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零八
chapter55.夜半交谈
“最近那群家伙出现的频率下降了啊。”换回在家里穿的睡衣，陈禹朝飘在半空的阿尔法低声感慨道。
“嗯，大概是因为那个装模作样带着面具的家伙被你解决掉了吧。”浮在半空中的球体拍打缓缓组织语言，“或者是聚集起来想谋划些什么。”
他稍微吃了点惊：“它们居然有这种程度的智慧？”
“喂喂，不要抱着轻视的心态啊。”在猛打预防针后，阿尔法叹气道，“不过从实际角度出发，它们的天性就是互相争夺，合作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至于算计，以它们的智商是绝对做不到的。”
虽然讲的是让人安心的内容，可自始至终从它语气中都听不出轻松的意味。察觉到这丝异样的陈禹下意识地捏住下巴沉思起来：“不会主动合作，但如果有人指挥就是另一回事了对吧？”
“就是这么回事。”欣慰地做出肯定，阿尔法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开口，“不知道是新出现的敌人呢，还是个重伤的家伙不长记性呢。当然我个人更倾向于那个面具人和别人联手了。”
“为什么？”
“那个面具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在他之上……恐怕就是大boss了吧。”
对此陈禹表示疑惑：“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拜托，我们都交战那么久了，这么点情报怎么着也是能总结出来的。”它自信满满地开口解说起来，“结合这个世界的能量集散程度，人口密度，科技发展水平，敌方出现时间……总之就是能算出来。”
被它一口气讲出的打断台词砸得发懵，陈禹过了半晌才扯动嘴角：“从你这么一个幻想系造型的家伙嘴里听到科学系的台词，我内心真是非常微妙。”
“你……算了算了，和你解释这些纯属浪费时间。那个从义理上讲是你妹妹的小丫头不是有话和你讲吗？”
“是啊，所以才觉得和你讲话浪费时间啊。”
“原来是我的错吗？”
和阿尔法来回扯淡放松过心情，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无声地走到陆诗瑶门口轻敲两下。
静等了大约一分钟，陆诗瑶在吱呀地响声后把脑袋探了出来：“搞定了？”
“嗯。”
“稍微等我一下。”合上门不知道鼓捣了点什么，陆诗瑶过了一阵才走出来站定说道，“可以了，带路。”
视线越过她的肩膀，陈禹伸手挠了挠后脑：“要去哪？”
“你的房间啊。”
“有什么在这儿讲完不就好了吗？话说回来，就那么几步道还带什么路啊？”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进我房间的。”张开双臂拦在自己屋外，她用“你要是敢进去就和你拼命”的架势瞪过来。
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夸张的反应，陈禹连忙抬手：“我知道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受不了你用视线扫过我屋子里的东西。”
“你对我到底是有多大的意见啊。”
“你看到什么我就扔什么。”
“拜托你节俭一点。”清楚地认识了她对自己的讨厌程度，陈禹捂住额头叹了口气，“去我房间就好了吧。”
看见对方点头确认，他转身迈开脚步。
等到两人各自找好位置坐定，陈禹主动询问道：“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你这么晚找我谈？”
盘腿坐在椅子上的陆诗瑶歪过脑袋：“我这段时间也帮了你不少忙吧？”
他露出沉思的表情：“有吗？”
“喂，之前不是帮你分散子堇姐的注意力了吗，别想装失忆。”
“这点当然没忘。”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激动，陈禹右手食指缓缓敲打眉心，“不过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陆诗瑶咬牙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底气十足：“怎么？帮你一次还不知足？”
“不是不知足。”眯细的双眼盯住她，陈禹以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语调问道，“但我记得你说的是‘不少忙’对吧？”
“没错啊，不仅要看数量还要看质量对不对？”虽然想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不过在揶揄的目光前，陆诗瑶还是败下阵来，“总之，我好歹也是付出了，你总该给些回报才对吧。”
想到她可能要求的回报是什么，陈禹脸色微变想要糊弄过去，结果别在胸口的阿尔法抢先一步开口了：“想说说你的期望，要是难度太高我们可没法帮你。”
有心想把它按在地上摩擦，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把内部矛盾展示给陆诗瑶看――万一到危机关头，他还打着以此为由耍无赖拒绝对方请求的盘算呢。
不知道他心底揣着不要脸的念头，陆诗瑶把心思全放在了和阿尔法的对话上。或许是因为不大容易开口，她深呼吸做足了准备，这才清清嗓子开口道：“就是之前说过的，我希望和那天救下我的人见一面。”
“果然是执着于这件事啊。”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似的嘿嘿一笑，化作球形飘上半空的阿尔法调笑起来，“我能理解你内心的焦急，但这事儿也急不来。”
“我觉得你应该是理解错了。”淡淡地皱起眉头，陆诗瑶并没有如它想象那样动摇，“之前是我太激动了，冷静下来想一想……现在我只是想和他道谢而已。”
“那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她坚定地摇头：“转达是不行的，我希望亲口说出来。”
陈禹摸了摸鼻尖：“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那你希望我把至今为止见到的都将出去喽。”
“威胁可不好啊。”陈禹眯起双眼。
陆诗瑶耸耸肩：“不是威胁，就是想提醒你，如果希望我保持沉默或者再进一步帮你掩护的话。承诺给我的东西还是尽早兑现比较好。”
阿尔法想要插进来和稀泥，却被陈禹的传过去的意志给拦住了。
