间被彻底摧毁，连挣扎地机会都没有就狠狠摔在地上。
老实说如果对手是个女孩子，绝对会尽可能避免这样残暴的应对方式，但现在面对的是怪物，所以怎么出手都不成问题――以上，是他在心里的自我安慰。
被扔在地上的庞菲怒吼一声打算拉开距离后撤，但陈禹可不给她机会，脚下一动再次上前做近身肉搏。
只要不让对方动用右臂，那战斗力就丧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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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8.唯一的方法
“我说，你真的不是在发泄吗？”千辛万苦把双胞胎找全再送到安全位置，阿尔法马不停蹄直接赶向战场，但在即将进入战场前却停了下来，把疑问抛向陈禹。
“少在那儿说风凉话，赶紧过来一起想办法。”余光瞄到在一边放光的阿尔法，陈禹在脑海里一阵咬牙切齿，“我现在心里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没看出来，就觉得你揍人揍得蛮爽嘛。”
陈禹一时语塞。从场面来看，确实是他占据了场面的主动，大部分时间都是他通过技巧的压制痛击对方，偶尔中个一两下还是他故意卖的破绽。
但看似尽在掌控的局面下却存在着隐患。庞菲虽然丧失了理智，但处于下风这点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咆哮中的急躁不断增加就是最好的证明。生怕刺激过头让她不计一切地强化自身，陈禹只好卖更多的破绽给她“爽一下”。
在不断遭受打击的过程中，陈禹认识到了之前从未注意到的问题。在进攻端顺风顺水进步飞速让他一直以来都是以进攻压制的方式来速战速决，现在不得不硬吃攻击，防御力底下的问题立刻就暴露出来。
哪怕身体素质提升了十倍，百倍，这终究是人类的身体，没有可以大幅度化解冲击力的生理构造，重击很容易伤到骨骼内脏，哪怕能够忍痛处，行动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如果伤到肺部就会造成换气异常，伤到心脏会导致四肢短暂无力，骨骼断裂会导致身体失去平衡。
就算伤势能够快速修复，可影响却不会立刻抹去，而且疼痛和疲劳也会不断积累。
所以看似压着对方打的表象下，他其实才是不利的一方。
如今阿尔法回归，他总算可以暂时摆脱着棘手的状况好好规划一番了。
然而他想要后退撤离，庞菲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黏上来不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
陈禹忍不住咋舌皱眉。
“刚才欺负人家，现在遭报应了吧？”阿尔法在旁边起哄，随即自觉换回了严肃的语气，“不用拉开距离，你继续刚才的进攻方式，肢体接触最好能增加一点。”
“你什么意思？”陈禹警觉。
“正经的意思。”说着，阿尔法化作流光覆上陈禹右手，等到光芒散去，灰色的手套已经包裹住五指，“和之前对付那个小丑面具一样，还是需要通过接触获得更多的信息。”
“明白了。”陈禹眯起双眼，咬牙对冲过去。
……
“情报收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出把灵魂分出来的方法？”对拳后暂时拉开距离，陈禹一边平复紊乱的呼吸一边在心里问道。
压制力量这种事说起来轻巧，但实现起来在某种程度上比全力以赴更累人。
“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前半句答得还算干脆，但之后阿尔法就支支吾吾迟迟不愿讲出口来。
在陈禹几次催促下，它才终于叹了口气：“方法也不是没有，但眼下能想到的有点残酷过头了。”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眼见庞菲要再次挥动右臂，他赶紧重新贴上去肉搏――开玩笑，看起来正常的肢体做出的打击就足够让人难受的了，要是再硬接大到夸张的拳头，他十分怀疑身体还能不能承受的住。
“分离灵魂的方法我能找出来，但代价是让作为主体的灵魂消失。”
陈禹不由得身体僵硬，露出的破绽被对方抓住，重拳命中脸颊。内心和肉体的双重打击让他的脚步不由得虚浮起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连退数步。
嗅到了获胜的气息，庞菲毫不犹豫地跟上，拉到背后蓄力的左拳朝心口砸过去。
然后手腕就被捉住，再不得寸进。
“你这家伙，给我老实点，也不想想我现在到底在为谁苦恼？”陈禹抬起下颌，眼中泛出混杂着恼火与冰冷的光芒，“在我想出解决方法之前别来烦我。”
或许是被他的气势所吓到，庞菲产生了一瞬间的畏惧。她缩回脖子，打量过陈禹的表情，而后……开始了拼命的嘶吼挣扎。
“也是呢，这家伙已经没办法沟通了。”无奈地抬起左手捂住脸颊，陈禹迅速收拾心情，趁着还能用蛮力拖延之际在心底问道，“让主体灵魂消散的意思是？”
“就是说让抢夺，吸收另外三人的她的灵魂消失。到时候那三个灵魂就没有了舒服，应该就可以顺利归还到那三个人身上。”
“净化不行吗？”
“很遗憾，这次做不到。”阿尔法声音低沉，“虽然不清楚原因，但眼前这个人可没有被任何东西附身。”
“喂，那这种力量。”
“所以说，这就是她的力量，已经烙印在灵魂里的力量。”
陈禹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慌乱起来：“等等，这么说，子堇她们……”
“从她们力量被抽离还有稳定生命迹象来看，应该只是部分灵魂和力量融合了，对她们净化应该还是可行的。”
稍稍松了口气，陈禹还是不禁皱起眉头：“明明是四人中实力最弱的，却被侵蚀的最严重……果然是那道光束的缘故？”
无意识地攥紧拳头，陈禹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拷问，如果当初行动的时候更谨慎一点，如果能够在面具人拿出结晶之前把他消灭……
“喂，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阿尔法的喝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如果说有错，我也是同罪。但就算我们再小心，那个戴面具的家伙还是能想出让我们措手不及的诡计。”
“呼。”陈禹发出长长的叹息，“我明白，但是你说的计划，我恐怕没法接受。灵魂消失，人还能活下来吗？”
“拜托你别这么尖锐好不好？这时候就不能装傻不去思考这些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选择逃避责任吗？”
“嘛，你就是这种人嘛，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就直说了，如果采用我刚才说的方法，她最好的可能就是变成植物人。”
“拜托你再想想其他的解决方法。”
“你这叫任性。如果还有别的方法，我也不会选这种会有牺牲的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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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9.深入