“明白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他直直地望了过去，“如果遇见他的话，我会和他商量的。”
“要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陆诗瑶点头，在离开前难得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期待能尽快听到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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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6.见面
确认了陆诗瑶走进自己房间，阿尔法球体上的光芒才暗淡下来。它拍打翅膀落到阻隔掉月光的阴影区内不满地问道：“我说，你擅自给出那样的答复不好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扯皮喽。总之就是不能简简单单就示弱，区区帮了一点小忙就这么神气以后还得了？”
陈禹幽幽叹息了一声：“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不过我总觉得她今天过来并不是单纯的施压，好像还有一点点示好的成分。”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顿了好一阵，阿尔法才用古怪的声调回道。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她难得的很冷静。”
“我有点在意你究竟是怎么看她的了。”
“所以才说不太好嘛。”脸色稍显尴尬地挠了挠头，陈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反正我就是打算赌一把，她反常的表现肯定是有原因的。”
“说不定原因只是大……算了，既然你打算自己应付，我就在精神上支持你好。”说着，阴影中亮起橙色的光芒，阿尔法从球体状态慢慢变回胸针模样。
不带半点迟疑，陈禹一把将它抄进掌心：“喂喂，这么急着跑路未免太不仗义了吧。之后该做什么，我们难道不该好、好、商、量一下吗？”
……
“为什么你们会把地点定在这里？”对着眼前的景象愣了一阵，陆诗瑶才半转过头来发问。
陈禹动了动嘴角：“是对方提的条件，你想啊，毕竟要带着面具，在其他地方会显得很奇怪吧？”
似乎对他努力解释这一行为感到了奇怪，陆诗瑶抿紧嘴唇同时眯起双眼：“你倒是挺了解人家的苦衷啊。”
“这是从他嘴里听来的。”
“是么。”点点头不置可否，陆诗瑶抬起下颌向远方望去，“都快到时间了，怎么还不到半个人影呢？”
“快了，快了。”略带敷衍地安抚了一句，陈禹转身打算离开。
陆诗瑶抬手捉住他的衣领：“等等，你打算去哪？”
“我还有另外的事要做，比如巡逻之类的。”
她稍显不爽地挑起眉毛：“你不在中间帮忙介绍一下吗？”
“没那个必要。”虽然想用斩钉截铁的气势糊弄过去，但在迎上对方没有丝毫缓和迹象的凶狠眼神后，陈禹就知道不可能了，“安心，我已经把你的相貌和他交代清楚了，到时候你等他找上门就可以。”
陆诗瑶依旧紧盯他的双眼没有说话。
“说真的，就算我留在这里意义也不大啊。帮你们互相介绍完之后再灰溜溜的走掉挺尴尬的不是吗？”
“这样啊。”见他摆出一张苦瓜脸，陆诗瑶的表情总算松动了一些，“既然你非走不可的话，那就请自便吧。”
陈禹如蒙大赦，立即转身离开，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孩眼底那抹微妙的波动。
顺利脱离对方的视野，他趁着没人注意赶快溜进角落里。
“准备的东西没问题吧？”手指按在胸口提问的同时，他一路小跑直奔事先定好的无人小巷。
阿尔法在他脑中回应：“放心，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遍，面具是我用魔力制成的，千万别离我太远。”
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溜进巷子里，陈禹扬了扬眉毛：“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上，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你知道fg吗？”
……
“抱歉，让你久等了。”
听到从后方传来的道歉，陆诗瑶先是一愣，随后迅速扭头。视线正中，戴着面具的身影正朝她挥动手掌。
并不是那天所见的面罩，而是萌化的老虎面具。虽然有这样的差别，但从身材上看，应该就是当时出手的人――只不过，她心底泛起淡淡的困惑，总觉得好像比记忆中要高上一截。
无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她才微笑着回应道：“没关系，也没等多久。”
面具下陈禹的脸小小地抽动了一下，心说这是替身吧，平时我见到的那位不是这么个态度啊。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淡定：“那就好。你找我有事吗？”
她点点头“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如果是道谢的话，我已经听陈禹提过了，那天救你是分内之事，不用太放在心上。”
“就算你这么说，该做的事我还是要做的。”说着，陆诗瑶双手按住膝盖鞠了一躬。
“嘛，算了，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面具下传来轻声苦笑，他摇摇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带着那张面具吗？”陆诗瑶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会不会太显眼了？”
陈禹心里是一万个赞同，废话，能不显眼吗？在大街上走着看见戴着个这么个玩意的家伙，先不说路人怎么想，瞩目率肯定是高得惊人。要不是能从身高分辨出来是个孩子，怕是会直接被当做精神异常报警处理。
也就是在这游乐园门口，行人对怪异装束的容忍度很高他才敢当众站出来。
“有急事吗？”陆诗瑶歪过脑袋。
陈禹点头，压低声音回应：“嗯，有日常的巡逻。”
“这个理由好像貌似刚刚就听过。”呵呵一笑向前靠近两步，她伸出食指点在嘴边做沉思状，“说起来，你的声音和我认知的一个人很像呢，哦，就是继父家那位……”