夜半的寒风吹动衣袖带来阵阵凉意，而比之更冷的则是陈禹的内心。
“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他早已知晓，然而心中那丝微小的期盼还是让他艰难地开了口。
阿尔法苦笑起来：“不如你来想个法子？”
他默然，沉吟良久，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只有在战斗方面成长了，而在其他方面都太过依赖阿尔法了。
“可恶。”他呼吸忍不住粗重了几分，没想到可靠有一天也会成为绊脚石。他清楚，问题并不在阿尔法身上，如果没有它，自己恐怕都撑不到如今。是他自己犯了错，因为战斗的成长而沾沾自喜，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傲慢了。
“让我试试吧。”他深吸气，抬起一脚踢中对方膝盖，将对方逼退拉开了距离。
“喂，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阿尔法的声音焦急起来，“就算不谈时间的问题，你难不成想一边交手一边解析？”
“关于战斗方面我希望你能帮忙辅助一下……”
“胡闹，你没必要去冒险。”阿尔法语气急切，“现在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继续下去，说不定就会超出你身体所能接受的界限了。”
“那种事到时候再说。”陈禹把手一挥，“麻烦你尽量简洁地讲解一下我该怎么做。”
“你这人……”阿尔法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坚定的眼神，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选择了放弃，“算了，我是拦不住你了。不过先说好，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会强制发动进攻。”
陈禹深吸气：“如果真到了最后关头，就让我亲自动手吧。”
“希望你能在时限到达前找出解决的方法。”
……
按照阿尔法的指导，陈禹的意识借由悄悄打进体内的力量悄悄靠近对方的灵魂。
潜入意识的感觉很微妙，他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入眼所见尽是一片黑暗。再体验这种不适的时候还有分出一半的心神来战斗，他胃部顿时翻腾起来，强烈的恶心不适刺激着神经，如果没有阿尔法辅助，他恐怕会在这个瞬间完全丧失作战能力。
在让人丧失空间感的黑暗中不断前行，陈禹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突然，他察觉到周围空间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他的意识就像是陷入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不受控制随着水流打起旋来。
强烈晕眩感袭来的瞬间，陈禹当机立顿抽回了意识。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察觉到他尝试失败，阿尔法问道：“再来？”
“嗯，我想再试一次。”
说着，他再一次把意识投入到无尽的黑暗中，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他咬紧牙关总算是挺过了天旋地转――代价是和庞菲交手的时候漏洞百出，身上添了说不清的伤口，上半身的衣服都快被扯烂了。
终于，在他不知是第几次怀疑黑暗无穷无尽时，意识前方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他精神一震加快了速度。
光芒飞速扩大，终于铺满视野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噗嗤一声，身体仿佛撞到了什么减速下来，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方向感与重力回归，他举目四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它们杂乱的浮在天上，表面不时闪过一些影像。虽然因为影像闪动速度太快没办法看清内容，但陈禹还是凭借超越常人的眼力看出了一些端倪――好像全部都有庞菲的身影闪过。
他继续打量四周。比气泡更远的高空上是一片漆黑，像是被浓厚乌云遮蔽天空的漫漫黑夜，又像是阳光触及不到的深海。除了置身的半球形区域内布满的暗红，便再也没有光芒。
他向着远处飞速移动。除了天上的气泡不断后退，就只有暗红色的光芒不断加深。
虽然没有收获，但陈禹却没有丧气，光芒出现变化就证明很有可能存在光源。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将其找到。
终于，在投入越来越多精力于探索的代价下，他找到了目标。
那是个巨大的人形，他拼命把头仰高，才勉强看清了全貌。看到脸的瞬间，陈禹心脏猛地跳动起来，沉重和喜悦同时闯入脑海。
是庞菲的样子，也就是说……这就是庞菲的灵魂所在？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按照阿尔法的说法，灵魂所在就是最大最亮的光团，会和周围有明显的区别――但他所见到的东西未免具体过头了。
“居然到这里来了啊。”叹息声在这片空间里回响。
陈禹浑身一震，这道声音他绝对不可能听错，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混蛋。
夸张弯曲地眼角和嘴唇从人形腰间冒出，右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的：“明明之前那个家伙已经确认过了。怎么，不死心，还是想亲眼看看这个惨状？”
陈禹捏紧拳头冲上去在右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巨大的人形立刻抖动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我说你啊，每次都这么着急，有什么意义吗？”缓缓把脑袋摆正，右大声讥笑起来，“我已经和她的灵魂融在一起了，我受伤就等于这家伙的灵魂受伤啊。”
“你这个混蛋。”气的浑身发抖，陈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出手了。
“这次理解的倒是很快嘛。那我就告诉你的好消息吧，看右臂那儿。”
陈禹下意识地望过去，透过半透明的暗红色身子，他看到了异物――是个小上数倍的人形。
难道是……
下一刻，右证实了他的猜想：“那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部分灵魂，要不要尝试分离一下？”
“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